但是叶的回答出乎于我的意料之外,他没有抬头,只是抬眼皮看了我一眼,说道:“更正一下我刚才的话,种子原本‘应该’是属于我的,我并没有实际得到过……”说到这里,叶顿了一下,微锁的眉头跟着打开,好像是有什么事情豁然开朗。他慢慢地抬起头来,看着我说道:“算你走运,这一打岔,还真想起来一种你能够炼化种子的方法。”
说完之后,叶再次给我号了一遍脉。这一次号脉的时间极长,正在我准备开口问他还有多久才能结束的时候,叶突然开口,自顾自地说道:“种子在你身体里面的时间并不长,应该替你化解过几次危难。但你完全抓不住种子发力时的节奏,不过好在你和种子并没有相互排斥。炼化起来也不是太难。”
说话的时候,叶将压在我寸关尺的两根手指松开,随后按在我胸口心脏的位置,他再次说道:“种子现在就在这个位置,试试看,感受一下它的存在。”本来我只是知道种子在胸口,却感觉不到确切的位置,但是现在被叶这么一说,还真在叶手指点到的位置感觉到丝丝的燥热。
叶一直在观察我的表情,看到我脸上表情的变化之后,他微微一笑,也不用我回答,叶再次说道:“现在再尝试移动一下种子,把它从你的心里面移动出来。”
叶的这句话让我为了难,移动种子谈何容易?它在我的心脏里面,我还能伸手进去把它掏出来吗?只能心中默念,冥想着种子从我的心脏里出来。可惜不管我感受想象,种子还是好端端地待在心脏里面,纹丝不动。
叶倒是不急不躁的:“你没有术法的基础,第一次移动种子是多少有点困难。慢慢来,只要成功了一次,之后就没有问题了。”
我连续地试了一百多次都毫无进展,后来实在没有办法,甚至好几次开口向叶询问窍门。无奈叶总是摇头,说个人体质不一样,没有经验可以相互借鉴,这个还要靠自己的机缘了。
无奈之下,我又试了三五百次,直到我的衣服被汗水浸透,也还是没有将种子移动分毫。就在我准备放弃,最后一次试图移动种子的时候,我的心脏突然不规律得跳了一下,随后,清晰地感到一股燥热从心脏处移了出来。
随着这股燥热的移动,叶的手指也慢慢移了几分,他的眉毛微微挑动,说道:“嗯?比我想象的快嘛。来,再试试顺着我的手指移动种子。”
就像叶刚才说的那样,只要成功一次,之后就容易得多了。种子在我的心意催动之下,虽然时快时慢,但还是顺着叶的手指在移动,在胸口转了一圈之后,又回到了心脏的位置。
“你的资质也算是不错了。”叶的脸上多了些许笑意,“趁着这个感觉还没有忘,你再尝试一下,将种子慢慢地化开,顺着你的心脏流淌到身体的各个位置。”
有了刚才的经验,这些我没有丝毫的犹豫,在心中尝试着将种子化开。这个念头出来不久,种子就缓缓地散开,还没等我松了这口气,种子突然猛地一收缩,心脏跟着同时猛烈地一颤,停止了跳动。
我的脑中一片空白,身子仰面栽倒,看到最后的一眼,是叶脸上古怪的笑容……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我再次慢慢地有了意识。只是现在我的脑中还是一片空白,竟然想不起来刚才发生了什么事情。一个四肢被锁链锁住的黑皮肤男人正蹲在旁边看着我,见到我苏醒过来,他的笑容之中有一丝阴邪,说道:“好玩吧,刚才我就是这么死了一次的。”
看着这个笑意中带着邪气的黑皮肤男人,半晌之后我才反应过来他是谁:“你是叶?我怎么躺倒地上了?”叶表情古怪地看着我,眨巴眨巴眼睛说道:“用你的话解释:你刚才喝酒了,可能是喝得不适应,喝完之后你就晕倒了。”
喝多了?我努力回忆刚才发生的事情,却怎么也想不起来我什么时候喝过酒。而且这几句话听着耳熟,怎么好像不久之前是从我嘴里说出来的。叶说的不像是实话,好在过了没有多久,消失的记忆如同电影画面一样,慢慢出现在我的脑海之中。
终于全都想起来了,是叶引导着种子移动,我才晕倒的。想明白了刚才出什么事之后,我将目光转到叶的脸上,说道:“你是故意的吧?就为了报复刚才的那一拳?还有,你刚才说死了一次是什么意思?”
叶古怪地笑了一下,迎着我的目光说道:“报复?别把我想的和沐阳一样睚眦必报。既然说到种子了,你再感觉一下,看看它现在怎么样了。”
被他这一提醒,我才发觉到本来处于心脏位置的种子也已经起了变化。它的体积变大了很多,好像真像叶说的那样——种子被化开了。但是却没有顺着血液流动到身体的各个位置,只有一小部分充斥到了我的右手手臂当中。可能是能量被分流的原因,虽然感受到整个右手的血液里都流淌着种子的丝丝燥热,但是这种燥热的程度和之前已经不能同日而语,没有叶的提醒,甚至都察觉不到它的存在。
“怎么会这样?”发现了右手的异象之后,我诧异地看着叶说道:“刚才你做什么了?故意让我晕死过去,就是为了帮我把种子挪到左手里面?”
“我没有你想象的那么有本事。”叶淡淡地说道,“你刚才也不是晕死,和我之前一样,理论上都是真死了一次。只是我们这种服用不老药的人体质特殊,只要不是斩首这样的伤害,基本上都可以复生,但是伤害的程度越大,复生所需要的时间就越久。”
(天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