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让怪物恐惧的东西,会是怎样的怪物?
柳长歌心里总有不详的预感,似乎一旦踏出了某一步,便有可能万劫不复,而这却是她最最不能触碰的地方,她还没有找到许卿之前,不能出任何差错。
这种情况几乎僵持了将近一个小时,长歌甚至在怪物的身上小憩了一会,身边挤满了各种奇奇怪怪的怪物,她居然从它们的眼神里读到了一丝慌张的感觉。
身后的怪物越来越多,前面的怪物又迟迟不动,这样的僵持,让人摸不着头脑。
在这等待的过程,伴随着神经的松懈,她觉得自己身体就像是被人拆卸再重组了一样,体无完肤,每一寸都痛不可言。
她摸了摸自己脸上的伤痕,到了此刻,她才发现自己身上的衣服,根本就不是自己死的时候那一套。只不过如今这衣服破烂不堪,又被鲜血染红,也看不出原来的模样。
现在到底是什么情况,她完全没有办法想象,这里除了她,没有别人,只有一大堆的怪物,许卿也不知所踪,她一点思绪都没有。
伴随着一阵波动,身下的怪物似乎开始慢慢走动了起来,长歌抹了抹脸上的雨水,警惕的看着前方。
将将走到边界才发现,这里的天空是多么神奇的存在,丛林里电闪雷鸣暴雨倾盆,另一边却万里无云光芒万丈,甚至刺眼的让人无法直视。
就在此时,一阵嘻嘻索索的声音响了起来,她看了一眼四周,并无异状,却冷不防一张巨网拔地而起,将她跟怪物打包钓到了半空。
巨网很大,巨网的洞也很大,她冷不防被怪物从洞里挤了出来,眼疾手快的抓住了巨网,整个人吊在半空,伴随着一阵强烈的力不从心的感觉,一支黑色的长箭破空而下,分毫不差的刺穿了她的小腿,入木三分!
这陷阱不算太高,长歌无力再撑,从巨网上掉了下来,脑中一阵回旋,瞬间天地一暗,整个人没了知觉。
当她再次醒来的时候,整个人被关在一个巨大的铁笼里,她的对面坐着十几个表情木然的女人,她们同样衣衫褴褛,一动不动,像是活死人!
伴随着一声沉闷的开门声,一个高大的男人提着一个铁桶走了进来,手里的铁勺敲了敲铁桶,上头的灯火被点亮,从她的方向看去,像她这般无二的笼子,在灯光的映照之下,居然也看不到头!
越来越多高大的男子提着铁桶进来,她们笼子前面的男人,把稀薄的基本看不见别物的白色粥水,一勺一勺的装在了铁笼前面摆放的整齐划一的碗上。
笼子里的女人像是突然活过来一般,却只眼巴巴的看着,等到那个男人分完离去,她们才蜂拥而上,拿起粥水狼吞虎咽的喝了起来。
她们似乎都已经饿疯了,一个个面黄肌瘦,喝完之后,把碗上的水舔的一干二净,却还是舍不得放下。
柳长歌根本就不想碰那稀薄的粥水,可她口干舌燥的根本没有别的选择。奇怪的却是,那些女人,居然没有一个人动了她的碗,而且都是坐在一个角落,刻意的疏远她。
她站了起来走过去拿粥水,心里却惊愕,明明记得自己浑身是伤,小腿还被刺穿,如今醒来,居然看不见任何伤口。她又卷起裤脚察看,被黑色细箭穿透的小腿上,如今还有着一点淡淡的疤痕,这让她越发不明所以。
借着灯光,她看着碗里的倒影,脸已经不是自己的脸了。她看着这样一张陌生又跟自己有几分相似的脸,越发不清楚到底发生了什么。
她端着碗呼噜喝了几口,感觉依然空腹,除了解渴,别无他用。
难道这跟电视上说的一样,到了地狱就得承受千难万苦,重要的是肌骨可以无限重生,但是痛楚都是实实在在的?灵魂受伤可以自愈,却要接受无穷无尽折磨?
这是什么狗屁地狱,也太不近人情了,明明错不在我,为什么我却要受尽这无妄之灾?
很快有一通体黑衣的男子打断了她的思虑,他驾着一辆怪物牵引的大车,拉着一个铁笼走了进来,站在大铁笼前面挑拣。
困在铁笼子里面的女人,突然都两眼放光的站了起来,在笼子前面一字排开,却没有任何一个女人敢做出招揽的手势,似乎又渴望又害怕,更像是笃定自己卑贱的地位一般。又或许,那是一种死也要死外面的悲壮!
过不了多久,那个男人便挑了四个女人,在经过柳长歌笼子前面的时候,停顿了一下,上下看了一眼坐在角落里无动于衷的柳长歌,也不说话,只用修长的手指指了指。
方才布粥的男人,心领神会的开了门,把柳长歌从笼子里押了出来,送到了那个男人的笼子里面,从男子手里接过类似于钱物的东西,千恩万谢的把男人送走了。
笼子底下咕噜咕噜的车轴转个不停,一块黑布瞬间挡住了她的所有视线。
似乎有人扯了扯自己的衣角,借着微弱的光线,她看见了一个眼睛黑白分明,跟自己年纪差不多的女孩,正一瞬不瞬的看着自己。
“你是来自那一族的女子,从何处来的,我看你进来的时候昏迷不醒,大家都觉得你活不过明天。可是七天过去以后,你不但没死,还毫发无损的活了过来!”她说话的时候,表情里的惊讶不像作假。
原来自己昏迷了七天七夜,却好端端的从体无完肤更甚尸体,活成了如今的冰肌玉肤完好无损,也难怪笼子里的女人离自己远远的。
从哪里来吗?
柳长歌理了理思绪,这可说来话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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