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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六章 重阳登高(1 / 1)

“好辣。”吸了几口凉气,又吐了吐舌头,火辣辣的感觉舌头都好像快要烧起来。刘涛对这种感觉特别新奇,爷爷奶奶都不喜欢辣,所以长这么大刘涛还是第一次吃。感觉很奇怪,辣过后又觉得不够过瘾,忍不住又回到饭厅捡了块小点的肉干,乐颠颠的细细吃起来。

又辣又有嚼劲,感觉真过瘾,刘涛又分别吃了几块别的口味的肉干。最后还是跟刘滢一样,最为钟爱麻辣口味的肉干。就是太辣了点,刘涛边吃还不忘边往嘴巴里灌着水,不然喉咙实在是受不住。

“姐,这种辣辣的肉干真好吃,下次姐多给点,我偷偷拿到房间里当零嘴吃。”一小碟的肉干,没几下就被初次尝鲜的刘涛吃的一干二净,最后还意犹未尽的跟姐姐再要些。

“行啊,不过这种太辣了,吃多了伤喉咙,涛仔等下次吧。下次姐姐另外给涛仔做微辣的肉干,口味差了点,但对健康没什么损坏,吃多了点也无防。”探出头,瞅见被刘涛吃的精光的麻辣肉干,刘滢皱了皱眉。没有立刻答应弟弟的要求,而是婉转同意下次再给。

“哦。”可能是吃多了,喉咙像被火烧过一样,火辣辣的微微感觉疼。知道姐姐说的有理,刘涛听话的点点头。

这回刘滢没有像在空间里一样,完全用法术操作,难得好心情,当然是亲自动手更有乐趣。找了几个新鲜的鸡蛋,将铁锅洗干净后,刘滢打开煤气往锅里倒上油,利落的炒起了番茄炒蛋。完了又重新洗锅,准备做第二道菜,几翻下来,三道色相味俱全的好菜一一摆上桌。

都是大火烹炒,油烟味极重。刘滢在厨房里忙活了半天,身上愣是没有沾上半点的味道,这也是修练的好处之一。不管何时何地,身体表层包裹一层薄薄的灵力,不管是灰尘也好,还是油烟异味都不无从近身。要不是怕妈妈怀疑,刘滢穿的衣服根本无需去换洗,干净如新。

“姐你的手艺越来越好了,看起来比妈妈炒的还好看。”眼睛都不带眨一下,刘涛巴结的奉承道。盯着一盘盘刚摆上还在冒着热气的菜,刘涛试探性的挟了根小白菜,砸巴了几下,眼睛为之一亮。也不等姐姐开动,迫不急待的狼吞虎咽起来。

天啊!真是太好吃了,简直比他最爱的猪肉还要美味一千倍。

“慢点吃,没人跟你抢,要是喜欢,下次家里没人姐再弄给你吃。”看到刘涛因为吃的急,嘴巴烫的直吐舌头的样子,刘滢乐不可支的摇了摇头。将刘涛早早准备好的白开水递了过去,满脸无奈的劝说道。真是的,再好吃也不用急着这样,菜还这么多,还怕被她吃光不成。

嘴上虽这样说着,刘滢手中筷子可没有停过,不断的挟着自己喜欢的菜色,囫囵吞枣的吃了起来。开玩笑,这辛苦半天,可不是想看着刘涛一个人吃,再慢点,就刘涛这个速度别说菜渣,就是汤都没了。下次的事,还是等下次再说,咱都是实在人,只讲眼前。

吃饭喝足,看看手表上的时间,离上课仅有半个钟不到。休息是指望不上了,刘滢跟刘涛俩人皆没把李媚娟的话放在心上,主动把碗筷收拾干净。塞了几个水果给刘涛,刘滢便背着卡通包出了门。临了还不忘叮嘱刘涛几句,在家别乱跑,更不要随便放陌生人进家门。

下午,身为学校的新丁,老师并没有急着教予知识。而是先出了简单的试题,考考学生上学前是否都有学基本知识。比如说一至十能不能默写出来,1十1等于多少,浅显易懂连三岁小孩都该知道的答案。交完卷子的学生老师就先允许他们先回家,刘滢当仁不让,几分钟搞定,第一个交卷离开学校,结束了人生的第一天课程。

结果吗,不用猜,当然是一百分。要是连这么浅显的问题都能答错,直接一头撞到豆腐上撞死算了。

头一天,刘滢还觉得新鲜,日子久了,天天学这些没用的东西,人便开始感觉特烦躁。要不是有张家明等搞笑的同学在,刘滢实在呆不住,想一直装病,等明年让爸爸跟校长提跳级算了。为了跳级的事,刘滢早有打算,跟何爷爷借了何浩轩一至六年级的书本,打算自学一遍。

说到这,不得不再提一点,刘滢发现她的记忆现在是越来越好了。几乎都快达到过目不忘,就算复杂难理解的东西,只要多看几遍,照样能将它倒背如流。对这个发现,刘滢惊喜的无以复加。有了这个保障,她想考上重点大学甚至更高层次的梦想,便不再是梦。小小努力一翻,随时都能将它变成现之前。

也因为这个,刘滢心情突然又变好了起来,一直存在内心深处的郁结猛间打开了些。停滞不动的修为跟心境,在刘滢无知无觉间悄然增进了少许,只是离后期练气七层还是差了不少。最基本的一点,就是刘滢体内储存的灵气还差的远。本来修练突破就不易,白捡来的便宜还是让刘滢高兴了一把。

只是,高兴之余刘滢还是有些担心,因为上辈子对大学的执着,让她在没有注意的情况下,悄然变成了她的一个心魔。要是她一直无法上大学,那么心境跟修为便很难有大的增进。看来,这个大学她是必上不可,不但要上,而且还要上全国最好的大学。上京大学,无数学子的梦,不管为了什么,刘滢都决定拼一把。不打无准备的仗,刘滢既然决定便不会退缩。

不管是上辈子,还是现在,英语都是她的弱项。为了弥补这个可大可小的缺点,刘滢光明正大的从自家店里拿了个最新款的复读机。顺便还去书店买了一大堆的英语磁带跟各种英语书籍,发誓一定要将英语这门语言吃透。妈妈李媚娟知道刘滢拿复读书是要学习用的,不但没有喝斥刘滢怎么拿最贵的复读机,反而还豪气的问她一台够不够,要不多拿几台回家备着用,刘滢无语极了。

日子平淡的过着,总有人看不惯刘滢过这种惬意的生活,想方设法的将它打破。

何进中这个时常找上门要水果的怪爷爷咱先不说他,就说说他的小孙子,何浩轩。也不知是哪根筋不对,天天跑到小区门口等着,说要跟刘滢一起去学校。要是刘滢拒绝,他便拿何进中当借口,说是爷爷吩咐要他保护她。见鬼的保护,要是真让何浩轩保护,刘滢想她一定会短命几年。看一直偷偷躲在大树后观望,满眼尽是恶毒的左小小就知道,这个猜想一定错不了。

蓝颜祸水,为免这个猜想变成现实,每次上学,刘滢一看到何浩轩的身影,下意识的拔腿就跑。快如闪电一般,眨眼间便失了踪影。在这一刻,刘滢无比的庆幸,幸好她的速度够快,让何浩轩想追也无从追起。可是,刘滢的主动退让,还是让心眼小的跟针尖一样的左小小记恨不已。

这不,因为是同桌,左小小时不时总能想到一些鬼点子恶整刘滢。比如说把刘滢的作业本偷偷的丢到垃圾桶去,让刘滢无法及时交作业,害刘滢被老师抓去罚站训话。要不就是在刘滢的作业本上乱涂乱画,在桌上画三八线等等幼稚的小动作。

看着都是些不入流的小动作,没造成多大的影响,刘滢大人有大量。一直没有跟左小小计较这些,能睁一只眼的事,尽量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大事化小,小事化了。可能也因为这样,让张家明一票好友气的牙痒痒。恨铁不成钢不止一次的痛训刘滢,干吗要让着左小小这个娇蛮的小公主。可是每次刘滢都信誓旦旦的保证下次一定要左小小好看,却没有一次是真的。

刘滢凡事无所谓的样子,把张家明等人气的直想吐血。最后实在是看不惯左小小得瑟的样子,自以为刘滢不知,背着她悄悄的恶整了左小小几次。有一次整的狠了,差点把左小小气的当场发飙。当然,在刘滢看来并不是什么大事,不过就是裙子被墨水弄脏了吗,拿回去洗洗不就得了。刘滢不知的是,那件裙子是左小小最喜欢的一件裙子,脏了可以重新洗干净,可不管怎么洗,也无法将左小小心里的阴影洗去。

虽说是张家明跟别的女生弄的,但左小小知道她们跟刘滢交好,所以左小小自动将这笔账记到刘滢头上去。至此,对刘滢更是没好脸色。

令刘滢奇怪不已的是,这几天左小小非但没有再搞过一次小动作,反而还时不时冲着她甜甜的一笑。左小小越是笑的可爱,刘滢看着心里越是发毛。事情反赏即为妖,物极必反的道理刘滢哪会不明白。左小小几天没有小动作,准备是在打什么更恶毒的主意。最毒妇人心,特别是左小小这种因爱成恨的小人,更是不可小窥。看来这几天她得小心些,免得又中了左小小的阴招,沉下脸,刘滢若有所思的自忖。

上完最后一节课外课,刘滢跟几个要好的同学打了声招呼,便背着书包准备回家。路上,刘滢敏感的察觉到身上跟着几只尾巴。躲躲藏藏,每次刘滢一回头,那几个长样猥琐的少年立即停住脚步,或者假装在路边摊上挑捡东西。可是,每每等刘滢收回视线,他们又故计重施,立即跟了上来。

“主人,他们是有意跟着我们,不知道想干吗?”小金探出小脑袋,森森的金眸锁定在身后鬼鬼祟崇的几人身上。

“哼,不过是几个小跳搔,成不了什么大气候,别管他,看看他们想玩些什么花样。”柳眉微挑,想到近日左小小怪异的举动,刘滢拧眉沉思了片刻。

难道真是的她吗?只是,左小小心肠真的能如此歹毒吗?

小小年纪,因为彼此间一点点微不足道的琐事,便要出钱请社会上的小混混教训自己的同学。这哪还是一个学生所为,分明是黑社会老大,谁都要听从他的吩咐,不许有任何异议。要真的是这样,刘滢觉得她对左小小的所作所为实在是太过纵容了,让左小小误以为她真的是好欺负的主。

老虎不发威,还真拿她当病猫了。

难道左小小一直以为没有打听过她在杂货店的壮举吗,居然会愚蠢到请几个街头小混混,就想教训她。

简直是脑残!

“老大,这妞长的真不错,要是脸真给毁了,会不会太可惜了。”最为年轻的少年盯着刘滢美丽的脸惋惜不已的皱了皱眉,别以为他是好心,要是细心留意,便可捕捉到他眼中一闪而逝不安好心的异彩。

“哼,收起你脑子里不该有的幻想。既然已经收了人家的钱,就要给人消灾,不然,没了信誉,以后谁还找我们办事。没钱收入,你让大家跟着你一起喝西北风去。”阴阴的瞪了一眼不着调的兄弟,大炮哥口气很冲的沉声喝斥。

真是个没脑子的,一天到晚就想着这些个不正经的歪事。也不想想,要是手上有钱,以后想要什么样美女没有。这种毛都没长齐的黄毛丫头,长得再好看也不顶个屁用,玩起来一点经验没有不说,还跟条死鱼一样,就知道哭。这单生意人家可是付足了票子,要是敢给他弄砸了,他非做了这小子不可。敛下眉,大炮哥狠厉的双眼闪过一抹森寒的戾气,周身笼罩着一层淡淡的危险气息。

显然,他并不是一个普通的小混混,而是真正手刃过血腥的黑道人士。

一直留意着他们的刘滢虽然没听清他们低沉的耳语,但大炮哥眼中一闪而逝的危险信号,刘滢还是轻易的捕捉到了。嘻笑的脸瞬间被冷漠所取代,一抹淡淡的威压若有似的无散发开来,不怒自威。冷冷的轻哼一声,刘滢收放自如将威压收起,邪邪的勾了勾唇。“很好,看来这次是遇到狠角色了,只是?不知道他们中不中用,会不会像上次那样,外强中干,徒有其表不堪一击。”

危险!放任它发展,随时让它有机会给她致命的一击,这从来不是刘滢的行事做风。既然她已经发现这几个人都是暗怪鬼胎,想对她下毒手,哪还能再跟之前一样睁一只闭一只眼。灵光一闪,刘滢当下就有了主意。

也许她应该顺了他们的意,眉一挑,刘滢冲身后的几人露出一道若有似无的邪笑。脚下生风,在大炮哥等人奇怪的目光下,迅速的闪身走进一条少有行人的暗巷子。巡视一眼四周,确定没有人后,刘滢定下脚步,耐着性子等着大炮哥几人找来。

小金显然也是察觉到主人的不同,知道马上就有好戏上场,激动的缠到刘滢的脖子上。一动不动,首尾相接,要是没细心留意,很容易让人误认为那是一条黑色的项圈。“主人加油,把他们打个落花流水,屁滚尿流。”

“你这家伙,还落花流水,电视看多了吧。”被小金这么一闹,刘滢紧绷的心脏当下轻松许多。捏了捏小金软绵绵的身体,刘滢好笑又好气的摇了摇头。真想不明白,小金也活了几百年的老古董,怎么会迷上看电视。看就看了,可它偏偏变态的喜欢看后宫众女之间的宫斗戏。暑假最时兴的小燕子,小金更是迷的看了一遍又一遍,也不嫌烦腻歪。

要她再喜欢看,也绝不会看第三遍。

这妞肯定是发现他们了。

“这小妞有些邪门。”大炮哥被刘滢转身时投来的那抹诡异的笑容吓的脊背一阵生凉,阴沉着脸,向来胆大的他,忍不住心生一种从未有过的胆怯。这种不祥的预感,让大炮哥心生退却之意。可想到那笔刚到手的票子,大炮哥马上又有了勇气。

吐了口唾沫,凶神恶煞的低咒。“他妈的,不过是个毛都没长齐的小妞,老子怕个屁。要是她敢不识好歹跟老子作对,就别怪老子心狠直接宰了她。”

“老大,有什么不对劲吗?”另一个少年可能也是刚出来混不久,被刘滢邪气的盯了眼,吓的冷汗直流。手微微打着哆嗦,心里一阵毛骨悚然,凑到大炮哥跟前,不安的寻求答案。要是连大炮哥都说不对,少年铁定会拔腿就溜了。

“没有的事,别瞎想,都给我盯紧了。要是让这小妞跑了,回头小心你们的皮。”回头瞪了眼拖后腿的两人,大炮哥压下心里的恐慌,蹬蹬蹬的追上刘滢的脚步。前面是个转弯,怕人就在他眼前丢了,大炮哥连忙加快脚步,急急的追了上去。一睁眼,便对上刘滢戏谑的冷笑,大炮哥猛然间打了个寒颤。恐惧在这一刻,再次悄然的爬上大炮哥的内心。

有古怪!在刘滢的注视下,大炮哥没由来的冒出这个念头。

“老大?”后面跟上来的两人显然也发现了对不劲,紧张的捏紧手中的东西,无措的在刘滢跟大炮哥之间观望。

“你们可真慢,我都等的不耐烦了,要是你们再慢点,指不定我早走了。”背倚着有些老旧的砖墙,刘滢盯着显得有些怯场的大炮哥,心底闪过小小的讶异。笑容可掬却并未达眼底,食指点着下巴,灼灼的视线总若有似无的在他们身上徘徊着。

空气仿佛在这一刻凝固。

“哼,想不到这个丫头心细倒是细腻,而且还胆子不小。我们哥几个也不过是才跟了你几段路,就被你发现了,不急着逃跑,还有胆在这里等你大炮哥。不知该说你初生牛牧不怕虎,还是直接说你蠢,自以为是,天真的以为我们哥仨不敢对你怎么样。”

这小妞邪门的很,怕迟则生变,大炮哥压根没想跟刘滢多哈啦,边说着不忘对身后的两人打眼色。敢屈能伸才是生存之道,这点耻辱算得了什么。几人也都是合作过几次,对这事经验着呢,一收到大炮哥的指示。两人马上将莫名的恐惧抛开,趁着刘滢的注意力都在大炮哥身上,全身紧绷,小心翼翼的将藏在衣服下的瓶子拿出。打开盖子,两人彼此相视一眼,点点头,咬牙心一横,猛然将两瓶装的满满的液体向刘滢当面泼去。

也不管事情成不成,丢下瓶子,三人顺溜的分成三个方向窜逃,离开这个事发的小巷。

“该死。”眼睁睁的看着左右两面夹击泼来的白色液体,刘滢就是不用脑子想,也知道这玩意绝不是什么好东西。一时太过自信大意,忘了留意大炮哥身后两人的动作。给了他们绝佳的时机,等她反应过来,已经迟了。往后闪电般退了几步,可脸上,身上还是没能幸免,被泼了个正着。

“啊!”尖锐的惨叫一声,刘滢感觉到被液体沾上的皮肤像被火烧着一样,不断的传来一阵阵火辣辣的刺痛。十指握成团,刘滢强忍着不敢用手去抓,是硫酸,真够歹毒,看来她还是小瞧了他们。咬紧牙关,刘滢不让惨叫起溢出喉咙,这种丢脸的事一次就够了。

堂堂修真者,居然着了几个凡人的道,连姣好的一张脸也被他们给毁了。沉下脸,刘滢心中闪过一丝悔恨,是她太过仁慈了。一直狠不下心,无法做到真正嗜血,要不然当初也不会对刘建国手下留情。对方都已经打主意要她的命,她却只是伤了他,并没有真正要了他的命。

而这次错的更甚,明明知道他们不怀好意,她居然还蠢的给他们机会对她下毒手。先下手为强,自古有言。要是她第一时间便发现事情的不对劲,直接抹杀他们也未尝不可,那眼前的一幕便不会发生。沉下脸,刘滢眼中露出淡淡的悔意。

“主人,你怎么了,别吓小金。”小金皮粗肉厚,这点小小的硫酸压根无法伤它分毫。本以为这东西泼到身上并没有异样,小金也没怎么在意。可当它看到全身血淋淋,连脸上的皮肤都溃烂的不成样的刘滢时,小金刹时被吓住了。

它真笨,居然忘了主人不过是一介人类,就算是跳出凡人之境。也还只算是修真中的一员菜鸟,嫩生的很,不是以肉身强横自称的妖兽。该死,紧盯着主人痛的脸都有些扭曲的样子,要是可以,小金恨不得取而代之,懊恼占据了心头。吐了吐腥红的蛇信,充满野性的金眸闪动着浓浓的戾气。

“死不了。”深深的吸了口气,刘滢没好气的闷哼一声。

片刻后,那一波又波没完没了的剧痛将刘滢磨的耐性全无,血淋淋的脸倾刻间被狰狞所取代。无须照镜子,刘滢都能猜到此刻她的脸有多么的恐怖。

女人最在乎的就是自己的脸,虽然她现在还只是小孩子,但同样也爱美。哼,她会让他们所有人付出应有的代价。冷厉的眸光直视着前方,嘴角扬起魔鬼般邪妄的笑容,一抹从未有过如此浓厚的嗜血之意涌上心间。要不是怕错过修复的机会,她一定亲手刃了他们,可惜了,刘滢冷冷的挑眉轻哼。

“小金,给你一个表现的机会,把他们几个全部解决了。”不冷不淡的语气,仿佛那不是几条人命,而是杀几只鸡那么简单。想通了,刘滢便不会再傻的假仁假意,白白的放过伤她的人。

“主人,你终于明白了。”小金注视着狠下心的刘滢,欣慰的点点头。有了刘滢的指示,小金便不再忍耐,森寒的金眸闪烁着迷人的异彩。快若闪电,来去无踪,瞬间朝大炮哥等人逃窜的方向追去。兽性的嗅觉最为敏感,不管他们怎么逃,也绝对逃脱不了它的追踪。即使是他们自以为聪明的分成三条线路,也只是让他们离见阎王的时间迟了少许。

“记得手脚干净点,别留下蛛丝马迹。”注视着小金离去的残影,刘滢心细的嘱咐。话完,留意到四周无人,便闪身进了空间,准备将身上的伤尽早修复,免得留下不必要的疤痕。

全身如万蚁在啃嗜,钻心的疼痛让刘滢几乎无数忍受。匆匆与小绿打了声招呼,摘了几颗小绿树上的灵果,以最快的速度进了竹屋,盘腿开始打坐修练。囫囵吞枣将几个灵果连续吃下,紧闭着双眼,静静的等待着灵气在体内化开。片刻后,蛮横杂乱无章法的灵气开始汹涌的在体内乱窜。刘滢额头上不断的冒出珍珠大小的泪水,滴滴打湿衣襟,刘滢却无暇去顾及。

拿出最大的耐性,拼命的安抚着没有方向的灵气,将它们慢慢一一的牵引到伤患处。一点点,以肉眼可见的速度修复着惨不忍睹血淋淋的伤口。原先损伤的皮肤褪下,脸上,手上,全身的皮肤不断的被长出新肉所取代。烧焦的皮发也开始长出新的头发,头皮也跟着修复完好,柔顺乌亮的秀发灵动看起来也原先无二。只是新长的皮肉让刘滢感觉异常的痕痒,要不是怕留疤,刘滢恨不得用指甲狠狠的抓上一把。

几翻下来,被硫酸烧伤的伤尽数修复不止,修为居然也意外的增进,到达练气六层顶峰。距离七层只差临门的一脚,只要找到一个合适的契机,进入七层不再是遥远的事。算来这次的事也算是因祸得福,经过这一劫,让刘滢真正的认识到血腥是修真者无法逃避,更无法躲开的历练。要是跳不出这个怪圈,长生路短暂如夜晚灿烂的烟火,转瞬即逝。

好不容易将修为稳定后,刘滢收功睁开了双眼。望着熟悉的竹屋有片刻的失神,人总是在挫折中长大,在刘滢没有察觉之时,心境仿若一息之间长大不少,明亮的眸子闪烁着欣喜之意。一饮一啄,有得必有失。谁言不是早有注定,刘滢感慨不已的叹息一声。

身闪身出了空间,瞥见早在原地焦急等候的小金,刘滢优雅的抿唇一笑。投去一个安心的眼神,点点头,伸出白嫩如昔的小手示意小金爬上来。“走吧,耽搁了这么久,妈妈该担心了。”

嘶嘶嘶,小金吐着蛇信,暗金色的双瞳微敛,在刘滢无觉时掠过一抹淡淡的精芒。仅一个眼神,小金便轻易的发现自家主人变了,长大了,不再过份天真。与天相争的修真者本该是在血中成长,小金虽然心疼,但也认可刘滢的这种成长。

命只有一条,对敌人仁慈便是对自己残忍。若再不改变,以后要是真的对上心狠手辣之辈,便不可以再有今天这么幸运,仅仅只是伤了层皮肉。

人不可能次次都有幸运之神护着,夜路走多了总有一天会遇见鬼。

下午,吃完午饭刘滢照常去学校。她倒想看看左小小要是发现她不但完好无事,而且好端端的出现在学校,不知会有什么反应,会不会以为是见鬼了,吓的逃开。

坐在凳子上,刘滢与前桌要好的女同学兴致阑珊的聊着,眼睛总不经意间扫过门口。静静的等候着左小小的到来,一如往常,左小小不屑跟脾性还很幼稚的同学一起玩,总是能拖就拖,直到上课铃快响起才会珊珊来迟。

高傲从不知悔改,让全班没几个同学喜欢她的小个性。当然也有例外,班里有几个爱美又喜欢攀岩附凤的小女生,就特喜欢跟左小小巴在一起。讨好着她,想从她身上弄点零食或高级化妆品杂志之类的虚荣玩意。当然,左小小对这点从不小气,有人巴结她,左小小乐意的很。时不时跟这几个女生在刘滢面前炫耀这件是时下最新的名牌时装,那个又是什么新款化妆品。

瞄了眼手表,离上课时间还差二分钟不到,果然,一如刘滢所猜。左小小背着书包准时的出现,当前脚迈进课室时,意外的看到笑眯眯的盯着她的刘滢,左小小一愣。脸上灿烂如花的笑容顿时僵在了脸上,脸色陡然一变,眼珠子瞪的都快凸起来。指着刘滢,震惊万分的尖声吼道:“你怎么会在这里?”

“左小小又发神经了。”前两排坐着等上课的张家明小朋友,看到左小小失控尖叫的样子,习以为常的掏了掏耳朵,投去一个鄙夷的眼神。

不同往日,左小小此刻完全没有一点心情跟张家明吵嘴,眼睛直愣愣的粘在刘滢身上。由青转白,变了又变,一脸的不敢置信。明明,明明妈妈跟她保证过,一定会让她满意的。而妈妈办事她一向也放心,从没有失信的一次。怎么这次到了刘滢这个丑八怪身上就失灵了呢?心思百转,左小小想破脑袋也没想明白,刘滢怎么一点事都没有。

难道?难道妈妈派去的人收了钱跑了,思来想去,左小小唯一想到的就只有这个可能。不然,凭刘滢一个小丫头,怎么可能逃的过。一次不成,左小小决定晚上再催催妈妈,让妈妈另外再派人去收拾刘滢。她就不相信刘滢这贱丫头命就这么硬,接二连三还能有幸逃的开。

咬咬牙,左小小脸上扭曲的露出一抹阴森森的邪笑。

想象是美好的,现实是残酷的。不管左小小心底此刻怎么想,刘滢都懒的管,别开视线将左小小当空气无视,语气凉凉的带着嘲讽之意道:“怎么,我在这里难道很奇怪吗?马上就要到上课时间,我现在不在课室等着上课,还能上哪去。我又不是左大小姐,天天都要等到上课铃快响了,才三催四请慢悠悠的进课室。”

“我、我不是这个意思。”被刘滢没由来的一阵直白的嘲讽,左小小气恼的语塞半响。凶神恶煞的瞪了眼刘滢,也不管刘滢听不听的懂,深吸一口气恨恨的吼道:“哼,丑八怪你别得意,今天让你逃过了,明天可就没这么幸运了。”

幸运?

果然是左小小所为,刘滢自嘲的一笑,要是今天这事她都算幸运的话,那她宁愿将这个不幸中的幸运让给左小小。让左小小也尝尝这是噬骨的疼痛是如何的美好,差点被毁容的伤痛是如何的幸运?蓦然站起身,灼灼的眼神紧盯在左小小身上,缓缓的走到左小小跟前,邪妄的勾露出浅笑。

“你想干什么?告诉你,我可是天鹰帮的大小姐,你要是敢动我一根毫毛,我妈妈一定让你全家陪葬。”左小小被刘滢脸上邪恶的笑容吓的全身寒毛直往外冒,打了个哆嗦,情不自禁的后退几步。以为刘滢想对她动手,左小小吓的口不择言,当下就将她身后的老底抖了出来。

天鹰帮的大小姐?

刘滢停住脚步,惊讶的盯着一脸骄傲的左小小,突然有些明白为什么左小小敢如此狂妄,不将别人放在眼里。原来是有这个真正的恶势在背后帮她撑着腰,怪不得只是一点小矛盾,便敢胆大包天的请人要毁了她的脸。她还真的猜对了,左小小真就是一个黑社会小妹妹,未来的大姐头。

看在同学的份上,刘滢并没有真的打算像那几个小混混一样,直接要了左小小的命。本来计划着光明正大的给左小小一个终身难忘的教训,只是听到左小小那句全家陪葬时,刘滢犹豫了。哪怕是万分之一的可能,她都不愿意拿家人当赌注。左小小是个小疯子,她无法保证左小小的家人会不会也是一群不讲理的恐怖分子。

要是她只是一个人,根本无需担心左小小的报复,可惜不是,她还有一大群珍爱的家人。人是活的,会自由走动,谁也无法将谁牢牢的锁在自己的眼皮子底下。万一真伤了左小小,她无法保证在她无法顾及的情况下,能不能完完全全保全家人的安全。

树挪死,人挪活。沉下脸,心思一动,刘滢很快就有了主意。既然不能明着来,哪她私底下阴着来,相信左小小就是到死也不会猜到是她动的手脚。敛下眼帘,刘滢幽暗的眸子里快速的掠过一抹狡黠。

她为自己大意付出了代价,那么,左小小,不管你身后有多大的势力,既然事情已经发生了,你也该付出应有的代价。

大家好奇看着针锋相对的两人,听到左小小自爆家门,同学们皆是一惊。天鹰帮可是H市赫赫有名的黑帮,什么恶事几乎都有它的身影。大伙说它后面有大人物撑腰,就连市长都要对天鹰帮的帮主敬上三分。害怕的望着左小小。有些胆小些的同学,想到最近针对左小小做的恶作剧,更是吓的脸的都白。纷纷担心左小小会不会因这些事,背后让人找他们的麻烦。

一时之间,整个教室陷入一片死寂,空气也仿佛随之凝结,静止不动。

半天不见刘滢再有其它动作,脸上还露出淡淡的阴郁。这个发现让左小小心里乐开了花,以为刘滢也跟其他人一样怕害了,不敢拿她怎么样。顿时胆子大了起来,挺直了小胸脯,小脑袋更是高高昂起,得意洋洋的趁胜追击。“哼,怕了吧。告诉你,只要你现在跪在地上求我,保证以后再也不去纠缠浩轩哥。说不定我心情一好,放过你也不一定。”

丑八怪,你也有今天,看我怎么让你在大家面前丢脸。终于扳回一局,左小小哪会放过这个千载难逢让刘滢出丑的机会。故作大方的道,抛出诱饵在心里奸笑,就等着刘滢这个笨蛋上钩。

只是,她能顺利如愿吗?

答案是,当然不可能。

刘滢还没来的及回答,左小小的粉丝就开始按耐不住,在一旁起哄喊道:“跪下,跪下。”

“闭嘴,你们这几个叛徒,枉费平时刘滢对你们这么好,你们怎么能这么做。”单纯却又正直的张家明实在看不过去,忍不住站了出来,涨红着脸,生气的冲一直还算要好的几个同学大吼。

太过份了,天鹰帮又怎么样,他爸爸还是H市的市长呢。只是这话张家明只敢在心里想想,不敢轻易吐露,要是他真的说出来,说不定班上好不容易新交的好朋友又跟以前一样偷偷疏远他了。就算还有主动跟他交好的,那也是杂有其它目的不安好心。他是天真,但却并不愚蠢,遇过几次这样的事,早就心里通透的跟明镜一般。

“什么,那又怎么样,不过就是几颗糖。大不了,等明天我们加倍还给她还不行吗?”朱春花第一个站了出来反驳张家明的话,相比得罪左小小,同学们还是觉得与刘滢绝交来的划算。

“你,你们这几个白眼狼,算我看错你们了,我要跟你们绝交。”张家明气的几欲跳脚,狠狠的瞪了一眼挑起事非的左小小,孩子气的冲他们几个直咆哮。

“绝交就绝交,谁稀罕跟你交朋友。”另一个同学冲张家明做了个鬼脸,不屑的仰高鼻子。

“你…”望着他们毫不在意的样子,从小被人捧在手心的张家明气的差点吐血。看来真如爸爸所说的那样,只要大家不知道他的身分,不管他说什么,都没人会把他当回事。垂下头,张家明气极的脸顿时暗了下来,心中暗暗发誓,等他长大了,一定会当上比爸爸还要威风的大官,让这几个看不起他的坏同学后悔的去跳楼。

到时候看他怎么给他们甩脸子,咬咬下唇,张家明恼羞成怒的在心里浮想连连。

“张家明,别理他们,你就当是一群野狗在乱吠就行了,犯不着自己跟自己过不去。”看不过张家明黯然伤神的样子,刘滢忍禁不禁开口劝慰。

至于嚣张不知死活的左小小?想让她跪地求饶,也不怕折寿,刘滢在心底冷哼。放心吧,不是不报,只是时候未到,等着,以后有她苦头吃。

慷懒的一瞥,将视线转移到心虚不已的朱春花身上。盯着这些没根的墙头草,刘滢心里不屑的冷哼,昨日种种已成黄花。既然不屑跟她交朋友,她又何尝不是。只是有些懊恼,当初怎么没带眼识人,为何没看出他们几个都是只白眼狼,将好东西都喂到狗肚子里去了。

幸得还有张家明这个真正有心的朋友,不然,刘滢真得郁闷死了。不过,现在也算为时未晚,这种心思隐藏极深的极品朋友,以后还是少交为妙。要是左小小喜欢,全部都跑去巴结左小小也跟她没半毛钱的关系。真正的好朋友,有一二个足已,不需要过多的求强。

听到刘滢形象的嘲讽,众同学皆是吓的倒抽一口冷气,瞪大眼睛骇然的望着刘滢。眨了眨眼睛,纷纷碎了一地的玻璃心。原来,弄了半天,美丽的小刘滢,也是个了不得的呛妹妹。

“刘滢,你说谁是野狗呢?”被刘滢意有所指的讽刺,朱春花顿时火了起来,气乎乎的瞪着刘滢,愤愤不平的叫骂。

“谁应就说谁。”刘滢可没将朱春花的恼羞成怒放在眼里,凉凉的吐了句。

针锋相对,紧张的气氛一触即发,就在这时,刺耳的上课铃急促的响起,将这一僵局瞬间打破。

咚咚咚的高跟鞋声正逐渐接近,看热闹的同学化作鸟兽状,飞快的回到自己的座位上。生怕让老师发现自己没坐好,被老师抓去外面罚站。经常在老师面前装乖宝宝的朱春花等人自然也不例外,火烧屁股的坐回座位上,丢下刘滢与左小小几个傻愣愣的站在原地。

刘滢也被朱春花这出搞的莫名其妙,老师来了就来了,用的着这么怕吗?又不是吃人的怪兽,迟一点老师最多就训上几句,根本不可能真正拿学生怎样。刘滢心里是这样无所谓想着,但脚下可没停,赶在陈晓芬到来之前坐了下来。学生吗?谁不想在老师心里留下个好印象。

左小小与张家明也不甘人后,急急忙忙的回到座位上。

就这样,嚣张跋扈的紧张气氛就在老师的眼皮子底下相安无事的度过,一节课眨眼间就过去了。

也许是中午闹的太大,把大家都吓到了。一个下午过去,同学们都没像平时那样几堆人在一起嬉闹,教室里一片诡异的静寂。都静静自觉的呆在各自的座位上,眼尖偷偷的在刘滢跟左小小身上打转。只要刘滢跟左小小犀利的目光一扫来,他们马上吓的收回视线,乖的跟鹌鹑一样,半响都不敢乱动一下。

这样诡异的气氛一直持续到放学,下课铃一响,得到老师的首肯后。大家纷纷使出了吃奶的劲,以生平最快的速度离开了这个让他们心惊胆颤的课室。大家这个举动让陈晓芬莫名其妙了半响,以为大家是厌烦她的课,所以才跑的跟兔子似的,让陈晓芬不高兴皱起了眉。

等老师走远了,刘滢方才背起书包准备回家。临走时,瞥了眼黑着张脸的左小小,想到什么嘴角微微上扬。假装往兜里掏了掏,实际上是从星戒里取出刚祭炼成功没多久的魂镜。注入一缕灵力,将镜面陡然照向左小小,没有人察觉,就在这一瞬,一道异彩一闪而逝,快速的没入左小小的体内。

眼见初次阴人得手,刘滢满意的眉峰微挑。

露出一抹倾世慑人的魅笑,让教室里未走的张家明跟左小小等人,皆失神忘了下一刻该做些什么。猛然低下头,趁左小小来不及躲开之际,在左小小耳边轻轻的吹了口气,放低音量喃喃的道:“左大小姐,中午你送的礼物我收下了。只是,礼而不往非君子所为,接下来我的回礼希望能让你喜欢。”

“你、你想怎么样?”听完刘滢意味不明的话,左小小惊骇的生生打了个寒颤,害怕的瞪着刘滢,不自知的提高了音量。

“不想怎么样,只是提醒你凡事点到即止,要是惹毛了我,那后果不是你这种娇小姐承受的起的。”想起中午噬骨的疼痛,要不是担心祸及家人,刘滢真想拿把刀将左小小脸上的肉一点一点的割下来,让左小小也尝尝这锥心挖骨般的剧痛。

有时候要报复一个人,并不是直接了结了他,而是放他在眼皮底下慢慢痛苦的折磨。无边的恐惧,精神上的折磨才是最高级报复,看着吧,左小小很快便能体会到这种常人无法忍受的痛。报复后的快感,让刘滢喜不自禁的露出邪恶的浅笑。

丢下惶恐不安的左小小,刘滢逞自拉着发呆中的张家明离开了安静的教室。

“丑八怪,你居然敢恐吓我。哼,你等着,我一定会让你好看的。”恨恨的瞪着刘滢离去的背影,回神后的左小小想到她居然被刘滢的笑闪的几乎失了魂,发泄似的一脚把刘滢的凳子踹倒在地,扯开嗓子死性不改的气恼大声吼道。

明明早就知道答案,骄傲的左小小却永远无法接受摆在眼前的事实。

我才是最漂亮最完美的小公主,等刘滢走远后,左小小如斗败的公鸡,失魂落魄的垂下头,不断的自我安慰着。

“刘滢,你总算将我的话听进去了。这才对吗,对付左小小这种蛮不讲理的大小姐,就该跟她硬杠。不然,她总以为你是棵软柿子,天天找你麻烦。”

出了校门,被刘滢软乎乎的小手拉着,张家明小朋友感觉别扭极了,紧张的涨红了一张小脸。一抹怪异的感觉涌上心头,悄悄的望着刘滢漂亮的过份的小脸,张家明心跳突然快了几拍。怕被刘滢发现他的异常,张家明有些结巴的找了个话题聊着。

羞愧的拉耸着脑袋,张家明心里却懊恼极了,他跟刘滢只是好朋友,他怎么能对刘滢产生这种不该有的想法。想到今天之前,他还嘲笑过哥哥刚上五年级就交小女朋友,而他现在偏偏又对刘滢有了些许好感。无地自容,自打嘴巴大概就是说他这种情况吧。早知道会这样,他就不该多嘴说哥哥。

还好,张家明暗暗庆幸哥哥并不知道他心里的想法,不然他一定被哥哥给笑死了。

“好了,张家明我们就在这里分手吧。”脑子都在想着关于左小小的事,刘滢并没有发现张家明的异常,到了校口门,随意的松开了拉着张家明的手。

“啊,这么快就分手。”困在自己思绪中的张家明被刘滢一句话打断,脑子有些反应不过来,呆呆的下意识接口。盯着松开的小手,张家明莫名的感到一阵失落,好像陡然失去了什么,心里空寥寥的。

“什么?”被张家明突如其来的惊叫吓了一跳,刘滢不解的盯着张家明。

“哪个、这个没什么,我是说怎么不一起回家。”头低的不能再低,紧张不已的躲开刘滢探究的眼神。纠结了半响,张家明好不容明才找出个理由塘塞过去。

一起回家?刘滢被张家明莫名其妙不合常理的话弄的满头雾水。拜托,她跟张家明回家的方向明显是两个反方向,怎么可能一起回家。

注视着张家明红的不正常的正太脸,刘滢眉微拧,担忧的道:“张家明,你没事吧,是不是哪里不舒服?”

“没、没有,我有事先回家了。”被刘滢怪怪的眼神盯着,张家明也想到了他家跟刘滢并不是同一个方向。顿时,脸腾的一下红的厉害,跟猴屁股有的一拼,都快冒出烟来了。巴结编了个理由,张家明不敢再耽搁下去,怕被刘滢发现更多的漏洞,火急火撩的如一阵疾风狂奔离去。

“毛病。”注视着张家明一溜烟没了踪影的背影,刘滢疑惑的撇了撇嘴巴。摇了摇头,不再去多想,迈着轻松了步子,慢悠悠的往家的方向晃去。

夜!

如常修练结束后,刘滢得意洋洋的拿出魂镜,输入一缕灵气静静的等魂镜做出反应。片刻功夫,魂镜上渐渐显露出一道清晰的身影,镜子里的不是别人,正是左小小。此刻她正躺在床上熟睡,只是,左小小似乎睡的并不舒畅。满头不断的溢出豆大的冷汗,眉心更是皱的可以夹一只蚊子,左右翻来覆去,口中还时不时的冒出几句梦语。

“左小小,你也有今天。”满意的收好魂镜,刘滢喃喃叹息道。

“主人,她这是怎么了。”小金探出头,看到左小小出现在魂镜里的样子,难得好奇的问。刘滢白天的举动小金也察觉到了,只是,它并不清楚魂镜的功用。

“没什么,只是让她做做恶梦而已。”将小金缠在手掌上把玩,刘滢两眼发着阴森林的精光,嘴角不由自主的露出一抹邪气的浅笑。

“啊,仅仅只是做做恶梦。”注视着主人诡异到极点的笑容,小金可不会笨的相信刘滢话里的简单。

“当然,不然你想还能有什么?”拍了拍小金的小脑袋,刘滢义正言词的挑了挑眉。确实一如她所说,还真是只是让左小小做做恶梦而已。只是,这恶梦可不是一晚,而是永远,只要左小小入睡,那梦中马上便会有无数的恶鬼追着左小小,让她无从可逃。

魂镜里的阴煞之气,普通人一二个晚上都会受不了,何况是天天时时这样。左小小胆子不错,希望她能撑久些,别一下子就被恶梦给磨疯了。狡黠的冲小金眨了眨眼睛,其中的深意不言而预,脸上再次扬起恶魔一般邪妄的奸笑。

不是不报,而是时候未到,这个中的滋味,相信左小小此刻一定深有体会。

“原来如此。”脑子一转,小金立即明白了其中的弯弯道道,甩了甩尾巴,金色的眸子也跟着闪烁出兴奋之色。妙,果真是妙,精神上的折磨远远比身体上的疼痛更高一个层次。看来主人也并不是什么好人,只要惹急了,照样能变出邪恶的小魔女,还是玩死人不尝命的那种。

“啊!”一道尖锐我惨叫声打破夜的沉寂,几乎将整个屋子的家人尽数吓出梦乡。

宠女心切的左夫人余洁婷听声音猜到可能是自家宝贝女儿,以为是左小小出了什么事,吓的鞋子都来不及穿,光着脚丫便狂奔而去。打开左小小房间里的灯,瞅见缩成一团,躲在被子里莺莺啼哭左小小。

余洁婷手微微轻颤,惶惶不安的拉开被子,一把抱住哭的脸都变色的左小小,紧张的道:“怎么了宝贝,是不是做了什么恶梦了,乖乖,不怕不怕,妈妈在这里,不哭啊。吓死妈妈妈了,哭的这么大声,害妈妈还以为你出了啥事。”

揉了揉左小小的后脑勺,摸到一手是汗湿,余洁婷也不怕脏,急忙用自己身上穿着的睡袍帮左小小把冷汗擦干。皱着眉,脸上尽是担忧之色,不解一向胆大的女儿倒底做了什么梦,怎么吓成这副模样。思索片刻,余洁婷唯一能想到的便是前几天小小求她毁一个小女生脸的事。难道是因为那个小丫头,小小是看到那丫头被毁的脸给吓住了?

这、可能吗?

想想,余洁婷自己都不太相信这个不是理由的理由。小小从小陪在她身边,道上什么血腥的事没见过,别说毁一个小丫头的脸,就是杀人放火,小小也让人干过不少。也正是因为小小这种天不怕地不怕的胆色,才让余洁婷将左小小宠上天,准备好好培养小小,等她长大了将天鹰帮交给她打理。

“妈妈,妈妈,好可怕,真的好可怕。”左小小将头深深的埋进余洁婷的怀里,吸了吸鼻子,上气不接下气的哭诉道。不由自主的想到梦中一个个狰狞向她扑来的鬼脸,吓的左小小一脸张瞬间由白转青,全身止不住的发起了轻颤。

“什么好可怕。”搂紧了紧女儿,余洁婷微眯起双眼,不解的追问。

“鬼,好多好多的鬼脸,她们不停的追着小小,还说要吃了小小让我给她们当替身。呜,妈妈,好恐怖,真的,真的好恐怖。”怕妈妈不相信,左小小打着哆嗦加重语气不断的重复。

“鬼?哪来的鬼,不过是梦罢了,当不得真。小小,你向来胆大,怎么能连这种莫须有的东西都怕。要是这样,以后妈妈跟你外公如何放的下心,将整个天鹰帮交到你手上。”听完左小小的哭诉,余洁婷顿时黑了一张脸。松开还在轻颤的女儿,面带微怒的轻斥道。

“可是?可是妈妈真的好恐怖吗?”看到向来温和的妈妈突然板下了脸,左小小有些不太习惯的扁起了嘴。吸着鼻子,眼泪在余洁婷的怒目下,胆怯的乖乖收了起来。紧咬着唇,不管左小小表面装的有多平静,内心还是害怕的很。心有余悸的偷偷巡视了一眼四周,见确实没有梦中凶神恶煞的各种鬼怪,左小小这才长长的吁了口气,放心下来。

这梦实在是太真了,被鬼脸追上咬了一口时,她真切的感觉到了肉被下时的剧痛。左小小手微微轻颤,低着头暗暗心惊的自喃。

“好了,小小,别闹了,这么晚了乖乖睡觉。刚刚你叫的那么大声,大家都被你吓着了,听话。不然一会你奶奶又该来看你了,睡吧,有什么事明天再跟妈妈说。”辛苦工作了一天,实在是太累了,听到没什么大事,余洁婷眼皮子马上打起了架。拍了拍左小小的肩膀,余洁婷睁着腥腥睡眼,长长的打了个哈欠。体巾的将被子拉好,盖到左小小身上,余洁婷眼一挑,示意女儿该闭上眼睛了。

呶了呶嘴,左小小无奈的闭上眼,正打算听妈妈的话乖乖睡觉。可是突然想到刘滢的事,左小小忍不住坐了起身,生气的望着妈妈,不高兴的质问道:“哼,妈妈,你撒谎。明明答应帮我教训刘滢那个丑八怪,为什么没有做到?”

“你这丫头就会找事,妈妈答应你的事什么时候骗过你。妈妈早派人去做了,怎么?你那同学没事吗?”

食指点了点左小小的眉心,余洁婷没好气的瞪了一眼左小小。说到这,余洁婷这才想到派去的三人到现在还没向她回复,事情到底得手没有。大炮那小子虽说是贪财了些,但做事绝对够心狠,从来没有失手一次。可是,听女儿的口气,大炮这次似乎是还没得手。就算没找着机会动手,过了交待的时间,他也应该会给个信。

怎么?难道这次大炮这小子突然良心发现,洗手不干,拿了她的那笔钱跑路了?想到这个可能,余洁婷眯起了眼,狠厉的眸底闪过一抹浓浓的肃杀之气。

哼,大炮这小子,要是敢连她的钱都敢吞,看她以后怎么收拾他。

“有事才怪,刘滢那个贱丫头不但一点事都没有,小小今天在学校还被她威胁了。同学们都在看着,要不是小小聪明,说出小小是天鹰帮的大小姐,妈妈,说不定今天我就被她给打死了。我不管,反正妈妈答应过我的,妈妈一定要帮我狠狠的教训教训那个死丫头,不然小小在同学面前都抬不起头了。”

说到这左小小心里就憋足了一肚子的气,委曲万分的盯着余洁婷。唾沫满天飞,添油回醋的将学校发现的事一一告诉余洁婷。完了还不忘蛮横的要求要余洁婷再找人教训刘滢,至于前一刻的恐惧,左小小早将它丢到爪哇国去了。

由此可见,左小小的报复心理有多强。

“真的?看来妈妈倒是小瞧了你这同学,居然胆大包天连我的女儿都敢威胁。哼,小小你就放宽心等着,妈妈一定会给你一个满意的答复。”余洁婷听到刘滢居然敢当着同学的面威胁左小小,宠女心切的余洁婷顿时也火了。面若寒霜冷哼一声,将这本该只是小孩子玩家家的稚事正视起来。

敢动她的宝贝女儿,不管对错,她绝对不会让这个叫什么刘滢的小女孩好过。本来她还觉得只是小事,所以没让帮里的人动手,而是出了点钱,让社会上接事的小混混动手。但眼下看来,这些小混混实在是靠不住,只得让信的过的几个手下帮着去料理料理这死丫头,给小小出出气。

要是没让记恨的小小满意,谁知道这丫头会不会背着她再弄出点什么事来。至于没见人影的大炮哥几人,余洁婷压根没往刘滢身上深想,只认为大炮哥三人是见钱眼开,卷款跑了。心里还打着主意,想找出大炮哥给他们点教训,顺便让他们把吞了的钱吐出来。

因为这个大意的决定,让自出生以来从没有踢到铁板,傲骄自以为是的余洁婷,首次为宠溺左小小付出了惨重的代价。不是每个人都是一个小小的天鹰帮能应付的了的,不过,这只是后话了。

世上没有如果,更没有人知道未来会如何。

次日,刘滢没有意外的看到骄傲的小公主,左小小苍白着一张脸,病奄奄来学校上课。也许是有了余洁婷的保证,左小小虽然因昨晚一整夜的恶梦吓的不敢再睡,却还是硬抗来学校上课。看到刘滢悠闲的坐在课椅上等上课,破天荒的对刘滢露出甜甜的浅笑。“丑八怪,这么早来上课,是不是想赶着去投胎啊。”

笑容虽甜美,但左小小吐出的话却比邪恶的巫婆还要难听一百倍。

“左大小姐都没赶着去,我一个小村姑,哪敢挡了你的道啊!”挑了挑眉,刘滢丝毫没有将左小小的冷嘲热讽放在眼睛。语气不咸不淡,轻松的将左小小的话给驳了回去。

真是死性不改的臭脾气,看来昨晚的料放的太少了,晚上再给她加点火候,让她以后再也没有精力找麻烦。斜眼扫了一下左小小,刘滢凉凉的在心里暗忖。

“你…”左小小被刘滢这么一呛,气的头顶都差点冒烟,刚好上课铃又响了,只好冲刘滢重重的哼了口气,气乎乎的坐回自己的座位上。

丑八怪,别得意,看你能乐多久。妈妈说了,今天一定会让你好看,我还真就不信,你运气这么好,次次都让你躲过。阴沉着脸,左小小愤恨的瞪着刘滢,不断的在心里咒骂着。

一直偷偷盯着刘滢看的张家明小朋友,听到刘滢气死人不偿命的话,高兴的差点跳起来想为刘滢拍手叫好。左小小这种坏孩子,就该狠狠的训训她,让她知道天高地厚,不是每个人都天生应该让着她的。

“起立。”放下手中沉重的作业本,陈晓芬面无表情的道。

“老师好。”台下的同学们整齐的站起身,朝陈晓芬行了个礼,异口同道道。

“好,坐下。”

摆摆手,陈晓芬等学生都坐下后,开始宣布学校最新颁布的决定。

“同学们,明天便是九月九日重阳节,学校决定组织全校学生明天一起H市最有名的香名山登高放风筝。不过,学校经费有限,要是有兴趣想去的同学今天都可以报名参加,每人只要交二十块钱便可。要是家庭经济困难,学校不勉强要求一定要去,不去的同学明天放假。报了名的同学明天早上七点准时到学校报到,到时老师会安排同学们坐车。”

重阳节!

听到老师的话像一个惊雷,震的同学们眉开眼笑,纷纷激动起来,一个个私底下叽叽喳喳三五成群的的讨论起来。刘滢也不由的放下了与左小小的成见,陷入了回忆之中。重阳节,还真是个令人又爱又恨的节日,让刘滢记忆最深也最丢脸的一次登高经验。

记得那时她才读三年级,已经到了爱美知羞的年纪。那年她在老家读书,学校也组织同学们一起上山放风筝。本来是件了不得的喜事,可偏偏乐极生悲,为了人生的第一次登高,刘滢可谓是下足了血本。几乎将自己所剩无几的过年留下的红包钱,全部拿出来买了一大堆的零食水果。

怕半路中暑口渴,刘滢又听同学的话,从家里偷了点蜂蜜冲了一大罐子的蜂蜜水。本以为这次登高应该会是一生难忘的乐事,哪知难忘是难忘,却是因为太丢脸,所以让她久久无法忘怀。大家也就应该知道,农村的大山可不是城里人休闲登高的地方,能轻易找到如厕的地方。路远加上太阳又晒,一路下来,刘滢吃光了带去的雪梨苹果之类利尿的水果。

除此之外,她又往肚子里灌了不少的蜂蜜水。等到了目的地,累极的刘滢几乎是瘫倒地满是野草的山顶上。这倒还没什么,刘滢看到大家兴高采烈的放着各自带去的风筝。而她自己除了带了堆零食跟水果之类的东西,风筝这玩意她是压根忘了带。这才反应过来,准备了半天,她居然忘了重阳节的重头戏,放风筝。

这个发现让刘滢郁闷的差点吐血,别无他法,刘滢只好空看着同学们放风筝。嘴巴不停的塞东西,发泄心中的郁闷。一大瓶的蜂蜜水,愣是让刘滢喝了个精光,肚子一下子鼓了起来,走起路来还会发出咕咕的水声。还没到回去的时间,刘滢便尿急的想跳脚,跟要好的同学打了声招呼,四处打隐秘的地方小便。可难的是,由于全校的学生都出动了,几乎满山顶都是学生老师的身影。

刘滢憋的差点没飙泪,实在是找不到地儿,只能黑着脸,动也不敢动的呆在原地,等着老师组织回去。想了无数的法子把尿憋回肚子里,幸运的是久了还真让刘滢忘了尿意。可等回去时,刘滢走的太急,急着想回家小便,结果又把尿意给弄了出来。

这可把刘滢给害惨了,使命跑在前头,想随便在路边把尿给解决了。谁知,死要面子活受罪,一路上哪可能没有别的同学。刘滢最后硬生生的忍到尿裤子,憋足了满满的一肚子,一泄而出可想而知有多壮观。一整条裤子啊,全部被尿液给淋湿。

想想,那时她都已经是十二岁的花季少女,居然在全校师生面前尿裤子,要多丢人就有多丢人。一路到家,被同学们灼热嘲笑的视线盯着。刘滢眼泪直飙,羞的差点想找块豆腐撞死自己,免得再忍受这种非人的折磨。

一直到长大,每每被同学朋友拿这事打趣她,刘滢都会尴尬羞的无地自容。就是现在想起当时的情景,刘滢还是忍禁不禁的红了脸。往事不堪回首,既然一切都已重来,刘滢发誓绝不会再蠢的重蹈覆辙,发生尿裤子这种大伤雅的糗事。

“丑、刘滢同学你在想什么呢,没听到老师问你要不要参加。没钱就吭一声,别让全班同学都等你回答。要是实在想去,好声好气求求我说不定我心情一好,就大方施舍给你二十块钱。”

左小小可不管刘滢发没发呆,得到老师的示意,几乎是用尽全身的力气,咬牙狠狠的将刘滢摇醒。边摇着,左小小还不忘落井下石的大声讥讽。因为有老师在看着,左小小将那句丑八怪硬收了回来。僵硬的扯出笑容,故作大方。

将一干知情的一众同学,听的咋舌不已。就左小小这戏功,不去上电视演戏实在是太浪费了。只要她上台演演,什么金像奖奥斯卡哪还有别人的份,全让她给独揽光了。

“放手。”被左小小这么一摇,就算是死人也得醒了。冷冷的瞪了眼左小小,刘滢厉声喝道。该死,居然趁机下黑手。看看她的手臂,被左小小这么一抓红了一片不止,还被左小小故意用尖尖的指甲抓的连血丝都冒出来了。

卑鄙!刘滢在心底咒骂一声。

“哼,谁稀罕。”

心虚的收回手,左小小死鸭子嘴硬的顶了句,才嗫嗫不舍的松开了刘滢的手臂。眼尖瞅见她刚刚故意的得意之作,左小小顿时心里乐开了花。悄悄的瞥了眼刘滢雪白如玉的脸蛋,圆圆的眸子里飞快的掠过一抹妒忌。心里遗憾的想,要是她掐的是刘滢这个贱个头的脸就好了。要是这样,她一定用指甲往刘滢脸上狠狠的抓,最好一举把这贱丫头的骚脸给抓个稀巴烂,让她以后再也迷不了浩轩哥。

“刘滢,你到底要不要参加,老师还在等着你回应呢,要是没钱,直接说不去不就得了。”身为左小小的新进粉丝,朱春花当仁不让,顺着左小小的意思,大吼的不耐烦道。

一句句,都意在让大家以为刘滢是个光有张漂亮脸蛋的穷丫头。

“你,朱春花你太过份了,怎么能这么说刘滢。”张家明实在看不过去左小小两人这样总针对刘滢,忍无可忍,憋不住站了起来,大声的冲朱春花怒喝。

“关你屁事,张家明。”朱春花人高马大,可不将矮个子的张家明放在眼里。

“好了,你们别跟着起哄,同学之间要相互友爱,别说话含针带刺。”陈晓芬也不是傻瓜,被左小小跟朱春花闹了半天,还看不其中的门道。从开学第一天开始,她就知道左小小不是个安份的主,一个人不喜欢刘滢就算了,只是她没想到左小小会坏的拉帮结派,鼓动其他同学一起针对刘滢,这实在不是一个好的现象。脸色变了变,陈晓芬意味不明的扫了眼左小小。

这种坏学生,要是下次再让她看到在班里闹,她就跟隔壁班班主任说说,将左小小送到他们班去。相信一班少了这个搅事的小恶魔,别的同学应该能恢复正常。

“刘滢,学校决定的匆忙,老师也没办法,你跟老师说说,这次登高想不想去。要是真的想去,这二十块钱老师可以先帮你掂着,等你哪时有钱了,再还给老师也无防。”对成绩好的学生,身为老师的总是特别的喜欢,也比别的同学偏爱。自然的,陈晓芬也一样,谁让步刘滢每次小考,作业几乎没有一次不是满分,也难怪陈晓芬对刘滢另眼相待。

“谢谢老师,二十块我是没有,不过,我有一百块钱一张的,不知老师有没有零钱找。”两个笨蛋,不过是区区二十块钱就想看她出丑,真是脑残。还想让她开口求人,左小小啊,左小小,你也实在是太看不起人了。吾早已非昨天吴下啊蒙,这点小钱随便哪个衣角都能摸的出来。

慷懒的冲左小小笑了笑,刘滢轻轻的几句话,极大的反差将左小小跟朱春花气的鼻子的差点歪了。感情,合着半天人家根压不差那点小钱,真真气死她们了。至于其他等着看好戏的同学,突然看到刘滢从兜里随意的掏出几张百元大钞,拿在手中当扇子搧了搧。抽了其中一张毛爷爷笑眯眯的交给老师找零,也跟着乐了起来。

气死人不偿命,大概就是说刘滢这样情况吧,众同学们一致的想。

“有,老师这就找给你。”陈晓芬也被刘滢的样子给逗乐了,接过钱,笑容可掬的记下刘滢的名字,顺便把零钱找还给她。其实,就算上午没钱,上午登记了,下午跟家长要来再补交也是可以的。只是左小小似乎是故意的,想让刘滢难看,没将这事告诉刘滢。

“哼,有什么了不起的,不就是几百块钱吗,也好意思拿出来炫耀,也不怕丢人。我身上穿的随便一件衣服,都远远不止这个数。”被刘滢怪模怪样得意的眼神盯着,左小小气的别开脸。拔高音量,鄙视的用鼻子朝刘滢哼了哼。

嘴硬这样说着,其实左小小心里也疑惑的很,看刘滢穿的并不怎么样,一看就知道是二三十块钱的垃圾货。一个穷光蛋,身上怎么可能随随便便就能掏出几百块的零花钱。眉一拧,左小小灵光一闪,难道,难道刘滢这钱是从家里面偷来的。

想到这个可能,左小小心里的不爽立即顺了,撇了撇嘴巴,朝刘滢投去一个不屑的眼神。穷丫头就是穷丫头,没钱就算了,还手脚不干净,连家里的钱也敢去偷。回头她一定把这事告诉浩轩哥哥,让他以后离刘滢这贼丫头远点,免得偷到浩轩哥家里去了。

望着死不认输的左小小,刘滢实在腻了,闭上嘴巴别开头,懒的再看左小小这令人讨厌的嘴脸。

意外的,左小小见刘滢没理她,还真乖乖的一下上午再没主动挑事,少有的渡过了平静的上午。上完最后一结课,刘滢眼皮子都没抬一下,跟张家明打了声招呼,便背着书包笑眯眯的离开了教室。刘滢前脚刚走,左小小马上贼溜溜的偷偷跟了上去。

眼尖瞥了眼左小小鬼鬼崇崇的身影,刘滢挑了挑眉,识趣的没点明。想看看左小小偷偷摸摸的跟着她,倒底在打些什么鬼主意。刚出了校门没多久,刘滢又意外的发现身上多了几根小尾巴。只是,这次不再是看热闹的小老鼠,而是不怀好意的直冲她来的高手。冷厉不带暖意的眼神,周身散发着淡淡的戾气,让人仅一眼,便能感觉到浓浓的压抑。

见此,刘滢阳光的笑脸顿时沉了下来,眼中初次闪现沉重的神色。

危险,一抹淡淡的不祥涌上心头。

“主人,小心这几个人,不简单。”显然,小金也感觉到不平常,吐着蛇信时不时的探出头,冰冷的蛇眸闪动着嗜血的寒光。这次,无论如何,它绝不会再让人从它眼皮子底下伤主人一分一毫。昨天的事,是它永远的耻辱,身为妖宠,却没能保护好主人。

“放心,我会小心的。”这次,刘滢不敢再大意,自傲的以为没有人能伤的了她。凡人,只要有大杀伤力的武器,照样能简单的要了她的小命。而这几个人很明显,身上皆藏了国家严令禁止的枪械。只要他们一枪击中她的心脏,她就真的玩完了。事关小命,她哪敢再轻视,斜眼气恼的瞪了眼笑的猖狂得意的左小小,刘滢此刻想立即杀了她的心思都有了。

她还真没想到,除了请小混混教训她,左小小居然疯狂的动起了真格,连普通人难得一见的枪都搞上了。天鹰帮,看来还真不是一般的黑帮,哼,这回真是的把她给惹毛了。大家都闹到这个份上,那再忍让也是白搭,既然如此,那她便把这个H市的毒彻底的一锅给端了,看左小小以后还能使出什么花样。一咬牙,刘滢把心一横,要玩就把它往狠了玩,看谁更能玩的起。

刘滢视力极好,即使隔着几十米远,依然能清楚的看见对方准备拨枪的动作。心下一惊,刘滢也没想到他们居然如此嚣张,敢在大庭广众之下毫无顾忌就想开枪,也不怕伤及无辜。这一举动,还真让刘滢心里有一刹那的触动,无法接受他们这般不将别人的生命放在心上。

生命本无价,每个人都应该尊重每一个生命的存在。

不必刘滢如何气恼他们的任意妄为,脚下还加快了几步,往人群稀少的地方钻。她实在不希望无辜的人因她受到牵连,敛下眼帘,刘滢看似漫不经心,实则密切的关注着他们的一举一动。果然,似乎是察觉到刘滢的意图,他们眼中意外的掠过一抹赞赏之色。当下将枪收了起来,如影随行,紧咬着刘滢的身影不放。左小小倒是想跟上,可惜腿太短,根本无法追上去,只能撒泼的在原地直跺脚。

左拐右拐,将于让刘滢找着了一个偏僻无人的废弃工厂。停下脚步,刘滢抿唇静静的等待着对方的到来,不错,没多久刘滢便看到他们急速却有序的身影。抬眼注视着带着墨镜高壮显得异常有力的两个酷男,仅凭他们绵长的呼吸,刘滢便能猜测到这两个身高几乎相差无几的男人是练家子。要知道她刚刚走路的速度可不慢,连续快走了十几分,气都没见他们喘一声,可见功夫有练的有多到家。

等他们走近了,一股浓烈的血煞之气扑面而来,让刘滢莫名的感到惊骇。能形成这么浓烈的血煞之气,可见这两人身上都有不少的命案在身。刘滢心一沉,暗暗猜想着,这两人不是天鹰帮的打手,就是特地请来有组织的杀手。

“两位,不知找我有何事,要是我没有失忆,貌似我们好像并不相识吧。”将种种揣测抛诸脑后,刘滢装无一副天真烂漫的样子,巧笑嫣然的注视着面无表情的两人。微眯起眼,笑着打起了哈哈。

“哼,你不是早发现了我们的目地吗?小丫头胆子倒是不小,我们可不吃这套,乖乖的去死吧。”心狠心辣的一号可不管刘滢打着的是什么主意,身为杀手只要能完成目地就好,别的都无需理会。话完,一号与二号相视一眼,动作迅速果断的从怀里掏出手枪,不由分明的对准刘滢的心脏跟太阳穴就是一枪。

“想要老娘的命,也要看你们有没有这个本事。”在一号跟二号掏出手枪的那一瞬间,刘滢全身绷成一条直线,化身成一道闪电,倾刻间便失了踪影。隐隐约约能看到一条黑色的残影,飞快的从侧身击向率先动手的一号。

‘砰’的几声巨响,除了一号跟二号开出的枪声,另一道巨响便是倒霉没来得及防备的一号,一个呼吸间,霎时被刘滢踹出十米远。手枪掉落在地,整个废弃工厂激起阵阵尘土。

“主人小心。”小金嘶嘶的吐着蛇信,尖声提醒。

只见反应过来的二号,发现子弹并未击中目标,心下惊愕了半响。紧接着发现失去了目标的身影,脸色微变,下一秒又发现同伴被击倒。二号神色沉重了起来,不敢再大意,因这次的任务只是对付一个小丫头而小窥,注视着刘滢敏捷的身手,二号突然来了性致。如狼一般阴冷的眸子紧紧的盯着刘滢,二话不说立即调转枪口,训练有素的对准刘滢再次果断的开枪。“看枪。”

“来的正好。”一击得手,刘滢顿时小有成就感,可也不敢放松。在小金的提醒下,刘滢很快的发现了二号的企图,连续几个高难度的空翻,轻松的躲过二号扫来的子弹。女人的第六感,刘滢敏锐的察觉到身后传来一股危险的气息,当即不敢再轻视,一个侧身流畅且漂亮的躲过了一号致命的一枪。

该死,没想到对方身体这么强横,那一脚几乎是她用尽了全力,没想到一号不但没有太大的损伤。反而激起了他的斗意,如狼似虎的举枪朝刘滢扑来。两人合作无间,前后开枪夹击。倾刻,刘滢便陷入狼狈的躲避中,好几次,都是险险的躲开,差点还被流弹击中。让缠在刘滢手腕上的小金看的心惊胆颤,几乎忍不住想出手救助,却每每被刘滢喝止。

这么完美的打斗对敌的经验,刚刚找到感觉的刘滢哪能让小金给破坏了。这种层次的对战对于一个修真者来说并不算什么了不得的事,要是这连种小打小闹对应付不了,以后谈何神融入血腥的修真界。可恨的就在刘滢几乎没什么上阵对敌的经验,加上不敢冒然动用法术,才为如此的被动。不过,在连翻躲避之下,还真就让刘滢慢慢的摸出点头绪。

不但躲避子弹时如行云流水,甚至还柔韧有余的做出反击。一号跟二号也被刘滢的转变惊到了,傻眼了片刻,怎么也想不到这个看似娇弱的小姑娘,居然有如此恐怖的爆发力。不但没有一丝疲惫的意思,反而越战越勇,隐有反败为胜的势头。见此,一号跟二号心下一紧,不敢再有所耽搁,怕迟则有变。当下双双又从怀里拿了把高档的灭音枪,眼中闪动着嗜血的光芒,疯狂的朝刘滢扫去。

“卑鄙。”被突如其来的惊变吓了一跳,刘滢全身不敢有一丝一毫的放松,警惕的放出一个防身罩。眼见再拖下去也没有什么意思,加上确定周围再无第四个人存在,为了小命安全着想。刘滢不敢再有所保留,使出杀手茧,以最快的速度掐出一个御风术的法诀,甩手冲一号跟二号击去。

“咦?”一号直觉感觉到危险逼近,几乎是下意识的侧身躲开,咚的一声,身后的水泥墙上留下了数道深约寸许的印痕。

一号是幸运的躲过了致命的一击,可二号就没那么走运了,被风刃当头击中。霎时整个身体被劈成两半,漫天血雨,生命脆弱不堪一击,转瞬即逝。等大家看清楚时,二号倒在地上已经死的不能再死了。一号看到二号的惨状,惊的倒吸一口凉气。抬头再次盯着刘滢的目光,眼中闪烁着难以置信的惊骇。“这、这到底是什么东西,怎么如此厉害。”

一号也算的上是天鹰帮数一数二的高手,何时见过这种残忍的杀敌手法。没有任何的踪迹可寻,若不是他的直觉告诉他有危险,这种恐怕的速度,他根本无法躲过。煞白着脸,一号戒备的盯着笑的邪气的刘滢,心中突然涌起一抹凉气,毛骨悚然的打了个寒颤。

魔女!

这个念头在一号脑海中一闪而逝,这种恐怖的能力,哪会是一个天真无邪的小学生应有的。

“你,你到底是什么人?”揣着满怀的不安,一号震惊的瞪大双眼,厉声质问。

“我是什么人?”刘滢好笑的瞟了眼神色不定的一号,鄙视的反问。话锋一转,冷嘲热讽尖锐的道:“怎么,难道你连我是什么人都没搞清楚,便这么急着来要我的命。哼,既然来了都了,想要知道,那你就下地狱去问阎王吧。”

“不…”惊恐的盯着扑面而来的飙风,一号握紧手中的灭音枪,拼命的想冲刘滢开枪。却意外的发现,别说开枪,手中的枪早在不知什么时候被恐怖的巨风吹的不见踪影。而他,也没能幸免,被巨风卷起飞到半空,等巨风停下后,一号如破布娃娃掉到地上,细看早已没了气息。满身是被割开的血痕,一道道,几乎将整个身体布满,脸色狰狞恐怖的让人看了都会恶梦连连。

刘滢也是第一次如此下狠手,看到一号狰狞血肉模糊的惨状,也吓的脸色陡变。腿软的蹲坐在地,无法控制的呕吐起来。

许久之后,刘滢才慢慢适应这种惊悚的画面,苍白着一张脸,淡定的看着地上的两具已经开始有些僵硬的尸体。小金甩着小尾巴,无所谓的询问道:“主人,这两个人需要小金帮忙把他们处理掉吗?”

“随便。”丢了句,刘滢单手成爪,将地上的一把做工堪称精密的枪枝拿在手上把玩了半响。这便是传达说中的灭音枪,杀伤力果然非同小可。好东西好虽好,但留在身上除了会坏事,一点好处也没有。甩手丢了把灵火,瞬间连同地上的几把枪一同烧为灰烬。

处理完后事,刘滢总算恢复正常,加快脚步飞快的回了家。

下午,当刘滢再次出现在教室里时,左小小吓的眼珠子都差点掉到地上。真正看清楚左小小是什么货色,刘滢再也没拿正眼看左小小一眼。在左小小不明所以之时,刘滢拿出魂镜加重了对左小小的惩罚。反正左小小从来都不曾对她客气半分,她又何必枉做好人,以德报怨。

至于天鹰帮,H市的毒瘤,她一定会好好收拾收拾这个坏事做尽的黑帮。抿唇邪气的一笑,眼底快如闪电掠过一抹异彩。

当晚,果然不负刘滢所望,左小小在梦中被吓尖叫连连,无论父母家人如何叫唤。左小小依然沉浸在永无终止的恶梦中,脸色青白交加,手脚在空中不断的乱抓,久久不曾停止。左小小这怪异的样子,可把左家人吓死了,全家人一整晚都不曾入睡,就这样紧张的守着左小小,一步也不敢踏离。这样的情况一直持续到第二天早,太阳高高升起,左小小方才从梦中悠悠转醒。

睁眼看到担忧的盯着她的家人,左小小不但没有任何惊讶的样子,呆呆的就这样躺在床上。一动也不曾再动一下,只是睁着双眼,傻傻的望着天花板。若仔细留意,还可以捕捉到左小小眼中闪动的害怕。显然易见,即使已经醒来,左小小的脑子还是停留在梦中,被一夜不曾间断恐怖的恶梦给吓傻了。

“小小,小小,我的宝贝女儿,你这倒底是怎么了?”拍了拍左小小毫无生气的脸,余洁婷吓的两手微抖,不知所措的红了眼眶。

“够了,你这个没用的蠢货,你没来看到小小脑子还没有清醒过来吗?你这样动她,万一小小要是被你拍傻了,以后你也别呆在左家了。”一把将余洁婷推到一边,左老夫人冷着脸不由分明的喝斥。生不出生子就算了,还连个女儿都看不好,一天到晚就知道跑回娘家,跟一帮子小混混搞在一起,丢尽左家的脸。

从头到尾,左老夫人都没有认同过余洁婷这个媳妇,要不是儿子认定了非要她。并且当时余洁婷未婚又有了左家的孩子,碍于脸面,她才忍气吞声的应了下来。

“妈,我…”余洁婷被左老夫人突如其来的一推,差点没站稳。摇晃了几下,才险险的站住脚,正想反驳,哪知刚好听到电话响起,只好低下头先接电话。看到是自家爸爸打来的,余洁婷眉微拧了拧,想不明白爸爸怎么这么早就急着打电话给她。莫名的,余洁婷心里突然生出一种不太好的预感。眯了眯眼,按下接听电话,连嘴巴都还没来得及张,便听到电话那头带着鼻声沉重的声音。

当听完爸爸告知的消息时,余洁婷彻底的傻住了,手中的电话掉到地上半天也没有知觉。仿佛听到一个晴天霹雳,霎时间,余洁婷脑子也跟着混沌起来,两眼无神呆呆的望着前方,口中不断的喃着:“为什么,怎么可能,怎么可能呢?”

“洁婷,到底发生什么事了,怎么吓成这副模样?”左全福看着呆呆的女儿,又看到似乎被什么惊到的妻子,也不知道家里最近是造了什么孽。一个个都不得安宁,沉下脸,左全福皱眉无声的叹了口气。上前几步,左全福心疼的将妻子揽入怀,轻拍了拍她的肩膀,担忧的询问。

余洁婷倒是想告诉丈夫,可左老夫人跟老爷子都在,家丑不可外扬。她哪敢将家里的糟心事说出,就算说出来了,也于事无补,因为事情已经发生了。余洁婷实在想不明白,怎么帮里藏的那么深的仓库会被人发现,而且还神不知鬼不觉的一把火烧了个精光。要是烧的是其他不重要的东西,她还不看在眼里,可可偏偏那仓库里存放的都是人家已经订下的货。

对方可都是道上舔血的疯子,这眼下,要是帮里拿不出货,天鹰帮这次可能真就玩完了。眉头夹的死紧,余洁婷有口难开,加上左小小的事,急的她心里憋的慌。

不管左家如何的乱,一大早,刘滢可谓是人逢喜事精神爽。早早的就吃过妈妈准备的爱心早餐,背着书包便欢快的出了门。显然学校里的其他同学也一样,彼此见面都是兴高采烈的打着招呼。快乐的时间总是很短暂,七点眨眼就到了。

在老师的安排下,报了名参加重阳登高的同学们都一一坐上了去香名山大巴车。等大家都坐好后,陈晓芬点了点人数,发现少了一个,对照了一下人名,发现少的是左小小这个小恶魔。陈晓芬脸上顿时闪过一缕不悦,扯开喉咙喊道:“左小小,左小小到了没。”

“报告,老师。我听阿姨说左小小今天好像身体不太舒服,可能来不了了。”与左小小同一栋楼房的小男生林志强站了起来,看到陈晓芬拉长的脸,顿时有些紧张怯道。

“不舒服,真是的,来不了怎么也不会打个电话到学校通知一声。万一老师不知道,那不是要让全班同学在这里傻傻的等她。”听完林志强的话,陈晓芬对左小小的成见更是见风就长。还是不太满意这个答案,话里挑刺的讽刺了一声。

坏学生就是坏学生,不想去,怕爬山吃苦,就想着装病找理由。要是真的这么怕苦,早先直接不报名参加不就得了。

话完,陈晓芬再三确定,除了左小小别的同学都到齐了,立时跟开车司机打了声招呼,示意可以开车走人。由于一车子都是学生老师,司机开的很谨慎,跟紧前面带路的车子。不快也不慢,让同学们可以慢慢的欣赏路两边的景色。二十分钟左右,车子才出了市,便能看到一座座挺拔苍翠的高山。同学们看到高山显得异常的激动,叽叽喳喳的指着外面讨论起来。

不同于被困在城里的同学,刘滢是农村出来的穷孩子,山在老家随处可见,而且一座比一座山高。这路两边的山由于开路时被挖过,露出大片的黄泥石子,让人看了都心疼,实在没什么值得惊喜的。离香名山还有一段路,刘滢从包里拿出一袋瓜子悠闲的吃了起来。坐在刘滢身旁羞涩了半天,也不敢抬头跟刘滢说话的张家明同学,看到刘滢这副模样,立时怪异的瞥了刘滢一眼。

“刘滢,这干干的瓜子有什么好吃的。你看,外面的风景多好啊,你怎么好像一点也不感兴趣的样子。”

“土包子,实在不明白你们,这么丑的山哪里好看了,少见多怪。还不如我们老家的山呢,一座接一座山,满山的绿,山顶上还常常被浓雾笼罩着,那看着才叫美呢。”抬着眼皮子瞟了眼激动的望着外面的张家明,刘滢投去一个鄙视的眼神。

土包子?

老家到处是山,不用猜也该知道刘滢的老家到底有多偏僻。张家明被刘滢的话气的一脸黑线的,倒底谁才是真正的土包子。偷偷的在心里吐了吐糟,张家明也不好点破刘滢话里的破绽,免得说出来大家听了尴尬。谁喜欢听别人口中说自己家乡的不是,他又不是脑残,没事找抽。陪上笑脸,张家明自打嘴巴的道:“看你吃的津津有味,这瓜子是不是特好吃。”

说完,不等刘滢开口拒绝,张家明很自来熟的伸手抓了一把,捡了颗丢进嘴巴里幸福的啃了起来。也不知道是不是心里作用,张家明感觉从刘滢手里抢来的瓜子,比他以前吃过的瓜子都要好吃。趁着刘滢不注意时,张家明眼尖偷瞄了瞄。感觉瓜子吃在嘴里,甜在心里,乐着张家明眼睛都快要眯成一条缝。

他居然跟她吃着同一包瓜子,张家明想着脸情不自禁的红了一片。

毛病,刘滢睨了眼突然笑的牙不见牙,脸还红的出奇的张家明,一头雾水的摇头低喃。别怪刘滢迟顿,她哪里会想到一个七、八岁的小男生会这么早熟,小小年纪就会暗恋女生。这个男生还是她一心认为是好朋友的同学,要是张家明不说,刘滢是打死也不会相信的。

小金倒是看的明白,可它不会没事找事告诉刘滢,让刘滢徒增烦恼。毕竟在它看来,这不过是小孩子玩家家,闹着玩。等他们长大了,小时候这点暗恋早就忘到九霄云外去了。更何况,最重要的一点就是张家明不过是一介凡人,跟它的主人完全是两个世界的人。就算是勉强的走到了一起,将来也只会以悲剧收场。既然都已经预知的结局,又何必硬要坚持走到一起。

戏看的太明白,小金马上觉得无趣起来,缩回身子,缠在刘滢手腕上懒洋洋的睡了起来。

在大家的笑闹中,期待已久的香名山总算出现在大家眼前。远远的,就可以看到香名山的妙漫奇绝的景色,因为这天是重阳节,除了学校里的同学跟老师,山上也聚了不少登高望远的游人。大多是三五成群,跟朋友或者亲人一起爬山。

下了车,闭上眼睛深深的吸一口山中清凉的空气,刘滢感觉到全身为之一松。不愧为H市的名山,果然名不虚传,连空气都蕴含着稀薄的灵气。虽然很少,但普通人若经常在山中呆上,不但能减少病痛,还能延年益寿,对身体大有帮助。

“大家排好队,一个跟一个,不要挤,慢慢走。”领队的老师拿着小喇叭,拼命的叫喊着。

同学们看到漂亮的香名山,一个个激动的很,不过还是乖乖的听老师的话,排队走上山。刚开始走,大家还兴致高昂,可走没半个小时,许多同学,特别是女生都大喊走不动了。满身是汗,累的跟狗一样瘫倒在地上,直喘着气。大家都是城里娇生惯养的小姐公子,也不怕山上找不着厕所,拼命的往肚子里灌水。离谱些的,饶有兴趣的坐在地上吃起了零食,就地聊起了天,惬意的紧。

而原先排的好好的队伍,随着同学们走走停停,慢慢的也变得散乱起来。最后大家索性队也不排了,各走各的,只要跟上前面的同学,不走丢就行了。可惜这不是私人游玩,没等他们乐多久,便被随后跟上的老师喝斥一顿,无可耐何的再次跟上大部队的脚步。

又走了许久,体质不错的张家明也感觉到吃力起来。额头上大汗淋漓,两脚机械似的在运动着,轻喘着,张家明还真想喊刘滢停下来休息片刻。可当看到脚步轻盈,连半滴汗都没有,轻松的好像在逛街一般的刘滢时,张家明傻眼了半天。太打击人了,难道农村出来的孩子都跟刘滢一样,体质好的吓人。咬咬牙,为了不在刘滢面前丢面子,张家明将到嘴的话吞回肚子里,硬着头皮继续追上刘滢的步子。

不过,就算张家明不说,细心的刘滢还是发现了张家明的不妥。停下步伐,回头望着脸红气喘不已的张家明,皱了皱眉。从包里拿了瓶矿泉水,拧开递了过去,疑惑不解的道:“张家明,累成这样,干吗不停下来休息一下。死撑着,小心中暑,到时山上可没医院给你看病。”

真过份,走了这么久的山路,她居然一点事都没有。恨恨的盯着刘滢,张家明眼中闪过一抹妒忌之色。接过刘滢递来的水,张家明仰头猛灌了半瓶水后,才舒服的长长吁了口气。听到刘滢气死人的话,张家明被气的半响吐不出话来。翻了个白眼,恶狠狠的瞪了眼刘滢,没好气哼道:“还不是因为你,你是女生耶,你都没喊累,我哪敢说休息,说出来多没面子。”

“我有什么办法,谁让我是山村里土生土长的穷孩子,从小上山砍柴去多了,就这点路,自然不在话下。要是你连这都妒忌,那我也没话好说。”刘滢死猪不怕开水烫,无视张家明眼中明晃晃的妒忌之色。随便找了个理由,将张家明心里的疑惑堵了过去。

不然还能怎样,总不能让她告诉张家明,她是修真者吧。别说个把钟的路,就算是不间断的走上几天几夜,她也可以跟没事的人一样,气都不用喘一下。

“这,算我多嘴。”被刘滢这么一堵,张家明顿时没有脾气,偷偷的瞄了见刘滢,见她确实没有生气的样子。张家明这才放心下来,垂下头,心里暗暗懊恼他怎么这么笨,连这个显而易见都答案都没想到。农村的孩子早当然,身体比城里的好,并不是什么奇怪的事。

只是,注视着刘滢白皙娇嫩的过火的脸,张家明心里还是小有疑惑。要是刘滢真的从小干这么风吹日晒的体力活,这水当当的皮肤又是如何保住的。在他的记忆中,好像每个农村出来的孩子,脸都晒的跟炭灰一样,黑不隆冬的。搔了搔后脑勺,实在是想不明白,张家明便决定不再去想,也许是刘滢天生晒不黑,张家明在心底下定断。

片刻后,刘滢见张家明气色如常后,笑着道:“既然没事了,那我们继续走吧,离山顶还远着呢。要是休息久了,脚就会酸软,到时走一小会,你又要不想走了。”

话完,也不等张家明回应,率先跟上大部队的步伐。

“哎,等等,这水还没还你呢。”张家明一急,连忙追了上去。

“不用了,这水你喝过了,你自己留着吧。”摇了摇头,刘滢没有接过张家明递回来的矿泉水,逞自继续走着。举目扫了眼雾气环绕的香名山,不知是不是她的错觉,冥冥之中,有种感觉这山里好像有什么吸引她的东西。让她不由自主的想走快点,探索这山中的奥妙。

修真者奇妙的第六感,刘滢对此深信不已,心下好奇簪子的探究之意更深了几分。若是真有什么绝妙的发现,那这次的香名山之行,真可谓是一举数得。

走走停停,又在路上歇了几次,心急想一探究竟的刘滢倒是很想丢下张家明自己先跑了。可理智却偏偏告诉她这是行不通的,因为一会到了山顶,老师还要清点人数,等人齐了才能散开,让大家自由活动。这眼看着刘滢走的是轻松,在后面追赶的张家明可就快累的吐血了。通红着脸,张家明招手冲前面的刘滢大喊:“等等,我们能不能休息会再走,累死我了。”

“别休息了,你看,这山顶马上就到了。”回头瞥了眼累的快要趴倒在地上的张家明,刘滢好笑的摇了摇头,开口再次催促。

望山跑死马,张家明对此早有体会。被刘滢一次次忽悠,说马上就到山顶,可走了这么久也没见到了。这次也同样,眼看着山顶就在眼前,可这脚下的路还是有不少。重重的喘了口气,看刘滢抬脚正准备继续走,张家明硬着头皮无法再次追上去。

“哼,村姑就是村姑,走起山路来气都不喘一下。”后面赶上来的朱春花几人,看到健步如飞走的一脸轻松的刘滢,妒忌的眼睛直冒火,忍不住冷嘲热讽一翻。

“就是,农村出来的穷丫头,命就是贱。”其余几个长得还不错的女生也纷纷一起附和着朱春花的话,看到张家明讨好爱慕的眼神,脸上皆闪过一抹妒忌之色。

张家明在一班可是最好看的男生,凭什么只跟刘滢一个人玩。

耳尖的刘滢对朱春花几人讽刺的话一句不漏的听了个全,只是都是同学,抬头不见低头见,懒得跟她们一般见识。加快脚步,来个眼不见为净。

山重水复疑无路,柳暗花明又一村。眼见着山顶就在眼前,累的两腿发软的张家明此刻突然又有了力气。两眼发光,激动的跑着追上刘滢的身影,甚至还赶超过刘滢。到了山顶上,张家明也不管地上会不会脏,一屁股坐了下去,嘴上嘟嚷着。“妈啊,可把我给累死了,总算是到了。要是再走下去,我这两条腿都快断了。”

望着同在山顶上的同学,刘滢在心里细数了数,发现还好些没上来。知道心急不得,无奈的按耐下心中的急燥,学着张家明一样,就地坐了下来。瞄了眼张家明红的跟苹果似的小脸,刘滢都有些担心会不会冒出烟了。摇了摇头,刘滢假装出背包里掏了掏,实际上是从空间里摘了两个串水灵剔透的葡萄。递了一串给张家明,留着一串自个吃。

“给,吃着解解渴。”

“哇,你还带了葡萄上山。看着就新鲜,跟刚摘似的。”拿在手中凉凉的,张家明也没多想,狼吞虎咽的往嘴里塞着。很甜,吃着却异常的解渴,不知道是不是他想多了。他感觉这葡萄一下肚,整个人马上感觉精神头十足,舒畅极了。人是舒服了,张家明嘴上可没停,咂巴咂巴的吃着,没一会功夫,一大串足有一斤重的葡萄全部进了张家明的肚子。

完了,张家明还意犹未尽的舔了舔嘴巴,一双眼睛直勾勾的盯着刘滢手中还没吃多少的葡萄。周围的人看张家明吃的欢喜,也纷纷投来一个个渴望的眼神,想尝尝这水灵的出奇的葡萄,到底是怎样的美味。刘滢被大家盯的不好意思,只好开口道:“我包里还有一串,若是大家喜欢,也可以过来尝尝。”

反正这东西空间里多的事,都是后来自己生长出来的,灵气微薄。普通人吃了并不会有什么异常,只是会精神好些。将葡萄逞了过去,周围高年级的同学,甚至还有些一家人来游玩的老太太小朋友也贪嘴的摘来吃了几颗。果子一下肚,众人立即眼睛一亮,纷纷伸手出抢着将一大串的葡萄分吃个干净。吃完了,大家还觉得不过瘾,跟张家明一样,贼贼的盯着刘滢手中的葡萄直瞧,眼都不带眨一下。

紧随后面上来的朱春花等人,看到大家抢葡萄吃,她们倒也想上去抢些吃吃。但一想到那葡萄是刘滢贡献出来的,马上歇了这份心思。吞着口水,眼巴巴的望着,愣是没敢凑上去。

看着大家的馋样,刘滢一下子乐了起来,至于旁边也一脸渴望的朱春花等人,刘滢甩都不甩她们一眼。一群白眼狼,吃了也是浪费。就是拿去喂狗,她也绝不会送给她们尝这好吃的葡萄。被大家如此灼热的眼神盯着,刘滢实在也不好意思再吃,只好再次将手中吃剩一半的葡萄也让了出来。这时,刚刚碍着面子没上来要的众人,看到大家恐怖的阵势,立即也猜到了这葡萄一定与众不同。纷纷也跟着挤了过来,争着抢着想捞点进嘴,试试这大家都爱吃的葡萄到底是啥味道。

更甚至,远些还不明所以的人,看到大家聚成一团,也好奇的跑过来看热闹。葡萄本就没有涌上来的人多,一个眨眼间的功夫,半串的葡萄便只剩下空寥寥的葡萄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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