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哥，你叫什么名字啊？”
“我吗？秦安。”
“秦安。”顾云曦也跟着念了一遍，似是细细品味。
“姑娘，你呢？”
顾云曦愣了愣，犹豫了一下下，担心会不会一说完自己名字，这小哥哥就把她拉黑名单了。
“恩？不方便说吗？”
“啊，不是！我出神了，我叫顾云曦。”
“顾云曦吗？”
看他思索的样子，顾云曦立刻说道，“恩，就是你以为的那个顾云曦，哎，最近名声太响，还不大好。”
说着说着，顾云曦就不好意思地垂下头，有些懊恼，有些愁。
“没事，听过你的事，我倒觉得你很厉害啊，听说你把周婶子骂的哑口无言。”
秦安似乎很爱笑，干净的脸上总是阳光明媚，这阴沉的雨天，也影响不了分毫。
“哎哟，哥哥你可别取笑我了，我……我其实也不是那样的。”扭扭捏捏地样子连她自己都看不下去了，心里忍不住吐槽。
“那你是哪样的？”
这一问，顾云曦真就红了脸，不是害羞，是臊的。这要瞎编岂不是打脸？算了，沉默是金。
“诶，小娘子！小娘子！”气喘吁吁的大喊从街道那头传过来。
众人纷纷侧目，顾云曦自然也好奇地回望一眼，果然，好奇心害死顾云曦！这不就是赌坊那个壮哥嘛？
“小娘子，你等等！”壮哥使劲挥手，一路小跑过来。
顾云曦驻足，在秦安疑惑的眼神中等着壮哥过来。
“小娘子，哎哟，真是巧了，我还在发愁怎么去找你呢？”壮哥有点小喘，远远看见这小娘子的身影，就开始喊。
“怎么？五爷找我了？”
“是啊，我还在想呢，去青楼叫一个小姑娘会被唾沫淹死呢，就看见你了，可巧了！”
“哥哥，我这突然有点事，要不我回来的时候再叫你去看病人。”顾云曦脸色有点纠结，又带着些许抱歉。
秦安凝神看了看，倒也没放在心上，“那你先去吧，我在乐盛堂等你。”
“嗯嗯。”
顾云曦跟着壮哥走了，心里还真没担心那小屁孩儿，反正不过摔一下，应该不急。
“许老幺回来了？”顾云曦挑眉。
壮哥也不知道这小娘子与五爷能有啥事儿，想半天也没见想通，只好答道，“回是回了，被人抬回来的，小娘子，你与五爷有何事？”
“你家五爷告诉你们了吗？”
壮哥嗤笑一声，“五爷哪可能告诉我们。”
“那不就对了，五爷没告诉你，你为何觉得我会告诉你？”
壮哥挠挠头，思考着这句话的逻辑，这就对了，对哪儿了？
“你也别纠结了，五爷如何告诉你带我来的？”
“五爷说，让我去醉意楼找你，别声张。”
“五爷都让你别声张了，意思就是秘密见我，自然事情也是很重要的了。”
顾云曦看着这壮哥傻乎乎额样子又想起薛家少爷，也是愣头愣脑，不过这是脑子不灵光，薛金贵是稚气未脱，养残的。
“嗯嗯，是这个理儿。”壮哥若有所思，似是明白了，点点头。
赌坊，薛五爷的招呼贵客的上房里，凳子软垫都放好了，茶水都备上了，只等那女娃子来。
在薛五爷预估时间内，人还真就来了，见了人，薛五爷不知是喜是悲。
“你坐，来得还挺快的，谁去领的人，赏一两银子！”招呼了顾云曦一声就朝着门外吩咐。
顾云曦笑笑，还真大方，“五爷，您也得庆幸，我刚好有事儿出了门，在外头让你的手下给遇上了。”
“还真是巧。”五爷干笑着，一时间不知道怎么开口，他今早看了这丫头写的那封预测书，惊得他摔了一个魏窑的上好茶杯。
顾云曦打量了房间，显然不一般，摆放讲究，古玩鉴赏也不少，用了心思，还有坐的凳子，她不是内行人，但也看得出是红木，这年头可没什么上漆造假，想来是真的好木。
“五爷，今日请我来，想必是许老幺回来了，还带回来了一些事情，我溜出来的，时间不多，直接和你说明了吧，你想知道我这儿有，许老幺带的信里后边没说完的，我也有。”
“看来，这消息真的值三百两了，你将消息告知于我，我还你那三百两。”
“五爷，真就这么划算？当初我救命说是三百两，可我娘不知道啊，说实话，这银子可是我娘的一辈子，你还收下了，这帐就不能这么算。”
顾云曦眼神可谓犀利，直勾勾地盯着薛五爷，坐在凳子上也不拘谨，交叠着双腿，随手端起茶杯，抿了一口，继续说道，
“一，你儿子没什么事，二，当时也是你儿子强拽我，自己喝多了酒摔了，就值了三百两，如今还给我三百两，你也算是白得了一个消息。这般看来，你的命，一文不值。”
不急不缓，甚至有些悠哉悠哉。
薛五爷按下心慌，心慌的是，她提到他的命时，那抬头一瞬的眼神，“你想如何？”
“那日谈的条件其实不单单为了三百两，是用这个消息换我的命，而对等的，是你的命，这个消息是筹码，衡量的，是咱俩的命。呵，别说我们的命不一样值钱，现在主动权在我手上。”
顾云曦站起来，在屋子里走了两步，站定在一幅画前，咂咂嘴，“这画挺不错的。”
“好，既然主动权在你手上，你不如说个痛快。”
“行，五爷的性子，我喜欢！”顾云曦潇洒转身，坐回方才的位置，“今日我还有事，不多说，给你一颗定心丸，中秋夜他们会动手，如何动手下次再说，除了还了三百两，另外的，我要的不多，五爷，您教我如何赌就成。”
这段话信息量有些大，薛五爷思绪停留在中秋夜上，对于后半句，恍恍惚惚。
“五爷？如何？”
反应过来的薛五爷又是一惊，“你要学赌术？”
“是。”
“一个女娃娃，作何对这感兴趣？”
顾云曦嫣然一笑，“我缺钱啊。”
“缺钱，为何不与我谈价钱？”
“授人鱼不如授人以渔。放心，等我学会了，不会在你这儿赌的！好了，我真的要回了。明日我会抽空来一趟。”
“那我叫人送送你。”薛五爷对顾云曦似乎重视起来，说话间全无对小姑娘的轻蔑。
“不用了，差不多熟门熟路了。”顾云曦挥挥手，开了门就消失在五爷的视线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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