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被抓的、错抓的、误伤的人越来越多,夜摩城的居民们愤怒了。他们纷纷走上街头,规模空前的游行。夜摩城外数百的乾达城人听到城里的大乱,开始齐声高唱巨澜国传唱百年的圣女之歌。
军队的士兵已经逐渐停了手,他们也是人,他们也不愿爆发战争,更重要的他们中也有圣女的信徒。有的士兵抛下了手中的武器,站在高台上大喊:“弟兄们,圣女要给我们带来和平,我们却在这里逮捕和平的使者。有朝一日,圣女光临夜摩城,问及我们的行为,我无法解释。我不干了!“
大部分士兵早就受到周围群众情绪的感染,不忍动手。如今见到有人挑头,立刻从者云集。已经被捕的信众,被再次放回,成了众人中的英雄。大家高呼“圣女万岁!““圣女乐土,止息战争。“的口号,一路高歌猛进,势不可挡,直冲向主城府,要求城主飞羽给予答复。
城头上的守军全部是飞羽精锐的嫡系军队,勉强守着城防,不让城里城外越来越激动的人群靠近。但是面对这些手无寸铁的百姓和大家善意的和平主张,他们是无论如何也下不去手斩杀的。城防的主官已经数次飞报飞羽这里的紧急情况,请他早下决断,否则一旦爆发冲突,后果不堪设想。
民众一致声讨,军队出现哗变,飞羽看着父亲说道:“父亲,现在的情况您也看到了。不是我不想控制,实在是无能为力。信仰的力量不是靠武力能够对抗的,如果我们再一意孤行下去,就将彻底失去夜摩城的人心。“
飞钧叹了口气道:“好厉害的圣女啊!本想捞点资本,没想到却赔个精光。如此激烈的对抗,要说没有人从中引针穿线,居中调停,你相信吗?看来还是石蝶聪明,知道事不可为,干脆顺水推舟。下令打开城门吧,就说我们是在排查奸细,夜摩城的大门将永远为圣女打开。“
夜摩城的大门缓缓打开,城里城外的人们会师在一起,庆祝着胜利,说不尽的喜悦与感慨。城主飞羽抓捕奸细的解释虽然令大家并不满意,但结果终究是好的。
飞羽为了弥补自己的失误,特意下了大力气,为格里和乾达两城的圣女信徒统一安排了食宿,像是招待贵宾一样招待大家。对他们的要求几乎是有求必应,夜摩城在韩倾还未到达就已经彻底地臣服。
消息传到乾达城,全城欢庆。韩倾笑着对仲北说:“仲大哥,小妹都不知该如何称赞你了。我真没想到,你发起成立的'圣女会'竟会有如此巨大的成效。“
仲北道:“公主的从属越来越多,势力越来越大,没有建制齐全的组织,如何能发挥出最大的力量?今后由精英信徒组成的圣女会,将作为圣女的直属力量,协助圣女处理日常事务,协调圣女信众的行动。此次,首届圣女会成员就在夜摩城展示了高效的组织能力和应变能力,圣女在适时的时候要对他们进行嘉奖。“
韩倾道:“全赖晨大哥和仲大哥鼎力相助,不知道仲大哥可愿担任圣女会的首脑?“
仲北道:“多谢公主,我这个人粗野惯了,实在不宜当官。“
韩倾仿佛早就知道是这样一般,淡然一笑,毫不介意。一旁的石蝶看到这一幕,对他们三人之间的关系,更加看的扑朔迷离,如堕云里雾中。
原来种种计谋都是出自仲北之手,真想不到这个外表豪迈的大汉,竟有如此智慧。而且他对韩倾一直称呼公主,其态度不卑不亢,甚至颇有一种阴阳怪气的味道。韩倾对他则是礼敬有加,丝毫不敢有所怠慢,真是奇怪的关系。
可是更加奇怪的却要数那个晨夕。他自从来到乾达城,几乎没有什么作为,但座次却在仲北之上。不但仲北如此高傲之人,对他俯首帖耳,就连韩倾都对他格外温柔,难道这个晨夕与圣女之间有所私情?
石蝶想到这里不敢再想。圣女的身份地位极其敏感,此等大事万万不可触碰。自己已经和圣女绑在了一条战船之上,一荣俱荣,一损俱损,希望圣女能够以礼自持吧。现在形势一片大好,几人商量之后,决定按照原定计划:
由石蝶留守乾达城,修备城防,巩固后方。晨夕、仲北陪同圣女前往夜摩城,促成西部三城一统。届时,三方首脑将在格里城的圣女宫,向全国宣布西部联盟正式建成。并向所有巨澜国的民众和士兵呼吁:化解纷争,迎接和平。
夜摩城高大的城墙下,圣女韩倾再次见到了久违了二长老。虽然飞钧之前的小手段,给这次会晤带来了一丝不快,但设身处地的想一想,作为一方势力,谁又不能为自己打算呢?若是连这个容人之量都没有,还谈什么和平?
现在凡是圣女的信徒,已经流行穿起了和韩倾同色的白色衣衫。在一片白色的海洋中,韩倾紧步驱前向二长老行礼道:“长老在上,请受韩倾一拜。“
二长老飞钧连忙以一股柔和的真气虚手相托,说道:“你是巨澜圣女,该当我向你行礼才对,这可使不得。“
韩倾道:“大长老兵谏逼宫,致使天下大乱,内战在即。幸得二长老、五长老和六长老支撑危局。我代巨澜百姓向您行礼,这一礼您当得。“说罢,她盈盈一拜,飞钧只好承受了。
被圣女在全体军民面前抬上了高处,飞钧觉得圣女的这一礼真的好重。他早就拟好的数个尖锐问题竟然一下子问不出口。飞钧人老成精,知道若是被这样一顶高帽就轻易拿下,自己将再没有争取权利的机会。
他朗声说道:“圣女带领大家共赴国难,我十分钦佩,夜摩城自当附以骥尾,共效犬马。但圣女入城之前,我有两个问题想请教圣女。“
韩倾道:“长老请说。“
飞钧道:“一是请问圣女,您既为和平而来,那么自己的国仇家恨,如何解决?“
城门边拜伏在地的民众,一直以来就为圣女出世的惊艳和和平的主张激动得不能自已,从没想过这个矛盾,此刻听到二长老发问,也想知道圣女是如何作答?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