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病房里围满了人,却静悄悄的,就好像被上帝按了暂停一样。-79小说网-**那么多的人都眼瞧着一个方向。那里有个人蹲在了地上,捂着眼睛,有猩红的血液从他的指缝中流了出来。与他脑袋垂直的地方躺了一副破碎的眼镜和一个坏了的手机,血液滴落在手机碎裂的屏幕上,从侧面看去,就好像构筑了一张血‘色’的蛛网。
下一秒,上帝按了播放。
尖叫声、吵闹声、呵斥声、快‘门’声,此起彼伏。
齐诗语错愕着一张脸,站在病‘床’边。她被吓到了。她没想到自己扔出去的手机砸到了别人的眼镜,伤到了那人的眼睛。她急促地喘着气,被这状况‘弄’得手足无措。
齐诗语接连后退,被‘床’沿碰到,直接坐在了‘床’上。她没有遇到过这样的状况。她愣了片刻后,冲过去把破碎的手机捏在了手里。血液染红了她的手指,她也不擦,只想打电话给甄媛梦,叫对方来救自己。
忽然,一个记者惊声尖叫道:“贾麟醒了!”
众人再一次齐刷刷地转头,看着病‘床’上‘迷’‘迷’糊糊睁开眼睛的贾麟。对方的眼中一片‘迷’茫,眼睛睁开又闭上,闭上又睁开,好一会儿那瞳孔才聚焦。
齐诗语像是找到了主心骨一般地冲到贾麟‘床’边,握着对方的手道:“贾麟!贾麟!我在这儿!”
这病房里顿时又响起了快‘门’声,扰的齐诗语拳头捏紧,腾地站直身子,尖声叫嚷道:“滚!全都滚出去!”
记者们本就烦她,也自然不会听她的,反而像是看疯子一样看着她。齐诗语拿着旁边的‘花’瓶就要砸,却想到了方才砸手机的后果。她眼珠子一转,把‘花’瓶往地上一砸,那砰的一声脆响让记者们安静了。
齐诗语手指着‘门’口,怒喝了一声:“滚!”
病房里静悄悄的,没人说话,全都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她。
齐诗语‘胸’中的怒火随着这静默的气氛,而一点点地消散。她从来没有被人这么对待过。以往谁都会捧着她,让着她,可面前的这群人没一个理她的。就好像她就是一个小丑。
齐诗语的手有点举不下去了。
幸好,医生及时登场。
毕竟这里是医院,主人都出来赶人,记者们也不能再在这里杵着。他们通通离开了病房,齐诗语却没有出去。她站在一旁,委屈地哭了起来。
医生们也没有理她,只低头查看贾麟的情形。对方的嘴‘唇’干裂开了口,模样苍白瘦削,看起来像是才从坟墓里爬出来的僵尸。眼神倒是清醒的。
医生检查完毕,对贾麟道了句恭喜。贾麟点点头,转头看着齐诗语,声音沙哑没什么力气地道:“诗语,发生了什么?你怎么哭了?”
齐诗语像是‘逼’急了的人终于找到了马桶,奔至贾麟跟前,哇啦啦地哭得更大声了。这让医生头疼:“你别这么闹他,他刚想,需要休息。”
可齐诗语才不听他的了,就委屈地看着贾麟,告状道:“贾麟,那些记者欺负我!”
医生们听得直皱眉,却没说些什么地走了出去。
房里这下可算清净了。齐诗语不免哭得更大声了,还浑身‘抽’‘抽’。贾麟想要撑起身,却浑身发软,根本就动弹不得。他只能转过头,看着齐诗语,目光温柔地道:“诗语,别气。气坏了身体,我心疼。”
齐诗语就吃他这一套,立时就不哭了。她的脸上换了笑:“太好了,你终于醒了!”
贾麟也眼‘露’庆幸,却没说话,只用那双眼睛看着齐诗语。他的人瘦了,脸也跟着小了,那双眼睛黑黑亮亮的,眼中全是柔情,直把齐诗语看得浑身酥麻。
不知不觉的,齐诗语的眼中又含了泪,“你别再吸毒了,太吓人了。”
贾麟眨了眨眼,眼‘露’伤感地道:“我没有。你知道我从来不吸海洛因,我知道那玩意儿危险。再说,我好久都没吸了。我就是想……就是想……”
齐诗语眼睛瞪得大大的,她好奇地问:“你在想什么?”
贾麟的脸都红了:“我就是想把身体养好了,跟你结婚,让你给我生孩子。”
齐诗语面‘色’一惊,紧接着就惊喜了起来。可贾麟的表情却是一变。
“但……那都成为了过去。”
齐诗语眼珠子一瞪,紧张地问:“怎么了?为什么这么说?你不要我了?”她像是想到了什么,语气尖刻地道:“难道你还想着齐辰那个贱人?!”
贾麟的眼珠子转了转,瞟到了‘门’那儿。医生走的时候没把‘门’关严,现在‘门’外一排的记者。他也没出声叫齐诗语小点声,只叹了口气,状似虚弱地道:“我跟他,并不是你想的那个样子。”
前阵子,甄媛梦让他污蔑齐辰,好渔翁得利。结果,韩文曦‘插’了一脚,愣是让齐辰绝处逢生,还人气大涨。他这个害人的反而成了过街老鼠。结果,甄媛梦一出事就翻脸不认人,跟他撇清关系不说,还想要杀人灭口。
贾麟从来都不是好人。
既然甄媛梦不仁,那就别怪他不义。他其实早就醒了,只是身体虚弱,‘门’外有甄媛梦的人守着。他怕自己还没醒透彻,就被人伺机‘弄’死。刚才,那么多记者在房间里待着,他就算醒了,也不用害怕了。可他要的不止是醒来,他还要让甄媛梦尝一尝成为过街老鼠的滋味。
贾麟不愧是演员,说完那句话,他的眼泪就从眼角落下。那泪眼中血丝拉满,偏偏又饱含深情的模样让齐诗语的心狠狠地震了一下。她赶忙柔声问道:“那你为什么不娶我?”
贾麟吸了一口气,声音提高一点地道:“因为我差点被你妈杀死了。”
“我妈?”齐诗语难以置信地吸了一口气,“你确定是我妈?”
贾麟哭得更厉害了。那看着齐诗语的表情,充满了心疼、不甘、恋爱,以及愤怒。“诗语,我真的好爱你。”他说完这话,咳嗽了好几声,像是用尽了最后一点力量地吼道,“可我无意中发现了你妈妈的秘密,她怕我讲出去,就想杀了我,想让我活不下去!”
齐诗语如遭雷击,愣在原地。而‘门’被人砰的一声推开,记者们如同沙丁鱼般涌了进来,将两人团团围住。无数尖利的声音从四面八方传来,冲击着齐诗语的耳膜。她像是被人扒光了衣服一般,惊恐地看着四周的记者。
为什么会是这样的?
为什么她的妈妈要杀了她爱的人?
为什么会是这样的?不应该是这样的!她妈妈明明知道她这么爱贾麟,不应该会杀了贾麟的!
甄媛梦派人去找了齐诗语。她的右眼一直跳,让她心神不宁。
今天早上一起‘床’,就有数不清的人打来电话,问微博上面的那条新闻是怎么回事。为什么有人说齐诗语不是齐民兴的‘女’儿?甄媛梦只告诉那些人,一切都是谣言。
可渐渐的,她嗅到了不对劲的味道。刚才齐民兴还打电话来问她,需不需要帮忙。甄媛梦一边说着不用,一边心想:你若是真的想帮忙,又怎会打电话来问我。
渐渐的,事情越来越超出控制。而甄媛梦派去找齐诗语的人传来了话——贾麟醒了。
甄媛梦的脑子里响起嗡的一声。前几天贾麟还病怏怏的,看起来要死不活,结果居然今天就醒了。她原本还准备等这几天的风声过去,找个机会来把贾麟除掉,永绝后患。
可贾麟醒了。
还跟记者说,是她杀了他!
甄媛梦再次打电话给齐铮,依然不在服务区,气得甄媛梦简直想把齐铮拖出来打一顿。要人的时候不在,简直是废物!
没过多久,派出去的人将丢了魂的齐诗语送了回来。后者紧紧地攥着手机,嘴巴微微张开,一副惊吓过度的样子。
甄媛梦不禁心疼地凑过来,出声问道:“怎么了,宝贝儿?你别吓妈妈啊!”
齐诗语有了反应。她缓缓地转动脑袋,看向甄媛梦。那眼神里面充满了惊恐,就好像见到了怪物一般。
甄媛梦的心里传来咯噔的一声。她意识到坏了。齐诗语是从贾麟那儿找回来的,贾麟又醒了,又传出来她要杀贾麟的事……
一切发生在电光火石之间。
齐诗语忽然像是疯了一样,拿着手机使劲地砸甄媛梦的脑袋。
“打死你!打死你个贱货!打死你!打死你——!”齐诗语的声音拉得长长的,又尖又利。她先发制人,把甄媛梦压在了身下,不是保镖上来将她压住,甄媛梦就不只是脑袋开‘花’那么简单了。
“贱货……贱货……”齐诗语被保镖摁在地上。她仍旧努力地仰着头,怒瞪着甄媛梦的脸,呼吸粗重。她只知道来来回回地说着这两个字,宛如一把尖刀,狠狠地‘插’在了甄媛梦的心上。
甄媛梦瞪着眼,被保镖们搀扶着站了起来。她的额头流了血,疼得她嘶声不止,可再疼也比不过她心里的疼。她心爱的‘女’儿,居然骂她是贱货?!
“你……你说什么?”甄媛梦像是不敢相信地问道。
她话音落地,齐诗语却闭了嘴,只瞪着眼看着她。甄媛梦的表情顿时变得‘精’彩万分。她演了这么多电影、电视剧,却没有那个片段要让她做出这样复杂的表情。就好像某个美好的东西轰然毁灭,抑或是心脏被人狠狠地捏碎,那幻灭的绝望,那窒息的疼痛,通通让她难以忍受地凑近齐诗语,大喊道:“诗语,你怎么能这么说我?!你怎么……”
她的话还没有说完,齐诗语的一个动作就打断了她的声音。
“呸!”一口唾沫狠狠的被齐诗语,吐到了甄媛梦的鼻翼。那黏稠的液体受不住地心引力,缓缓下滑,从甄媛梦紧闭的‘唇’瓣,滴落到下巴尖。让甄媛梦此刻的脸看起来恶心至极。
齐诗语忍不住为自己做的事笑了起来。她怨毒地骂道:“杀了你!都怪你!都是因为你!你明知道我那么爱贾麟!”
甄媛梦抬起颤抖的右手,将齐诗语吐在自己脸上的唾液抹掉了一点点。她像是呼吸不过来一样,吐气声又快又急。
终于,她像是反应过来一般,狠狠的无法抑制地甩了齐诗语一巴掌。那力道让后者的嘴角流了血,眼里的怨毒意味却更加浓厚。
齐诗语咬牙切齿地骂道:“□□!”
“啊——!!!”甄媛梦像是再也无法忍受一样地喊道,“把她给我带下去!关起来!不许她再出来一步!”
保镖们将‘激’动不已的齐诗语带回了她的卧房。
而甄媛梦跌坐在地上,嚎啕大哭。她此刻就像是一个被儿‘女’‘弄’得伤心不止的母亲一样,什么都做不了,只知道哭泣。可很快,她就止住了声。她不能继续哭下去。她必须得趁着事情没有恶化得太厉害时,将事态控制住。
甄媛梦拿起了电话,一一给那些熟识的大佬们拨打了过去。
出乎她意料的是,几乎所有的人都答应了她,愿意为她摆平这件事。甄媛梦忍不住得意,她相信自己的魅力,和演技。贾麟就算指证她又怎么样,空口说白话,最后倒霉的还不是自己。
甄媛梦正坐在沙发上,一边为贾麟扳不倒自己而洋洋得意,一边又忧心齐诗语的事。齐诗语真的不是齐民兴的‘女’儿,她怕齐民兴真的要带齐诗语去做亲子鉴定。
正当她愁眉不展的时候,手机响了起来。号码显示是国外,甄媛梦心中一动,便接了起来。
齐铮的声音从听筒里传出:“妈妈,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怎么我一打开微博,竟然有人造谣姐姐不是父亲亲生的?”
甄媛梦哼了一声,咬牙切齿地道:“还不是齐辰那个杂种‘弄’出来的。你也是,怎么能让我联系不到你?现在家里出了事,你赶紧回来吧。”
“好的,妈妈,我马上就回来。”
齐铮挂断了电话,将‘床’头柜上的另一部手机拿了起来。他看着手机,脸上的表情显示着他的心情正十分愉悦。他此刻坐在酒店的‘床’上,旁边的浴室里有一个人在洗澡。不大一会儿,一个漂亮的人妖从浴室里走了出来,对着齐铮妩媚地笑。
齐铮立时将编辑好的彩信发了出去,紧接着把手机放在了旁边的‘床’头柜上,撑起身将人妖抱在怀里,热情地拥‘吻’了起来。
至于回家?等他玩够了再说吧。
电话挂断,甄媛梦的脸上重新‘露’出了那种一切接在掌控的表情。她相信自己的能力,没有人能够扳倒她。就算是韩文曦,也不过是仗着有钱罢了,终究还是太嫩了。
这个社会就是靠着人际关系,堆叠出来的。韩文曦那个闷声不响的‘性’子,又有多少人,愿意跟他来往亲密了。
忽然,手机的铃声传来。甄媛梦低头看去,就见着齐诗语摔碎了的手机,正闪着亮光。她起身,走过去一看,不禁皱了眉头。电话竟然是齐民兴打来的。
甄媛梦眯了下眼睛,将其接起。
原来是齐民兴想见齐诗语了,怕后者不开心。甄媛梦的嘴角挂了笑,顺着齐民兴的话说下去。反正齐民兴回来也好,毕竟再好的关系,也比不过自己的男人。就算齐民兴跟她分居已久,她依然是他名义上的妻子。
她相信,他一定不会对自己坐视不理。
齐民兴的表情十分的恶劣。在他跟甄媛梦通话结束后没多久,他的手机上收到了一条彩信。
信息的内容十分诡异。
彩信中是一张被烧过后,残留下来的纸张。齐民兴放大了图,看满了满页的字。那字迹颇为熟悉,看起来像是在哪里见过。齐民兴一边回忆,一边纸上残留的字。
很快,他的呼吸就粗重了起来。熊熊怒火从他的心口燃烧到了头顶。他在这张纸上看到了两个人的名字,一个是他的,一个是齐诗语。他也看到了两个姓氏:一个是齐,一个是甄。
“可怜我的诗语,明明是和哥哥……却不能姓甄,只能姓齐……”
齐民兴捏紧了手机。他方才还想着要狠狠地扇韩光耀的脸,下一秒,一个陌生手机发来的短信,就扇得他眼前发晕。
原来,这么多年。韩光耀说的没错,他的脑袋上,真的是好大的一顶绿帽子。
当齐民兴回到家的时候,甄媛梦已经洗漱过了。她穿着一身连衣裙,将自己曼妙的身材显‘露’无疑。淡雅的妆让她的脸上看不出岁月的痕迹,她依旧如此美丽。
她站在玄关前,看着齐民兴进了房‘门’。
“累了吧,诗语……”甄媛梦的声音嘎然而止,随即响起的是“啪”的一声。齐民兴的巴掌狠狠地甩在了她的脸上,让她的嘴角都流出了血,耳朵里更是嗡嗡作响。
甄媛梦整个儿跌倒在地上。她转头看着齐民兴,后者目眦‘欲’裂,一副凶神恶煞的模样。这让甄媛梦心惊不已,不禁颤声问道:“怎么呢?发生什么事呢?”
“怎么了?”齐民兴念着这个句子,陡然大声地质问道,“你居然还有脸问我是怎么呢?”他猛地蹲□,抓住了甄媛梦的头发,将那条手机的屏幕对准甄媛梦的眼睛。
“你居然敢骗我?!你当年怀着自己哥哥的‘女’儿,你居然敢骗我,说是我的?!”齐民兴说完,就撑起身,狠狠地用脚踹了一下甄媛梦的肚子。
那钝痛让甄媛梦像只煮熟的虾一样,蜷缩了起来。
齐民兴不再看甄媛梦,而是转头问站在二楼,往下面望来的保镖:“齐诗语那个野种呢?”
保镖愣了一下,拿手指了指二楼。齐民兴见状,三步并作两步地上了二楼。他一脚踹开了齐诗语卧房的‘门’。
‘门’里一片狼藉,齐诗语像是一个疯子一样,砸了满室的东西。她还嫌不够的时候,房‘门’被人打开了,一脸凶相的齐民兴站在房‘门’口,她却当成了天神。
“爸!”齐诗语出声喊道,眼泪猛地从眼里滚出。她小跑着冲过去,扑进了齐民兴的怀中,大声道:“爸!我要跟贾麟结婚!我一定要跟贾麟结婚!”
齐民兴一只手捏紧了拳头,另一只手僵硬着,把齐诗语从自己的怀里拉了出来。他瞪着眼睛,仔仔细细地观察着面前这张年轻美丽的脸孔。她的眉‘毛’眼睛,她的鼻梁嘴‘唇’,她的下巴耳朵,每一样跟自己的相同。
她根本就不是自己的‘女’儿。
她就是一个不应该出生的野种。
可齐民兴想到了当年的亲子鉴定。他还是想再试一下,或许这是真的,齐诗语真的是他的‘女’儿。
“爸,你怎么呢?你要带我去哪儿啊?”齐诗语的胳膊被齐民兴紧紧地拽着。对方像是抓小‘鸡’一样,将她拖着冲下了楼。齐民兴身高‘腿’长,她根本就赶不上对方的脚步,以至于在楼梯上被崴了脚。
齐诗语顿时就感觉一股钻心的疼痛。她不禁开口嚷道:“爸!我脚崴了!你停下!”
齐民兴不听。齐诗语也是脾气上来了,直接一口咬在了齐民兴的手腕上。那疼痛迫使齐民兴松了手。
齐诗语不爽地控诉道:“爸,你‘弄’疼我了!”
齐民兴梗着脖子,缓缓地转过头看着齐诗语。那目光中的凶狠,这时才让齐诗语觉出了不对劲的地方。她不禁有些害怕地道:“爸,你怎么了?”
齐民兴一句话都不讲,他只沉默地再次抓紧了齐诗语的手臂。后者见状,又要动嘴咬来。齐民兴怒火上涌,直接就是一巴掌,打得齐诗语脸青面肿。
“爸!爸!你究竟怎么了?”齐诗语惊恐不已,可齐民兴只是拉着她往‘门’口走去。那气势,像是要杀了她一样。
“爸!爸!”齐诗语叫爹无果,立马就改了口,“妈!妈!救救我!妈妈!”
可她妈现在正疼得站不起身,只能蜷缩着身体,在地板上哆嗦,像一只吃了耗子‘药’的狗一样,不停地发着抖,一副命不久矣的面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