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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5章 见他最后一面(1 / 1)

()白染宁一动不动,维持着搀扶他的姿势,目光直勾勾看进他的眼中,却未发现任何异常的情绪,他并非在隐瞒,而是他根本就没有认出自己。

“实在对不住,朕这眼睛有些不大好使,白日里还能模糊瞧见些东西,一到晚上,就什么都看不到了。”他依旧是那么从容,那么温和,没有光泽的眼睛,一如既往得迷人,只是,那双迷人的眼,再也看到任何东西。

“吓到你了吗?”见她半晌不说话,萧祁夜忍不住询问。

“啊,没,没有,民女只是……只是替皇上可惜。”

不明白为什么只是萍水相逢的一个女子,在听到他双目失明的消息后,连话说都带着哭腔,好似自己,是她生命中最重要的人一般,“姑娘不必担心,朕这眼睛,也并不是全然没有诊治的办法,就算一辈子走好不了,也无所谓,这江山,总会有适合的人来继承。”

“皇上,我……”好想告诉他自己的真实身份,好想将他越发单薄的身躯抱在怀里,他一直都是那样意气风发的,那双眼睛,比世上最璀璨的珠宝都要美丽。她一直都觉得,他是这世上最完美的人,是误落尘间的神仙,在他的身上,她找不到任何属于红尘俗世的瑕疵,可如今,这完美无缺的仙子,却以最卑微的姿态跌落泥尘,他再也看不到这世上的一切,包括自己,他再也看不到自己了!看不到她笑,看不到她哭,看不到她的痛苦,看不到她的喜悦!他再也看不到她了!

“皇上——”远远的,传来小德子的呼喊。

白染宁飞快擦掉脸上的泪水,将纱巾捡起蒙在脸上。

“朕在这里。”

小德子朝这边一看,捧着玉箫急急赶了过来:“皇上,您眼睛不好使,就该呆在原地,万一没走好掉到湖里去可怎么办哟!”说完,猛然意识到边上还站着一人,忙不迭地捂住嘴巴。

萧祁夜摆摆手,温声道:“无妨,她不是外人。”

小德子纳闷,不是外人,那是什么人?难道是内人?皇帝的内人多了,可突然冒出个蒙面女人还是让人有些不能放心。

从小德子手中拿过玉箫,像是对待一件稀世珍宝般,修长的手指轻抚在青翠的玉箫上:“这是朕的母妃留给朕的,她说只要朕不开心时,就用这支玉箫吹一支她曾教朕的曲子,心情自然就会好了。”言罢,手执玉箫,将萧凑近唇畔。

箫曲是很简单的曲子,甚至有些单调,不过却很好听,像是某种欢快的儿歌。

他吹得认真,白染宁听得认真,仿佛被那箫声所感染,原本裂痛的心扉,也在这样的曲调中慢慢愈合。

一曲既罢,萧祁夜似是有些疲惫,惨白的容颜上,却泛起一抹笑:“好久不吹了,还以为会生疏,不料记得还是这样清楚。”他转过头,看着白染宁的方向,目光空洞的,像是一汪不会动的死水:“酒宴上得喝有些多,这会儿头晕乏力,不能陪姑娘继续畅谈,朕先行一步。”

“皇上请。”让开道路,白染宁拼命压制住要陪他一同离去的冲动,双拳紧握,指甲深深陷入掌心,尖锐的刺痛,却远远不及心头的伤痛。

相见时难……别亦难!

不知是怎么回到宴席上的,她只觉得,当她得知萧祁夜双目失明的那一刻,她的灵魂,就已经不属于自己了。

“九华宫阙如烬,

弦弦相错矣,

纵此情,负天地

情比秋丝却是谁笔迹,

柔肠碎青衣……”

台上,舞女柔和清灵的声音,正唱到此段,白染宁蓦地一震,下意识便端起桌上的酒盏往嘴边送。

“你见过他了?”夺过她手中的酒盏,莫子卿寒声问。

白染宁轻笑,也不去抢回被夺走的酒杯,而是直接抄起雕刻精美的酒壶,冰凉的酒酿,落入喉中:“你是聪明人,我也瞒不你住,我是见过他了,不过,他没认出我。”

“你没与他相认?”

放下酒壶,白染宁笑得凉薄:“相认?如果我与他相认,你认为我还能在这里吗?”

莫子卿紧张的心情顿时一松,冷哼道:“不相认最好,护国夫人白染宁已经死了,你死得其所,相认,反而会毁了一切。”

“你说得对,多谢你处处替我着想。”

尖刻的语调,令莫子卿深深蹙起眉头:“宁儿,你不要用这种口吻与我说话,我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你。”

白染宁也不比他辩驳,他愿意怎么认为就怎么认为吧。反正心也死了,说再多没用。

“宁儿。”强行将她的手拉过来握在掌中,她以前总说自己无喜无怒,不温不火,现在看来,可真正心沉如水的人不是自己,而是她。

“我终于明白了。”白染宁转过头,目光淡然地看着莫子卿。

“你明白什么?”他似乎更紧张了。

白染宁却笑了:“他要杀的,是慕容沙华,而不是萧锦阳。”

“宁儿,你……”

“我猜对了,是吗?”缓缓将手抽出,投向远处那个高高在上的人影,她看不到他,却能感觉到他,“将慕容沙华带至皇宫,然后用死囚做障眼法,让世人以为往生教教主已死,他这么做,是在为慕容沙华铺路,为他洗清从前的所有污点,只有慕容沙华死了,萧锦阳才能活,他根本已经为自己安排好了后事!”

“宁儿,你别这样!”千防万防,最终还是被她猜到了真相。

白染宁强忍痛楚,语声嘶哑道:“他除了眼睛看不见,还有什么是我不知道的?”

“只要他不做皇帝,病情会慢慢转好的,你不用担心。”莫子卿极尽所能地安慰,虽然知道这样只是徒劳而已。

白染宁却没有再质问什么,情绪也趋于平静:“我明白了,他的死活,已与我无关。”

她口气坚决,没有半分犹疑,可莫子卿却还是察觉到一丝不寻常的意味。她说的越绝情,就越有问题,可她既然这么说了,他还能责怪她什么?只好保持沉默,不再开口。

心神不宁、精神恍惚地渡过了漫长的宴席,跟随莫子卿回到客栈,刚走进自己的房间,就听他在门外吩咐:“看好她,不许她踏出房门一步。”

“是。”

他手下的暗卫,都是一等一的高手,四个大男人,看管她一个弱女子,她的面子还真是大。

不过……能看得出她的人,还没有出世呢。

来开房门,对其中一名暗卫道:“我想出去走走。”

那暗卫斩钉截铁道:“不行。”

白染宁也不恼,又走到另一个暗卫面前,还是同样的话,“我想出去走走。”

“没有门主的命令,你不能踏出房门半步。”

是吗?不能踏出房门半步,可她都已经踏出三步了。

四个暗卫,每人挨个问一遍,四个人的回答,如出一辙。

白染宁意兴阑珊,回到房间,“算了,不能出去就不去。”

回到榻上养心蓄锐,大概半个时辰后,门口接二连三传来中午倒地的“咚咚”声,白染宁原本阖起的双眸倏地睁开。

拉开房门,四名人高马大的壮汉,横七竖八倒了一地。

四娘给的迷香就是好用,只需要涂一点在身上,就是一头骆驼也能迷晕。

四娘……

唉,她现在一定恨死自己了,可又不能向她解释,别说自己当时没弄清状况,就是知道真相,也是万万不能说出的。

萧祁夜,你到底想怎样?就这样糟蹋自己的身体,让我心痛,让我难过,以此来向我报复吗?

深深吐出口浊气,仿佛将心底的所有烦闷一起排出。白染宁趁莫子卿还未察觉异常前,悄无声息地离开了客栈。

轻车熟路地飞驰在皇宫内,养心殿与瑶光殿都找过,却始终没有找到萧祁夜。

怎么回事?他宴席上喝了不少酒,这个时候应该在休息才对。

又将所有萧祁夜能去的地方全部找了个遍,却仍旧没有找到他,不过,在寻找萧祁夜的过程中,无意间竟看到了岳灵旎在行凶。

姚水香已被打入冷宫,可岳灵旎却不肯放过她。

“这杯酒,是特意为你准备的,赶紧喝了,本宫没工夫陪你闲聊。”岳灵旎站在空荡荡的房间里,居高临下的审视着被两名太监死死压在地上的姚水香。

姚水香满嘴都是鲜血,悲愤道:“岳灵旎,你不得好死!”

岳灵旎面色一沉,蓦地转身,一脚踢在姚水香的小腹上,姚水香疼得死去活来,尖利的惨叫声,回荡在空寂阴森的冷宫上方,

“你以为是你什么东西,皇上疼爱你,只是皇上觉得有愧于你罢了,他的心里根本没有你,甚至没有把你当成一个正常的女人,侍君这么久,皇上有没有碰过你一下?”

“皇上心里即便没有我,也……也不会有你岳灵旎!”姚水香冷冷相讥。

岳灵旎精心修饰过的芙蓉面,扬起一抹残忍狰狞的笑意:“我不需要他心里有我,我要的不是他的爱,而是他的权利,你这蠢女人,爱上一个根本不爱自己的人,是不是觉得很悲哀?”

“悲哀?我看悲哀的那个人是你才对,你为了报复白染宁,报复白家,你已经变得丧心病狂,连你自己的亲姐姐也不放过!”

“啪!”一巴掌落在姚水香本就红肿的脸上:“本宫怎么做那是本宫的事,不管是谁,只要挡了本宫的路,她就该死,你姚水香就是第一个!”抢过内侍手里捧着的毒酒,岳灵旎强行掰开姚水香的嘴,将满满一壶毒酒系数灌入了她的口中。

姚水香已知必死,边咳便笑:“你真可怜……可怜的女人……你会遭到报应的,总有一日,你会……会死得比我还惨,你岳灵旎,必下阿鼻地狱……”

白染宁在救与不救之间犹豫良久,最终,为了不暴露身份,还是选择袖手旁观。

她向来这般的冷血无情,与萧祁夜相处久了,被他的温柔爱护所包围,她渐渐忘了,自己曾经是个怎样的人,还以为自己多么富有善心,多么的怜悯世人,结果看到岳灵旎杀人,她竟可以如此平静地转身。

自己都深陷泥沼无法解脱,就如何拯救他人呢?她不是观世音,做不来普济众生。

带着失望回到客栈,谁料一进门,就看到莫子卿坐在房间的正中央,面容沉冷得就似数九寒天。

“我倒是小看了你的本事。”他放下手中的书卷,抬起头看,目光如一束幽光,直射白染宁心底。

“是,你难道以为,我在往生教这么久,每天就只是吃吃喝喝而已?”她这人就是有个毛病,气氛越紧张,她表面就会装的越随意,这是日积月累形成的习惯,一时半刻改不了。

这种方式对待敌人或许很有效,但面对莫子卿,就适得其反了。

“从今天开始,我会加强戒备,想再故技重施,只怕没这个机会了。”他站起身,缓缓逼近白染宁:“我既然已经把你当成是自己的未婚妻,就要以我自己的方式来管束你。”

莫子卿变得越来越不像他,白染宁有时候甚至会怀疑,原先的莫子卿是不是已经不在这个世上了。

“你放心,我不会再擅自离开了。”最早的那份冲动已经被她压制下去,如今她心境平和,自然不会再去皇宫见萧祁夜。

莫子卿失误过一次,便不会再失误第二次,身为暗门门主,做事严谨缜密,是他最大的优点:“从今天开始,我会亲自看着你,如果你还想见慕容沙华,就不要再做傻事,否则,我立刻带你回暗门,让你这辈子,都再也见不到他。”

“随便,反正我无事可做,你愿意陪着我解闷,我也不反对。”

“他怎么说?”忽地,莫子卿问了句前言不搭后语的话。

“谁怎么说?”

“你不是去皇宫见他了吗?你应该告诉他你的真实身份了吧。”

“没有。”白染宁脸上一阵黯然:“我没找到他。”

“没找到他?”

“你不信吗?”什么时候开始,她竟变得这样不可信了。

定定看了她一会儿吗,莫子卿的面色渐渐变得柔和起来:“你想见他,我可以给你机会,只不过,这是最后一次。”

最后一次?

最后一次。

最后一次的意思就是说,从今往后,她将再也无法与他相见,看不到他温暖的笑,也感受不到他明亮柔和的眼神,更听不到他轻柔低缓的声音……

但,只要还能见他一面,要她付出怎样的代价,她都愿意!

“见他最后一面,就当是告别,从今以后,留在我的身边,一心一意地爱我,你说好不好?”揽住她的双肩,蛊惑一般的柔情蜜语自莫子卿口中溢出。

白染宁直视他深情款款的双眸,眸中,倒映着她苍白的面容:“好,我答应你。”

“宁儿,你真好,我会一辈子爱你的。”微微用力,将她揽入怀中。

白染宁柔顺地将头靠在他的肩上,唇边却勾起一抹讥讽的冷笑。

莫子卿确实说到做到,三日后,宫里便下达旨意,宣她进宫。

听莫子卿说,他与萧祁夜闲谈时,说起自己的未婚妻对皇帝心存敬仰,想再见他一面,萧祁夜想起当日晚宴上与她详谈甚欢,便欣然同意。

理由虽然不怎么好,但只要能见到他,白染宁就心满意足了。

明知他看不见自己,却还是精心打扮了一番,水蝶兰花的绛紫长裙,宽大的袖袍,盈袖于怀,风姿飒飒,腰间紧束一条黑色绣罂粟腰带,黑与红的交缠,衬托出一种妖邪的美感。青丝半散,只简单的在头顶绾了一个髻,赤红玉簪做点缀,再无多余饰物,新月弯眉,红唇如樱,眉心一点妖娆,潋滟生辉。

一切准备妥当,最终,还是以同色黑纱巾覆面,遮住了那万千风华。

当乘坐的轿子被抬进皇宫的刹那,她多希望时间能就此停止,留在这相见却又不愿见的一刻。

只是最后一面了,从今以后,她的生命中,将不再有他的存在,她爱的,她恨的,都会如烟一般,随风而逝。

觐见皇帝的地点,选在了那次她为了躲避他而跳下湖水的湖心亭内。

他颀长消瘦的身姿,远远看去,竟像是随时会被风吹散一般。

强忍内心的激动,白染宁上前几步,半跪于湖心亭外:“民女参见皇上。”

听到她的声音,萧祁夜转过身来,白日里阳光正盛的时候,他还隐约能看到一些朦朦胧胧的影子。面前的女子,似乎身着紫色的广袖宽袍,那纤细的身姿,仿佛凝聚天地万物精华的精灵,美得不可方物。

“无需多礼,平身吧。”

“谢皇上。”白染宁几乎不敢看他,怕只要看一眼,就会万劫不复。

可这是最后一次见面啊,如此近距离的,与他说着话,感受着他身上的气息,以后……以后还有这样的机会吗?

“听子卿说,你很敬仰朕?”望着对面那一团模糊的姿色,萧祁夜柔声开口。

白染宁只像是痴了一般,定定瞧着对面那人。

“民女对皇上的想念与敬仰,连民女自己,都觉得不可思议。”要控制住与他相认的念头,简直比死还要难受。

萧祁夜只淡淡笑了:“这世上仰慕朕的人很多,但大多人都不明白他们为什么仰慕朕。”顿了顿,挥手命一旁的侍女上茶:“其实,朕只是一个普通人,没有人任何值得敬仰的地方。”

“或许吧,只是民女认为……”再次逃避地垂下头,白染宁只看着面前的茶碗,忽地,鼻端闻到一股熟悉的香气,这香似乎是……

四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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