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天时间发生不了什么大事?
若是程允在洛阳,程允的猜测一点问题都没有,什么大事都发生不起来。
可惜他不在。
骠骑将军府和程府不是一码事,司徒府和王府可以是一码事,为什么呢?因为程允没有加冠,还和程普住在一起,程普是卫尉,九卿之一,总不能你父亲卫尉住在骠骑将军府吧?所以就出现了骠骑将军府并没有骠骑将军住的情况。
住在骠骑将军府的是骠骑将军长史程昱,早起一起床,就收到了王颀暗中调动北军越骑校尉麾下士兵的消息,并没有在意,你能做些什么?
没成想这群人还真的搞起了事情,王颀居然带兵以妨碍军务的罪名,将甄家的一些族人给收押了起来。
这下可捅了马蜂窝了,徐荣好不容易历时一月才把人给带回来,还没安稳下来把局势展开呢,就给你个越骑校尉抓了去?徐荣当即带兵把北军军营给堵了,要王颀放人。
北军五校本来就是同气连枝,如今被堵了营门,当然都不干了,你徐荣徐义先不过是一个助军右校尉,跟我们平级而已,有什么可厉害的?北军五校的名义领导者,北军中候刘范当即带人与徐荣对峙,大战一触即发。
黄忠听闻这个消息大吃一惊,连忙独身策马赶到,拉开了双方,他身为上军校尉,按理说是天下最大的军官,骠骑将军、大将军都在他的指挥之下,但因为蹇硕的死,十常侍之乱后宦官党羽崩盘,西园变成了第二个北军,没有统领全军的能力了。
所以面对既是一军之长的左中郎将、北军中候,又是皇亲国戚的刘范刘伯玉,黄忠也只能好声好气,“不知何事竟惊扰了将军?”
刘范倒不是不讲理的人,也不是司徒一系,至少在现在,跟程允并没有什么实质上的冲突,闻言苦笑,“我虽然不知道什么事情发生过,但我知道现在是你西园的军队把我北军门口堵住了,我一个北军中候不出面的话,肯定会被朝中大臣们质疑统帅能力,还望将军理解。”
黄忠表示理解,问徐荣情况,徐荣愤声道,“这段时间帮主公操持甄家落户洛阳的事情,我已经焦头烂额了,没想到这王颀却故意捣乱,甄家看中了一座宅院,他北军封锁街道非要说演习不让通过,哪里有这样的道理?”
黄忠看向刘范,“人家乔迁新居,应该不会故意和北军产生冲突,若是无意间打扰到了北军的演练,还请将军宽恕,让我们这就把人带回去好生管教。”
刘范一头雾水,什么时候北军这群老爷兵还演练起来了,闻言轻笑,“好说好说,不知道是哪
个校尉麾下的士兵演练和百姓发生冲突了?”
徐荣上前行礼,“是越骑校尉王颀王元恳,带着部下羁押了甄家的人。”
刘范点了点头,示意手下去传唤王颀过来,王颀就在不远处,闻言赶来,“将军,找我有什么事情吗?”
看着他那一副老实人的表情,徐荣就想一拳头怼上去,还不等刘范发言,怒气上涌,“赶紧把甄家的人都给放了!”
“甄家的人?”王颀表现的一脸迷惑,“什么东西,怎么回事?”
刘范见他的表演演技十分拙劣想笑还不能笑,假装很严肃,“元恳,听闻今天你们越骑校尉部进行演习了?还因为有人冲撞演习被你们拘禁了起来?”
王颀哦了一声,“你们这群人是为了那些刁民来的啊!怪不得他们如此不把我们北军看在眼里,原来是背后有人!”
听闻王颀说那些人不把北军放在眼里,刘范脸上的笑容变得稍稍有些平淡,“他们说什么了?”
王颀心道他们不过是商人世家,敢跟我们北军说什么,只能编排,“说我们懒懒散散不像是正规军队,跟正规军队差太远了,就我们这个德行不可能在搞演习,赶紧让开道路,要不然就把我们这些假冒军队的人报官抓起来。”
刘范玩味地扫了一眼气势雄壮的西园军,看向黄忠,“若是我对将军说,这样不能算是无意冒犯了,将军作何感想?”
黄忠尴尬,徐荣愤声插话,“将军,兼听则明,偏听则暗,不如把甄家的人叫出来,听听他们怎么说,若是的确过于冒犯,我二话不说带兵回去,还给将军请罪。”
刘范觉得很有意思,看了眼王颀,王颀表面面无表情,心中却不太确定一会儿两方对质,刘范帮哪一方。
“好啊,”刘范左右不吃亏,只要事情能够公正的处理完毕,对他来说就没有损失了,“元恳,让人带那些甄家人出来对质。”
王颀挥手,不一会儿,甄家几个被抓起来的人就被压了出来,为首一人眉清目秀,是个小青年,挣脱开没有用力的士兵,整了整衣衫,“甄家甄尧,见过几位将军。”
刘范见他不卑不亢的神情,多了些好感,出言询问,“这位甄家的公子,你是因为什么才会冲撞我北军士兵的演练的?能不能把当时的情形描述一下?”
甄尧只见过徐荣和王颀,但见徐荣和王颀都不是话事人,想来这年轻将军和那个老将才是主事的,闻言点头,“既然将军问起,那我就说下当时的情形。”
“我甄家搬到洛阳后,本来是住在了卫尉丞甄俨府上,但
家中族老觉得既然家兄甄俨能够有机会自己获取功名,家中的爵位可以考虑由我继承,便不适合住在卫尉丞的府上,所以我们出钱买了新的宅院,准备举家搬过去。”
甄尧气愤,“可是我们刚刚准备交付钱财,就有人出手阻挠,威胁我们停止交易,把宅子让给另外的人。”
“哦?”刘范感兴趣,“难道是我北军的人威胁你们,让你们把宅子卖给王将军?但据我所知,王将军早就有了宅子,你这说法可行不通。”
甄尧摇头,“想要让我们将宅子让给谁,我不知晓。但是卖家也很刚烈,直言已经把宅子卖给了我们,带着钱财就走了,我们也没想到,不过达成目标的我们,先搬家再说,所以立刻就动了身。”
“也就是搬家途中,被你们北军的将士拦住,说前方演习戒严,禁止通行。”甄俨疑惑,“将军,你们北军的演练都不在军营,而是放在居民区吗?”
刘范尴尬,瞪了王颀一眼,“看情况,哈哈,没有准确的地点,什么地方都可能。”
“哦,”甄尧不知道他说的真假,继续阐述,“放在军营还好,放在居民区的演习,肯定会有公告的吧?我让他们出示一下演习公告,我们见到公告的话先搬回去,等演习完了再搬也来得及啊,又不差这一两天。”
甄尧嘴角一翘,“然而那群戒严的人说什么他们是下面人,只接到命令,没有公告在手,要我们滚蛋。”
“没有公告还这么凶?”甄尧很是惊讶,“所以我严重怀疑是什么不法分子想要做什么坏事,才假装军队戒严,所以我要求见他们长官。”
指着王颀,“就是这位将军出现了,我和他说要查看公告,这位将军却说这次演习是军事机密不能让我看他接到的命令,我见他神色不对,质疑他们身份,就被抓起来了。”
徐荣抱臂,“没想到北军就是不一样,在居民区演练居然还是军事机密,连居民都没有权利了解,佩服佩服。”
黄忠也皱眉头,“刘将军,不知道这居民区军演可是你下的命令?若是的话,能否给我看一下军令?请问在居民区军演,可曾在执金吾备案?”
“我执金吾没有收到军演备案,也没有看到什么军演,只是看到北军行动,押走了一些人。”
原来是程咨田豫二人听闻妻兄被北军抓了,联系了韩当和高览,带着执金吾的人马,来北军打探情况,听闻黄忠的疑问,高览当即出声,他在执金吾算是三把手,这种备案都会知会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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