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颜娘子?大婶指的可是我现居住的那栋房子的原主人?”木君璇闻声不由微微一愣,不过她反应极快,瞬间就明白王姓妇人话中意思。
“不错,颜娘子是十五年前来到我们燕回村的,她来的时候带了一个老管家,一个婆子,和两个丫环,至于她的家人,我们没见过,颜娘子长得十分美丽,不仅人美,性格也好,她身上那种气度,一看就是官宦人家出来的闺女。”
“颜娘子气度不凡,身上却丝毫没有富贵人家的那种高高在上和盛气凌人,她到了我们村后,花了不少钱买下了村后的那座山,随后又建了那座宅子,山虽被她买下了,但颜娘子并不禁止村民们继续上山打猎和拾到紫火,只请人在山上栽种了些果树,只可惜,这些果树种下去之后,颜娘子没来得及等它们长大,就离开了。”
“颜娘子在我们村只住了三年,三年之后就离开燕回村,她离开两年后,又回来过一次,回来的时候手里抱着一个婴儿,随她一同回来的还有个俊俏公子,那人多半是颜娘子的夫君,两人在这里住了一个多月就再次离去,此后再也没有回来过。”王姓妇人点了点头,详细将颜娘子的事说了一遍,她现年四十有三,嫁到燕回村已整整二十五年,自然记得颜娘子的事。
“谢谢王婶,你们先忙,我再四处转转,熟悉一下这里的环境。”木君璇没有回答自己和颜娘子的关系,很快向王姓妇道了别。
她记忆里没有颜娘子这个人的存在,在原主的记忆中,她三岁半的时候,生母过世,这才被父亲接回木府,一直在木府长到十一岁,至于她的生母为何人,则没有半点记忆,侯府也没人提过,如今根据王大婶无意间透露的消息,这位颜娘子多半是自己这个躯体的母亲。
当然,这仅是她的猜测,此事尚有待确认,木君璇在外面转了一圈之后,很快转身回屋,她回来的时候,李妈妈和青荷正在帮她整理房间和床铺,她被侯府的人丢到这个庄子上来自生自灭,所带的东西自然不会太多,不过东西再少,为她整理一床舒适的床铺问题还是不大的。
之前李妈妈和青荷都没把她当回事,她的床铺还不如李妈妈和青荷的舒适,现在李妈妈和青荷的命都捏在她手里,自然不敢有半点怠慢,正在整理房间的青荷和李妈妈看到木君璇进来,连忙朝她行礼:“三小姐。”
“李妈妈,我问你个事,这座房子的原主人颜娘子和我是什么关系?”木君璇也懒得打机锋,绕迂回,直接开门见山。
“三,三小姐,你怎么想起问这个?”李妈妈大吃一惊,一脸愕然的看着木君璇。
“我住着人家的房子,问这个问题有什么好奇怪的?怎么,这个问题你很难回答?”木君璇目光微微一眯,盯着李妈妈道。
“不,不是难,而是我对颜娘子所知实在有限……”李妈妈大骇,双腿发软,若非记得木君璇交待过,不要动不动在她面前下跪,这会已跪倒在地。
“你把你所知道的告诉我即可,颜娘子是不是我的生母?”木君璇道。
“应,应该是。”李妈妈战战兢兢的答道。
“那你可知道她是怎么死的?”木君璇又问。
“不,不知道。”李妈妈下意识的后退了一步,脸色发白,头摇得像拨浪鼓。
“李妈妈,看样子,你没怎么把我的话放在心上啊!”木君璇的目光冷了下去,一股无形的煞气透体而出,一旁的青荷被骇得咚的一下跌坐到床铺上。
“不,奴婢不敢,奴婢确实所知有限,只隐隐知道大约和夫人有关。”李妈妈被骇得噗通的一声扑倒在木君璇面前,倒豆子一般将自己知道的事倒了出来,她口中的世子夫人自然是木君璇这个躯体的父亲的嫡妻。
“原来如此,想必我在侯府的时候被人从假山上推下来,也少不了夫人手趣÷阁吧?我生母是木二公子的外室,夫人知道后容不下,我能理解,但我一个外室之女,既然身份已经暴露,被接到了侯府,死或者活,对她而言根本没什么区别,她为什么一定要把我弄死?”木君璇一脸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随后又问了一个问题。
木君璇说起此事的时候,语气平静无比,李妈妈却听得浑身发抖,三小姐提起夫人和公子,语气没有半分敬意,既不称主母,也不称父亲,仿若对方是两个与她毫不相干的陌生人,就算提到主母要害死她的时候,语气也没有半分波动,这,这哪里像一个十一小孩子的表现啊,李妈妈越想越怕,匍匐在地上的身体瑟瑟而抖……
“李妈妈,我在问你话呢。”木君璇半天不见李妈妈的动静,不由皱眉朝她望了过去。
“我,我真的不知道啊,只隐约听夫人自语的时候提过一句,似乎她和颜娘子很久以前就认识。”李妈妈哆哆嗦嗦的答道。
“起来吧,以后没事别动不动就跪,我不喜欢别人匍匐在我脚下。”木君璇淡淡扫了她一眼,没有再继续逼迫。
挥手让李妈妈和青荷离开之后,木君璇站在窗前消化着王大婶和李妈妈提供的消息,这位颜娘子,也就是她现在这副躯体的生母,应该不是什么小门小户出来的姑娘,她之所以会来到燕回村,多半是家里出了什么大变故。
同时与自已这个躯体父亲的妻子早就相识,彼此还有有宿怨,这才导致她死了,木家的二夫人,还不肯放过她的孩子,至于木二公子么?那就是一个风流好色,又没担当的怂货和渣男。
至于在王大婶口中品貌皆佳的颜娘子为何会看上木二公子这个怂货,并成为他的外室,木君璇一时半会还想不出原因,想不出来没关系,等有机会直接去问自己这个身体的父亲即可,自己既然接受了这个躯体,颜娘子受的委屈,自己总是要帮她讨回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