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东阳说你一直在教他下棋吧?”梁明泉问道。
“差不多可以这么说吧。从五岁起我就开始教他下棋,算起来也差不多快四年了。”谈起自已的外甥,方品璋还是很自豪的。
“四年,时间可不算短了。昨天你外甥和曹月轩下的那盘棋我看过了,水平相当不错,看来你花的心血不少。”梁明泉笑着夸奖道。
“呵呵,扬扬还算争气,水平还说得过去。”方品璋尽量谦虚地答道,不过脸上的笑皱很容易就透露出他内心的自得意。
“现在怎么不继续自已教了?”话锋一转,梁明泉好象很不经意地随口问道。
尽管很少在人们面前使出真正本领,但作为圈子里的人,谁有多少斤两是很难瞒得过内行的。
方品璋的真正实力是实足的业余强四段,以这样的实力在北京地区虽然还排不进高手行列,但也是很难得的了。若是真下起来,类似李飞扬,孙东阳这样的业余五段高手也未必有稳赢的把握。
“呵,梁社长,您这不是在损我呢吗?呵呵,我的棋您还不知道,水平马马虎虎虽然还说的过去,但基本功差,论基础更弱,全仗着一点小聪明和计算力和人下棋,以这样的条件当启蒙老师还凑合,但要再深一点儿就成了误人子弟了。而且我这个人老下彩盘,棋风太野,动不动就喜欢使欺招骗招,要是还硬撑着教下去很容易把扬扬给带到歪路上去。如果扬扬只是把下棋当成游戏随便玩玩倒也无所谓,可他的是成为职业棋手。
这方面您是专家,您肯定比我更清楚,所谓三岁看小,七岁看老,小时候形成的观念对人的一生都有潜移莫化的影响,若是这个阶段没能把基础打牢,以后再追回来就难了。“方品璋笑道。
人贵有自知之明,方品璋也是曾经在围棋上下过苦功夫的人,考上大之后,初次接触围棋的他便被这看似简单至极的游戏深深吸引,除了必须要上的几门课程,他几乎把所有的精力都投入在这木野狐上,说是废寝忘食也毫不为过。然而,由于棋时间太晚,错过了最佳年龄,再加上没有明师指点,所以棋到一定程度就难以再进一步,知道这辈子自已再无可能成为高手,方品璋便把希望放在了外甥身上,因此一等方孟扬懂事就开始教他下棋,所以,与其说成为职业棋手是方孟扬的,从某种意义让讲还不如说在他是在延续方品璋所无法完成的梦。
“嗯,你说的很有道。据我了解,方孟扬是在八月底通过参加暑期高班进入忘忧清乐道场正式棋的,距现在大约已经过去了两个月,对于他这两个月的习你感到满意吗?”梁明泉点了点头接着问道。
“嗯……,怎么说呢?应该还算可以吧。入之前我和他下二子棋赢得还很轻松,三子棋有的时候也能拿下来,可现在再下二子棋就得到打起十二分的小心,两个月的时间高近半子的实力,进步应该算是很明显吧?”方品璋了答道。
“呵,看你对忘忧清乐道场的教水平评价很高喽?”梁明泉笑着问道:两个月时间高约半子的水平,搁在哪里这也是一个相当快的速度了,虽然是竞争对手关系,梁明泉也不轻视对手的成绩。
“呵,是的。李飞扬说了,以扬扬现在的实力和进步速度过不了多长时间就改到高级班去习,到时候沈怀运成为他的辅导老师,高兴宇也不定期的下到班里亲自指点。”方品璋答道。
“呵,这件事儿我也听说了。九岁大点的孩子就有强业余三段的实力的确非常难得,进入高级班所当然。照这样说你是打算让方孟扬继续在忘忧清乐道场习了?”一步一步的,梁明泉把话头引入了正题。
“是的。梁社长,您说了这么多,该不是有什么法吧?”话都说到了这个地步,头脑再迟钝的人也意识到些什么,更何况方品璋这样的人精?
“呵,没错,我是有些法,不过事先声明,这只是我个的法,你听得进去就听,听不进去就左耳入右耳出,全当我没说过。”梁明泉笑着说道:等要说的话难免要涉及到对忘忧清乐道场的评价,这种评价在自已内部说说无所谓,但方品璋并非是烂柯棋社的工作人,这些话要是传出去多少有些不妥,所以他才要事先打上一支预防针。
“梁社长,有话您直说,我这个人您还不知道,虽然平时吊儿啷当没有正形,但作事却不是没有脑子,什么该说什么不该说我很清楚。”方品璋答道。
“那好,那我就有话直说了。凭心而论,方孟扬的棋才在同年龄儿童算得上上上之选,说是百里挑一乃至千里挑一也不过分,以我教棋七八年,培养出好几位职业棋手的眼光,我可以肯定地说:这样的具有天分的棋童只要经过严格训练培养和正确培养成为职业棋手的可能性非常大,小方,对于这一点你应该不有怀疑吧?”笑罢,梁明泉正色问道。
“当然,梁社长您经多见广,桃李满天下,您的眼光要是不信我还能信谁去?”方品璋赶紧拍起马屁。
“呵,你也不用这么捧我,,事实就是事实,不是我说怎么样就怎么样的。方孟扬的潜质不是因为我说有就有,我说没有就没有。高兴宇破例让他转入高级班习,说明他也很看好方孟扬。本来以忘忧清乐的教条件让方孟扬在那里棋是一件很好的事情,做为同行,我不应该多说些什么,不过既然你外甥棋是以成为职业棋手为目的,我也希望我国多出现一位有前途的国手,本着对孩子负责的法,这些话我不得不说。”先抑后扬,梁明泉做足了姿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