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的是刚刚早朝完毕的连将军,看到连将军,傅朝夕立即笑了,已经迎接了过去,而连将军呢,鹄立在原地不动,好像是一个雕塑似的,眼睛黑溜溜的,目光深沉的看着雀跃过来的女孩。
“中午好。”傅朝夕主动问好。
“将军好。”连将军欠身看着傅朝夕,“少爷呢,不在吗?”
“他很快就会回来,我们聊一聊?”傅朝夕主动邀请,连将军笑了,指了指前面,“受宠若惊了。”一边说,一边做了一个“请”的姿势,女士优先,傅朝夕不墨迹,已经拽开了步子,朝着庭院里面去了,庭院里面很是安静。
这里的仆从不是很多,这是沈轻尘诸多个宅院中,唯一一个不很惹人注目的,所以,看起来清幽的很,不存在什么乱七八糟的杂物与声音,两个人到了后面,有一株榆钱,傅朝夕不走了,站在了榆钱下。
“他要去打仗。”傅朝夕的开场白,连将军呢,已经点头,丝毫没有震惊的模样,“从半年前已说要去打仗了,现下,已经蹉跎到了现在,我有什么办法呢,打仗是什么,是白刀子进去红刀子出来,难道是做游戏。”
连将军一拳头砸在了榆钱上,那醋钵儿大的拳头已经将榆钱的树皮给砸出来一个深坑,看到这里,傅朝夕毫不吝啬的赞美一句——“你很厉害。”
“不如你,多了。”
“那么,有什么办法让他留在这里呢?”傅朝夕说,她可不希望自己的好朋友送死去,但是连将军呢,已经苦哈哈的说道:“你明明知道的,他是喜欢你,所以你的话才是金口玉言呢,其余人未必中用。”
“我苦口婆心说了一早上,不起作用,才求助你。”
“我苦口婆心说了两个月了,他都无动于衷,看起来,你去哪里,他就去哪里呢。”连将军叹口气,毕竟,沈轻尘也是他名义上的哥哥,要果真到了战场上,他没有不瞻前顾后的,倒是怕挽救的不及时,除了什么差错。
那么一来,回家和沈夫人就不很好交代了,傅朝夕沉吟了会儿,面色变得凝重起来——“我不打仗是没有可能的,现在,一个是朝廷本身就人才凋零,这第二比第一还重要呢,这是我的一个梦。”
“那,我是没有办法了。”连将军已经开动脑筋过了,没奈何就是没奈何。
“好吧,我们回头继续想,问问你帝京的消息,昨日凤玄傲没有见到我,问到了我没有?”
“人们都说没有见到你,谁知道你又是去了哪里呢,不过还是昨晚已经去了那口井的地方,因为看到布置的古怪,就看住了。”
“哦。”傅朝夕点点头,还要说什么呢,已经听到了脚步声,回眸,就看到沈轻尘已经到了,傅朝夕和连将军因为聊天,距离比较近,因为怕聊天的秘密让人听到了,遂在这里寻找安静。
但是,这个不速之客,看到两个人这样近距离的模样,连眉峰都好像两把刀一样的挺立起来,就是傅朝夕不知道究竟沈轻尘为什么会这样勃然大怒,而旁边的连将军已经开始说道:“你回来了,刚刚我们再聊……”
“以后你们不能私底下聊,有什么秘密呢,不能在我面前聊。”
“我们聊的是恋爱的话题,这算不算是秘密呢?”傅朝夕一边说,一边靠近了沈轻尘,沈轻尘才不配合傅朝夕伤害自己的表哥呢,伸手就要与傅朝夕拉开距离,哪里知道傅朝夕已经笑了,一把就握住了连将军的手。
“啊,你们……你们……”
“我们现在的关系,你已经知道了,知道了就死心,我们都不想要你上战场,你好生做你的生意,我收拾收拾也是要回去了。”傅朝夕一边说,一边笑看着沈轻尘。
“好啊,好,我今天要你有来无回,傅朝夕,我要你看看我最近都学了什么,还愁我能不能上战场呢?”沈轻尘一面说,一面已经上前一步,手好像灵蛇一样已经来了。
“啪啦”的一声,已经让傅朝夕给拿住了,就那样一带,沈轻尘眼看就要倒在地上,远处那两个人看到沈轻尘有危险,已经腾挪了过来,速度之快,简直骇人听闻。
“哎呦——”沈轻尘毕竟还是落了地,但是落在了这两个人的身上,沈轻尘不疼,。起来以后,将衣袖撕碎了。
“来来来,我正好要和你切磋切磋两下呢,在这里。”一边说,一边已经拽开了步子,朝着傅朝夕已经来了,傅朝夕一笑,很快跟自己和沈轻尘已经打斗起来,她今时今日才发现,其实沈轻尘是一个武学奇才。
美中不足的是,他的教习师父太乱了,太多了,他不能很快的博采众长,傅朝夕也并不会真正伤害沈轻尘,更何况,沈轻尘旁边还有两个隐形人做保护者呢,要这两个隐形人果真能上战场,其实保障沈轻尘的安全,也不是什么隐患了。
“啪”的一声,沈轻尘第十八次倒在了地上,但是他还是很快就起来了,完全是不屈不饶的性格,大概是让沈轻尘那永不言败的精神头给吸引住了,傅朝夕只能后退一小步。
“不用了,今日的较量到此为止,但是战场上臂想象中的还要复杂很多。我希望你保证你的安全再说和我上战场的事情,还有小半个月呢,这里面,我希望你勤学苦练。“傅朝夕一边说,一边将一枚药膏已经丢过去。
“脸上,这里,这里……”傅朝夕指了指自己的面,沈轻尘笑了,和傅朝夕过招,自然是会挂彩的,他将药膏涂抹完毕,才找一个地方坐下来,傅朝夕跟着也是坐好了,“有救吗,给我来一杯?”
“女孩喝酒不好。”沈轻尘说。
“没有什么不好的啊,遇酒且呵呵,人生能几何啊。”傅朝夕一边说,一边笑,沈轻尘倒也是觉得傅朝夕可爱,立即让人去预备了,两个人坐在一株高大的皂荚树下,傅朝夕看着冬天过去,还没有滚落下来的皂荚。
“生命力有时候很是顽强。”
“是,这些东西都没有落下来,雪都不能让他们落下来。”他一边说,一边看着头顶那沉甸甸的果实,但是傅朝夕已经笑了。“不是说这个,我是说我,我从水井中出来,都安然无恙。”
“你在地狱中出来也是安然无恙的。”沈轻尘笑了,看着傅朝夕,傅朝夕大喇喇的一拳头就砸在了沈轻尘的后背上,其实看起来力大无穷,真正是雷声大雨点小了。“这是什么意思啊?”
“有什么意思呢,沈公子,我年纪轻轻的,你诅咒我下阿鼻地狱,你这人啊……”
“不,朝夕,你误会了,你要是去地狱,我也去地狱,我可以学会武功就能保护你一辈子,无论是在水面情况之下。”沈轻尘说的很认真,明明是非常肉麻的一句话啊,但是在沈轻尘说完,傅朝夕却觉得,没哟什么肉麻不肉麻的。
老天啊,居然还很动听。这样一个男人,难道就不知道把自己这感性的一面拿出来,给女孩子们展示展示吗,非要弄得冷冰冰的,真是不恰当啊。
“我不去地狱,我要让我的敌人,一个一个都去地狱。”傅朝夕的眼睛里面有火焰,沈轻尘立即点头,然后,有人将美酒已经送过来,傅朝夕握住了酒坛子,将封泥已经拍开。
沈轻尘一般情况是不喝酒的,因为商场上的事情,只要是经过喝酒谈下来的,十有**都会玩完,他是一个理性的人,但是今天呢,看到傅朝夕想要喝酒,自己作为傅朝夕的好朋友,哪里就能不喝酒呢?
“这是十三年的花雕,我嗅到了,对吗?”傅朝夕就着酒坛子,轻轻的耸一下鼻梁,已经能分辨出来,究竟这酒水是什么,年份是什么,旁边的他呢,已经笑了。“你好鼻子,简直比旺财……哦,不说了,不说了。”
沈轻尘看着自己手中的酒杯,他知道傅朝夕的酒量,其实准备的酒盏已经很大了,但是傅朝夕呢,看起来完全不满意的模样,接着,沈轻尘摆摆手,将粗瓷大碗已经拿出来。
“真是难得,你家里还有这样的大碗。”
“前朝的古董。”沈轻尘说,傅朝夕一看,就嫌恶起来,“要这些古董喝酒什么好的,我找一样东西,你见所未见,闻所未闻呢。”傅朝夕一面说,一面转动那狐狸一样狡黠的眼睛,一个箭步,已经飞起来。
“喂,注意安全啊。”只可惜,好像傅朝夕完全不愿意听沈轻尘的告诫似的,傅朝夕足尖轻点,一个翩若惊鸿的起落,人已经站在了一株亭亭玉立的荷花上,午前的荷花,刚刚稀释了露珠,所以荷花看起来是那样的亭亭玉立。
而站在荷花上的女孩呢,更加是亭亭玉立了,沈轻尘看的痴痴呆呆的,立即伸手,拉住了旁边的一个人。
那个人是沈轻尘的画师。明白自己的使命,是沈轻尘要自己写生呢,很快已经点头,已经三两步朝着前面去了。
“这才才好。”傅朝夕一边说,一边躬身,将一片硕大滚圆的荷叶已经握住了,采摘了很多,才罢休,足尖轻点,又是一个梯云纵,就那样轻飘飘的已经落在了沈轻尘的面前。
虽然,已经算得上是剧烈运动了,但是他的一举一动很是轻灵,脸上除了一枚汗珠出卖了她刚刚运动过,其余的种种都几乎看不出来呢,傅朝夕将那荷叶已经给了沈轻尘,自己握住了荷叶,那么一折叠,就是一个漏斗模样的酒樽。
“你来,学着点儿。”旁边的沈轻尘立即点头,已照样子弄出来一个这模样的酒樽,傅朝夕给沈轻尘斟酒,这一片荷叶可以承载的可是很多呢。
沈轻尘酒量不很好,眼看有酒盈樽,只能非常困难的开始啜饮起来,而傅朝夕呢,看到沈轻尘这模样,觉得沈轻尘笨拙的就好像是一只刚刚吃饱了东西觅水的搬仓鼠一样,看到这里,傅朝夕就忍俊不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