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做什么,还有没有王法了?”老管家已经一步三摇的出来了,他是申请称忠实的奴仆,但这老管家刚刚上前一步,龙禁尉已经冷笑——“这里全部查封,所有人都驱逐出境。”
“王法,什么是王法,要你老儿看一个明白,我们就是王法,给本将军打。”这长官不由分说,就吩咐手下打砸,申请称看到情况不可开交,立即让人去通知爹爹。
却哪里知道,这人没有出去呢,已经让人五花大绑了,申请称愤愤不平,打砸了店铺,倒也是小事情,但毕竟他们这样蛮干,是什么目的呢?
“你就是申请称?”马背上的男子沉声问,申请称挺胸抬头,完全不惧无畏,冷冷的皱眉,挑衅一般的看着那人。
“行不更名坐不改姓,尊驾是奉命前来的,只是不知道我究竟所犯何罪,尊驾居然这般目无法纪,就要将我的店铺毁于一旦呢?”尽管知道秀才遇上兵有理说不清,但申请称还是冷静的分析局面。
他们打砸抢,简直旁若无人,申请称的家丁与帮闲,遇到一般仗势欺人的也还能跟着打,但现在,分明是天子脚下来人,哪里能不分皂白就打的,遂立即作鸟兽散。
“我们——”这长官微微一笑,“长得不赖,是个小白脸,来啊,给我拿下。”
“凭什么拿我,我本良民,你们没有权利拿我。”申请称面对屠刀面不改色,旁边的人却胆战心惊起来,这长官冷笑:“你应该知道自己所犯何罪,不如到帝京深牢大狱中好生反省才是。”
一声令下,几个人立即将申请称给包裹在了垓心,申请称是实在不清楚自己究竟做错了什么,飞来横祸已经迫在眉睫,好在千钧一发之际,申请称使出了之前凤玄傲传授给自己的武功。
虽然不能克敌制胜,不过毕竟勉力周旋还是好的。
左邻右舍都看热闹一般的来了,申请称向来是与人为善的,这群邻居看到事情不对头,也分散开去在申请称的父亲了,他的父亲成日里花天酒地,现在还醉倒在小桃红的云榻上呢。
听人这样说,小桃红却笑了,朝着云榻努努嘴,几个人立即到了云榻旁边。原来,整夜的笙歌,早已经耗尽沈老爷的身子,他现在酣然大睡,完全没有丝毫醒转过来的样子。
“沈老爷,沈老爷,你快醒醒啊,少爷让帝京的人拿住了,现在五花大绑准备听候发落呢,沈老爷,沈老爷啊。”他们叫沈老爷,沈老爷却完全没有醒过来的意思,旁边的小桃红只是冷笑。
终于,他算是给吵醒了,不耐烦的挥手——“他不是时常去帝京,现如今什么打紧,就算是吃了亏,也是自作自受,你找我!我也仅仅是一个本分的生意人罢了,我能怎么样呢?”
“沈老爷,那可是您的亲儿子啊,您不能见死不救啊。”四邻逐渐的失去了希望,沈老爷却冷笑——“闯祸了,知道我是他的老子,早做什么去了,你好歹回去告诉他,就说我说了,朝廷的事情,我一个升斗小民是并不敢插手的,朝廷要将他怎么样,我悉听尊便,并不敢胡作非为的。”
众人一听,知道沈老爷铁了心不会去救助了,只能悻悻然的去了。
而这边,终究因为寡不敌众,申请称让人给拿住了,他看上去几多狼狈,发丝凌乱的,衣衫也是撕碎了,几个做工的围绕申请称团团转,好像看猴戏一般。
“拿下!”长官一声令下,几个人不由分说带着申请称就到了囚车上,囚车一路风驰电掣,很快就消失在了路尽头。这边厢,连深居简出的沈夫人都惊动了,夫人花容失色,一开始还以为是小厮们骗自己呢。
此刻,拔足狂奔,也顾不得许多了,朝着那四方城去了,看到申请称果然给收监了,念在骨肉分离,哪里能不痛哭流涕呢。
“长官,这是做什么,这是做什么啊,我儿究竟所犯何罪,要你等这般将他五花大绑啊。”夫人叫起来撞天屈来,她向来知道沈轻尘是脱略行迹的,也有多次得罪帝京官员的历史。
但这样让官员们为止动怒,并且胡作非为的还是第一次见,想必是做了什么让朝廷不容的事情了。
沈轻尘横眉怒目,怒气冲天的看着旁边的长官,旁边的长官却哈哈大笑。“娘,娘,您不要来了,找爹爹,快找爹爹想办法啊。”沈轻尘向来是不求助爹爹的,但此刻,情况危殆。
且刻不容缓,也就顾不得什么尊严与自负了,夫人心明眼亮,早已经知道找沈老爷解决事情了,此际,眉头一皱计上心来,立即将衣袖中的银票拿出来了,这银票的面额巨大。
是一般人见都没有见过的,都说钱可通神,她偷偷摸摸的将银票拿出来,鬼鬼祟祟的塞到了这长官的手中,原以为这些长官半推半就以后就拿下了。
却哪里知道,这长官居然勃然大怒,“真是岂有此理,难道这些东西就能糊弄我们不成,我们是朝廷命官,哪里能贪污**。给我走开,不然对你不客气。”
夫人从来没有遭遇过这等重创,现在的她,已经衰弱到了极点,仿佛就那么一刹那之间夫人就苍老了,就疲倦了。
沈轻尘在囚车中,终于明白了过来一句话,有人说人的苍老是循序渐进的,只有岁月才能生硬的将刻痕雕镌在人的面颊上,但有人说,人的苍老是一瞬间的,具体取决于你的打击。
沈轻尘的娘,向来是居高临下习惯了的,并不曾让人为难过,这个锦衣华服的美妇人现在又是难过又是羞惭,眼看就要跌倒了。
“娘,快回去,快回去想办法,这群人是疯狗,见人就咬的,回去从长计议,娘,回去吧,回去。”沈轻尘大声疾呼。
管家来了,看到夫人的确已经不成了,立即过去搀扶起来夫人。
“夫人,夫人,连您都悖晦了不成,这些人都是刀头上舔血的人,哪里是您一个妇道人家能理会的,您起来,我们回去好生想办法。”夫人朝着沈轻尘的方向无助的伸手。
但一切都无济于事。
“有什么就冲着我来,不要为难我娘,娘,娘,是孩儿不孝,孩儿不孝啊。”沈轻尘冲着夫人大喊大叫,刚刚的风度全部都消失了,夫人哀叹起来,而押解沈轻尘的长官已经冷笑。
“还不快走,还要看好戏吗?”这么一提醒,赶车的小将缩缩脖子,立即挥舞马鞭,鞭梢落在了马背上,马儿嘶鸣一声,朝着长街已经去了。
现在还是日中为市的时间,帝京人民循例在街上摆着各种摊贩,马儿横冲直撞过来,人们还没有观察到究竟这马儿是谁在驾驭呢,后面的马车也就车轮滚滚来了。
一霎时,弄了一个天怒人怨,地面上的摊贩一一都凌乱不堪,人们想要咒骂,但敢怒不敢言,气氛并不好,有人看到押解离开的是沈轻尘,都觉得奇怪起来。
“沈公子特约在和柔然、女真、乃至巴蜀与突厥做生意,怎么搞的,皇上居然派人过来带走了他?”人们疑惑的很,目前的沈轻尘虽然没有在朝为官,不过对朝廷的贡献也是很大。
毕竟,他做贸易,逐渐的稳固了华夏的半壁江山啊,论理,皇上应该感谢沈轻尘才对,但现在呢,沈轻尘去如此狼狈的被带走了,皇上的手段真正是残酷的很了。
“真是奇怪,沈公子向来是与人为善的,这条街上,哪个人不说沈公子的好,现在这百年的门庭,大概从此以后要衰微了呢。”人们都觉得沈轻尘冤枉,但能有什么办法呢?
马车快得很,风驰电掣,一路朝着帝京已经去了。
夫人在管家的搀扶下,坐在了旁边的绣墩上,这个深居简出的美妇人,怎么看也仅仅是沈轻尘姐姐一般年岁的罢了,但却已经是沈轻尘的娘亲,不得不说她的保养得宜。
但现在,她面上明显有了苍老的痕迹,拳头就那样握着,管家从旁边要过来一杯热水,送到了夫人的嘴边,夫人完全无动于衷,衰微的推开了。
“夫人,您喝一杯,邻里都在,我们集思广益,不愁不能解救公子的。这二来,公子也是朝廷特许与突厥做生意的,朝廷不会将公子怎么样的,毕竟投鼠忌器。”
“是啊,是啊,夫人,现在您要是倒台了,公子的事情可指望谁呢?”旁边一个面善的女子,一边说,一边握住了茶盏,“常言道,车到山前必有路,您也不要过分担心了,现在大家不都正在想办法?”
“沈公子向来与生命关系很好的,我们焉能坐视不理呢,您放心就好,百姓们的眼睛是雪亮的,智慧也是无穷无尽的啊,夫人,来喝一口。”这个夫人举着茶盏过去,沈夫人不好推诿,只能慢吞吞的喝了。
“沈老爷知道了吗?”夫人失望的看着旁边的管家,管家之前已经去小桃红那里告知了一次,现在已经马不停蹄跋来报往两次了,却并不敢将事情如实汇报。
总不能在众目睽睽下告诉夫人,沈老爷是去嫖娼了啊!这么一来,夫人该多么没有面子啊,所以,他微妙的回答:“已经去找沈老爷了,沈老爷目下还没有找打到呢,夫人,先回去。”
“我现在内心绞痛,如同千刀万剐。”那种感觉,别人是不能感同身受的,但荏弱的夫人,伸手已经保护住了自己的心,那盈盈秋水一般的凤眸担忧的紧张着,至于那个动作。
让人一看也能感受到她的痛楚了,一种难过的情感,已经兜揽住了旁边的人,左邻右舍都带着一种同情的目光看着夫人,夫人喝了温水,情绪稳定了点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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