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天祖父丧事料理结束,但我三天三夜里,总共睡了不到8个小时,实在撑不住了。无奈之下,我从昨天下午5点一直睡到早上7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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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承渊,适才李严所说蒯越军与江东军的战况,是否属实?你可曾派人查证?”待得李严随府中亲兵离去后,我即向厅下的丁奉询问道。李严毕竟是荆州军的人,他所说的军情战况肯定会有“水分”,差别只在于“水分”的大小罢了,真正可靠的还是自家人探回的消息!确定作战的计划,就必须有准确的情报作为依据,否则只能是拿麾下的将士性命开玩笑!
“启禀将军,更加详细的情报我没能探看到,不过在柴桑城西确实是有荆州军与江东军的大队人马在激战!”丁奉恭敬地回道。
“恩~~!”轻应了一声,我低头沉思了起来。
“将军,我们当真要渡江突袭柴桑?”魏延眉头微拧,有些迟疑地问道。
“文长以为不可么?”嘴角微微一翘,我抬头望向魏延说道。
“将军,蒯越所提突袭柴桑之策乍看似乎可行,但其实深究起来问题颇多,实在不易施行!”虽然因为急噪的性格有时会做出一些冲动的事,但一旦冷静下来,魏延看问题还是相当有见地的,“江东军不可能对我军突袭柴桑一事全无防备,周瑜军已然回师,他只需以江东军水军主力封锁柴桑一带江面,便可阻止我军渡江。这些日老甘的锦帆营虽然把江东巡江水军打得狼狈不堪,但靠的都是奇袭,而且敌方水军也不是主力。如果与江东水军主力正面交锋,凭老甘现在的实力恐怕还不是对手。没有水军做掩护,我步军强渡长江、奇袭柴桑必然会有惨重伤亡。到时,纵然过得长江,还能留有几分战力便是一个绝大的疑问。”
“三叔,我以为文长大哥所说非常在理!而且蒯越军能否支撑到我军前去救援,也还是未知之数!”关平也点头附和魏延道。
“但我军与荆州军终是有盟约在身,蒯越如今前来求援,总不能置之不理吧!若是就这样回绝了蒯越,日后必会影响两军关系!”李通思索了片刻,沉声说道:“而且,不管怎么讲,如今江东军主力已被彻底纠缠于柴桑城下,且其军力必会有较大消耗,这正是我军千载难逢的渡江南进良机,万不可轻易放弃!”
听罢了魏延、关平与李通的话后,我皆微微点头,表示认同,但这一举动反而让厅中诸将感到迷惑不已。
“将军,您有何打算?我们是否要应蒯越的要求,即刻出兵突袭柴桑?”魏延有些看不出我的意思,疑惑地问道。
“兵自然要出!文达说的不错,如若不搭理蒯越的请援,一则有违我军信义,二则必会动摇我军与刘表军的盟约关系,三则也会失去一个极好的进袭江东的机会!”我心中已有定计,笑了笑后,朗声回道:“而且这柴桑也必须要袭!但是这‘袭’的目的,不是为了‘取’,而是为了‘扰’!”
“‘袭’而不取??……啊……”李通仔细地思量了我的话,突然似有所悟地说道:“将军难道是想佯攻柴桑,实取他处?”
“不错!”我边察看地图,边点头说道:“适才文长的顾虑也颇有道理。若是我军渡江径取柴桑,不免会遭遇江东水军主力的拦截,此举疏为不智。我意只以水军前往柴桑附近水域实施袭扰。如此,一则也算是援应了蒯越军,二则又可以吸引江东军的注意力,使其放松对其他地方的警惕。我步军则寻机从他处渡江进袭江东腹地!”
“将军此策极是可行!柴桑乃是江东六郡至重要关键之地,若柴桑告破,纵然孙权能从城中逃得性命,他孙家也必然大失江东百姓信任。故如今江东军的注意力定然是全部放在柴桑城外的大战上,只要我军摆出与蒯越联手共袭柴桑的姿态,孙权定会加紧从各地抽调军马前往柴桑助防。但如此一来,其他治地的守备必然变得更加薄弱!这正是我军进袭的好机会!”李通眼中现出精芒,出声说道。
“将军,那咱们究竟要进袭何处?”魏延急切地问道。
“来!都上前来!”我将李通、魏延、廖化等厅中诸将校一齐招到了我身前的桌案旁,随即用手在桌案上的地图上指点道:“我意自此处渡江!”
“牛渚?!!!”魏延轻呼出声,但随即有些疑惑地说道:“将军,这里合适吗?”
“牛渚西南不足15里处,便是江东东路巡江水军的驻地——芜湖!”丁奉小声补充道。
我知道魏延的疑惑所在——牛渚临近江东水军驻地,在此渡江很容易引起江东水军的注意,容易暴露目标而且还可能遭到拦截!点了点头,我笑着说道:“渡江之后,我第一个准备攻略的地方就是芜湖,先把这个江东巡江水军的驻地敲下来!若能顺利突袭芜湖得手,一来,可以彻底扫除江东巡江水军对我军兵马、粮草输送线的威胁;二来,便可以芜湖为我军进袭江东、攻城夺地的根基。夺取芜湖之后,我军便可挥师东进,乘江东军主力精锐尽陷于西线且实力严重受损、东线诸郡县防守薄弱之机,以迅雷之势攻略、控制丹阳郡,先将丹阳、庐江、寿春三地结成一片。而后可再利用盛宪起兵反孙残余的动荡,引军南下,速攻吴、会稽两郡。若能在最短时间内控制住江东六郡中的东三郡,届时纵然孙权击退荆州军、腾出手来反攻失地,我等也可从容应付,不落下风。”
顿了一顿,我又继续说道:“当然,如此速攻之战必会有一定风险,然时不我待。若不能赶在江东军彻底击退荆州军、恢复元气之前,使我军在江东站稳脚跟,日后想要再图谋江东便绝难再寻得如此良机了!”
“不入虎穴,焉得虎子!行军打仗怎么可能不冒风险!我赞同将军的速战计划!”自己的疑惑被解除后,魏延的好战个性立即展现了出来,“将军,若要挥军南进,延愿为先行。”
“通亦愿请命为先行,恳请将军准许!”见魏延请命,李通也不甘落后地说道。
“先期渡江突袭芜湖,由于只能动用少量军马,确需一干练之人领军。文达、文长,以你等之才,皆可当此重任。但你二人之中,能担先行之责、甚至能随我渡江进袭江东的,只能有一人。因为我尚需留你二人中的一位,担任庐江太守,镇守庐江。待我军南渡之后,庐江便是联结我征南军和寿春的要冲,地位异常重要,万不可有所闪失。”我将目光凝聚在李通、魏延两人身上,沉声说道:“你二人中,谁愿为我镇守庐江?”在目前我帐下诸将里,论及治军、谋略以及军职,可以担镇守庐江之重任,确只有李、魏二人!其余像廖化、林雪、金畴等人,目前能力还是有所欠缺的。
见我所问的是谁愿留下镇守庐江,而非谁愿随军出征,李通和魏延微楞之后,皆默然不语起来。
小半晌后,见两人都没有开口请命,我佯装无奈地说道:“难道文达与文长皆不愿为我分忧?”
“末将愿守庐江!”听我如此一说,李通和魏延不约而同地躬身抱拳说道。
“你二人皆有此心,非常好!”我微微一笑,出声赞许道,“但适才我也说了,你二人只能有一人留守,另一人随我出征……恩!……文达,你行事更为沉稳可靠,便由你镇守庐江,你看可好?”
“领命!通定不会有负将军所托!”李通面色无波,沉声说道。
“好!我即刻便命人赶赴寿春,请大哥拜文达为庐江太守!”我点头说道,“文达,我领大军南征之后,能留与你的军马有限,你守土之责相当艰巨啊!”
“请将军放心!但有2000军马,通可担保庐江无失!况且,我还可随时向主公请援!”李通沉声回道。
“恩!”朝李通微微颔首后,我又沉声对魏延说道:“文长,这领军先行渡江,突袭芜湖的重任,就交于你了!”
“领命!请将军放心,魏延不会让您失望的!”魏延略显兴奋地慨然应道。
“承渊,你即刻出城联系兴霸,传我将令,命其统领锦帆营主力开赴柴桑与江东水军周旋,以策应蒯越军。周旋之时,只需采用游击骚扰战术,不必与江东水军正面消耗。具体如何作战,由兴霸自行临机决断,不必向我请示!另外,让兴霸调派一部水军进驻濡须坞,准备掩护步军渡江作战!”我转头对一旁的丁奉说道。
“是,将军!末将这就去联系校尉大人!”丁奉立即出声应道。
“恩,去吧!”我朝他点头说道。
“末将告退!”丁奉朝我深施一礼后,转身大步离开了议事厅。
“定国,你立即回返寿春一趟!”我又将目光投向关平,“先将我准备渡江进击江东一事向你大伯和你父亲通报一下。而后,还有两件事请他们二位尽快筹备完成!第一件事,请你大伯草拟一份讨孙檄文,以便为我军进袭江东一事正明,也便于在攻略了江东郡县后后安定民心;第二件事,请你大伯再行调派1、2000援军进驻庐江,供文达守土之用!此二事刻不容缓,你早去早回!”
“三叔放心,我这就出发!”关平应声即领命离去。
“文达,你速从城中调集粮草辎重,以备我军南征之用!文长,你速挑选精锐士卒千人,开赴濡须坞,就在今夜渡江突袭芜湖。今日天气阴沉郁闷,至黄昏时极有可能下雨。如此月黑有雨之夜,正是渡江奇袭的好时机。”
“得令!”李通、魏延二人齐声领命离开大厅。
…………
一道道命令下达之后,厅中诸将校相继领命离去,只余我独自一人留在了议事厅中。盯着地图,凝神思索了许久后,我直起身,走到厅门口,仰望阴沉的天空,轻叹了口气。
至关重要的时刻将要来临!大哥的大业能否顺利实现,我军南北受夹的窘景能否改观……就看下面的进击江东之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