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迎着初升的朝阳,易博舒服地伸了一个懒腰。这古代的床,就是有点硬,睡了咯得慌。到来这几日后,自己也渐渐代入到了这个时代。虽然还算有点恍惚如梦,但是这真真正正的无忧无虑自然是感受到了。
衣食无忧,虽然现在住的和用的跟千年后比起来,真的是不值一提,但是这种优越和幸福感来自于对比,当别人还在为一日三餐劳顿的时候,自己却已经能够有人照顾起居,悠然自得,游手好闲,这就很让人心里暗爽。小烟这丫头,起得还真是早,自己还刚醒来,她就已经忙上忙下似乎已经有几个时辰了,就像一只勤劳的小蜜蜂。易博想着。
这时候正是阳春三月,天气已经暖和起来,小烟这丫头,只穿着一件贴身的小衣,迎着太阳的光泽,胴体依稀可见,没想到这丫头虽然是瘦瘦弱弱的,但是该丰满的地方,那可是一点也不含糊,这还小小年纪呢,长大了那还了得。不知不觉间,身体就已经出现了某些原始的反应,这春意盎然的还真是有些害人啊,易博无奈苦笑,那边小烟鼻尖浸着细细点点的汗珠,轻轻擦了一把,问道:“少爷怎么还赖在床上不起来啊……’现在这个样子起来,实在有些尴尬啊,尤其是易博一个中年人的心态,面对着这么一个未成年的小姑娘,居然有了那么一些冲动,这张厚脸皮也微微有些惭愧,这算是身不由己吧。易博这样想着。
自己以前从一些古代的书籍和电视剧中,多多也知道,像这样的到富贵人家卖身为奴的丫头一般都是通房丫头,一般的少爷公子,在自己成婚之前一般都已经跟这些丫头发生过关系了,也算是那些家里的妇人给的性知识的普及工具。这些丫头,如果主人成婚了,一般也是会留下来的,甚至嫁过来的姑娘小姐也会带过来自己的贴身婢女,这些婢女的身份地位极其低下,也只有少爷公子特别疼爱的话,才会被纳为侍妾,如果失宠的话,那么终其一生半点名分也没有。
到得人老珠黄了,主人家嫌弃了,就随便打发一点钱,任其自生自灭,或者留在身边做一些粗重的活。不过看小烟这丫头的举止神态,和两人的亲昵程度,自然是还没有迈过那道坎。原来韦家那次买进了四个丫头,自己的父亲诗情画意,也就给她们四个起了个”江南烟雨“的名字。韦家三兄弟一人一个,另外裴氏身边留一个,自己母亲裴氏对自己偏爱一些,就把这其中最机灵漂亮的丫头分过来照顾自己了。但是裴氏可能也是知道自己儿子的那副德性,怕他不懂分寸,纵欲过度,对这丫头另有叮嘱,这就无从得知了。
现在如果执意要跨过那道坎,这小丫头估计也是拒绝不得,卖身为奴的话,这其中的事情自然也早就想清楚了。不过现在自己一个现代人的思想观念,如果去强迫一个未成年少女,虽然在这个时代,一切都是合法和合理的,但是一时还是无法接受。那么,也就只能,先忍着了,养肥了,养大了再杀。易博有些邪恶地想着。看着那青春俏丽的少女还是一副翘首以盼地样子看着自己,典型的纯洁的小白兔的形象,自己可是大灰狼啊。
“少爷再不起来就耽误吃饭的时辰了……”小丫头善意地提醒道。”少爷病体初愈,就不能多睡一会了……给我出去,还要不要有点个人隐私了,大清早的不经允许就跑到我房间里来了,快点给我出去……”易博看自己这一下子肯定无法安抚得了自己的兄弟,有些气急败坏地冲着小烟吼道。“少爷今天这是怎么了……难道是旧伤复发”小烟一脸迷茫地走出了房间,心里暗暗思虑着要不要去告诉裴氏病情。
韦家是世家大族,但是因为家室日衰,族中来往也少了,自己的父亲又特立独行,对于诗画情有独钟,虽然没有明确分离,但是和热衷于官场的族中之人联系也就更少了,吃饭之时家人也就只有裴氏和自己的父亲韦銮。加上王福这个被韦銮视若己出的管家。自己的大哥和二哥,也去那些清水衙门坐堂上班去了,自己的病好了,自己的父母当然是发自内心的高兴,裴氏自然是扯长扯短的,韦銮却是多加叮嘱,还是怕自己惹出什么祸事来。他觉得自己儿子若是天天病在家里,不去生些事端反而也是不错的事。
饭席间,易博也随意问着,王福一些关于小烟家的事,王福也大概告诉了自己知道的情况,最后也只是表达了心有余而力不足的感叹。吃完饭,还是和小烟说了一声,顺便带上了人参和一些零用的铜钱,出门去了。也是吸取教训,出门怎么能不带钱呢。才走到门口,望向外面,却见有一行衣着华丽的人,正往自己家里过来。领头者骑着一匹白色的高头大马,却是一个妙龄少女,一身鲜红的彩凤儒袄裙,显得格外光彩夺目。待到近处,只见这少女头梳着一个双环望仙髻,薄粉敷面,活脱脱一个半妆美人。臻首娥眉,杏目含烟,丹唇外朗、皓齿内鲜。惊魂桃李未开颜,动魄冰霜藏梨涡。
修长的玉颈下,一片酥胸如凝脂白玉,半遮半掩,素腰一束,竟不盈一握。面若中秋之月,色如春晓之花,唐朝这个年代,民风开放,仕女的穿着打扮格外有魅力,性感妖娆。眼前的少女,就是如此的光艳逼人,耀如春华。这个看得易博眼前一呆的少女正是杨清儿,这一愣神间,已经来到了易博面前,翻身下马,动作熟练而飘然,一只芊芊素手伸了过来,竟然是一把拧住了易博的耳朵:“哎,呆子,你看什么呢……”“疼……大小姐你轻点……”易博没想到这少女竟然如此大胆,不过自己是从比这更为开放的时代过来的,倒是也不感冒。心里嘟囔着,大小姐,咱们不熟哎。
“哼,念在你大病初愈的份上……这次就饶过你,看你下次还敢乱瞅乱看,我就拧掉你的耳朵……”杨清儿松开了手,语气还是有些愤愤。易博奇怪了,自己两只眼睛瞅人怎么就跟自己的耳朵扯上关系了,不过女人嘛,这思维逻辑混乱程度真不是人能够理解的,这个早就习惯了。看着这似喜似嗔的少女,到底是杨家的好基因啊,难怪白居易发出长叹,杨家有女初长成,养在深闺人未识啊。“还站在这干什么……难道是病还没好……”杨清儿粉面含嗔,似有不满。
“只是突然想赋诗……”易博沉吟道。“哦,那看一看我们的韦大才子能有什么杰作……”杨清儿含笑道。““其形也,翩若惊鸿,婉若游龙,荣曜秋菊,华茂春松。仿佛兮若轻云之蔽月,飘飖兮若流风之回雪……”易博一字一句,背了出来,如此旷世奇作,想想也该是四座惊艳吧。但是,许久没有什么反应,难道真被震惊到了,流芳千古真的就那么简单么。不过情况似乎有些不对劲,众人的脸上也不是什么欣羡的表情啊。”哈哈哈,居然拿洛神赋来忽悠我,不过有进步,现在都会背诗文了,也不枉我的悉心教诲……”杨清儿爽朗一笑。洛神赋是三国时期曹植的作品,这时候早就出来了,看来自己还是大意了,对时间的概念过于模糊。这次倒是无所谓,下次若是在其他场合下,装逼的话,脸就丢大了。
“既然你转行习作诗词了,想来我给你东西,你也是知道了吧……”杨清儿微微低着头,有些害羞地问道。易博心里暗暗好笑,没想到这生性豁达的少女竟然有如此害羞的小儿女之态,不过脸上却装作一脸茫然:“什么东西,不知道啊……”
“还真是个呆子……”杨清儿有些恼怒“你没收到一根杨柳枝么……”“嗯,不知谁那么无聊,送这么古怪的礼物,杨柳么,不就是相思之意么,我想那人一定是暗恋我,心里又不敢说……”易博厚脸皮道。“唔……确实很奇怪,我才不会送你杨柳枝呢……”杨清儿撒起了蹩脚的谎言。大概是稍稍有些心虚,看着易博手里的锦盒,连忙转移话题道:“这个盒子好眼熟啊……”
“嗯……当然眼熟,这是你送给我的人参啊……”杨清儿也认出来盒子,俏脸顿时阴沉下来:“上次因为我的事情,连累你摔得不轻,你连这么一点小东西都不想要,要还来给我,你是还在生我的气么……”“那个……”易博不知道如何解释。“上次虽然是我胡闹了,但是谁想到安庆绪那小子竟然暗中使绊子,那树枝早就动过手脚……我以为你身手不错,定然能胜他一筹,扬眉吐气扫他的威风……反正这不能全怪我啊……”杨清儿小声嘟囔着。
“那个,杨大小姐,你听我说完,其实……我真没打算把这人参还你……”易博见杨清儿越想越多,连忙开口道。“真的么……”杨清儿马上一副喜笑颜开的样子,这表情的转换让易博都有些反应不过来,他怀疑刚才的悲伤的样子,是不是就是这丫头装出来的。“那么你又拿着这人参跑出来干嘛……”“还能去干啥,去卖钱啊……”易博理所当然脱口而出,然后马上后悔了,坏了,这是要出事了。果然,另一只耳朵马上惨遭蹂躏,耳边传来愤怒的声音:“好啊,什么时候这么穷了,我送你的东西,你居然敢拿去卖钱,我倒要把你这穷货的耳朵拧下来,看你怎么去治”看着这场面似乎将要演变得有些血腥,后面跟着的幸灾乐祸的几人,也许是良心发现动了恻隐之心,上前来解围。
“咳咳,我想义博啊,也是一时糊涂,清儿你看在上次他这么英勇的份上,这次就放过他吧……”走上前的人叫做宋元,是一代名相宋璟的子孙,这时候小心翼翼地建议道。旁边叫做张琪的少年,也是名门之后,是张九龄的嫡孙,平常跟易博的关系也最是要好,这时候也连忙附和道:“对啊,对啊,人非圣贤孰能无过,知错能改善莫大焉,这惩罚嘛,还是要适度啊,断不能破相啊……””这都什么乱七八糟的,易博对这帮狐朋狗友,无言以对,好在杨清儿终于是松开了自己的耳朵,朝着两人看去。笑靥如花:“哦,真是好兄弟呀,真是让人感动啊,你们是要代三郎受过吧……”因为韦应物在家中排行老三,所以杨清儿用这个称呼他。
两人脸上马上露出惶恐的神色,想来以前是深受其害的了,张琪连忙打个哈哈:“我们只是说说,说说而已嘛,何必当真……那个,你们继续……”宋元连忙点头表示赞同。易博瞬间气结。杨清儿却没有继续动手的意思了,她洒脱一笑:“三郎,我这人参送你了,你拿去卖钱也罢,送人也罢,我都管不着了……不过若是送人,你可得带我去看下,我也好知道自己的东西到底落到什么地方去了……’听着杨清儿这严重自相矛盾的话语,易博不禁苦笑,自己卖钱倒也算了,如果送人的话,就该选个对头送去,这样那人就有得好受了。
“看来三郎都有闲心出去跑了,身体也是大好了吧,不过我帮你请了一个月的病假,你也不用去当值了……”易博这时候才想起,自己也是有工作的人啊,不过这病假一请就是一个月,未免也太过于儿戏了点吧,想来自己只是一个无关紧要的位置了。大唐至后期,因为当大官的人多了,每个人又牵带着不少的子孙,受门萌提拔的官员也就越来越多。但是恩萌提拔的人,良莠不齐,有很多不学无术之人,吏部拿这样的人也是倍感头疼,这些人不能办事,但偏又得罪不起,必须封官给他们。
于是就林立了许多的不用做事的官,挂个名,白领俸禄,对于这些世家子弟来说这倒也是不错的事情。不过有这一个月也好,正好有时间做一些事情,凡事早作准备,未雨绸缪,对于未来的一些事情也就能从容应对了。“义博既然是身体大好了,那么正好啊,咱们合计合计,这次怎么找回面子,弄那安庆绪一个灰头土脸”宋元高兴道。后面的一帮纨绔,连忙交相呼应,这一群纨绔本来就是以这四人为首,只要是捣蛋有趣的事情,他们都是乐于跟随起哄的。
“大家静一静,静一静……”韦家门口俨然成了武林大会的召开地,张琪若不是衣着华丽,手上没有打狗棒,活脱脱就是一个丐帮帮主,他挥手说道:“安庆绪不好对付,他老子又如日中天,对付他这样的事情需得从长计议……大家先散了吧”底下马上就是一片哗然之声,看来这日是没有什么好戏看了,都扫兴般地一哄而散。宋元见人一下子就走光了,有些气急败坏地对着张琪道:‘你干什么呢,我好不容易威逼利诱才聚拢来那么多人,现在士气高涨,正当一鼓作气,你这么一说,现在人全散了,你这是长他人志气灭自己威风……“
杨清儿在一旁不满道:“就这么些良莠不齐的人,也能对付安庆绪,亏你想得出来……”张琪也在一旁说道:“咱们不可与他硬碰,只可智取,而且这么多人,人多眼杂,难免就有安庆绪的探子混在里面,这样子打草惊蛇,再要找机会就难了,我们先示敌以弱,然后伺机而动,方乃上策啊……”说得如此煞有介事,不知道的人还以为这是在行军打仗呢,易博在旁边听得有些好笑,少年心性,纨绔子弟就是纨绔子弟啊,想不到他们的祖辈如此有才华,到得后代竟然就如此不堪了。
那边张琪还在一本正经地说着:“安庆绪其人,是个胡人……咳,这个大家都知道,胡人蛮力大,动武的话,有点难以对付,不过他们智商低,我们只要循循善诱,一定能让我们的阴谋得逞……咳,是计划,我们可以和他斗诗文……北里马上有花魁大赛,听说这安庆绪又是好色之徒,到时候自然可以引他入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