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6章 峰回路转(1 / 1)

<>时间仿佛凝固,每个人的动作似乎都变得缓慢起来,犹如曾经电影镜头的慢放,张大虎阴沉的脸上已经隐隐浮现出笑意,旁边的几个坊丁紧张的脸上也慢慢放松下来,李芸萱微微偏过头去,不忍看到这血腥的一幕……

大概真如许多故事里所说的那样,自己猜到了开始,却没有猜到结局吧,然而接下来发生的事情,出乎所有人的意料,让易博终生难忘,前世今生,深深刻进记忆……

李芸素挣扎着从地上坐了起来,飘然而起,轻如燕,柔若柳,翩似风,萦身举步,恰似柳摇花笑润初妍,柳眉如烟,双瞳剪水,看不出悲喜离合,用自己纤弱的身躯,挡在了易博的面前……

“不要……”易博目眦尽裂。

“不要……”李芸萱花容失色。

“不……”一个沉闷的声音从头顶响起。

三个声音同时响起,陡生变故,那坊丁看到自己的刀前突然挡出一人,见是这大唐朝的公主,微微有些迟疑,但是随之眼角闪过一些绝然,继续捅了过去。

但是就是这一下的迟疑的瞬间,不待人们反应过来,一个人影从坊间的墙上一跃而下,他的身手敏捷,快捷如风,显然不是那些个坊丁所能比拟的,狠狠一脚就朝着那坊丁的脸上踢去……

因为谁也没有料到会出现这样的情况,那坊丁也以为是胜券在握,也没有一丁点的防备,这一脚踢得相当的结实,那坊丁的脸都被踢得有些扭曲,几颗牙齿随着血沫飞出,然后仰头倒下,手中的刀应声而飞。

连看都没看那倒地的人一眼,那到来之人,不给人丝毫的喘息机会,身手干净利落,眨眼间,另外的两个坊丁“哎呦”一声,已经倒在地上呻吟……

这一连串动作,在一瞬之间完成,这时大家注意到来人的模样,个子不高,衣衫褴褛,头发乱蓬蓬的,就像粗制滥造的鸟窝,执一根竹杖,一身乞丐的装束,整个人完全没有先前的那种几招之内制服对手的高手的气质,这人低着头,没有说话,张大虎看清了来人的模样,顿时大吃一惊:“怎么是你……”

这个人正是南八,他不知道什么时候就已经躲在了坊间的墙上,这千钧一发之际,才终于出现。

易博也有些奇怪,自己先前因为觉得这叫做李芸素的小姑娘有些意思,就多注意了一下,虽然接道上的人群熙熙攘攘,但是易博依然时不时用眼角的余光瞄上一眼,见这姑娘后来似乎去施舍东西给乞丐,然后就跟着两个坊丁模样的人走了,心里就感觉不对劲,于是跟着追了上去,不过因为本来自己和她们距离就隔得比较远,然后人群又拥挤,竟然跟丢了,然而这时候,边上一个乞丐竟然给自己指了一下路,心中虽然疑惑,但是这时候也不是深思熟虑的时候,就按照他所说的寻来,果然碰到了张大虎要对两个姑娘非礼的事情。不过没想到这个乞丐会亲自出手,更奇怪的是,这乞丐和张大虎似乎认识。

李芸萱也惊疑道:“这人……似乎在哪见过……”李芸素从恍惚中缓过神来,轻声道:“姐姐,你记性真差,这就是刚才在路边遇到的人呀……”

“南八,你知道你在做什么吗!”张大虎捂住自己的额头,暂且是止住了头部的流血不止,从地上爬起来,虽然有些狼狈,但却是一幅颐指气使的样子,冲着南八咆哮道。“看不出啊,什么时候身手这么灵活了啊,就要尾巴翘到天上去了是不是。”他也不知道这南八什么时候这么厉害了。

“知道……”南八低沉着声音回答道。

“你不要忘了,是谁救的你,你的命是谁的,我其实早发现你最近不对劲,现在要造反是吧……”

“我只是不想你伤害她……其余,不管……”南八似有所指。

“什么时候轮到你管我的事情了……”张大虎哈哈一声,感觉遇到好笑的事情。

“我的命是你的,但是,我的心是我自己的……”南八抬起头来,“我自小家贫,来这长安城遭人陷害,是你救了我,不管怎么说,我感激你……我可以帮你胡作非为,因为这些与我无关,但是你不能伤害她……”

“她有什么不同,哈哈,难道是看上她了,成,等我完事之后,我把她赐给你又如何……”张大虎笑道。人在矮檐下,哪敢不低头,他不是那种骄奢不可一世之人,能够在这市井混这么久而不倒,最重要的是圆滑和狡诈。只要过了现在这茬,回头自然可以慢慢收拾这叛变的小子。

话还没落下音,那根竹杖挥舞如同枪法一般,直接指到了张大虎脸上,虽然只是一根钝了的竹杖,但是那声势,如同出鞘的利剑,直逼人心,让人不寒而栗,南八像听到了极大的侮辱之语一样,浑身岿然不动,但是那种气势却犹如猛虎出山,腾龙跃海,虽然衣着破败却似身披战甲的将军面对千军万马,依然伫立如山。

“你救过我,所以我不杀你……”南八收回手中的竹杖,看着被吓得有些瑟瑟发抖的张大虎,犹自道:“我沿街乞讨,受尽冷漠和嘲笑,我以为这世界再无好人,偶尔一两个也就惺惺作态而已,杀不杀掉无所谓……不过,这姑娘还思着要为我着想,我更感激……”

张大虎很不习惯这种被以往的奴才以这种姿态面对:“好人,满口仁义道德,还是因为自己的私心,不就是给你银子么,我给你的银子还少么……”

“你给我银子,是想让我替你做事,养的猪狗……她拿我当人……”南八道,“我

这两人走后,门口就只剩下易博和杨清儿两人了,也许两人故意离去多少也存着一些留给两个人一些空间的意思吧。“那个,我的那两位仁兄不会被你整出什么内伤吧……”易博好笑道。

杨清儿两个人相处的时候,竟然多了几分腼腆,小脸蛋红通通的,看得易博微微一呆,:“他们啊,没事,我想想应该已经是习惯了,对了,你怎么会想到去开酒馆呢……”“弄点钱花呗……另外我一些人生计划什么的,也要通过这个酒馆来实现,这酒馆可能会招来一些意想不到的人,有了这个平台,我就可以一展自己的理想抱负……哎,你别这样看着我,我是说真的啊”易博有些苦恼。

杨清儿笑笑:“就你这样子,还理想抱负,你不出去惹事,你家里就南无阿弥陀佛了……”“你还别不信,我上知五百年,下知五百年,中间还知道五百年,就是天地间独一无二的奇才,你别看现在咱们长安城繁荣昌盛,但是只要战争一起,这所有的一切就会烟消云散……”易博说道。杨清儿接道:“你啊,这是杞人忧天,这太平盛世的,如何会有战乱呢……”

易博指指西南方向:“我们是身处大唐的心腹地带,自然不会感觉到战争,就在那边,南诏国,十几万大唐儿郎命丧黄泉……不过两三年,战乱一起,这长安城也会受到波及……安禄山拥兵自重,不久就会揭竿而起了……”

杨国忠执政期间,曾两次发动了征讨南诏的战争。天宝十载(751年),也就是前两年,杨国忠上任京兆尹不久,遂乘机推荐自己的老友和党羽鲜于仲通为剑南节度使,并命其率兵攻打南诏,结果大败,士卒阵亡六万人。

这个原因直接导致了原来对大唐臣服的南诏,投附吐蕃。不过杨国忠却瞒报战功,反而变本加厉,穷兵黩武,给大唐带来了灾难,造成了国力的亏损,也使安史之乱爆发之后,大唐无兵可用。杨清儿不满道:“你怎么和我爹爹一个德性,他啊,老是说安禄山会反啊反的,这些大事情,我们哪能管那么多了……”你爹爹可是个大大的奸臣啊,易博暗暗叫苦,不过杨国忠在安禄山造反一事上倒看得清楚,不过就是因为杨国忠和安禄山的矛盾促成了安史之乱,这个孰因孰果,也是无从考究了。

“是,这些大事情之上,我们是没有什么影响力的,但是这两年里,还是要竭尽所能,提升自己的实力,不说别的,在乱世中至少也要能够保全注自己的性命……”易博说道“倘使真有这样的事情,你自己多保重自己就是了……”杨清儿随意道。显然是觉得易博不过是危言耸听,拿一些子虚乌有的事情说事。易博摇了摇头,他也想不到自己怎么就会跟杨清儿说那么多,来这里这么久,知道天下大势,却无人知解,或许只是想找个人说说话吧,他觉得杨清儿算是一个不错的人,至少不会把他的话出去乱说。

唐人安逸久了,现在让他们去醒悟即将到来的危机,又谈何容易,现在自己能做的就是尽快提升自己的实力了。“不过你这样子,我看着顺眼……感觉,嗯,整个人精神多了,有志气的样子。”杨清儿的眼睛亮晶晶的。

“其实我一直都是壮志未酬,只是你没有发现而已……”易博沉吟道。“哈哈,你几斤几两我还不知道么……”杨清儿顿了顿:“不过……你做什么,我都支持你……”娶了就是贤内助啊,易博不禁感叹,不过现在不是多发感悟之时,自己还有一大堆事要忙呢。

“那么,我现在要去当了这簪子和人参……你也支持吧……”易博试探着说道。“成……”杨清儿出乎意料地爽快,“也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东西,只要经过我允许了,就任你自由处理了……“这叫什么自由处理,易博苦笑着,不过着实拿这丫头没办法,“那个……如果没什么事的话,我就先走啦……”杨清儿轻唤了一声,那只大白马就屁颠屁颠地跑到跟前,一个矫健地翻身上马,拉过缰绳,俏脸一扬:“上马……”

“上哪……”望着眼前的红衣白马,易博有些愣神。“还能去哪……去当铺啊,我多少在这长安街还是认识一点人,陪你过去好叫那些奸商不至于过分坑你……”杨清儿有点不耐烦地解释道。“可是……就一匹马,这个,影响不太好吧”虽然心中不是这样想的,易博口头上还是这样做着建议。“你…上不上来”杨清儿的俏脸染上一层红霞,一提马的缰绳“不然,我走了……”既然人家姑娘都这样了,易博若是再矫情就真对不起自己是一个二十一世纪穿越青年了,手中正拿着一个锦盒和一根簪子,这马又生得高大雄武,杨清儿看样子也没有拉自己一把的意思。

似乎很久没有骑过马了,易博感叹一声,然后就靠着一只脚的蹬力,翻身一跃,就平平稳稳地坐到了杨清儿的后面。“你还真能上来……这摔了一跤,不仅是脑袋灵光,连身子骨也变得敏捷了啊,看来你就要多摔几下,等下别又从马上摔下去了”杨清儿觉得有些不可思议。温香软玉在怀,闻着少女身上特有的体香,易博舒服地舒了一口气,从这看去,正好看到杨清儿洁白的玉颈,一头乌发瀑布般垂下,分出许多细密的绒发,看不清杨清儿表情,只是看到她玉质般晶莹剔透的耳朵,微微泛红。

“你手放哪……别乱动,否则把你扔下去”杨清儿呵斥道。易博只好悻悻地拿开了自己围在杨清儿秀腰之上的咸猪手。”你抓紧了……小白跑起来会很快的,你被甩下去了我可管不着”杨清儿接着说道。尼玛,这是让我抓,还是不抓啊,易博瞬间凌乱了。不及反应,杨清儿就“驾”一声,骑着马飞跑起来,房屋树木在自己眼前飞快地向后流去,有种飙车的感觉……“杨大小姐,超速了,撞到小朋友可不好,就算没撞到小朋友,撞到花花草草也不好啊……撞到墙就更是一马三命了……”易博劝道。

“别在后面唧唧歪歪,我可不想让别人看清我后面坐着一头猪……”杨清儿的声音有些不忿。原来杨姑娘还害羞了,易博双手揽住杨清儿的腰肢,呼吸着没有经过污染的清新的大唐空气,看着澄澈明媚的万里晴空,感受着迎面而来的的暖暖柔和的清风,微微闭上眼睛,天地万物仿佛在这一时刻变小,升华缥缈,一切消散,只剩下这红衣白马的美妙画卷。朱雀大街如同一条长龙,横贯长安城南北。朱雀大街宽约150米,长5020米。唐长安城以朱雀大街为界分为东西两部分,骑马驰骋在这宽广的大街之上,看“百千家似围棋局,十二街如种菜畦”感受着“九天阊阖开宫殿,万国衣冠拜冕旒”的盛唐宏伟气象。

马速很快,向右边一转,转眼就到了繁华的西市,这地方人潮如涌,自然不能骑马快行,易博和杨清儿也就下马步行,杨清儿一袭红衣,娇媚动人,在这闹市出现,少不得引得路人纷纷驻足。无论哪一个时代,美女总是少不了关注的目光。在旁边陪同而行的易博也连带着吸引了不少的眼球。这样,杨清儿似乎也是轻车熟路,带着易博在人群小巷间穿插着,很快就来到了一家叫做,留宝阁的当铺,这当铺装饰得体华贵,富丽堂皇,给人一种财大气粗的感觉。很快就有伙计前来迎接,这伙计一看到杨清儿华丽的衣裳,就知道来了贵客,赶紧把两人领入了内堂。

内堂的人就少得多了,给人一种清净安宁的感觉,显然外面的当铺相当于平民服务区,真要到这内堂才是真正的贵宾间。这掌柜的似乎是认识杨清儿,见两人进来,连忙表情热络地走上前来。“哟,今儿是什么风,居然把杨大小姐给刮来了…杨大小姐今儿是来喝茶还是来当货的呢……”“柳四,不用溜须拍马,不当东西来你这地方做什么……也不是我当,这边是我的一位朋友,他手头有点紧,所以就来典当两样东西,你自己看着给个价吧……”杨清儿随意说道。易博走上前去,把人参和簪子放在了柜台上,这柳掌柜马上就愁闷苦脸,这次典当是没有钱赚了。宰相府的千金他自然是认识的,面子不能不给,大官世家一般都不缺钱,自己这种商贾人家向来为这些人所不齿,第二日,迎着初升的朝阳,易博带着小烟走出了家门。

此行的目的正是小烟家的酒楼,这一路上,听着小丫头絮絮叨叨,易博也大概弄清楚了她家里的情况。小烟其实姓许,她父亲许大山,生有四个儿女,大儿子叫许志,二儿子许勇,小烟是第三个,下面还有一个妹妹。原来都是长安城外的农户人家,日子过得有些清贫。古时候重男轻女的思想特别严重,女儿家养着反正就是别人家的人,就把小烟卖给了韦家,这样子少了一张吃饭的嘴巴,韦家那时候也觉得这丫头长得养眼,做事机灵,也就给了一个不错的价格。于是日子也就勉勉强强能过得下去。

可是这许大山别看名字憨厚,其实心里活络着,去过几次长安城后,就不安于现状了,他发现城里的酒楼很是赚钱,而酿出来的酒竟然还没有自家的好,反而那些城里的人还喝得津津有味。就有了开酒楼赚钱的想法。正好,村里的吴财主家吃了官司,急需用钱,就打算卖掉在西市的一家小酒楼,许大山得到消息,以为这是天赐良机,一时间头脑发热,不顾家人的强烈反对,把家里的几亩薄田全部卖掉。

正逢盛世,田地价格还是不错的,这样东拼西凑,四处借钱的,竟然被他把这酒楼盘下来了。家里人虽然是不看好,但是连田地都卖掉了,已经没有了退路。也就只好跟着来到了这长安城,经营这酒楼。最初的理想总是美好的,这许大山从未经过商,只以为自己的酒酿得好,就会有人来喝,就能赚到大钱。然而,这酒楼本来就是经营不善,没什么名气,以至于开张很久也少人问津。酒价一降再降,也只有少量的农夫乡民来解解馋,那点钱还不如酿酒的花费。这还只是开始,许大山一个乡村来的农民。来这长安城,人生地不熟,又没什么靠山,那些个坊丁武侯什么的,就经常光顾,今日收这个税明日收那个税,更有一些地痞流氓,看准了这酒家好欺负,经常过来喝酒不给钱。弄得许大山苦不堪言。

不得不四处借债来填补这其中的亏空。高利债利滚利,而酒楼的情况又没有丝毫的改善,最后把这酒楼抵押出去,都填补不了这其中的亏空。连累得家里人也跟着受罪,四处躲债,一日三餐都成问题。同时那村里的吴财主,经过事后,又想把这酒楼要回来,不过价钱竟然是开得比卖出去是还要低一倍,许大山自然不能接受。小烟说到这些,对自己的父亲还是有些不解,也难怪在古代经营商业被认为是“操手游食之徒”,封建统治者向其征收重税,迫使他们从事“本业”。在这种情况下,土地就理所当然地成为封建社会个人财富的象征,官僚、地主甚至包括经营有方、略有盈余而致富的个别农民,都把土地作为唯一的投资对象。纷纷买田置地。于是乎,越有钱者,土地占有量就越大;土地占有量越大,收取的地租就越多;收取的地租越多,个人的财富就越多。所有获得的财富除一部分用于消费外,其余部分就再用来买田置地,以维持扩大再生产的需要。

如此循环,造成了土地兼并现象愈演愈烈,最终是大地主、大官僚广置美宅良田,而占人口绝对多数的农民却无“立锥之地”,社会财富愈来愈集中到少数大地主、大官僚手中。土地兼并问题,当然是这盛世之下隐藏的危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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