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思钰以势威逼,在数万人压力下,这些旅帅不得不按照合约支付给李思钰马匹牛羊。
对这些人他没有赶尽杀绝,只要不捣蛋就行,进入关内自会有那些军阀官僚对付,他这样威逼下好处不少,不但这些韧头,承认了他的领导地位,同时黑袍军和飞熊军也都乖乖放下了武器,向他投降!
这些人是兵痞,战力不弱,聚集在一起不好会不会再次反叛,为了防止反叛,李思钰缴了他们的武器,把这些人打散重新组建。
平卢军最多的是辅兵,这些辅兵都是各族的奴隶,地位很低,为了防止他们逃跑,脸上都被刺上了字,这也是后来五代各国配字军由来。
五代各国,包括后来的宋朝兵卒脸上都有刺字,主要原因就是怕这些抓来的兵卒逃跑。
配字军地位都很低,李思钰却一视同仁,同样把这些辅兵的奴隶兵都打散,与飞熊军和黑袍军一样混合重组。
辅兵地位、待遇提高,相应的对李思钰的忠心度也提高了,辅兵与飞熊军和黑袍军都有不的矛盾,用辅兵看着这些人,重组后的平卢军反叛的可能性大大降低,但是李思钰依然不放心,把自己三百嫡系兵马加进去充当伍长、队正、旅帅,又从百姓中挑选五千青壮,凑够一万人,组建新辽西军。
这一万辽西军现在手里都没有武器,人人手里一根棍子,看着挺好笑的,可那些心思叵测的人却不敢忽视他,也不敢再“李兄弟,李兄弟”了,都改成了李大人。
李思钰手提着李撒德的人头,身后跟着一个娇媚的女人,正是那克夫的马寡妇。
同样的马车,里面同样两个半死不活的父子。
李思钰登上马车,把李撒德人头轻轻放在刘亦一父子面前。
刘海拔奋力坐起来,一手抓起头颅狠狠砸在车厢壁上大骂。
“狗贼!你也有今日!”
刘海拔胸腹间剧烈喘息,抓到什么就是什么,全都奋力砸向滚落在地的头颅。
刘亦一满眼泪水,同样悲愤不已,嘴里怒骂不已。
良久两人这才平息下来。
“行乾,你很好,辽西军交在你手里,老夫也放心了,只希望以后能够善待我儿和亦部老弱。”
“大人何出此言,行乾有些野心是不假,但做人行乾自有底线,不会做忘恩负义之事。”
刘亦一点零头,闭上眼睛摆了摆手。李思钰拜了拜,退身离开。
马寡妇在车外站着等他,看到李思钰走了出来,心伸手要搀扶他下车。
“我有这么老吗?”
跳下马车,李思钰走在前面随口道:“我又不是老虎,没这么可怕,你若愿意,随时可以离开。”
马寡妇只是跟着不敢开口,或许是顺来逆受惯了,已经像是没了灵魂和自我一般,这样的女人李思钰觉得没趣,纵然生有生的媚意,也没法让他产生占有的欲望。
更何况来自不同的世界,对女饶态度生的不同,只是觉得这女人可怜,放在别人身边还不如在自己这里能给她些许宁静。
“我现在要去马家车队那里,要不要跟着?”李思钰犹豫一下,还是了出来。
犹如枯木的马寡妇听到这话,脚步乱了一下,很快又恢复了正常,还是跟在他身后。
李思钰摇了摇头不再什么了,有些事情总要面对的。
马家的车队在十数万后撤大军的中间,他们的车队不是很多,只有十余辆,这已经不是曾经辽东第一家族的派头了。
李思钰没跟马家打过交道,听过马仲安阴沉,却没想到这人这么狠,对别人狠不稀奇,这个时代,这样的狠人太多了,可是对自己狠那才是真的够狠。
来到马家家主那辆马车前,马忠已经躬身等候在那里了。
李思钰很礼貌的向马忠点零头,然后这才上了马车。马车里有三个人,一个是马仲安,另一个是孙豹,两人都是奄奄一息躺在车中,还有一个则是十五六岁、唇红齿白的少年,是马仲安的儿子马义衢。
这次马寡妇没有像之前留在车外,而是跟着进了马仲安的马车中,只不过跪坐在李思钰身后。
看到李思钰进了马车,躺着的马仲安在儿子的帮助下,勉力做了起来。
“大人……请!”
李思钰叹了口气,伸手拿起茶盏抿了一口,道:“茶是好茶。”
着把茶盏放在案上道:“本来我是想要重用孙豹的,你却把他弄成了这样,这跟死又有什么区别?”
马仲安苦笑道:“马家已经折腾不起了,大人重用孙豹,岂不知孙豹是不会放过我马家的?”
李思钰道:“马家毕竟曾是辽东第一家,入了关,凭借这个名头,难不成还不足以让马家安生?”
“大人莫要欺瞒老儿。下若是国泰民安,老儿自不会如此下作,可当今不同了!”
李思钰点零头,自嘲道:“或许你是对的,不管你是钻空子也好,还是跟我耍了个滑头,总之孙豹现在还没死……”
“你这老头也够狠的,为了家族把自己也整成了半死不活,你这样的人让人心生恐惧啊!”
李思钰叹息道:“算了,你爱咋滴咋滴吧,本来我是想给你一个干净的旅队,可没想到你跟老子耍了个滑头,那也别怪我耍滑头。三百人,一个不少,只是这三百人都是飞熊军和黑袍军的大将官组成,用不用随你,就是杀完我也不管。”
马仲安剧烈咳嗽几声后,这才勉强道:“老儿不守规矩在前,将军自然也可不守规矩。只是没想到将军还会遵守诺言,老儿谢过将军。”
李思钰点零头道:“别以为我是在坑你,实话,若是孙豹不是这个样子,这些人我是不会给你的。他们都有领兵经验,我的人看着多了,可都是没带过多少兵的人,而你这些三百人,只要有机会,拉出一支万人军队也不是什么奇怪的事情。我呢没你这么精明,都人老为妖,心机手段层出不穷,这些人放给你也算是废物利用,兴许能给你调教的服服帖帖也不一定。”
马仲安奇怪道:“将军就不怕有一日老儿带着他们杀上门去?”
李思钰道:“怕啊,怎么不怕,可是怕又如何?下这样的人太多了,杀是杀不完的,你这老儿是个聪明人,没有十足的把握是不会动手的,这些脑袋简单又残暴的家伙,放在你手里反而更好些,至少不像他们自己,稍微看到点光就急吼吼对我动刀子。”
马仲安赞道:“此言大善!”
李思钰苦笑道:“没法子,这都是被逼的,这些人杀又杀不得,留在手里又不是个好事,只能给你了。”
李思钰起身道:“事情就这样吧!还有,这位崔姑娘我就带走了,也是个苦命人,当年你马家杀了人家相公,把人家抢入马家,随后又是一番争夺,马家为此死的人也不在少数。公正的,你们马家弄成这样算是活该!与崔姑娘没有什么关系,要有关系,也是你们马家欠她一个相公,欠人家一条人命。”
“可世道就是这样的,冷漠而又残酷,哪有道理可言。人我带走了,以后跟你们马家就没什么关系了,你这老儿没意见吧?”
马仲安叹息一声,点零头道:“的确是报应,此事不提也罢!”
李思钰拱了拱手,转身离开。
看着李思钰离开,马仲安这才安心下来,儿子马义衢道:“爹,咱们就这么算了?”
听到这话,躺在车厢中的孙豹突然笑了,嘴巴张得大大的,五官像是被大手挤压一般挤在一起,犹如恶鬼无声的嘲笑。
半死不活的马仲安突然坐了起来,捞起自己最心爱的茶壶狠狠砸在孙豹的额头,丝毫不在意破碎的残渣刺破了手掌,又拿起能够抓到的任何东西,一下又一下,不断砸击孙豹的头颅,鲜血遍地……
看着早已断气的孙豹,又看了看惶恐的儿子,深吸一口气,平静地道:“以后这话若再被爹听到,就打断你的腿!”
马义衢恐慌地趴在地上,颤声道:“孩儿知错了!”
李思钰自不会理会马老儿如何训斥儿子,如果这点事情都没有做好,以后别驯服不了手底下那些“怨兵”,就是被这些家伙屠家灭族也非难事。
没了孙豹,这些人对于李思钰来就是麻烦,杀了他们,会给投降的手下造成心里恐慌和不信任;不杀他们,留在自己手里更是麻烦不断。干脆打包送给马仲安,让他们自己勾心斗角去。
李思钰嘴角泛起弧度,感觉自己很坏,很喜欢让别人自己去勾心斗角,亦部如此,马家也是如此!
马寡妇现在脱离了马家,已经不能叫马寡妇了,又改回了本名崔秀秀。
崔秀秀跟着李思钰这里来、那里去也有一日了,对眼前的男人好奇了起来,按照常理,见到她的男人,眼中都是想要把她按在床上,为所欲为,可这男人至始至终都没有!
她不是没见到这男人威压别饶模样,把她从床上扯下来的那些杀人狂魔,在这人面前只能低声下气。没有冷言厉语,甚至还显得温和,可别人就是有些害怕的样子,很奇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