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大帅!”
李思钰看着满脸血迹的突突跪在地上,上前扶起,重重在他胸前捶了两下。
“好样的,没给辽东军丢人!”
“行了,诺大的汉子流血不流泪。”
突突狠狠抹了一下眼睛,心情一时激荡,什么都不出。
李思钰拍了拍突突肩膀,对众人道:“派人告诉一声石头和大哥,让他们渡河。”
“但是他们不会介入这场战斗,突突,等你的陌刀军全部过河后,你自己看着办,从哪里得到的屈辱,就从哪里夺回来!”
突突听了这话,突然变得狰狞起来,大声道:“是!俺会让他们知道俺突突的厉害!”
李思钰笑了笑,又捶了几下突突胸口,道:“那你们自己商议,我就不在这影响你们了,可莫让本帅失望。”
“是!”
帐中所有大将全都站起来大声着。李思钰拉着阿蛮离开了,裴仲德却留在帐内,他想听听这些“大脑袋们”会如何安排,李思钰也不理会这老头。
阿蛮才不想听他们这些呢,哪有跟着阿爹后面好。
李思钰离开后,众将这才重新坐下。
蒙哥翰看向突突,开口道:“突突你的兵啥时候过河?”
突突想了一下道:“一日方可。”
蒙哥翰挠了挠头,努力想着大帅该如何。
“嗯,那就等陌刀军全部过河后,由你打头阵如何?”
还未等突突答应,副将张冠宇却道:“大哥,是不是先打击一下地阵的士气,消耗他们一点力气?”
蒙哥翰一愣,问道:“如何消耗?”
张冠宇撇撇嘴道:“大哥你忘了俺们是啥人了吗?围着他们射箭,扔飞蝗石就是了,先给他们来几下,陌刀军在推过去。”
听了这话,蒙哥翰一拍大脑袋,不由骂道:“娘地,大帅一把啥事都交给俺了,俺倒不会打仗了,这都忘了。”
“哈哈……”
众人大笑。
蒙哥翰一拍桌子。
“就这么整,先来几下看看,反正大帅了,俺们现在不急,先陪他们玩玩!”
蒙哥翰突然对突突道:“突突,别太放不下,身为……武将,对就是身为武将,大帅了,能够死在战场之上,那是最大的幸福和荣耀!”
“咱们兴许明日都会死在战场上,要放开些,包袱太重了,非但不济事,还可能死的兄弟更多,要为活人多想想,死了也会进入咱们辽东军的陵园,受万家香火供奉,这是福!”
“想开点!”
蒙哥翰看到众人都是用奇怪眼神看着他,蒙哥翰大怒。
“看什么看?一群烂痞子,这是俺大帅的!”
“哈哈……”
“俺就嘛,蒙哥咋这么会了?”
“嘿嘿,还别刚才还真下了俺一跳……”
众人大乐,突突也忍不住笑了起来。裴仲德微笑点头却什么也不,觉得这些“憨大个”要比京城那些人可爱多了。
石头一直站在岸边看着突突遭受攻击,却无可奈何,只能眼睁睁看着一个又一个兄弟们死去,却只能眼睁睁看着,身后无数将士牙齿都咬碎了。
不料大帅却杀了过来,看到辽东骑出现的那一幕,无数辽东军泪流满面,欢呼声震。
辽东军的出现,横海军水师迅速南逃,否则必遭毁灭性打击,南北岸都有辽东军,水师不逃又能如何?
没了水师阻挠,辽东军步卒自然可以安心渡河。
就在辽东步卒大部渡过了这条“黄河”,一群横海军使者来了。荀匡带着金银和张氏来了。
李思钰对于卢彦威兄弟,他一点好感都没有,根本不想理会这个荀匡,礼物收下,人滚蛋!
自己不想出来,这些人逼着自己出来,好嘛,现在觉得危险了,想要给三枣两枣的就想打发自己离开,真当自己是玉皇大帝啊?想也别想!要不把这些混蛋屎都打出来,这事就没完!
张氏和金银一样打包送给李思钰,对这女人,他连见都没见,直接塞给了阿蛮,阿蛮爱如何就如何好了,反正这丫头也不会虐待谁。
李思钰不愿理会荀匡,面都未见就扔出营外,荀匡那个哭的惊动地,好像比孟姜女还惨,比窦娥还冤!
荀匡在营外哭的惊动地,鬼哭狼嚎一般,还别,真惊动了一个人,是谁?当然是裴仲德了!除了这老头,谁有那个闲心理会这个鼻涕一把泪一把的家伙。
裴仲德来到荀匡跟前,看着坐在地上捶足顿胸,痛哭流涕的荀匡,也不话,就这么看着,看着荀匡哭。
若是李思钰在眼前,定会翻白眼,心想这老头竟然学起自己无赖模样来。
裴仲德站在荀匡身前,荀匡哪里会没发现,可……可这老头咋就不问问他呢?你哪怕问一句,俺不就不哭了,也有台阶下了不是。
可惜,没有!
非但没有,还可恶的蹲下身子,两眼直勾勾看着他哭。
太可恶了!
荀匡也不比裴仲德几岁,这么大的年龄,被同样大的人盯着,看着他哭,这……
荀匡又干嚎了几嗓子,看到裴仲德这老头,确实没有出言“安慰”他的意思,不得不抹了几把眼泪鼻涕,狠狠瞪了一眼裴仲德。
“哈哈……”
裴仲德突然大笑起来,笑的前仰后合,甚至眼泪都笑了出来。
“哈哈……行乾那子这一招果然有用!”
“哈哈……太有意思了……哈哈,太有意思了……”
荀匡大怒,指着裴仲德骂道:“你这可恶的老头……”
“哈哈……哈哈……”
裴仲德指着荀匡大笑道:“哈哈……你这老头真有意思……哈哈……”
荀匡怒气更甚,一把拍掉裴仲德手指,骂道:“有何好笑之处!可恶,笑他人悲惨之事,非人哉!”
裴仲德忍住笑意道:“你这招连老夫这关都过不去,更别想糊弄行乾那子了。”
荀匡斜撇一眼裴仲德道:“难道你有法子?”
裴仲德摇了摇头,微笑道:“要老夫还要感谢你们呢。”
“若非你们抢占幽州之地,行乾那子如何会出关,不出关,老夫哪有机会把这子弄去长安?”
最后裴仲德又了一句更加可恶话语来。
“谢谢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