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友裕战败,不得不逃回虞乡城坚守,随后牛存节得知朱友裕战败后,大惊失色,急忙后撤救援虞乡,结果在半路上遭遇八千辽东军,大败,损失数千兵马,最后朱友裕决死冲出城,再次与裴仲德交手,再次大败,救回了牛存节及其一干残兵。
虽然朱友裕再次大败,城内兵卒却多了一倍,足有三千兵马,尽管士气尽丧,守住城门还是可以的。
在之后几日,刘知俊和韩建也得知了朱友裕这里发生了变故,他们这里还有七千兵马,对于是否救援虞乡上,韩建和刘知俊爆发了激烈的矛盾,两人几乎到炼子见红的地步。
刘知俊绝对不愿意朱友裕出现意外,他这里有七千兵马,虞乡城内还有三千,合在一起要比裴仲德这里兵马多些,按照刘知俊法,纵然无法击败裴仲德,至少可以冲进城内,避免虞乡城出现意外。
韩建则坚决不同意,两下里都遭受了失败,全军上下士气不振,此时再与正值风头上的辽东军交手,定会失败。既然注定会失败,那还不如继续强攻蒲津渡,只要杀过了河对岸,他们就不算输!
两人争吵的极为激烈,最后刘知俊大怒,踢翻桌案独自离开,等到韩建发现时,刘知俊已经带着四千宣武军离开了。
韩建心下恼怒异常,可他也不得不跟着起营,没了刘知俊,现在已经无法压得住对面的同州兵马,不得不跟在刘知俊后面救援虞乡。
对于刘知俊这支兵马,在过河后,裴仲德就一直盯着他们,当得知刘知俊前来了,与虞乡西面二十里处,双方爆发了大战,裴仲德用千饶代价彻底击败了刘知俊,甚至很意外的俘虏了身中数箭的刘知俊,跟在刘知俊后面的韩建在得知刘知俊大败后,急忙转道向北,逃入了桑泉城,在桑泉城内掠夺一番后,再次向北逃。李思钰偷袭了朱温,大败朱温后,才知道韩建这老子竟然逃到了绛州城,投降了王重盈。
李思钰突然出现在安邑,朱温没料到辽东骑趁夜袭击了宣武军大营,打了朱温一个措手不及,大败的朱温带着残兵败将一路北逃,最后逃入绛州闻喜县城内,这才停了下来。
而就在此时,阴沉的空终于开始纷纷扬扬飘起了大雪。
至此,朱友裕三千残部被困在蒲州虞乡城,朱温被堵在了绛州闻喜城,而王重盈和韩建则与晋王李克用在绛州城下对峙。
对于现在局面,在蒲州,裴仲德最强,并且同州兵马随时可以渡河前来增加实力,但是在绛州,最强的却是晋王李克用!
绛州李克用最强,手里还有不到四万兵马,其次就是王重盈手里三万兵马,朱温手里兵马还有五六千,而李思钰最弱,只有两千骑和数千俘虏要看押。
李思钰兵马最少,却是来去如风的骑兵,可战可退,被堵在城内的朱温还真不敢出来一战,否则李思钰硬磨也能把他磨死了!
李思钰连续动作,花样百出的一通乱拳,竟然把看似强大的宣武军打的鼻青脸肿,正在联系李茂贞的王行瑜,他们正准备出兵三万讨伐李思钰时,这个能把下人震晕的消息如同飓风一般疯狂传遍下,尤其在关中越传越邪乎,王行瑜和李茂贞不得不暂时放弃了动兵的念头,而是改变主意,派出了使者前往长安,准备与李思钰在御前打官司。
长安这些日子也不安稳,随着宦官杨复恭的到来,整个长安暗流涌动,神策军上下,从将军到宦官,无人愿意杨复恭进入长安城内,无奈之下,杨复恭驻扎在长安县东。
紧接着就是长安城内疯传,疯传邠宁节度使联合凤翔节度使李茂贞和李茂贞的弟弟秦州节度使李茂庄,三个节度使要领兵前来问罪朝廷。
整个长安上下,从皇帝到乞丐,无不心惊胆战,恨不得把那个整惹事生非的李思钰生吞活剥了,甚至皇帝李晔也不理会裴贽与他的那些屁话了,训斥的旨意都已经出了长安城,结果朱温战败的消息如同飓风一般传入长安,恼怒的李晔正在御书房里,在几位宰相面前大骂李思钰呢,这个消息瞬间冰冻住了李晔所有怒火。
所有人全是一脸惊骇看向跑来报告的女官昭仪李渐荣。
良久,李晔才像突然想到了什么,尖锐的声音刺的杜让能一阵牙酸。
“快!快召回黄门!”
杜让能这才想起此事,心下也慌了起来,一旦这训斥的旨意送到那李悍虎手里,那可就是滔之祸,杜让能也不管什么礼节不礼节了,急匆匆跑了出去,这老头别看年纪大了,跑的还挺贼快,幸阅是黄门最终在城门外被拦住了。
正在御书房焦急等待消息的李晔,焦躁不安,他很清楚现在李思钰击败了朱温意味着什么,这个时候绝对不能触怒了那李悍虎。
就在李晔已经喝了三杯茶水,等的已经不耐烦聊时候,杜让能这才急匆匆跑了回来,手里还拿着一卷圣旨。
看到杜让能手里黄凌圣旨,李晔一屁股坐在龙椅上深深喘息了几下,苍白的面色这才慢慢恢复了红润。
李晔推开茶水,叹气道:“喝了一肚子茶水,此时若有些酒水就好了。”
杜让能点零头,他也恢复了往日的沉稳,笑道:“正是如此,此时应该有酒才对!唉……老臣也未想到那李悍虎如此勇猛善战,竟然把朱温堵在闻喜出不了城!”
崔昭玮有些吃味道:“那朱友裕还是太年轻了,竟然会愚蠢的分兵,致使李悍虎各个击破,否则也不会造成朱温如此大败。”
李晔轻轻看了一眼崔昭玮,话题一转,不再谈论这事,反而起了公主李璇来。
“起来遂宁公主也该嫁人了,李悍虎虽桀骜不驯,却也配得上遂宁,诸位是不是觉得应该尽快让遂宁完婚?”
崔昭玮皱眉道:“李悍虎已经有了妻妾,如何还能迎娶遂宁公主?”
杜让能看了一眼崔昭玮,捋须笑道:“那崔氏不过是一营妓,岂能与遂宁公主相提并论?”
皇帝李晔微笑点头,很是赞同杜让能话语。
崔昭玮却摇头道:“臣听,那李悍虎很是宠爱那崔氏……”
一侧的刘崇望却突然道:“崔相,若李悍虎真的宠爱崔氏,崔相也不至于成了这般,想来崔氏虽貌美,却也不至于与我大唐公主相较吧?”
徐彦若沉默了片刻,却摇头道:“李悍虎行事很是诡异,与常人不同,臣觉得此事还需谨慎些。”
刘崇望的话语让崔昭玮很是恼怒,随着徐彦若话语,崔昭玮很是赞同道:“从河北到河中,再到关中,那李悍虎行事的确异于他人,他人不在意的,李悍虎却极为重视,他人极为重视的,李悍虎却弃之如履,遂宁公主……可惜,若是文达在此,想来文达可给个答案。”
崔昭玮提起了裴仲德,这让李晔一愣,随即想到裴家兄弟之事来,张嘴想要与诸相再议议,可是一看到崔昭玮,嘴巴又闭上了,心下有些后悔起来,后悔让崔昭玮入相。
李晔心里有事,遂宁公主李璇之事也没了兴趣再谈,他人很想把话题牵扯到李思钰身上,却数次都被李晔轻轻搁置了下来,直到色渐暗,这些宰相才起身告辞。
辽东军的强势入驻关中,这让所有人都有种恐慌不安情绪,谁也不知道究竟是好还是坏。
这些宰相们同样带着未知的忐忑各自出了皇宫,此时的李晔已经从大明宫搬到了太极宫。
大明宫是太宗之后历代皇帝居住议事之宫,地势最高,可俯视整个长安,非但华丽雄伟,还是诸宫防御最强的皇宫。
或许里面太过奢华,从安禄山叛乱到黄巢叛乱,这座最宏伟的宫殿屡遭破坏,虽李晔也进行了一些修葺,可是前些日子的大风吹倒了他寝宫的一面墙壁,差点山了李晔,无奈之下,他只能搬回太极宫。
太极宫地势低,比较潮湿,李晔并不是很喜欢这里,可是没法子,他现在也只能居住在这里。
李晔站在御书房窗口,推开窗户,看着外面簌簌大雪,心下也不知道在想着什么,昭仪李渐荣静静站在房内一角,从进来后,她就一直站在那里未动弹半分。
李晔站在那里已经有了半个时辰,色早已暗淡,外面早已看不到任何风景,或许是刚刚下起的大雪的缘故,虽窗户打开,屋内却并不怎么太过寒冷。
“咯……”
房门被一人轻轻推开,李渐荣急忙看向门口,正看到皇后何氏拎着一个食盒走了进来,看到李晔还是呆呆看向漆黑的外面。
何氏把食盒放在书桌上,拿起挂在墙壁上的大氅,走到李晔身后,轻轻为李晔披上,嘴里埋怨道:“已经下起了大雪,陛下怎么还开着窗户,若是受了寒风,可怎好?”
李晔这才叹气一声,关上窗户,转身看向何氏,轻声道:“朕若不开着窗户,心下憋闷发泄不出来。”
何氏愣了一下,叹气道:“陛下受苦了,下纷争,朝廷困顿,陛下更应该爱惜点自己才是。”
李晔摇了摇头,叹气道:“朕今日不是因这些烦心事。”
“哦?还有其他之事?”何氏有些奇怪看着李晔。
李晔没有回答她的话语,低头打开食盒,看到里面竟然有一只鸡,笑道:“今日还不错,竟然有只鸡可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