耳边听着外面马蹄阵阵,杜承崴终于意识到了自己犯下了多大的失误,不时有奴仆前来禀告事情进展,最后竟然连杜让能这位中书令都挨了几十鞭子,人也死了几个,整个厅堂只有诡异的死寂,无人开口。
刘景瑄大步走了进来,一看到屋内这么多人,吓了一跳,随即笑了笑,也不开口,一屁股坐在王璞身边,竟然翘起了二郎腿,甚是得意。
五位尚书入了厅堂,好像他人都知道眼前之情景,皆默默坐下。
随后就是阴着脸的李晔,看到屋内竟然有这么多人,更是牙根咬的咯咯响。
杜让能、裴贽入了厅堂,杜承崴也早已起身坐到一旁,主位空了下来。
杜让能坐下后,叹气一声,道:“老夫未想到竟然发生了慈之事,本是要瞒着诸位一些时日的,并非老夫不信任诸位,而是此事甚大,关乎下归属,大唐中兴!”
“由不得老夫不谨慎一二,只是……”
“唉……”
杜让能从怀中拿出信件,伸手递给一旁的刘景瑄。
“刘公且观。”
刘景瑄,接过信件,一开始还翘着二郎腿,可还未过了一息,登时正坐起来,脸『色』也郑重无比,直到看完信件,深深吸了口气。
“此事还有几让知?”
杜让能叹息一声,看向各家家主。
“糊涂!”
刘景瑄大怒,指着杜让能怒道:“北地王谋划下之事,岂可让他让知?若是……若是……”
“你……你……”
看着刘景瑄大怒,李晔以及五位尚书也好奇了起来,究竟是何种谋划,竟能让刘景瑄这宦官成了这般恼怒模样,他人还能耐着『性』子,李晔却不管这些,冷着脸从刘景瑄手中抢过信件,也不理会刘景瑄的怒目而视,急忙低头去看。
“这……这……确……不宜示之以人……”
看了看厅堂内众人,心下叹息一声,不由有些后悔之前所为起来,作为一个帝王,他能看出信中所谋划之事轻重,越是想着,心下越有些后悔。
信件在尚书们手中一一传递,皆震惊信中所言之事,看向杜让能目光也透『露』出埋怨之意来。
看到信件被众人一一看过,杜让能无奈开口道:“事已至此,众位当以为如何?”
张浚看到他人皆是沉默,开口道:“李悍虎此计虽有些不足,也不失为一良计,只是……周德威、郭崇韬为河东道将军,终还是有些不妥。”
“嘴上将军……莫要把话语的太满了,心闪了舌头!”刘景瑄阴阳怪气瞥了张浚一眼。
张浚大怒,正待要反击,刘景瑄悠悠道:“北地王,咱家是敬之佩之,前有败河北诸镇,后有夺河症河右之事,如今更是北逐秃头蛮阿保机,迫晋王不得不前来事朝。”
“北地王一举夺了整个河东道……咱家有些不明白,一个定下十面埋伏之计,一个动用了河北、河南、关中,以及北方番侯之计,咋就一败涂地了呢?”
“嘿!偏偏此人还大言不惭,妄评北地王之计不妥,咱家就纳闷了啊?”
“何计方才稳妥?”
看着一阵青红的张浚,他人自是明白刘景瑄所言何人,心下也不由摇头起来。
崔昭纬点头道:“看起来,行乾以周德威、郭崇韬,甚至太原等将为河东道诸州府将军,细想后又可察觉出些端倪来。”
“行乾先是把太原府诸将分留河东道边缘之地,乃是弱其枝叶,免遭合力抗朝廷之政,再有各州府刺史由朝廷委任,分其钱粮之财,佐以军中司马限其兵、巡阅使纠察不法之事,只要各地刺史待民如子,三五年后,河东道自为朝廷之土。”
徐彦若叹气一声:“河中韩都、马屿将军战死,河症泽、潞已然没了兵卒,同州兵马又调入了汉中,除了河右、东都的高思继将军,新投我朝的李存信两万军卒,以及潼关三万营州军,哪里还能抽出军卒?”
“高将军这里需谨防宣武军趁机侵入洛阳,李存信那里军卒不信与不信,就是可信又如何?让他们去攻打晋王吗?至于潼关军卒……若是离开了,关中又当如何?以老夫看来,以河东将代守北疆,北地王也是无奈之举。”
刘景瑄点零头,道:“北地王能做到如此已经不易,晋王入了朝廷,哪怕给了晋王宗室之名,应下辅政王一职,甚至连其子也为千牛卫左右指挥使将军,可那又如何?”
“这封信已经的很清楚了,晋王『性』暴躁易怒,必然常与我等起了争执,为了压我等一头,必然会与河东道将军们联络,人情这种东西,诸位比谁都清楚!已经成了河东道将军,这一职甚至还超过河东节度使一职,周德威又不是李克用之子瑁,自是人情越用越少,最后反目成仇亦是常事,没了河东道诸将声援,晋王又能如何?还不是老老实实做一朝臣!”
“况且北地王已经有了安排,李存信事后必然要留守洛阳的,两人为仇,没了外援的晋王……”
“嘿嘿……”
裴贽叹气道:“这些只是道,老夫更看重的是行乾竟以晋王为饵,根治下节度使之患,这才是大唐中兴之始,可是……”
“可惜……”
裴贽一想到此信件竟然“大白”于下,这若再想行此计可就难了。
一想到信件最后劝解,劝解他们能忍受些委屈,能耐心些等待,一想到这些,裴贽心下满是惭愧,满是愤怒……
“唉……”
杜让能叹息一声,无奈,委屈,愤懑……
“下是李氏下,朕贵为子,此事朕可应下了,但朕需为子!”
李晔考虑之后,知道这封信,这个谋划最关键的是早期,在李克用未与河东道诸将间未有隔阂前,不能透『露』出任何消息,否则……
杜让能看向族叔杜承崴,眼中满是愤怒,一切皆因此人坏了他们好事。
看到所有人闭嘴不言,刘景瑄冷笑一声。
“哼!”
“不答应,是否就明陛下又要行长安之事?行引狼入室之计?”
“你……”
“哼!”
刘景瑄不等李晔恼怒,冷哼一声,道:“身为皇族,身为子,竟然每每为祸下,如此无耻之人,咱家虽不全之人,亦不屑与之为伍!”
“哼!”
刘景瑄起身走出厅堂,话语却传入堂郑
“北衙明日即北上恭迎我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