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
李思钰大大打了个哈欠,正要如往常挺身而起,刚动了下身子,却不有苦笑起来。
“啪……”
一巴掌拍在李璇屁股上,嘟囔道:“睡个觉也不老实,竟然又趴在老子身上,你也看看人家大丫!”
大丫眉眼弯弯,李璇一脸羞涩从李思钰身上爬了下来。
“唉……多么无聊的日子啊!要不……今日咱们一同在城中游玩一日吧?”
“真的?”
李璇两眼放光,自他离开潼关,杨复恭就禁止她们出府,李璇本『性』与阿蛮有些相似,或许是爱玩的僖宗比较疼爱这个妹子,也养成了差不多的『性』子,与阿蛮同样胆大、胡闹,否则也不会偷偷跑去河北,去寻那李飞虎了。
大丫『性』子沉静,但能与相公一同出去游玩,也是心肯万分的。
见两人都无意见,李思钰一手搂着一个,腰身用力坐了起来,被子顿时滑落,『露』出他健壮胸肌,还有四团白腻……
“呀……”
李璇与大丫瞬间拉扯起被子遮住胸前,李思钰一阵『奸』笑,嘴里却道:“都老夫老妻了,房中还有他人不成?”
“梆梆……”
一阵轻敲声传入房内,李璇白了李思钰一眼,一手却轻推了一下他的腰腹,大丫更是有些好笑,不过此时也反应了过来,除了阿蛮敢闯入屋内,他人还真不敢不经过李思钰同意,敢进房中的。
大丫弯腰伸手拿起大红肚兜,先是遮住自己胸前,看着大丫柔美腰腹,不由咽了口唾『液』,见他盯着大丫身子猛瞧,李璇很不爽捏住他的腰腹。
大丫穿戴好肚兜,跳下床来,先是在一堆衣物中翻找李思钰衣物。
“梆梆……少爷,夔王世子前来拜访。”
听到是张氏话语,李思钰眉头皱了一下。
“知道了,告诉他,本王昨日醉酒,还未醒来!”
张氏愣了一下,随即明白过来,轻声道:“好的。”
李璇听到竟然是李昭前来,愣了一下,立即明白他为何会不满,轻笑一声。
“钰郎可否还生昭儿的气?”
“哼!你呢?”
“行了,不生气不生气。”
“哼!好啊!你可莫要再牵扯其中,裕儿就要为皇帝,你可莫要『插』手。”
“知道了知道了,璇璇都听相公的!”
“哼!”
李思钰冷哼一声,跳下床来,大丫忙为他穿戴衣物,李璇此时也不羞涩了,大丫至少还有个肚兜遮掩,她倒好,光溜溜跳到地上,与大丫一同为他穿戴起衣物。
“哼!”
“这么『性』急作甚,老子就算穿戴好了衣物,也不前去前厅,至少会打完拳,吃过早食才会前去。”
“哼!老子就是要凉着他!”
李璇点零头,手上动作却未停下,轻声道:“知道了,我的大老爷,大将军!”
衣物穿戴好,李思钰弯身从地上顺手拾起红肚兜,为李璇穿戴,嘴里嘟囔着。
“人长得丑零,又是未老先衰,可若是让人见了,还是老子吃亏。”
李璇双臂展开,让他为自己系好系带,听着埋怨话语,嘴角却『露』出温柔弧度。
“老而不死是为贼,为妖,这些老家伙私心太重,往往不顾大局……中兴大唐不是一朝一夕,纵然现在下所有节度使们一日暴毙,纵然下之土一日皆入朝廷之手……大唐也无法骤然中兴,这需要长达十数年……或几十年……一群老家伙恨不得抓住所有权利,却也不想想他们能活几年?”
“老家伙死了,年轻人却无足够威望镇住局面,抓在手里的……也不过是为他人做嫁衣罢了!”
“忠孝是不错,可这点事情都看不透……还不如去做个铁匠呢……老老实实打铁,也能保得老死于床……”
李思钰一边系着系带,一边嘟囔着,李璇只是静静听着他的不满和解释,星星点点的面容愈加温和甜蜜,眼中却湿润起来。
“行了,想睡就再睡一会,不想睡觉,就去厨房,准备些清淡食物,这几日想吃些清淡点的。”
完,李思钰就要大步出门,手臂却被李璇拉住。
“干嘛?你若再瞎掺和,老子可真生气了……”
“钰郎,谢谢!”
李思钰一愣,很是不解看向双眼有些雾水的李璇。
大丫见他一脸疑『惑』不解,推着他出屋,嘴里轻声道:“少爷还要练武呢。”
一脸疑『惑』的李思钰被推出了房门,却不明李璇是怎么了。
在李思钰被推出房门的那一刻,两滴清泪低落,李璇坐在床上,捂着嘴巴无声痛哭。
“公主……”
“姐姐……钰郎……钰郎是最好相公……呜呜……”
大丫搂住李璇,轻抚安慰。
李思钰不知李璇为何会这样,更不知屋内正被他感动的痛哭流涕,在他看来,一切都很正常,却不知与她解释这些,对她来又是怎么的意义。
想不明白,只能丢在一边,他现在好像喜欢了『射』箭,希望下次在人前,洗刷自己“瞎猫碰死耗子”的耻辱。
把衣摆束在腰间,静静站在院中,一手持着巨弓,箭矢躺在脚边,双目却看向十丈外,院墙上,一只知了后背裂开,『露』出里面粉嫩身躯,裂口越来越大,颤动的身躯奋力抽动肢体,希望在太阳照『射』到身上前,从坚固的壳中脱离出来,只有如此,它才不会因为无法脱离,最终成为蚂蚁的食物,遭受千刀万剐般的痛苦,在痛苦、绝望中,慢慢死去……
静静站立在十丈外,双眼瞳孔凝聚如针,却动也不动,看着知了还剩下一半才能脱离桎梏……
可惜……
一丝阳光落到身上……
“唉……”
看着它的后背慢慢变黑,李思钰缓缓闭眼,右脚轻轻挑动,一只箭矢跳起,左手持弓,右手搭箭。
“嗡……”
弓如满月,箭似霹雳,巨响炸起。
“轰!”
崩土碎石,箭矢深深『插』入厚实的青石,只余寸许尾部不住颤动,知了整个身躯四溅散落于地,墙面成蛛纹蔓延米许。
“努力数年,身居绝望黑暗数年,一朝见日,可惜……未能振翅高飞……”
李思钰喃喃低语。
“钰……钰郎……”
李璇端着一只白瓷碗,见到他一手持弓,呆呆傻傻看着十丈外墙壁,顺着他的目光,见到墙壁上正趴着一只知了,正要开口时,未等她反应过来,弓已经成了满月,炸响让她耳边一阵嗡鸣,接着又是一阵巨响,十丈外墙壁已经成了蛛网,沿着不住颤动的箭尾蔓延……
她不是不知自己情郎武勇下,更是亲眼见识过武勇下的李飞虎成了粽子,他成了熊猫模样,纵是他人如何描述与李飞虎厮杀时惊场景,她也是未能在脑中刻画出惊一战,可这一箭让她终于见识到了,见识到这个在自己面前屡屡委屈自己的男饶勇烈霸道。
痴痴傻傻看着他,白瓷碗中的米粥洒落一地却不知。
李思钰接过还剩一口的米粥,不由苦笑。
“只有一口……”
“钰郎,你……”
“咋了?”
李思钰有些不解,突然想起什么来,忙道:“那墙上本来有一只知聊,蜕皮没汪……”
李思钰指着那墙壁,道:“知了没了!俺可不是瞎猫!”
“俺真的『射』中了!”
李思钰看着有些呆傻的李璇,一副“不信”模样,有些急了。
“俺真的『射』中了!你看,那里已经没了知了……”
李璇身处白洁手,欠起脚尖捂住他的嘴,轻声道:“璇璇知道,知道钰郎『射』中了!相公不是瞎猫。”
“呵呵……还是自家媳『妇』贴心,五那混蛋满世界老子是瞎猫碰上死耗子,等哪老子要让他知道,哼!老子可不是瞎猫!吓死他!”
李思钰一手揽住李璇腰肢,弯腰抱起,走到一旁石桌旁坐下,向她着自己在门关遇到七石巨弩袭杀他的事情,李思钰口沫横飞,着自己『射』了几十箭,都未伤了对面分毫,最后一箭竟然开了窍!
手脚并用,足足用了数千字语来描述那一箭的惊骇人。
“那一箭,俺『射』出的箭矢直接顶着对面箭矢,撕裂了那床弩的弓弦,两支箭矢如长矛一般,直接把那刺客箭手钉在了山石之中!”
“那一箭可厉害了!”
李思钰不住赞叹,李璇却死死抓住他的手臂,听着刺客竟然拿出七石巨弩,而且还是神『射』手『操』弓,听着五、书瞳差点盾碎人亡,整个身体都颤抖不止。
“对了,不提七石巨弩,我倒是差点忘了,那些刺客工匠就关在城外军营,一会你让人给他们找处房子,把他们全关起来。”
“这些混蛋刺杀老子也就罢了,竟然还想投奔秃头蛮,投奔党项人!”
“哼!”
李思钰并未察觉怀中李璇担心害怕,以为她有些冷,紧了紧手臂,给她更多温度,嘴里道:“这些人自安禄山时逃入山中为匪,这些年也未加入他人,不是个安稳的一群人,可不能大意了,哪怕把他们全部杀死,也绝不能让他们逃了!”
“璇璇……璇璇知道了。”
“嗯。嘿嘿……你可是不知道,当时『射』了那么多箭矢都『射』不中,俺心中那个憋屈就别提了,阿蛮都比俺厉害多了!”
“对了,还有件事,你帮俺记着,过两日让刘彘、王歪脖子等人,帮俺多弄些马尾鬃『毛』、牛筋之类的,对了,还有一种流淌白水的植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