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璇不时为李思钰添满茶水,眼角却一直盯着他的脸。
李思钰丢下五送来的情报,见他皱眉,李璇轻声道:“阿蛮打伤了人家相公,招入登仙楼也算正常,兴许……兴许是阿蛮的霸道,引起了那赵三的不满,不愿入城居住也是……也是有可能的……”
李思钰一眼甩过去,李璇立即结巴不敢言了。
“大丫,你怎么看?”
大丫皱眉道:“少爷担忧是对的,尽管阿蛮姐的腰牌都是月理朵晚上给她,白收回,可这毕竟是没了一段时间,每块腰牌都是不一样的,但外人想要照样仿造,亦是不难,阿蛮姐腰牌权限很大,可直接调动兵马,可调集钱粮,觉不容随意流落在外!”
大丫看向李璇,轻声道:“看起来都很正常,就很可能不正常,阿蛮姐喜欢出去玩,遇到不法,或是欺辱他人之事,很容易上前去过问,稍微了解这点的,也很容易制造鱼玄机之事,至于赵三……,公主,换做一个吃了上顿没下顿之人,见到阿蛮这等权贵之人,会不会就此入城居住?”
“『性』子高傲?”
大丫脸上也『露』出讥讽来,这个时代,高傲的人要么在军中,要么早已死去,满朝文武也未有几个高傲之人,更何况阿蛮还只是个孩子,身份地位在那,道了歉,主动要给他们在城内找住所,却不愿入城,这不是找死么,这样的人不是没有,但这个时代也早该死的连渣都不剩了吧!
李思钰点零头,但他现在也不敢十分确定了,他需要从各地传回来的消息才能确认一些事情来。
“大帅!”
疤脸大步走入厅堂,拱手道:“大帅,赵三确是不在城外,末将检查了他们的窝棚,未发现有何不妥。”
李思钰点零头,嘴角『露』出冷意。
“洛阳访友?”
“好好……”
“准备一下,本王倒要看看她们能撑到几时!”
“诺!”
疤脸大步出屋去准备,李思钰站起身来,看向大丫,道:“以大帅府名义,向各州府发急件,之前腰牌一律作废,向营州送急信,告诉秀秀,莫要他人钻了空子!”
大丫点零头。
“少爷放心,大丫这就去处理。”
李思钰刚走几步,看向李璇道:“如今我军、朝廷看似强大了不少,可这是吹气球吹出来的,一戳即破,当下最紧要的是谨慎,任何异状都不能视而不见,尽管鱼玄机只是个女人!”
完,李思钰也不再多言,大步走出厅堂。李璇呆住了,这是李思钰第一次表达不满,即使在长安,她自作主张许了鄂尔斯一节度使,他也未生气、不满。
大丫摇了摇头,道:“少爷也不是故意针对公主,公主也别太过在意。”
李思钰未去理会她们如何作想,这种事情牵扯到了阿蛮,牵扯到了军队调动权限,这就不再是事,若是个误会还罢了,可若是意图不轨,就不能坐视不理!
月理朵第二次被关进牢房,鱼玄机亦是如此,两人相对无言,狗子在得到阿蛮竟然把腰牌送与他人时大惊,未等李思钰下令,第一时间内派遣了飞鱼卫,先是整查是哪个竟然敢不汇报他人用阿蛮腰牌进出城门的,随即亲自来到牢房,准备大刑伺候,还未给她们上大刑,月理朵最先开口,把知道的事情了个遍,了也不行,这种事情,竟然未去汇报大帅府,一顿皮鞭下去,整个人也成了血人,反倒是鱼玄机并未遭受大刑,但是却比上了大刑还痛苦的样子,整个人蜷缩成了一团,眼泪鼻涕齐出,死命咬住牢房栅栏,这可把他人吓住了,就是成了血饶月理朵也躲得远远的,一脸惊恐看着发疯的鱼玄机,当李思钰进来时,正见到鱼玄机开始用头撞击栅栏。
“给……给我……给我……求……求求你们……给我……”
“砰砰……”
所有人都站的远远的,李思钰皱眉来到鱼玄机面前,而她已经满脸血污,还在撞击栅栏。
“砰砰……求求……求求你们……给……给我……我……我……”
“打开房门!”
李思钰伸手,一把按住鱼玄机脖子,冷哼一声。
“开门!”
狱卒不敢上前,狗子一脚踹翻狱卒,大步上前,一阵响动,牢房打开。
“按住她!”
狗子二话不,上前死死把鱼玄机按在地上,李思钰大步走进牢房,一把捏住鱼玄机下巴,仔细察看她的情形,越看越是皱眉。
“不可能啊!”
“怎么这么像是毒瘾?”
李思钰低声嘟囔几句,看向狗子,道:“之前可有搜她身子?”
狗子一愣,忙回头大声道:“十八,把东西拿来!”
一名飞鱼卫忙大步跑了出去,不一会,一个包裹送到了李思钰面前。
“来人,把她绑起来,绑好了!”
狱卒没遇到过这种事情,不敢上前,四名飞鱼卫,根本没有丝毫怜香惜玉,按住双肩,一脚踩在发疯的鱼玄机后背,死死把鱼玄机捆好,三名飞鱼卫在后,两人踩住她的腿,一人屈膝用力顶住她的后背,顶住后背之人双手按住她的下巴,让她只能跪在地上,头颅始终高抬面对着李思钰,又能防止她咬舌自尽。
“给……给……我……”
呜呜咽咽声音不断传出,只能勉强听出她在什么。
李思钰也不问话,正要打开包裹,杨复恭、裴贽、刘景瑄、李晔、李滋、李克用……一大帮子人全来到牢房,刚一进来,就见到被死死按着跪在地上的鱼玄机,看到她一头血污,头发散『乱』,如疯似魔,呜呜咽咽呼喊。
“对一『妇』人如此……是不是过了?”李晔皱眉,有些不悦。
看到鱼玄机如此,李滋瞳孔猛然一缩,不由点头道:“的确有些不妥。”
刘景瑄皱眉道:“妥不妥,还要看此女有无大罪!”
杨复恭皱眉,也不理会他人,大步走入牢笼,来到李思钰身边,看了一眼鱼玄机惨状,轻声问道:“怎么回事?”
李思钰低声道:“出了大事!”
杨复恭瞳孔猛然一缩
“有多大?”
“暂时不清楚,不过……可能很大!”
杨复恭深吸一口气。
“嗯。尽管去做,出了事,阿父一肩担之!”
裴贽和其余等人也进入了牢房,之前话语并未听到,但是最后一句话却听的清清楚楚,裴贽心中一惊,还未等裴贽开口,李克用皱眉道:“此女不像是受了刑,怎么会有如此伤势?”
李思钰也不解释,蹲在地上,开始检查鱼玄机物件起来。
簪子、玉佩、折扇……最后,他的目光全都凝聚在几粒黑『色』『药』丸上,整个饶寒『毛』瞬间炸起。
李思钰捏起一粒,鱼玄机看到『药』丸挣扎更加剧烈,身后三人手上青筋高高鼓起。
一粒黑『色』『药』丸就像是世间最珍贵之物,随着手臂移动,迫洽渴望的目光亦随之移动。
“给……给我……给我……”
死命挣扎,却渴望不可及。
见她如此,李思钰沉默了片刻,伸手捏住挣扎不得的鱼玄机,就要把『药』丸送入她口中,李滋大剑
“慢着!”
声音尖锐、高昂,李晔不由转动了脑袋,脸上亦是『露』出不满来。
高喝声让李思钰的手臂一顿,继尔毫不犹豫塞入她的口郑
“……”
一刻钟,颤抖如筛糠的身体逐渐平静了下来,双眼也清明起来,但眼里的惊恐、畏惧,就算是躲在一角的月理朵也能看出。
“本王很想知道,这种『药』丸是从哪里得来的?”
“……”
“怎么不?”
“哼!你应该清楚,你不可能撑到明日此时的,这种痛楚你比谁都清楚!”
“……”
“你觉得你能逃的出去?”
李思钰轻轻拍了拍鱼玄机脸颊,轻声道:“此时你还不,明城内有高手同伴,或是有足够实力的家族,或是大臣相助,所以你才觉得本王不敢把你怎么样,毕竟,本王还需要你吐真言,对不对?”
李思钰又拿出一粒黑『色』『药』丸,轻声道:“本王不知你们从哪里弄来的,但我却知道该如何做出慈之物?”
“这东西好啊!”
李思钰回头去看李克用,轻笑道:“叔父可能不知吧?此物在西方可是顶好的东西,可以治好多病痛,但是,此物若是用的多了,一旦成了她这般,别让叔父白送河东道之地,就是让叔父杀子休妻亦非难事!”
“诸位信不信,明日她犯了瘾,你只需要告诉她,只要她在大街上,与猪狗……那啥,只要她去做,就给她这黑『色』『药』丸,她也会去……”
“呵呵……”
李思钰很随意,像是一个很难以置信的笑话,可整个牢房像是坠入了冰窟,寒冷、森然……
“不……不要……了……求……求求你……”
看着鱼玄机痛哭流涕,却被三名飞鱼卫死死按着,无法抱头痛哭,众人无论信不信,看到这种场景,身体也随之颤抖起来。
李思钰蹲下身子,细细为她擦去脸上鼻涕泪水,擦去血污,像是最挚爱情侣。
“这『药』丸应来自遥远的西方,治疗一些病痛效果不错,但是不可提纯,提纯后食用很容易成了你这样子。”
“成了这个鬼样子,你自己也不喜欢吧?就是不,本王也知道你肯定也是想尽了法子,呵呵……”
着,李思钰捏起一粒塞入口郑
“我儿……”
“行乾……”
“北地王……”
“大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