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
李思钰一阵大笑,上前一一扶起三人,笑道“三位可是我营州骄傲,本帅不鼎力支持你们,难道还支持了他人不成?”
“走走,随本帅前往书房,咱们细细商谈。”
三人心下狂喜不断,他们知道李思钰调给他们三千兵马意味着什么,今后必然再上一层楼。
三人跟着李思钰走向后院书房,李思钰心下也甚是欢喜,正愁着如何增加壮丁民夫呢,没想到自己想睡觉,就有人送上了枕头。
且不言四人饮酒商议山中躲藏百姓之事,东都洛阳却像是炸了锅一般。李思钰欲要重修长安,本来只是修修补补,敲敲打打罢了,他本就是个风云人物,他的一举一动皆有无数人注目不已。
若只是敲敲打打来修补长安,也只会有少数人猜测他或许会重修长安城,但大多数官吏则更倾向于如潼关时所作所为。
李思钰在潼关时,时不时会找些极为无聊之事让百姓去做,挖挖沟、扫扫大街啥的,一开始还不明所以,都只认为是他很傻,胡『乱』花费有钱也难买的粮食,后来从大帅府传出了些许消息,才知他是故意如此,故意找个借口给百姓些许钱粮罢了。
在长安零散的敲敲打打,大多数官吏以为李思钰还是这个目的,就是吊着百姓的命,不至于饿死了百姓。
可是,当李思钰欲要把修建长安的砖石木料下放到民间时,洛阳就炸了锅。
放在众朝臣面前只有两个选择,一个是李思钰欲要在关中安家立院,另一个则是洛阳只是暂时的帝都,长安终将还是大唐的帝都。
当消息传回洛阳,无数家族再也坐不住了,纷纷派人前往潼关,私下里更是频频走动,已经成了太上皇的李晔更是日日遭受着煎熬,如今的他已经不能随意出宫,可当他从何氏嘴里得知了此事后,就成了坐卧难安。
虽然他还有个辅政王之名,可是他如今已经是了太上皇,按照礼制,他是不能随意出宫的,避免勾结大臣以坏朝纲之事。此时的他也只能在大朝时可以得到些许消息,可这种似是而非之事,并不是很明确之事,他人也不敢随意猜测,随意在朝堂上提及,尽量避免引起李思钰不满,避免李思钰不修建长安了,那可就坏了大事,所以,所有人都未在朝堂上提及任何关于长安之事来,李晔自然也不可能知道。
但是,如此之大事情,又能瞒了多久?
何氏依然每日去看望儿子李裕,李裕依然喜欢前去明堂,这一日何氏前去明堂时,遇到了正在明堂外唉声叹气的夔王李滋、覃王李嗣周,两相交谈后,何氏才知道长安竟然发生了如此大事。
何氏知道了,李晔自也就知道了。
牙痛不已的李晔更是焦躁不安,很想就此出宫找人商谈,可却无甚借口,刘景瑄素来与他不合,更是每每坏了他不少好事。
一想到刘景瑄阴阳怪气讥讽,李晔捂着肿了半边脸,嘴里不住咒骂该死的阉奴。
何氏看着焦躁不安的相公在屋内来回走动,心下甚是后悔告知了此事,见他牙痛的厉害,不由劝解道“陛下莫要急躁,北地李悍虎修建长安,或许是件好事”
“好事?”
李晔猛地回头,脸上愤怒狰狞让何氏不由后退一步。
“好事?”
“是好事!”
李晔愤怒暴吼。
“那该死的李悍虎修建长安,若只是自己慢慢修建,那李悍虎必然是要占了整个关中,必然是要夺了朕之下!”
“可可是可是如今却让下人来修建”
“呼呼”
浓重的喘息声让何氏心惊胆战,强忍着畏惧上前,为他轻拍着后背,劝解道“李悍虎既然要让下人来修建,他李悍虎不可能有这么多钱粮,夔王也了,那李悍虎准备向下人借贷”
李晔猛地一甩手臂,挣开了何氏,回头怒视着她,怒吼道“混账!你还没看出来么?”
“能修建长安的又是哪些人?”
李晔一指门外,怒吼道“是是那些可恶的家族!”
“只有他们只有他们才可能拿的出如此庞大的钱财!”
何氏看着一脸狰狞的李晔,有些畏惧,又有些不解,不由道“这不挺好吗?只要修好了长安,李悍虎又为皇陛下打造了一个稳固的关中,大唐必然会中心。”
何氏开口想儿子,开口间又成了李晔,唯恐自己相公再恼怒气出个病来,只是他没想到,李晔不但未能消气,反而胸中怒气越来越盛。
“该死的李悍虎,他为何就是不信任朕,为何要向那些老混蛋借贷?”
“混蛋混蛋!”
“全是一群混蛋!”
“每每与朕作对,李悍虎你就是要把长安交给那些事事与朕作对的老混蛋吗?”
何氏一愣,这才明白自己相公因何恼怒,不是恼怒那人,而是恼怒朝中辅政大臣和六部官员。
稍微细想,她也就明白了自己相公因何恼怒。李思钰虽是南衙大将军,可却不怎么过问朝中之事,如今又远离洛阳,更是对朝廷不闻不问。
李思钰如此,杨复恭同样如此,反而朝中大臣们却每每反驳李晔之言,根本不给李晔『插』手政务的机会,眼看着河东道归了朝廷,邠州王行瑜丢了邠州,凤翔府李茂贞、成都王建皆不敢觊觎关中,局势一变好,却与李晔毫无相干,这让一心想要中兴大唐的他如何甘心?
看着愤怒不已的相公,何氏很是无奈,轻声劝解道“裕儿已经登了基,那人是裕儿的老师,他他不会允许裕儿被人欺负的,相公相公还是罢手吧”
“你什么?”
“你再一遍”
李晔猛然回头,眼中满是杀意暴戾。
何氏身子不由一抖,跪伏在地上,再也不敢有任何话语。
李晔低头冷冷看着何氏,一脸狰狞阴沉。
“记住了,所有人所有人皆是我大唐的敌人。”
“忠诚?”
“哼!”
“朕要谁死,谁就得不得不死!”
“这才是忠诚”
“这才是”
“呵呵”
“哈哈”
“朕要李悍虎去死,他愿意伸头让朕砍杀吗?”
“杨复恭呢?”
“刘景瑄呢?”
“裴贽、崔昭纬、刘崇望、一只眼”
“他们呢?”
“他们哪一个甘心让朕砍了脑袋?”
“哈哈”
“忠诚?”
“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