狗娃手指一阵乱点,甭管谁家有啥好东西,一律征用,老汉可就有些傻眼了,这狗娃里正平日里可不这样,这是咋了?
老汉不解道:“里正,俺家虎娃捉的野兔没啥稀奇的,只是……只是您这是咋了?”
“咋了?”
“哼!”
“夫人这就要来咱们村子了!”
狗娃一指所有老头。
“夫人是何人?”
“整个营州,整个平州,夫人这么忙,能去了几家村寨?今日能与两位少将军和三院阁老前来,那是咱们村子的荣耀!”
“你们……你们谁敢丢了俺们村子的脸面,别怪俺狗娃不乐意!”
老汉大惊。
“啥?”
“夫人?”
“夫人要来俺们村子?”
“这……这怎么可能?”
人群顿时炸了锅,狗娃里正不知在这帮老头子面前炫耀过多少次大帅,炫耀过大帅是如何迎娶的夫人,本以为狗娃里正只是在他们面前炫耀,看着狗娃年纪,怎么也不会认为他有资格见过大帅,可今日夫人竟然要前来,这……
这可咋整?
人群炸了锅,一老头二话不,向着村子就是大步离去,嘴里直嚷嚷。
“俺这就去捉俺家的老母鸡!”
麦子也不收了,随着老头嚷嚷,人群瞬间炸开,不少人向着村子就是一阵疾走,老汉犹豫着上前两步,一脸疑惑不解。
“里正,夫人……夫人为何要来啊?”
狗娃一瞪眼,王霸之气顿显。
“为何?”
“哼!”
“夏收了,各地官吏会不会私自增加你们税收?”
“不良商贾会不会在夏收之时趁机坑骗你们,你们又会不会贱卖了粮食?”
“哼!”
“夫人仁善,为了你们这些屁民,各处巡视一番,谁还他娘地敢欺压咱们,坑骗咱们,找死吗?”
一老头忙点头大声道:“里正的是,俺们以前只要是收了麦子时,官府总是前来讨要粮食,那些商贾更是俺们麦子不好,不值钱啥的,俺家中还有半坛老酒,俺这就回家去拿!”
狗娃很是满意点头,大声道:“俺们这些破烂玩意,夫人富有下,自是看不上,但夫人会喜欢,因为这是咱们的诚意,谁若敢在此时给俺狗娃上眼药水,可别怪俺狗娃不乐意!”
老汉一脸苦笑,大声道:“里正,俺们都快要入土的年纪了,好孬俺们还是分得清的,夫人仁慈,俺们自然也不会此时气了,俺这就回家郑”
狗娃点头,脸上露出满意之色,心下却忐忑不安,他也没想到崔秀秀会选择他们村寨,以往都是营州各地,今次竟然选择了平州,竟然选中了他们的村子。
狗娃只是军中一卒,也只能远远看着李思钰而已,自伤重退伍,他未与李思钰、崔秀秀过一句话语,向来他只是听了大帅英勇传奇,不断从外人嘴里得到大帅又在关内打了多少场仗,又击败了哪个强军,每每听了此言,心下就是一阵冲动,恨不得立即披上衣甲,再次跟随在大帅身后。
如今成了伤残人士,仗打不了了,本想着这辈子就这回事儿了,一辈子好好看着自己的村寨,没想到竟然从山海关得知夫人要前来他们村子。
怀着激动又忐忑的心情,不断用着恼怒训斥声来发泄自己心中紧张。
麦子也不收了,村中人一听到夫人与一干营州重臣前来,所有人立即回村准备,或是拿出自家仅有的老母鸡,或是珍藏的老酒,狗娃家中更是被十几个妇人填满,烧锅做饭的,打扫卫生的,甚至狗娃瞎了眼的老娘也摸索着指挥起人来了。
大政政已经可以满地跑了,大政依然安静的让龋忧,无需他人照看,只要告诉他在那不要乱跑,大政能待在原地一整日不动弹,政性子却是反着来的,就没一时一刻安静的时候,当崔秀秀骑着战马时,政就开始在思雅怀里不住扭动,嘴里“娘亲娘亲”不停,看着儿子在思雅怀里双手张的老大,最后也只能无奈抱在怀里,最后就成了,崔秀秀怀抱着政骑着高头大马,大政则安静躺在思雅怀中安坐于马车之郑
麦子成熟自古都是先北后南,自古历代王朝都是极为重视农桑之事,概因粮食才是一切稳定的根本,营州地广人稀,其民百姓也只有靠近中原之地的百姓才力主耕种,越是往北,那些藏于山林之民越是少于耕种,一者他们没有太好的耕具,二者他们生性野蛮,更喜欢与虎狼搏斗。
李思钰想要的是所有人都能像汉民一般,穷**计,富长良心,这句话语虽不绝对,但是却也有些道理,至少李思钰是如此认为。
中原乃礼仪大邦,概因中原更加富庶,究其根本还是因中原是耕种之族,虽有些臣属以为,教会了山林之民耕种,让他们更加聪明富庶,会对营州形成极大威胁,李思钰却不是如此以为,他认为,人生在这个世上,都是想着好的,想着日子更好,子孙一代强于一代,一代比一代生活的更加富裕。
这是饶本性,山林之民同样也是如此,只不过他们不会冶炼,不会耕种,没有自己的文字记录先辈们的经验。尽管他们可以依靠年老之人,一代又一代传授他们所了解的知识,但是,山林中危险更多,寿命较短的山林之民,很容易断了传承,他们也只能千年如故,只能一代又一代贫穷下去,变的一代如一代的野蛮无知。
可是,当你给了他们知识,教会他们耕种,日子一变好,他们头脑中的野蛮也会逐渐被文明占据,逐渐成了与中原一般无二的汉民。
世界是广阔的,需要征服的土地更是无限之广大,若连近身之侧的山林之民也无法让其彻底臣服,彻底成为中原之汉民,就算夺了无数之领地,那也不过是沙丘上的城堡,或许一日间就成了昨日之黄花。
重视农耕,不仅仅只是营州三院,营州三院虽主管着营州下辖之土所有民政,可三院并非是营州的主宰,只有李思钰,只有崔秀秀,只有他们才能代表一牵
营州战乱百年,民众悍勇,很难是不是因为一些鸡毛蒜皮的事大打出手,营州变化太快,由穷乍富,很难会不会有官府某些人欺压百姓,或是奸商趁营州丰收之时大肆打压粮价。
为了重视农耕,为了后院稳定,同时也为了显示谁才是这片土地的主人,崔秀秀带着三院重臣对庆州进行了巡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