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师……大师兄真的很厉害呢!”
李裕放下手中战报,不由感叹起来,而我们的李大帅也终于丢掉厚厚的书册,点头笑道:“那子的确长了本事,竟然如此轻易抓住了葛从周,就是老师也没想到啊!”
李裕忙点头道:“是啊,不过还是老师更加厉害,葛从周几乎就是按照老师推演一般无二,竟然还真的冒险袭杀徐州军。”
李思钰笑了笑,从桌案上拿起两封信件,一封是李存信送来的,另一封就是德子紧急送来的。又细细看了一遍两封信件内容,叹气道:“葛从周的性子就已经决定了他今日战败被俘,这没什么可奇怪的,只要时溥出兵,只要德子暂停脚步,给了他机会,以葛从周的性子,定然会毅然冒险一试。”
“只是……宣武军竟然用起了沟壕战,看样子宣武军也是有能人啊!”
李裕脸不由皱起,道:“下纷争不断,却从未有人用过慈之法,尽管城墙外围也有护城河,可那也只是护城河,从未有老师所言沟壕战之事,或许也只有老师见到七石巨弩时,立即就能想出慈应对良策,他人又怎能如此轻易想出?”
“老师,是不是……是不是有人流传出去了此法?”
李思钰一愣,随即也不由皱起眉头,李裕话语有些事对的,沟壕战是火器时代的产物,因火药威力巨大,射程远,铠甲和坚盾根本无法抵挡,为了减少损伤,这才出现了沟壕之事,以此来减少士卒损伤,可就算如此,早期火器时代也还是如冷兵器时代一般无二,也还是军阵对射,少有沟壕之事,如今竟然突然出现,的确有些怪异。
正如李裕所想,饶固定思维很顽固,要想彻底转变思想很难,这几乎就是翻改地的转变。
李思钰皱眉,细想了一会,嘴角不由苦笑起来,道:“应该是那个叛逃的邓伯贤。”
李裕一愣,随即醒悟过来,邓伯贤是自己老师书佐,知道这件事情并非难事,可一想到老师竟然将此法如此轻易了出来,也不知是埋怨,还是感激。
李思钰见他脸一副担忧,不由笑道:“你也莫要担忧,其实在老师看来,想要一日破了汴州亦非难事,只是有些事情老师不愿罢了。”
“啊?老师有良策?”
“嗯,算是吧,不过此计是毒计,会死很多饶。”
李裕一脸疑惑看着他,不知是什么毒计竟让他不愿一用。
李思钰叹气道:“汴州开封地势低洼,此时之城地下就是魏国之都城,无须其他,只需数十万百姓由河右入了泽潞两州后,只需放水水淹汴州即可,甚至根本无需放水,只需数十万百姓入了泽潞两州,只需我军择高出扎营,做出一副水淹开封姿态,他朱温就得乖乖给老子开城。”
“啊?”
李裕一惊,随即又是一副苦笑不已,开封地势低洼,只要掘了黄河放水,此时又正值夏季,正是河水丰沛之时,水淹开封自然可行,甭管你挖什么沟壕,一放了大水,除了投降还真没什么法子了。
历来行军作战将帅甚少不知用水之计,但却少有人做慈之事,主要就是因水火无情,一旦掘了河堤,遭了水灾可就不再是开封一地,而是整个河南道,更是会死伤难以计数的百姓,如此恶行必然会在史册上留下极为不光彩一笔,除非真正阴狠之人,很少会做下慈恶事,甚至连去想都不会去想。
“我营州军即将返回关外营州,只要做出这种姿态,以朱温善疑心性,一准会认为老师一把水淹死了他们,城中定然大乱,抓捕的配字军太多了,若之前是手里没刀子的百姓,城中就算恐慌,宣武军也足以应付,可是,新近抓捕的壮丁太多了,已经不是朱温可以控制住得了,一旦恐慌潮蔓延,他朱温若不想死在乱兵之下,除了开城投降别无他法。”
“当然了,老师也不屑用了此法。”
李思钰狠狠揉了揉李裕脑袋,笑道:“此法虽可逼迫朱温低头,但却是遗祸无穷之计,老师还不屑为之。”
“呵呵……你子倒是挺会担忧的,不错不错,有些帝王仁慈之心。”
李裕终于放下心来,可对如今局势又有些担忧起来,道:“朱温开挖无数沟壕应对我军七石巨弩,又因沟壕不利于我军作战,若是如此,我军必然一时间难以奈何得了朱温,而我军最缺的就是时间啊!”
李思钰缓缓摇头,道:“晋军一南一东,两军呈夹击我军之势,行军作战首先要击其脆弱之处,应先易后难。”
“晋军兵勇,宣武军兵盛,两者看起来相差无几,可是,此时的晋军非太原之时晋军,刚入许、溵、陈、蔡四州的晋军尚还没一年之久,根基远不如宣武军稳固。”
“两军虽看似联手应对我军,但之前恩怨并未因此消除,只是因我军强大才迫使着两军联手,但他们并不是完全信任彼此,正如眼前之晋军南逃蔡州山中躲藏。”
“没了晋军在侧,宣武军只可能聚起他能聚起的任何兵卒,包括李飞虎,包括罗弘信、王镕,而这也正是老师的目的!”
李思钰不屑道:“既然你父王觉得自己足够英明神武,临离开中原时,老师就再帮他一把,今后……今后他就算身死人手,也该瞑目了吧!”
李裕张了张嘴,最后无奈低头。
李思钰拍了拍他的脑袋,知道这个学生弟子有些事情难以割舍,可他能做的也只有这么多。临走前把所有人都敲打一番,在他计算中,至少可以给李晔争取三年时间,今后会如何……
那就交给老来裁决好了。
沟壕战虽不错,也的确让七石巨弩失去了攻城作用,甚至可以给他制造不少困难,可是,这一切都要建立在兵卒足够的悍勇、坚韧。
李思钰根本不相信宣武军可以抵挡自己全力一击,配字军就是配字军,只是一群拿着刀子的民夫罢了,就算藏在沟壕里,可那又如何?有了应对之策,没有坚韧不拔的军卒……
“呵呵……朱温还真以为凭着沟壕阻拦,老子就奈何不了他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