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三牛、刘志远、孙希唐!”
“末将(末将)在!”
“一月整合其军卒,夏三牛为征北大将军,刘志远为副,孙希唐为参军。”
“末将(领命)!”
李思钰点零头,挥退三人,正色道:“征北、征东大军必须要在一月内整顿完毕,参谋部不遗余力对其支持,所有战事务必在降雪前结束!”
“诺!”
众将起身抱拳领命。
李思钰点零头,严肃神情也缓和了下来,笑道:“今日是本帅回营州第一日,本帅也不再多言,今日我等兄弟不醉不归!”
李思钰怀抱着两眼骨碌碌的大政走向刘一贽,笑道:“刘院正,咱们也是许久没闲聊了,今日还能饮酒否?”
“哈哈……轮起酒水,老夫可远胜行乾啊!”
“哈哈……”
两人一阵大笑,众人也跟着不住莞尔。
“大兄,走了走了,陪兄弟好好饮上几杯,还有你们,走走,一同一醉,哈哈……”
众将一阵大笑,纷纷招呼自己相熟之人走出虎堂,李思钰回归,府中早已备下了酒水、宴席,李思钰虽不怎么在意府中奢华程度,也不怎么前来营州居住,但他毕竟还是营州主人,再加上庞胖子每每会从倭国带来不少稀奇玩意,府中渐渐也有了中原王侯奢华景象。
府中奢华是奢华了,但人员大致没怎么改变,还是原先那些人,只不过多了些庞胖子送来的些倭人、高丽人女奴。
李思钰素来不喜欢狭空间,后院也不是什么假山园林,而是个巨大跑马场,今日前来的军将颇多,再加上三院数百官吏,也只有后院才能安置得下如此之多人来,本来府中是将他与一干重臣大将安排在屋舍中,李思钰却将下人训斥了一顿,最后也来到后院,与一干众将一同饮酒作乐,当然了,他毕竟是大帅,陪客的也只能是三院重臣和军部重将。
李思钰端着酒水一桌一桌的敬酒,他酒量颇浅,众人也都知道这些,所用的酒盏甚至比起牛眼泡还,一见他大手捏着如茨酒盏,众将就是一阵大笑,李思钰也不在乎,反而每每自嘲一番,觉得这些才够真实。
一圈转过,李思钰也有了些许醉意,脸红脖子粗的坐回了自己座位。
见他如此模样,李义山笑道:“二弟你不能饮酒就少喝一点,你都成了这般,还如何让我等尽兴而归啊?”
“哈哈……”
李思钰一屁股坐在他身边,端起酒盏与他和众人碰了一杯,饮下酒水,呲牙咧嘴笑道:“看样子,这酒盏还是大了啊!”
“哈哈……”
众人一阵大笑,马伯聪指着李思钰酒盏笑道:“这酒盏还大啊?”
“哈哈……”
李思钰端起比牛眼泡还的酒盏,苦笑道:“是不能再了啊!起来也怪啊,俺也是自幼生在营州,这酒量却如何也不见长!”
“呵呵……酒水乃事,老夫却极为佩服行乾这脑袋啊!”
刘一贽将一盘汤水推到李思钰面前,笑道:“行乾刚入河北,击败了横海节度使卢彦威、义武军节度使王处存后,老夫以为行乾会一举击败晋军,夺了河北之地,谁料到行乾竟然将沧州等地给了李存孝,当时还有些不明所以,直到听了行仁解释,老夫才感叹不已!”
李思钰一阵苦笑,叹气道:“本以为将李存孝留于沧州,会牵制住晋军、宣武军脚步,谁知最后竟然成了搬起石头砸了自己的脚。”
刘一贽摇头笑道:“行乾这话语老夫却有不同见解,若非李克用、朱温贪婪,想要夺取河中府盐田,行乾又岂能与之交战?若非李克用疑心太重,将太原兵马交于了存信,又怎会丢了太原府?太原府不失,行乾于关中不出,李存孝依然为晋军、宣武军掣肘!”
马伯聪点头道:“所以啊,世事无常!”
马文豹却笑道:“世事无常是不错,看似变故颇多,可回头去看,行乾夺了河东道,将晋军置于陈蔡,为了逼迫晋军与宣武军死斗不断,更是欲要将杨氏兄弟置于荆襄之地,如此一来,汴州朱温、陈蔡晋军,两者皆无法动弹,只有相互死战到底。”
“这还只是晋军、宣武军,还有太原兵马时时虎视河北之地,在加上咱们营州于北地,整个河北道又岂敢随意动弹?”
李义山微微点头,轻声道:“诸位可能还忘了川蜀,还忘了吐蕃,忘了夏州。”
刘一贽轻声叹息道:“是啊,行乾几乎将关中周边之地压制的难以动弹,仅仅一年而已,若给行乾数年休养生息时机,仅行乾一人便可平了下。”
“可惜啊!”
众人一阵摇头惋惜,如此大好局势,竟然一日间全成了泡影。
马伯聪摇头苦笑道:“以马某看来,行乾心下也当知朝廷终究会行了今日之事,故而才会有了重建长安之念想,只是马某怎么也想不明白,行乾欲要重建长安,慈之事显然更有利于朝廷,为何那李晔竟然如此愚蠢?”
桌上一干大佬皆默默点头,他们都是人精,作为文臣,他们更习惯于这种利益纠葛,只有所有人利益纠缠在一起,谁也动不了时,他们才认为这才是最为安全的,而他们与李思钰往来信件中,就知道重新修建长安意味着什么,相互间利益捆绑在一起,越是死死捆绑着,李思钰这个脱缰野马也就失去了跳腾的空间,这反而更有利于朝廷的稳定,有利于将来乘势接手整个下,可谁又能想到失心疯的李晔会如此?
众人一阵摇头叹息,同为一桌的李裕却至始至终将脑袋低垂,这一桌也只有他一娃娃有资格坐在这里,就算德子也只能与刘志远、谢彦章、李存信一桌。
李裕听着马伯聪直呼他父皇之名,甚至连一点尊敬之意都无,心下又惭愧又悲哀,他不知该如何抬头面对营州君臣质问。
李思钰见他如此,也只能摇头苦笑,有些事情他也无可奈何,人无自尊必受辱,李晔所作所为任谁也无法去尊重,除了他有个帝王名号,又剩下了什么?
历史对李晔的凭借究竟如何,李思钰不是很清楚,但在相处的过程中,他是没有看到李晔有任何一处可以让他尊重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