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虹时眼见两名侍卫都被控制,当即一个箭步冲上前去,灵力包裹全掌狠狠对着许小姐的肩头切下去。
许小姐都来不及做出反应,便觉肩颈剧痛,身子一软,倚着门边缓缓瘫倒在地。
也不知道自己是不是成了帮凶,束云白只觉得一个头两个大。
本来幽映山庄的家务事,是轮不到外人来主持公道的,就算要惩戒炼制毒人的许庄主,那也是人家陵山郡王祁白的分内事。
若不是那两个侍卫打上来,她还真没想过要动手。
虹时却不管那许多,终于突破了守卫的阻拦又轻松放倒了许小姐,也顾不上回头同束云白打声招呼,她一脚踹开雕花木门风一般卷进屋中。
然后就是......
“啊啊啊!!”
预料中的惊呼声响起,束云白同冯烈儿交换了一个眼神,都在彼此的脸上看出了惊讶。
这个声音,好像不是许夫人的。
“恩公!”
虹时火急火燎的重新出现在门口,好像看到什么极度骇人之物一般,先是扒着门边干呕了两下,然后抬起头来,面色扭曲道,“烦请恩公来看看吧。”
呃......
小果子点点头,正要迈步,手腕却被死死的拉住了。
“烈姑娘......”
冯烈儿没理她,而是似笑非笑的看着虹时,眼中的轻蔑之色溢于言表,“我们是来找东西的,不是来替你报仇的,你若有求于我家小姑娘,总该有所表示才对。”
没有道理救你三次,还要替你复仇。
虹时抿了抿唇,思量道,“是许夫人出事了,恩公若是想要幽映山庄的东西,总不该眼睁睁看着女主人去死。”
说完,她似是看准了束云白一定会进屋,于是让出门来,伸手做了个“请”的动作。
“有点意思,”冯烈儿勾起唇角,眼中兴味盎然。
她松开束云白的手腕,反手轻推她一把道,“去吧,小心别用你的药粉将人给噎死了。”
我......
平常自己偷偷质疑一下自己也就算了,如今还被烈姑娘拿出来正大光明的嘲笑,束云白表示,真的很想跟她断绝关系。
你不是我的好朋友了。
我也不是你的小可爱了。
再见吧!
迈着果生艰难的小短腿,束云白缓缓走到门前,回头怨念的看了一眼闲闲倚着墙边的冯烈儿,瘪了瘪嘴。
“恩公,”见她磨磨蹭蹭,虹时一边回头焦急的看向屋内,一边试图催促道,“许夫人她......”
“哦,我知道了......”
低着头跟着虹时一路来到许夫人的床榻前,还不待掀开床帘,束云白就微微皱起眉头。
她闻到一股极腥的味道,除了来自血的铁锈味,还有一种淡淡的腐臭。
心中一突,小果子本能的捂住眼睛,在虹时掀开床帘时,小心翼翼的开了个指缝看去。
“咳......”
虹时是第二次见,显然比起第一次的惊叫要来的镇定许多,只是将手指靠近鼻翼蹭了一下,轻咳一声道,“恩公你看......她还活着吗?”
话虽是这么问的,眼神却一直飘在床边的各种装饰上,好似多一眼都不愿意看一般。
“活着活着,”小果子迅速合起手指,顺便还用空出来的一只手伸进怀中按了按小妹噗,免得吓到它。
好在,小妹噗吃了法器,已经心满意足的睡去了。
“那恩公可有什么法子让她清醒过来?”虹时放下床帘,紧张道。
想了想,束云白从天蛇袋中取出一包药粉来,在虹时伸手要接时,手指一钩握在掌中。
“她都已经这样了,你的仇该报了吧?”
还是说,一定要手刃仇人才痛快。
束云白不解,扬哥哥明明教她得饶人处且饶人的。
“不是我亲手做的,我总不甘心,”虹时垂下头,掩去眼中熊熊焚烧的怒火,“她对我义父所做之事,要残忍千倍百倍,我不能便宜了她。”
嗯......我怎么觉得,许夫人落得这样下场就已经挺残忍了。
脸被划得血肉模糊,身上更是没有一寸好皮,如果方才她没看错的话,该是手筋脚筋也都断了,只剩下半口气的人,求她来救活就是为了再折磨一遍,她可不愿意浪费了药还当帮凶。
“恩公!”
眼见着许夫人已经出气多,进气少了,而束云白仍是死死捏着药包不肯放手,虹时眼中闪过一抹戾气来,连带着语气都强硬了三分,“还请恩公快些给我!”
烈姑娘,她吼我......
束云白想起先前冯烈儿跟她说的话,有些感慨于自己的涉世不深,一步步被虹时带着走,到了最后还要做帮凶,简直不要太受气。
她想了想,还是将药包递给虹时,凉凉道,“这包是锥心散,只需要沾一沾舌头,便能立即毙命。”
虹时拿了药包,正喜悦的要拆开喂给许夫人,闻言动作一顿,回头咬牙道,“恩公为何偏不肯成人之美?!”
“这不是......挺美的吗?帮你报仇快狠准,哪里不好了。”
小果子无辜的耸耸肩,一脸诚恳。
“虹时要的是能救她的良药,并不是什么毒药!”
“哦哦哦!”
仿佛才听懂一般,束云白连连点头表示理解,但很快又为难的皱眉道,“能够活死人,肉白骨的药,那可是很贵的。”
不但贵,而且有钱难买。
此时,就正躺在虹时的手中。
一把将药包塞回给束云白,虹时连连喘了好几口气才压住舌尖即将喷涌而出的难听话来,她想了想,勉强道,“恩公,这毒妇作恶多端,咎由自取,恩公何苦帮她?”
“你哪只眼看到我帮她了......”
不欲在此继续纠缠下去,束云白轻轻打了个响指,绘香簪微震,瞬间控制住了面上戾气渐浓的虹时。
见她眼神空洞的不吭声了,束云白看了看手中的药粉包,还是决定先救人再说。
至少,她的千崇草还需要这山庄的主人出面才行。
至于虹时......暂时让她沉寂在甜甜的幻象中吧。
小心翼翼的将满满一包药粉洒在许夫人身上,那些被血冲的狰狞的伤口逐渐愈合。
很快,床上躺着的人儿“嘤咛”一声,缓缓叹了口气,张开了双眼。
“阁下是......”
从束云白见她起,她就一直在床榻上窝着,先是被虹时下了毒,后又被许庄主折磨成这副模样,自然是没见过庄上客人的。
“许夫人好,叫我小白就行。”。
甜甜的笑着,束云白眨巴着人畜无害的大眼睛,解释道,“是这样的,我想要贵庄的千崇草,您看我去哪里取比较合适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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