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终猴子没有下去手,退了回去跟小鼹鼠站在一起。
这是不打我了?月一想,有机会!
“请问可以给我解药吗?我的朋友还需要这个救命,拜托拜托!”月一祈求,语气温和,自认跟它们已经很熟了。
猴子用“哇哇哇”的声音跟小鼹鼠交谈着,小鼹鼠上前咬了一个果子给她,月一问:“这是什么?”第一反应便是想要用火石照亮看一看。
却没想到小鼹鼠扔掉手中的果子被吓跑了,躲到了猴子身后去,猴子也开始嘟起嘴来准备喷射口水。
月一吓了一大跳,“对不起,对不起,我真的不知道,我不是故意的。”她熄灭火,然后在黑暗中无所适从。
好心的小动物们还是决定把解药给她,于是猴子荡过来往她怀里扔了与刚才一样的果子,瞬间内又借势荡了回去。月一拿着失而复得的果子,万分感谢,“真的很谢谢你们。”原来这就是所谓的解药。
月一准备告辞了,但是猴子“哇哇”叫了两声,她回头,“诶?”
猴子过来靠近月一,月一微微退,它声音委屈“哇”,好似在说:这次不吐你口水了。
月一不好意思地挠头,“习惯动作了,不好意思。”
猴子过来用手贴住月一的额头,月一感受着这似人类的手掌上茧子不少,然后便进入了冥想状态。黑漆漆的森林好像出现了光亮,一个老者声音出现,“你好,我是人行者。”
“谁?”
“我便是那只猴子,人类你好。”
原来猴子的手贴住月一的头部,彼此就能“对话”了,月一有点好奇,“你好!请问你们怎么会在这黑森生活呢?”
“此事说来话长···我们是被人神赶出来的,神界也不安宁,兽神几乎都死绝了,正道的光不对我们怜悯了,只有黑暗还能容纳我们。”
兽神!“你们是神兽?”
“如你们人类修仙者一般,我们兽也有修习进阶,功成者也能上那天宫神界当中去,只是如今不止不能修行,连活着的权利都被剥夺了。人类,若你以后有机会上那华顶,能否为人类还未灭绝的兽修们争取一番,我们不胜感激!”
“上神界···我可能没那么厉害。”月一在人间的事都没做完,成仙成神不是她的梦想。
“无事,我们只是看你有缘,想要跟你沟通一番,地炼很喜欢你,我也好久没有跟人对话过了,你无需压力,只是若真有那一天,麻烦人类你为我们兽族做一点事,我在所谓的九泉之下会为你余生祈福的。”
地炼应该就是小鼹鼠的名字了,但九泉之下?猴子的声音年迈,这是进入到兽族的老年时期,又不能修行进阶,白白等待老死的那一天,该多么绝望。月一伤心,“对不起,若是有那么一天,我一定为你们争取,一定!”
“有人类这句话,我就很高兴了,谢谢你,你走吧,别跟别人说我们的事。”猴子说完就回到洞口的位置,小鼹鼠“叽叽”叫着,这次月一听出了喜悦。她对两兽鞠躬,再次感谢,然后便下了树。
留在黑森只是为了简单的生存,它们并未伤害附近的村民,还出手救了村落女童还有鸣,即使不被神界认可,但仍保持着善心不变,何尝不是一种修行上的“神兽”了呢。
月一拿回了解药,此时鸣还在地上躺着哀嚎。月一的到来让他很高兴,“幸好活着。”
“给,解药,吃了就好。”月一只递过去一个红果子,鸣以为她在开玩笑,“哪里来的果子,你怎么知道我渴了?”
他嘎吱地咬着,也还说着话,“其实死了也没事,刺客都有这一天的。我一开始那样只是觉得羞耻,以这种死法不光荣,我应该死在执行任务中,或者是被敌人捉住怎么也撬不开我的嘴,成功保住了秘密后自杀,唉。”
黑暗中,月一悄悄扬起笑容,“记住自己说过的话,以后我督促你。还有别总想着死啊死,你应该想着有一天实现刺客最高荣耀,跟着云盏登顶享受辉煌。”
他反驳月一,“你是真的外行,刺客的一生不是这样的。刺客注定活在黑暗中,成为一个悄悄致命的武器,哪能暴露在光明之中被人敬仰呢。”
“那我就祝愿,你的主子云盏有一天做出大事,而你也跟着腰缠万贯好了。”
两人互相逗趣,氛围变得嘻嘻哈哈,莫名其妙轻松起来。
“诶?我怎么感觉不痛了?”察觉到变化,鸣突然撩起衣服看伤口。月一点起火堆,也凑过去看,一看才知道肚子上的黑全消失了,现在根本看不出一点受伤的痕迹。
他抓住月一的肩膀表情十分激动,“月一,这是怎么回事?月一,你真的?”
月一拍掉他的手,故意阿谀到,“男女授受不亲。”
鸣说:“你才不是女子,你比男人还男人。”
月一拱手,“借您吉言!”
“哈哈哈哈哈。”鸣此刻的心情很好。
解决了鸣的伤后,此时离训练结束不到两个时辰了。如今她已有十根布条,鸣却只剩五根了。鸣因觉得跟她一“战”中他输了,非要又给一根布条给她。月一推脱不了后只好接受,此时她与鸣分道扬镳重新上路,鸣原地等待。
走了不一会远远就听到打斗声,她远处观望,发现是影子和商蕊。想要看影子真正身手的她默默退至最佳观赏位置,一直关注他们的动态。
影子有着不错的实力,一直压制着商蕊打,可是手脚之间却不夺布条。月一评价,“像个男人,但是却是个迂腐的老夫子。”
他明显在教商蕊打,这场教授武艺的切磋商蕊应付得不算游刃有余,她眼睛看不到,虽然黑暗中耳朵灵敏,可是她作为女子不善近战。
商蕊吃力地呼吸着,月一看得眼急。又待商蕊再次落入下风时,月一出声,“商蕊,尽全力,打他!”
商蕊听闻,嘴角一弯,知道是月一在旁边,莫名心安起来,更加沉着冷静起来对付着。
影子的武器是两把弯刀,此时只上手了一把,弯刀对上商蕊拿来近战的剑,好几次都被弯刀缠上迫不得已退攻。
商蕊手臂的衣服已经被划破一些,却没有放弃。她拉开两人距离,认清体力悬殊不可破后不再让影子近身,重新拿出琴,采取远攻,一次次使用着绝招,便每次都能准确攻至他身。
影子说:“不错,但是还差点。”商蕊咬了咬嘴唇,没说话。
谁知影子转头对一旁角落的月一说:“你们一起上,输了我给两条。”
月一不服说:“影子真不愧是你,反正时间快到了,玩点特别的,我也喜欢,但你可别输不起。”
影子笑了,“不会。”他也不是完全不善言谈的人,只是平时藏得深。
月一走到商蕊旁边侧拥了她一下,“我们俩一起,无敌。”商蕊得到安慰,内心的暖流再次流淌。
大战开始,商蕊侧攻,不遗余力使用耗费武力的第六级水花涣散,此功可使敌人越集中精力越失神,非一般定力的人可破。但是影子也有他厉害之处,就是他的心神十分坚定。
另一边,月一一次次使用着大风卷残云和暴雨将至,不管多么大开大合,左右逢源,靠自己灵话的身手都不能占到一点便宜,招式一一被影子击破。
这样下去不是办法,月一开动脑筋,于是她注意到周围有萤火虫存在,好的,就这么办。
等下次大风卷残云时悄悄将萤火虫作为最后武器,打向了影子的双眼。影子料想不到,突然的光亮使得他闭紧双眼,手上的动作就稍显停滞。月一抓住机会,凭借这一招声东击西成功顺手牵羊一根布条。
等到周围恢复了黑暗的时候,影子意识到布条被夺。月一说:“我们不占便宜,一刻钟后再战,两条布条就战两次。”她耿直,影子也不扭捏。
正好影子“阵亡”时间,大家闲着无事便开始闲聊。却没想到短短一刻钟,彼此关系就近了一步,月一再次觉得影子好像也不是那么坏。
为什么主意总是变来变去?反正月一就是如此善变之人,随心随性。
影子是联盟里最早与云盏认识的人,月一趁机挖了好多云盏小时候的故事。
“云盏小时候是什么样儿?”说是小时候,但也应该有十几岁了。
影子回想曾经,慢慢诉说。至于为什么愿意跟月一说这些话呢?实在是他再迂腐,也看得出来自家主子这是难得地动了心。凭借着敏锐眼光的影子,初次见面默默观察了月一很久,甚至好好考察了一番。
从列分到刺客联盟,月一这个姑娘已经见过主子太多“真面目”,这一件事对神秘走江湖的主子来说算是奇迹,更何况自家老大对这个姑娘又如此上心,凡事亲力亲为、纵容有加。这些不就说明了什么吗?要是石华在这,听到影子的一番分析,一定会狂点头、强烈赞同,他可更为直接,心中认定未来月一说不定就是自家女主人,从现在开始便对她客客气气、殷勤有加。
可是对于周围所有人的拉郎配对,月一一概不知,她沉浸在当年的故事中。
原来影子是被云盏救的,他出生环境不好,和屠夫的父亲相依为命。从小为了生活储备了一手好刀工,随时准备接替父亲的班。可是不料父亲借钱看病还不了债,被债主上门剁掉了半个手掌。没机会继续工作后,开始整天郁郁寡欢酗酒成性,最后偶然醉酒摔死。
影子没了母亲后又没了父亲,小小年纪本也想靠宰肉养活自己,却因家境贫寒、瘦弱多病一路受邻人欺负,这种情况直到遇到云盏才变好。
云盏,一个年级比他还小,却成熟得像个小大人一样照顾他,就此收获了最忠诚的朋友和左右手。影子先是成为云盏的护卫,后又帮助他管理着忠义堂和刺客队伍,一路上为云盏扫清无数障碍,是云盏绝佳的秘密武器。
月一问:“云盏到底是什么人?他师承何处、家住哪里?”
“这个···”影子回答:“我也不知道,我从没问过他的真实身份,起初只觉得这是个很好说话的公子哥,跟着他能吃口饭就好。时间长了就算知道一些内幕,也足够信任他,不需要问了,估计刺客联盟的大多数人都是这样想的。”
也是,他们如此忠心耿耿,也是源于云盏的魅力。可是云盏的秘密太多,虽然认可他的能力,但对于他所肩负的,还是想要力所能及分担。一想到他的童年,才知道云盏活得有多累,重担不管他的年岁,只管一股脑儿压上去,压得他不得不早早学会筹划谋略、步步为营,如今更是连月一要报的仇也一并承担了下来。
月一不知道云盏跟寻英和北晏的纠葛,但他一副“此事交给我,你无需担心”的样子,便知自己的轻松,一定是凌驾于有人替自己承担全部,这个人便是一直默默存在的云盏。月一心中有点感动,也产生一点酸涩,唉,还是自己太差了,什么都不敢,和不愿。
月一最后一问:“那你可知道他要做的事是什么?最后的目标?”
影子说:“这个··等情况到了他自然会说,我只跟随他,做他的影子,不问,不犹豫。”
好吧。自此闲聊中一刻钟也到了,三人之争又开始了,这次的胜负就有看头了!
影子手拿双刀准备迎战,知道了他的故事后,月一看他的武器开始看不顺眼了,这是把敌人当成老母猪开砍?现下自己和商蕊就是猪?
哼!月一提起愤怒,和商蕊左右开弓,打算逼得他顾及不了另一边。
你把我当猪,那我就要把你当臭虫!月一的小性子上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