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过了晌午,天渐渐有些阴了。
“青皮啊,凭要小心点咯。”开门的人叮嘱进来的人。
这个半截眉毛的男人就是调戏惜福被白慕秋揍了一顿的闲散汉,诨号叫青皮,至于大名,估计连他自己都忘了,反正相州认识他的,都不知道其姓什么,名什么。
青皮眉角一挑,捂着脸色一处青淤,不屑道:“俺这是来给邓三爷送财了。”
“哟,有钱了?那赶快里面儿请了。”看门的汉子语气顿时客气下来,一边将他往里推。
青皮得意的拍拍粗糙布料织的衣服,穿过廊道,就听到里面热闹的紧,入眼帘的便是一个大厅,里面三五张大桌,围满了大呼小叫,面红耳赤的人,一个个眼里充满血丝叫嚷买大买小。
走了一圈,青皮眼馋的瞧了瞧桌上开赌的骰子,一想到眼下还有正事,便收起心思赶紧往二楼跑去,楼梯口站着的俩花胳膊将他挡了下来,青皮赔着笑脸,道:“两位大哥,给三爷通报一声,就说青皮来还债了。”
守楼梯口的俩人对视一眼,其中一人冷道:“等着。”
便上了楼,推开一间包厢走了进去,过了一会儿这才出来,不过后面跟着一个光头络腮胡的大汉,手里耍一对铁胆,一副凶神恶煞的盯着青皮,道:“一贯钱交给管事的就行。”
青皮搓搓手,谄媚道:“三爷还是威风凛凛啊,小的看的心广神怡。这个…这个…今天小的来还债是不假,不过不是真金白银。”
邓三爷耻笑道:“那就是偷了什么值钱货物来还了?还是拐了哪家闺女要卖钱抵债?有就拿出来吧。”
青皮为难的左右看看,“这只能亲口附耳说给三爷听。”
“………”邓三爷沉吟片刻,冲他招了招手。
“上来吧。”
………..
城外,百十来个汉子轻装出了城门,手里提着家伙什,一副寻仇的模样,端的引人躲避三舍,前面一人骑着大马,低头询问道:“青皮,你说那宝贝可是真的?非金非铁亦非玉?还有老鹰和恶犬?”
青皮狠狠的点头,“三爷,小的那是亲眼所见,亲手摸过的,那东西很是奇怪,肯定是个了不得宝贝。”
“唔,是个宝贝就行了,真如你所说不差,那一贯钱就免了,外加再送你一贯。”
青皮大喜,连忙道谢,不由脚下步子轻快了许多。
走了一段,邓三爷忽然一拍脑门儿,哎呀一声叫道:“差点忘了一件大事。”随即,连忙调头,又说道:“青皮啊,给你十来人先去寻那人,先把那令牌拿来,我这里有个贵客今日办完差事就要离开相州回山东郓城县,怎的要尽地主之谊,不然江湖上说我邓老三且不是让人耻笑?”
“什么样的贵客?”青皮好奇问道。
邓三爷摆摆手,“江湖上的事儿,就是说了,你一个泼皮也不知晓。快快带十几人过去,我招到了贵客就来。”
青皮连连点头,也不再打听,连忙点了十数人跟自己快步朝陈家村方向过去。
………..
同一时间。
一名捕快骑马沿着河岸边飞报,到了一架马车前,当即跳了下来,扑跪到地上抱拳叫道:“启禀统领大人,卑职找到白公公了。”
马车车帘一掀,露出一张白胖无须的脸,尖细嘶哑的声音说道:“可看清了?”
“卑职看清了,而且还有宫廷侍袍。”捕快肯定道。
这时,一个手提金瓜大锤的猛汉瞪着铜铃大的眼睛,叫道:“赶紧带路,迟了,小心金爷一锤砸开你脑袋。”说完,跳上马匹拱手道:“统领大人,咱们立即上路吧,早日找到白公公,咱们也好早日交差。”
“是这个理。”车架内的人答应了一声,便放下车帘。
大汉随即纵马上前招呼两岸禁军将士,“已知白公公下落,通知河间军暂且停下搜索,眼下众人且随俺一起去。”
说完,让捕快带路,自己带着一百多名禁军骑步军卒尾随在后,急速追上去,一转眼便走了上百米远,按路程,一个半时辰内必然会赶到。
............
相州城外。
“公明哥哥,此次回去,我邓老三不知又要过去多久才能相见,不如就我送哥哥一程吧。”
一位皮肤黝黑,身材中等的文儒男子抱拳道:“你我二人相隔不远,只是公明尚有官职在身,不得擅离职守,如若兄弟想念,可来郓城寻我便是。此时,邓三爷已送了很远,便就此别过吧。”
“公明哥哥见外了不是,某家正好要出城为一个兄弟讨个公道,今日我那兄弟见一个物件,挺是好奇,就想借来耍耍,没成想对方不肯,还把我兄弟给打了,这不刚好就和哥哥同路。”
皮肤黝黑的文儒男子抚须道:“竟有光天化日,朗朗乾坤下行凶歹人?正好宋某也好去看看。”
“哈哈,公明哥哥请!”
随即一行数十人一半骑马先行,赶往所指的山村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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