转眼一周过去了,雨还是没有停,好在也没有下的更大,一直维持在和一楼台阶持平的高度。
只要住在一楼的人勤快点,每隔几个小时就去检查一下下水口的情况,只要不堵,按照目前的情况基本上是不会再漫进来的。
但人心都是自私的,这样的事情偶尔做个一次两次还行,可要24小时都注意着,难免会生出些许怨怼来。
总觉得别人占了自己的便宜。
人性的自私在这种时刻,往往体现的淋漓尽致。
没两天,就因为这个事情吵得不可开交。
说起这个事情,余悦琪也是相当的无语了。
其实一楼的住户说的没错,疏通下水道口这件事确实是为大家服务,轮班也无可厚非,只可惜用错了方法。
这才造成了,不管她说什么,其它楼层的人都乐呵呵的接着,可一说到要紧的地方,就打死不动口。
这才把一件简简单单的事情,硬生生拖了好几天还在僵持着。
拿起手机,看了一眼上面的时间,余悦琪熟练的戴上了耳堵和眼罩,以免被那些刺耳的声音伤及无辜。
倒不是余悦琪冷漠,她只是给自己惹来麻烦。
再说了,就连隔壁那家伙都在装死,她个弱女子出什么头。
她又没长钢筋铁骨。
不过话说回来,由着这些人这么闹下去,迟早还动真格的,届时见了红可就不好了。
所以,余悦琪虽然没有冲锋在前去秀一把存在感,但给她们找点麻烦还是可以有的。
例如:吓唬一下。
没事的时候,有钱能使鬼推磨,有事的时候,有粮同样能使鬼推磨。
晚上,一辆狂野的越野悄无声息的驶入宿舍区,最后停在4栋宿舍门前。
一个高挑纤细身穿红色小礼服的女子撑着一个小洋伞下了车。
身后跟着一个穿着白色套装提着箱子的男士。
两个人一前一后,上了3楼,敲开了301的房门。
余悦琪笑着把人迎了进来,三个人互换了一些物资。
余悦琪率先拿出了几袋“狗粮”,率先开口,“你们来这一趟也不容易,我就不耽误时间了,直接谈吧。”
女子翻了翻“狗粮”笑道:“悦琪,你在和我开玩笑吗?我愿意过来可不是捡破烂的。”
就拿这么点出来,打发叫花子呢?
余悦琪很是无辜的眨眼,“我很有诚意了,我又不是你肚子里的蛔虫,哪知道你想要什么?”
女子顿时一噎,后知后觉的发现,在过来的时候她只顾着兴奋了,根本没想起来要提条件。
见她吃瘪,男子掩唇偷笑,清咳一声,“谈不拢是吧?那换我来如何?”
“女!”听了这话,女子连忙回头,一脸不可思议的看着他,“康宁,你不是陪我来的吗?谈什么谈啊,不谈了,咱们走。”
“那你先去车里等我,我和余悦琪谈完就下去。”
“康宁!”女子不可思议的看着康宁,“你是我男朋友,和她有什么好说的?”
说完,又觉得太小家子气了,连忙补救,道:
“我知道你是心疼我下雨天奔波辛苦,可余悦琪就是根茄子。”
余悦琪:“……”
你俩吵架,干她屁事啊?
可不可以,不要牵连无辜啊。
是,她承认,她的确是个油盐不进的茄子。
可这种事情是可以拿出来说的吗?!
宝宝很受伤,但宝宝不说。
你们还是互相伤害就好。
见余悦琪不接招,女子郁闷的拉下脸来。
死丫头,半点眼色都没有,没看见她被吊在半空中吗?
搭个梯子让她下来,会死吗?
余悦琪面无表情的和她对视:会!
不是有可能,而是一定。
情侣吵架,外人插进去,搞不好就是猪八戒。
既然注定是道送命题,她干嘛要跳呢?
女子气的一直拿眼神剜余悦琪,恨不得剜几道口子出来。
余悦琪始终面无表情,时不时还悠闲喝个茶。
那惬意的小模样,看着怎么就这么欠扁呢?
见两个人间的火药味越发浓烈,康宁咳嗽了一声:“那个,还有谁有意见吗?要是没有就这么定了,宝贝先回车里,我和余悦琪谈笔交易。”
女子拽拽的哼了一声,转身离开。
余悦琪走回到原先的位置上,坐下。
用实际行动表示她的立场。
康宁走到窗边,避嫌的拉开了窗帘。
窗外大雨还在狂暴的下着。
康宁看着楼下那一抹纤细的身影,淡淡道:
“她想要的,无非就是你手里那几只腊鸡,为什么不答应她?”
“为什么不答应,还用问吗?你心里不是很清楚。”
“我不清楚。”
“呵。”余悦琪轻笑,“到底是真不知道还是假不知道,只有你自己才清楚。你要是再装蒜,那这事也别谈了,至于这些东西,就当赔罪了。”
说着,余悦琪拿出了一袋“狗粮”,一副送客的样子。
说实在的,这交易谈成了固然好,耳根子也能安静几天。
可要是谈不成,她也不失望,毕竟交易嘛,哪有一帆风顺的。
康宁也不是那种喜欢纠缠的人,既然话都说到这个份上了,也没了再谈下去的必要。
康宁登时就提出了告辞,“既然这样,那我们也没有必要再谈了,希望下次有合作的机会。”
说完礼貌性的伸出手。
余悦琪笑着后退几步,摆手,道:“你的手我可不敢握,你们家那只母老虎,我可惹不起。”
“那好,不握了。有机会再联系。”
“好,有需要我会找你家母老虎的。”
“说谁母老虎呢?”一个女声幽幽从下边传来。
余悦琪扒在栏杆上,冲着下边做了个鬼脸,“略略略……,谁应就是谁咯。”
说完小跑着回了宿舍。
隔着门,隐约还能听见交谈声。
“怎么样,没谈成吧?”
“嗯。”
“那你手上这是什么?”
“这个啊?”康宁把手里的狗粮提高,“赔礼。”
女子叹了口气,看着楼上,淡淡道:
“她啊,永远都是这样。礼数周到的可怕。”
“周到?”康宁轻蔑的一笑,“我看她是在断送自己的希望。”
“现在都什么时候了,她要是聪明,应该用手里的东西,换一个离开的机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