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醒来了?!”
铁风惊喜的回过头,只见那张小脸尚有些苍白,不过看起来倒也并无大碍,这才心中舒了一口气。
之前对于如何让这几人苏醒的问题,铁风也是好一阵头疼。
“你们是怎么来到这里的?”铁风问道,这个问题在他心中压抑的太久了。
红炎眼神不善的盯着一旁的冰山女子:“正是她,还有另外一名老恶人,给我们施了咒法。”
话音刚落,一赤红的火团直截对着那寒冰使暴飞而去,整个空气都跟着炎热了几分,那火团飞到那冰山女子身畔,那女子不急不缓的挥了挥手,火焰就宛若触到了一个巨大的蛋壳,火焰被逼成了一道弯弯的弧线,几番挣扎后便消弭于无形。
铁风没想到,这平日里看起来天真无邪柔柔弱弱的小红炎,出手竟然如此狠厉果决,刚刚醒来就拖着尚有些虚弱的身子,拉起了一副要决一死战的架势,仿佛是一只凶怒的野兽。
“等下。”
待红炎再欲出手时,被铁风一把拦了下来。
“你刚刚所说的‘阵法没有毁’,那是什么意思?”
红炎抬头望向那比自己高一头有余的铁风,刹那便收回了刚刚那敌意满满的眼神,声音也再次变得幽软了起来。
“哥哥,我们几人中了咒术是身子不由自主,却还是有记忆的,那四象归天阵靠着四象之力启阵,而后便只需灌注力量便可,而那真正的阵图却不是你看到的那些纹路,而是深埋地下的部分,那青眼怪人在地下布置了数道聚能法阵,又故意施压因那老道人出手,恐怕不只是像他所说,除去个别人那么简单。”
“聚能法阵?那是什么东西?”铁风疑惑的问道。
“那是一道奇妙的上古阵法,能将周遭的一切能量聚集中央。”
“你的意思是说……那雾先生是故意一步步引那钟山老人出手,主要目的却是为了让这法阵吸取他们所逸散出的力量?”
红炎瞥了瞥一旁那冰山女人,见她并无异状,这才又对铁风点了点头。
“那他聚集这么多的力量,是想作甚?”
红炎沉思片刻,缓缓的说道:“他们两人力量已经远超那四象归天阵所需,若以此等力量启阵的话……”
“或能灭绝大半生灵。”
“什么?!”
听着红炎这不咸不淡的一句话,铁风脸上表情都僵住了:
“你说的是真的?”
“或许吧……这阵法源头久远,我也说不大准。”
空气忽然陷入了一片死寂,几人都站在原地,各想着各人的心事。
铁风暗中观察着四周,他倒是没有多少踌躇,无论红炎所说有几分是真,哪怕仅有一分,那也是这世间不能承受之重。
而且就令吾如今疯狂的所作所为来看,似乎没有什么事是他做不出来的!
他要回去,他必须要阻止这一切,而眼前最大的阻碍不是别的,是那站在一旁,安静得可怕的冰山女子。
那个名为冷然的女人。
“还不下山么?你们。”
女子终于开了口,显然没有给铁风更多的选择。
“你知道这一切?”铁风问道。
“令吾将军要做的事,你们无权知道,我也不会让你再见到他。”
铁风瞥了眼地上那依旧昏迷的三人,心中有些踌躇,依此刻的情形来看,他想回去唯有一条路,便是击败这武功不知深浅的冰山女子,但就算成功,在这以后必然会引来大量的乌衣人,到时又当如何。
铁风深吸了一口气,只觉今日之事分外棘手,红炎的声音却忽然响起。
“哥哥。”
“这个女人我能对付。”
“你?”
铁风转过头,看向红炎那尚有些稚嫩的脸蛋,嘴角还荡着一丝明媚的笑,恍惚间好像又见到了那时趴在自己背上怎么说也不下来的小女孩。
他似乎有些不信,这听上去颇为自信与霸气的一句话竟然出自她之口。
“别忘了,我可是‘炎大人’喔。”
红炎嘻嘻一笑,而后立马换了一副面孔,整个身子便化作了一道火光,在半空中划过一道惊人的弧线,绕过铁风直奔那寒冰使而去,那股震撼人心的气势与刚刚的无邪少女简直判若两人。
那骇人的威势看得铁风头皮一阵发麻。
寒冰与烈焰,花白与艳红,二女交起手来气势惊天,宛若天生的对头,刚接上手便一发不可收拾。
铁风没想到,自己终究还是低估了这两人的手段。
他这是第一次真正见过红炎出手,那若非亲眼所见,也绝难相信那藕白的双臂竟会蕴藏这恁大的力量,她使的是一门奇特的拳掌功夫,却又不单单是挥拳舞掌那么简单。
每每出手间必随着一阵爆响,那响声比炮仗还要响亮无数倍,宛若炸雷一般,响声过后便跟着一道几成人形的火焰,使得是与刚刚一模一样的拳脚,就好似红炎的一个影子一般,对着那面前的敌人毫不留情的焚去。
红炎身法极快,而这影子速度则稍慢些,几个回合下来,放眼望去到处都是火影,仿佛来到了一个火的王国。
而那寒冰使的武功看上去要安静得多,只见她翩翩跹跹,不急不慢的挥舞着手掌,与其说是拳掌,倒更像是一个舞蹈,整个人如同火海中的一抹雪莲,任你如何肆虐,我自岿然不动,移步于千万火影,游走于倾覆之间,在这猛烈攻势之下似乎还保持了一份执着的优雅。
虽说防守自身游刃有余,但几次想突出红炎那火影的包围却是难能,时间拖延得久了,那冰封了数百年的内心也稍有些急躁了起来,出手也跟着重了几分。
两人的交手可谓是极美的,无论是人,还是那刚与柔的糅杂,暴力与冷静的对碰,不过铁风此刻却毫无心情欣赏这危险的美感,看着两人愈发焦灼的战斗铁风深吸了一口气,对着红炎的方向轻语了一声:“拜托了!”
转过身,狠狠的咬了咬牙,对着栅栏外几名面色不善的乌衣人疾奔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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