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捕快衙役从大门口涌入,食客们见状纷纷从一旁溜了出去。没一会,偌大的店内就只剩下我和伙计们了。
“谁是这的掌柜?有人到衙门击鼓告状,说这里有人被毒死了。”走在最前面的捕头说道。
我走过去:“我是这的老板。毒不是我们下的。”
捕头一脸不可置信的打量着我,最后笑道:“姑娘,你开我玩笑呢!”
“我是这的掌柜。但我们没有下毒。”胡水平突然挡在我前面说道。
“你还差不多。”捕头说着一挥手,立即有两个捕快上前拿绳索将他捆了。
我很感激胡水平,但是,他只是个普通人,出了事就真出了事。
“他只是我雇来的掌柜,我才是这里当家的。你们放了他,有什么事找我就好。”我说。
“她是我妹子,今天才从老家来的,这里的事跟她没关系。”胡水平急道。
真有这样的哥哥也不错,只是现在,是亲哥也不能让他因为我受罪啊!“我真的是这的老板,这楼是我买的,地契还在我手里呢!”说着我从袖中的暗袋里拿出地契。
捕头接过去一看,立即就相信了,他将地契揣入怀中,说道:“这里所有的人都得跟我走。”
“为什么,我才是这里的老板,要走也是我一个人走。地契还我。”我说。
捕头一指地上的死者,看着我冷笑了一声:“你们杀了人,在没弄清楚谁是凶手之前,这个楼是要上封条的。这地契就先由我来替你保管了。”
我目瞪口呆,感觉事情有点大了,万一我的罪名没洗脱的话,这所有的心血将付之一炬。我倒没什么,卓然怎么办?
捕头点了几个人去抬死尸,然后说了句:“全部带走。”
“凭什么,你们有证据证明这两个人是我们害死的吗?”在捕头转身之际,我喊道。
捕头头也没回:“那又有什么证据证明不是你们害死的?”
我无话反驳,只得再次说道:“你把他们都放了,我跟你走。”
“走吧!”捕头没有再回我话,倒是一旁的捕快不懒烦的催促着我们。
“你们不能没证据就带走人。”
我还是不死心,换来的是被捕快用力推了一把。我转头怒瞪着他。真是个粗人,不知道什么叫怜香惜玉嘛!
捕快并不看我,反而又推了一把,“快走!”
所有人出门后,我目睹着两个捕快将封条贴向关好的大门。路边有人在围观,他们议论纷纷。
面对路人异样的眼光,我并不觉得丢人,因为没做错什么。但是还有件事,我不得不考虑一下:我没回去,卓然母亲会怎么想,卓然没看到我,又找不到我,会怎样?
走了没多远,原本就阴沉的天空突然下起雨来,我同我的伙计们就这样淋着雨被押往杭州城的府衙。
因为涉事人太多,我们还没过堂,就被命令先关进了阴森的牢房。
由于是女子,我被单独关在了他们对面,他们则全关进了一间较大的隔间。捕快走后,只剩下几个狱卒看守。
“对不起啊!”我站在牢门前向对面的他们道歉。因为是女囚,我这边除了牢门是铁条的,四面都是土墙,连个窗都没有,昏暗的光线让人很不自在。
“你傻呀,我都说我是掌柜了,你还强出头,现在好了。”胡水平附在栏杆前说道。
“怕什么,人又不是我们杀的。再说了,我是你们的老板,这个时候要是让你们来替我顶罪,以后你们还会帮我做事吗?”我说。
“唉,这事本来就跟我们四个毫无关系,我们从来不碰客人的食物的,现在倒好,把我们也牵扯进来了。难怪自古就说女人是祸水。”钱大嚷嚷道。
“喂喂喂,女人是祸水不是这么用的吧,再说了,一个巴掌拍不响,也不能怪女人吧!”我说道。
“就是,话怎么能这样说呢,难道你不娶老婆啊!”胡水平道。
“我娘子要是没看到我回家去,一定会担心的。”这时,一个伙计伤感的说道。
“我母亲还病着呢。这事情也不知道什么时候能查清楚。”又一个伙计说。
“你们放心吧,到时候即使查不清,这罪也由我来顶。”我说。
“说什么丧气话呢!我们又没投毒。说不定是那两个人自己想不开,自己毒死自己的。”胡水平道。
“那他们也不必跑到我们店里来死啊。”我说。
“会不会是‘欧阳记’搞的鬼?”胡水平道。“欧阳记”就是那家新开的火锅店。
“不会这么狠吧?你们饿吗?”我问道,他们肯定都还没吃饭,我也没吃。
“饿不饿重要吗?我现在只想快点离开这个鬼地方。”鄂霍说道。
在这昏暗的地方都不知道现在什么时辰了,这古代的牢房还真不把犯人当人看,里面除了干草垛,方便就是一只小木桶。味特别重。
我一刻也呆不下去了,拿下手腕上徐氏给我的玉镯往干草垛上一扔,念咒施法将其变成我的模样。这才空遁到了离卓家不远的路上。
原来天已经快黑了,前面不远处出现了一个人影,是卓然。估计又是去店里接我的。
我向他走过去,待到靠近了,才说了声:“我回来了。”
卓然没说什么,只是转身一起往家里走。
洗漱完后,我回到房间,卓然已经在房里看书了。
“如果哪天我没回来,你不用刻意去找我,还记得我曾经跟你说过的一句话吗?”我说。
卓然抬头看我,说道:“‘不管我在哪,我都不会有事的。’是这句吗?”
“是我。”我说。
“是‘我’啊!”
“好了,好了,我睡了。记住我跟你说的啊!”
我躺上床,虽然这床小了点,总好过睡干草垛。
“你能保护好自己,是最好不过的事。虽然我是个男子汉,却是个无用之人。”卓然突然说道。
“你是太困了吗?怎么说这样的丧气话。”我说道。
“没有,你睡吧!”
我撇撇嘴,趁卓然没注意,施了法在周身做了个结界。
一夜好眠到天亮,卓然已经起来了,就在我要出门之际,他端了碗药汤给我,还有一块糖。
喝完药,我出了门,在没人的地方施法回到了府衙的牢房里。
收回镯子,我坐在牢门口,这里的空气还好点。对面胡水平他们还都在睡。
“起来了,起来了。”
有狱卒嚷嚷着送来吃的,这一叫把对面的人全都叫醒了。
一人两个干硬的馒头,一碗清水,这就是今早的牢饭,都不知道水烧开了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