巴查一听,脸色大变,万分紧张地说:“我……我帮助阿贵抓贼,怎么自己变成贼了?你们别听他们这两个坏人的话,他们在诬陷人,你们千万不要听他们的。我……我真的没有做坏事……”
王福贵死死盯住他的眼,一脸怀疑:
“你不做坏事,为什么带着火柴火油爬上我的货车车厢?为什么在车厢里点火?”
宋队长也一脸怒气地逼视他的脸。
巴查见大家盯着他看,更加窘迫,他茫然地看看手中的油桶和火柴,辩解道:
“我……我想点火看看,是哪个贼人在车上偷东西……”
“胡说!你爬上车的时候,根本没有发现我们。我们躲在车厢暗处,你在明处。我们看到你爬上车厢,起初还以为你是货行老板,深夜上车查看货物。没想到你手里拿着引火工具,上了车厢就要点火烧货物。我们担心在火光下被你认出,才扑灭你的火……”长脸的贼人生气地说,他的话没完,另一个国字脸贼人抢过话头:
“我们看你鬼鬼祟祟,就知道你不是好东西。你没发现我们就点火,这不是要点燃车厢上的货物吗?”他一边说,一边转头看大家,“你们看,他手上拿着点火的工具,这不是明摆着吗?他就是不怀好意,想放火烧掉货车。他就是歹徒。我们举报他,公安要给我们立功。”
巴查无话可说,懊丧地垂下头。
宋队长见状,一手夺过他手里东西,顺势把他的两手反剪到他背后:
“老实交代,你到底想干什么?我们公安的规矩是,坦白从宽!抗拒从严!你要老实交代清楚,你为什么想放火烧货车?”
巴查没反应过来,人已经被反扣双手,比那两个偷东西的贼人还狼狈。他回过神来,一边挣扎,一边辩解:
“公安同志,你们搞错了。我是帮助老板抓小偷的好人,不是歹徒。你们不要听贼人乱说,你们不要冤枉好人……”
宋队长用力扯他一把,严厉地训斥道:
“谁冤枉你了?你不要乱喊乱叫。你看你满头大汗,不干坏事你紧张啥?老实一点,到派出所从实招供。我们公安秉公办事,惩处坏人,不会冤枉一个好人,也不会放过一个坏蛋。”
那两个小偷看到自己举报成功,得意地笑。长脸幸灾乐祸地说:
“我就说嘛,这个家伙手持火油火柴,深更半夜爬上货车,绝不是什么好事。你们公安要查他,看他想干什么?”
国脸贼人不忘邀功,他诞着笑脸对宋队长说:
“公安队长,今晚你们巡逻队收获巨大,抓了三个人……不,不,抓了纵火犯,你一定记得给我们两人记功,是我们举报他的。”
回到派出所,宋队长不想让这三个歹徒有喘息机会,连夜分头审讯。巴查耗不过精明的公安,不到半个钟头,就放弃了幻想,老老实实交代自己想放火烧货车的事。
宋队长手敲桌面,气愤地问:“你也是五堂街一条汉子,在这里做了大半辈子的买卖,为什么心地这么坏?人家阿贵批发行的货车碍你什么事?你怎么就狠下心放火烧他的货车呢?真要是给你得逞了,还不知道给人家造成多大的损失啊?再说,火一旦烧起来,就不听你的话了,从货车蔓延到两边街上的民居,祸害就更大了,说不定还闹出人命来。”
巴查不顾队长的话,他歪着峥嵘的脸,愤愤不平地说:
“就是因为我们在五里街做了那么多年的买卖,我才气不过他。他王福贵,一个外乡人,凭什么在我们这里生意比我们好?一车又一车的货品连着买,货仓已经装不下了,人家那边的老板还硬把货摆到货店外。你看他,数钱都数到手发抖。可是我们呢,白看着人家大把大把地挣钱。想跟人家那边拿货,人家必须要一手交钱一手交货,钱不到他们手上,人家就是不给货。你知道的,做生意哪里可能不赊点账呢?可是我们就是赊不了账,人家王福贵赊多少账都没问题,老板的货物源源不断拉来给他。想想真是气死人!”
宋队长见他发泄愤怒,揶揄地说:
“这不是怪你们这些生意人?好好跟人家做生意不好吗?为什么赚够了钱就跑路呢?人家那边的人被你们坑怕了,谁还敢把货物赊账给你们?你们聪明过了头,到头来这不是自己坑害自己吗?”
巴查听了,更加不满地说:“这关我什么事呢?我从来没有骗过他们。”
宋队长不好气地说:
“你不坑人家不等于他们没有坑人家。我也听说了,好些那边的商人被骗惨了,货物成车成车发过来,等到催账的时候,这里的老板不见了,跑掉了。所以他们才这么谨慎,非得一手交钱一手交货才敢做买卖……不要扯远了,好好交代你问题。虽然你的犯罪没有得逞,但是你已经实施了犯罪,火已经点燃起来,对社会造成潜在危害。不惩处你是不足以平民愤的。你听着,根据你的犯罪情节,给你处以八万万越盾的罚金,你……”
“什么?我就点一根火柴就罚我八万万?你跟我开玩笑吗?怎么罚得这么重?”巴查不等宋队长说完话,急着站起来,大声叫道。
宋队长看看一旁的书记员,问道:
“他的招供都记录下来吗?”
书记员认真地说:
“队长,他说什么,我就记下什么,一字不漏。”
宋队长放心地对身旁的助手说:
“小范,你说,他这种纵火犯该坐多少年牢?”
小范不假思索,冲口而出:
“纵火犯是重罪,该判处七年以上到十年的徒刑……”
巴查急得跳起来,脸涨得通红,气急败坏地嚷叫道:
“一根火柴罚款八万万?一根火柴就要坐十年的监牢?你这是什么法?这不是抢劫老百姓的钱财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