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姗姗并没有被韩凉沉身上所散发出的低气压吓住，她直了直身子，理直气壮的说：“你不是让我帮你刮胡子吗，不要动。”
韩凉沉满脸疑惑，他什么时候说过，刚挪了挪唇，第一个蹦出的音节就被电动剃须刀的声音掩盖住。
他垂下眼眸，能看见她专注而又认真的神情，她剃胡子的动作轻柔而和缓，小心谨慎地样子就好像在对待心底最珍贵的物件，生怕弄坏。
韩凉沉觉得心上就像染了蜜糖一样甜甜的，又夹杂着一丝柔软。
他不知不觉沉溺在这种轻妙的感觉中，任由杨姗姗拿着剃须刀在自己脸上摆弄，直到她终于发现问题所在。
“韩凉沉，为什么你的胡子刮了这么久都没有刮干净，”杨姗姗疑惑地问道，“这剃须刀...是不是生锈了？”
韩凉沉扬了扬唇，抬手将她的手腕握住移到一边，“你不懂？”
“我没长过胡子，怎么会懂。”
韩凉沉抬了抬眉，“真的？”
“千真万确，不信你摸。”
说着，杨姗姗反握住韩凉沉的手，放在她的脸上来回移动了几下。
“怎么样，是不是一点也不扎手？”
韩凉沉点点头，“很软。”
本来杨姗姗自证了“清白”心情不错，但是她为什么觉得韩凉沉的眼神有点不对劲，仿若有一种比眷恋更深一点的东西。
心里不由得开始慌乱，“我...我还没有帮你刮完胡子......”
“不用了。”
说着，韩凉沉单手拦住她的腰，将她从凳子上抱了下来。
“可..可是这样不好看。”杨姗姗语无伦次的说。
“你不喜欢？”
“也不是...”杨姗姗在心中努力寻找措辞，“就是...就是有点扎手。”
韩凉沉抬手捏住她的脸，与她拉近距离，迫使她躲闪的眸子对上他深邃目光，“杨姗姗，你喜欢我吗？”
“我...”
杨姗姗怔怔地看着他，大脑突然一片空白，舌头就像打了结一样说不出任何音节，心里变得异常慌乱。
她喜欢韩凉沉吗？
如果喜欢，她为什么想要离他越远越好。
如果不喜欢，她为什么见不得他受伤。
时间就这样一分一秒沉默的流逝，空气里安静的仿佛只有略带节律的呼吸声，还在孜孜不倦地昭示着时空尚在运转。
就在韩凉沉目光暗下去之前，杨姗姗轻缓的声音终于打破了空气中的沉寂。
“喜欢。”
韩凉沉黯淡的眸子忽而染上一丝愉悦，“有多喜欢？”
“大概，”杨姗姗垂眸细细想了想，平静地眸子漾起一道微波，“比你喜欢我多一点吧。”
说完，杨姗姗望向韩凉沉，她能很清楚察觉到他眉眼间愉快的神色，这足以证明，她顺利通过了一关。
下一秒，她看着他慢慢俯下身，邪魅的脸庞渐渐在她眼前放大，乖乖地闭上眼睛，感受到他的呼吸逐渐抚上她的脸庞。
“韩爷，剃须水买到了，你...”
匆匆忙忙赶来的陆明在看见洗手间里的二人时，瞬间震惊在原地。
一秒之后，陆明突然意识到当下的情况，走也不是，不走也不是，尴尬的杵在那里，求助的目光看向韩凉沉。
第二次被打断，韩凉沉看着陆明的眼神如果能化作一把利剑，都能杀人了。
而反观杨姗姗，心里莫名产生一种被“捉奸在榻”的羞涩与拘谨。
“既然陆助理有事要说，那我就不打扰了。”
说着，杨姗姗逃也匆匆地离开了韩凉沉的房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