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3.第七十三章(1 / 1)

订阅率不够哦第九章

埃德蒙·唐太斯, 活到二十多岁, 头一次被人以这样打直球的方式——还是在这么个神奇的地点!——求婚。

不对,他其实是有求婚的经验的, 但立场……完全反了!

他的未婚妻, 美丽的马赛姑娘梅尔塞苔丝, 在得到他的求婚时娇羞而又快乐, 就像一只幸福的小鸟,几乎没有犹豫就答应了下来。

同样的情况现在落到了他的身上,唐太斯先是惊,然后呆,最后——傻了。

空气仿佛就在这一刻凝固,时间也在这一刻停滞。

唐太斯头晕目眩,像是有一块巨石将他砸中,他也尝试了好几回, 脸唰地变得通红, 并且语无伦次。

“我——我不……我是说,梅尔塞苔丝……”

“对, 我还爱着她……这一点我十分确定。”

总算是艰难地说出来了。

艾尔利的化身, 那只蓝色的海鸥还站在他的掌心, 可唐太斯却如同触电似的迅速移开了视线。

他不敢再看, 即使映入眼中的只是鸟儿的形态也不行,因为那也会让他情不自禁地联想到别的画面。

艾尔利却一直注视着他的御主, 唐太斯应该庆幸, 这个在某些时候毫无自觉——甚至有些任性的英灵没有显露出真身, 不然,他肯定没法说出任何拒绝的话来。

“好吧。”

这个熟悉的带着些许冷淡的嗓音终于出现时,唐太斯混乱的心猛地一颤。

可出乎意料,艾尔利并没有坚持,而是道:“我习惯了。”

唐太斯:“……咦?”

艾尔利:“这是我第二次求婚被拒绝。习惯了,我一点也不伤心,一点也不失落。”

说完,他就当着瞪大眼睛的御主的面,悠悠然从窗口飞了出去。

唐太斯:“……”

英灵飞走了。

囚室里重新变得冷冷清清,连呼吸发出的轻响都变得奢侈。

唐太斯呆呆地望着自己的掌心,那里似乎还残留着能让饥寒交迫者重燃动力的温度。

他对未婚妻的爱意毋庸置疑,疯狂思念着的梅尔塞苔丝和他那可怜的父亲,都是在这之前让唐太斯苦苦坚持、没有绝望而死的心灵寄托。

可是——

他在牢狱中苦苦挣扎,不知何时忘却了计算具体的时间。

究竟过去了多少年了?三年?四年?

唐太斯相信他的父亲会永远等待自己的归来,而梅尔塞苔丝……他的内心深处,却难以像前者那般肯定。

他不能再细想下去了,这会让他的心被猛地揪起,痛苦不堪。

心烦意乱的男人靠着墙,直盯着地板的目光涣散。

没过多久,他忽然想起了另一个问题,心态顿时又发生了微妙的变化。

“第二次……这么说起来,还有别的人吗?”

唐太斯莫名地陷入了自己都说不出怎么回事的纠结。

这等情况持续到海鸥艾尔利带着鱼回来也没有得到缓解。

夜间,翻来覆去睡不着的唐太斯沉默了半个晚上,终究难以忍耐心中的焦灼,便睁开了眼。

单间的囚室内没有多少光亮,起到照明作用的只有侥幸倾斜着投入的月光。

可他抬起眼帘之后,却将在眼前放大的如月光一般纯洁的面容看得何等的清晰。

艾尔利不知何时恢复了原型,悄悄地躺在御主的身边。

破床就这么宽,想塞下两个人,就要彼此靠得很近。

青年紧闭双眼,长长的睫毛无比细密,似乎能将所有的情绪,以及那双足以让天下所有宝石黯然失色的眼瞳悄然掩藏。散乱的长发就像湛蓝的海浪倾撒在他的身前,有几缕甚至调皮地脱离主人的控制,紧贴在了另一个人的胸前。

唐太斯屏住了呼吸,再一次因这神圣而又堪比奇迹的美景而沦陷。

直到这时,他才注意到——

不久之前他针对求婚事件的挣扎与困惑,都只是围绕着对梅尔塞苔丝的感情,而不是从正常角度看来,明显更为紧要的……

他的“女神”,性别为男性。早在艾尔利出声时,这个事实就已经摆在明面了。

唐太斯居然默认了,并且没有觉得一个男性向同为男性的自己求婚有什么本质上的问题。

“…………天呐。”

今晚,注定是一个心思沉重者难以入眠之夜啊。

*****

接下来的颇长一段时间,事态都没有发生明显的改变。

艾尔利没有再提起过那日求婚的事情,该干啥干啥,徒留下一个被他撩拨得心神不宁的御主每日胡思乱想,欲言又止。

对master的喂养计划始终没有停止,除了定期折磨附近海域里生得肥美的鱼儿们,典狱长及诸位狱卒的休息室时不时就会发生失窃事件。

一会儿丢了个盆,一会儿少了一朵花,再隔了一阵,刚做出来的新鲜牛肉连刀叉带碗一起消失了。

据说典狱长为此大发雷霆,发誓一定要逮到那个胆大包天敢偷东西的混蛋——他以为小偷是在这儿工作的内部人员。

在怀疑范围之外的唐太斯就在这一期间变得越发地精神。

不再是饿得皮包骨的可怖模样,年轻人日渐恢复了独属于他这个年龄的活力,让那双饱受痛苦的眼睛也重得光彩。

除却肤色还是那般苍白,过长的头发与胡须还是没法打理,唐太斯已经是一个健康且格外俊美的男人了。

可是,相对的。

艾尔利的尴尬处境几乎没有任何变化。

唐太斯用血液为他提供魔力,手腕割了无数次,都没能让海鸥变成人的时间再延长一会儿。

可想而知,发现这一状况的御主有多么紧张,艾尔利倒过来安慰他:“不要担心,master,我是为了积攒魔力,想要逃离这里再漂洋过海回到陆地,没有充分的准备可不行呢。”

唐太斯心中稍定,但内里仍旧觉得有些不妥。

再怎么说要积攒魔力,这个速度似乎也太慢了。

他对魔术那一套完全不懂,艾尔利也没有对他细说,但这不意味着他想不到,除了血液之外,艾尔利提到的另外两种办法……补充魔力的速度应该要快得多。

——问题只在于,另外两种方法他根本不敢尝试。

以上就是困扰着无辜御主的所有内容。

无法判定长短的白天过去,夜幕降临了许久,唐太斯也睡下了。

他还是像往常那样,先强迫自己睡觉——睡不着——假装自己睡着了——最后,悄悄睁开眼。

果然,艾尔利就在他眼前。

海鸥用翅膀把自己包裹得无比严实,只露出了几樶稍长的尾羽。

而在这一阵子,鸟儿的羽毛又在不经意间黯淡了下来,隐约有着娇艳花瓣枯萎的感觉,就只有缠绕住右边翅膀的那一圈金色的链条还熠熠生辉。

唐太斯眸色黝深,望着他看了不知多久,忽然心生出伸手,去摸摸他的冲动。

或者是,他不知为何,想要尝试能不能将束缚住纤细翅膀的锁链取下……

——咚。

唐太斯已经伸出去的手指一僵,连忙收回。

——咚。

这是什么声音?

——咚。

他忽然有种古怪的预感,仔细聆听,发现这连续传来的响声来自门外,似是脚步声,由远及近。

这个时间不会有狱卒来巡视。

不过,紧绷起神经的他又拿不准是不是有哪个狱卒喝醉了酒,心血来潮地晃了过来,立即坐起身,将海鸥艾尔利藏在自己身后,旁边用枕头遮住。

而就在这时,那莫名透着诡异的脚步声越来越近,并且,刚好停在了唐太斯的牢房门前——

“轰!!!”

刹那间,碎石飞溅,断裂成两半的铁门重重地撞在了正前方的墙上,发出震耳欲聋的闷响。

借着月光,唐太斯看到了破门而入的那人——不对,那不是人类——的全貌!

周身皆被黑雾包裹的生物缓慢地走进他的牢房,深陷的漆黑眼窝中,闪过一抹诡谲的红芒。

他也看到了唐太斯,亦或是,他的目标从一开始就是唐太斯!

“神啊,这是什么怪物!”

唐太斯目瞪口呆,血液瞬时全涌上脑袋,让他四肢发寒,难以移动。

那奇异的黑色生物丝毫不给他反应的时间,扬起手中的长斧,朝着他劈斩下来——

mas……

mast……er……

“master!”

唐太斯宛如冰凝的思绪,猛然间被唤醒了。

视野恢复,率先映入眼中的,竟是一个熟悉而又陌生的身影。

身披银色盔甲的艾尔利,挥剑将那黑影劈为粉末的艾尔利——唐太斯从未见过这番模样的艾尔利。

气质与唐太斯平日所见的截然不同,少了柔和,多了寒冰般的冷冽,唯有一点至始至终无法改变。

他的美,永远令卑微着受他迷惑的灵魂沉醉。

“不要发呆了master,麻烦大了……我们走!”

然而,人并非生来就是这般铁石心肠,冷若磐石的面孔之下,还是残留着些许可以归类于同情心的人性。

负责某一个区域的狱卒就是其中之一。

不过,在那么多穷凶恶极的囚犯中,他只是稍稍对代号为三十四号的一个年轻的囚犯有所怜悯。

原因无他,三十四号——有了代号之后,囚犯原本的名字早就被遗忘了——年纪轻轻就来到了这个荒僻的吃人地,顶着的是“狂热的造反分子”的罪名。

在狱卒接手这份工作的时候,就有幸看到了年轻人从自信忐忑到绝望疯魔的全过程,到现在,他倒不会发疯了,而是干脆得了不明情况的重病,整日卧床不起。

狱卒对年轻人那一点点微不足道的怜悯并不能改变什么,虽然他还记得年轻人没发疯前是如何温顺有礼,跟那些真正的危险分子没有一丝相似之处。

他能做的只有为囚犯申请到比往常稍好一些的伙食,端着缺了口的盘子和碗走进昏暗的囚室。

顺带,还要居高临下地瞥一眼,看看那个可怜的年轻人是否还有起床的力气。

——哦,很显然,他已经好多了。

狱卒很快就这么想着。

因为,在他要按照习惯将午饭放在靠墙的那张坡桌上之前,前一天还如尸体一般的囚犯竟已离开了床,抓起盘子里的面包匆匆几口咽下,又急切地抢过碗,将难得的热汤一饮而尽。

狱卒:“……”

随后发生的事情,就更加证明囚犯的病情已经好转太多了。

三十四号以比过去不断尝试着要与他搭话时还要急不可耐的态度,对他提出了请求。

“仁慈的先生,能否给我一盆水,一张手帕,我迫不及待地想要将自己洗干净,兴许能让病好得快些。”

三十四号苦苦哀求,像是没了这盆水,他就会立马痛苦地晕死过去,“如果还能让我剃掉这些该死的胡子,那就再好不过了!”

狱卒:“……”

这位猝不及防间被莫大的热情与期盼包围的先生沉默了许久,总算被囚犯磨得勉强答应为他转达这一述求。

三十四号应该是最近几年来第一个提出这类要求的人。

毕竟在暗不见天日的地狱呆得久了,谁还会关心自己的衣着是否不整,身上是否有异味,胡须是否过长呢?

最后,多亏了三十四号囚犯前一段时间的情况确实有些严重,典狱长的心情正好不错,也就恩准了狱卒为他端去热水。

当然了,分量不多,而且不知从哪里割来的粗布取代了要求中的手帕。狱卒自己为他捎来了一小块洗衣皂。

最后一个请求没有得到允许,因为他们担心精神状况还不稳定的囚犯会突然暴起,夺取剃须的小刀作为武器。

看到水盆和粗布的时候,三十四号似是小小地失望了一下,但很快就激动地向狱卒表达了感谢。

狱卒负责目不转睛地盯着他清理自己:小心翼翼地将粗布浸入水中,提起来,拧干,舒展,擦拭全身的每一个角落,连指甲缝都不肯放过,神情如此庄重,仿佛正在接受神圣的洗礼。

之后,囚犯又用尽力节省下来的半盆水清洗了凝起结的乱蓬蓬的头发,没能剃成的胡子也都在水分的安抚下柔顺了下来。

直至现在,虽然还有不完美之处,且身形依然过分地干枯消瘦,但大致看来,三十四号已然完成了蜕变,有了人样儿。

“你看着精神了不少。”收起空了的水盆,准备离开的狱卒扫了又回到床上去的囚犯一眼,话中隐约夹带了惊奇。

三十四号点了点头,再度感谢了狱卒的好心。

“行吧。这样也好。”狱卒说。

他在关上沉重的狱门之前,又干巴巴地道:“祝福你的状态能多保持一阵儿。要不是场合不对,我还以为你在为与哪个漂亮姑娘的约会做准备呢。”

之后狱卒就走了,以至于没有机会发现,缩在墙角的囚犯在听到最后一句话时,先是浑身一颤,随后体温陡然升高,长久未被阳光照射而极其惨白的脸上顿时罩上了一层莫名的红晕。

他像是在这一瞬间回忆起了相当丰富的经历,导致神智涣散,手脚发软,又在短暂的恍惚后开始坐立不安。

被“三十四号”替代姓名的唐太斯终于忍受不了,第十几次地将压根没多少铺垫的床重新整理,但还是没能除去根植的霉味与酸臭味。

天知道从今早开始,他的心中是何等的忐忑不安。

即使已经尽最大的努力将自己收拾干净,与霉味一样根植的自卑仍旧让他无法心安。

就在清晨,就在不久之前……一位圣洁且美丽绝伦的天神垂怜于他,降临到他的身边,并且,宽容地接纳了他的窘况……

唐太斯的脑中顿时无法控制地涌入无数静止的画面。

奇迹便发生在这里。

他完完全全地沦陷进所深深思念的大海的怀抱中了,这正是水手难以违抗的命运。

他几乎就要痴迷地触碰上神明那甜蜜的唇角了,可突然间,急迫的罪恶感猛然降临,让他瞬时冷汗淋漓,不敢相信自己竟在无意识间做出了这般冒犯之举。

“……血……血、血、血液!”

挣扎着这般喊道,他遭受的折磨之重难以想象,幸好,仁慈的神不介意再救赎他一回。

“我并不推荐这个选择,因为master你的虚弱程度……比我好不到哪儿去。不过,如果你坚持……”

“请放心,master,你不会有事。”

……

唐太斯又重新挪回了他的床角,僵硬地呆坐着。

左手的手腕上还残留着不明显的疤痕,早上,血液就是从这里流出,可足以让虚弱的人致死的出血量并没有对唐太斯造成任何不良的影响。

浮想联翩还没有结束,他的思绪翻飞,不自觉地回味着——

不久之前,那张宛如由皎洁月光凝聚的脸庞被迸溅出的血污沾染,眸中渐渐呈现流转的神采,平添上令人窒息的惊艳。

可是,这双明眸中映出的却是狼狈而又脏乱的自己的脸。

“砰!”

唐太斯把脑袋撞上墙壁,喉咙里传出了近乎痛心疾首的哀鸣。

实际上,他到现在为止都没搞明白,落在好运的自己身上的究竟是怎样的奇迹。

准确的答案似乎就在不远处。

可他还需要耐心地等待,因为……

他的恩人,在惊鸿一瞥后就深深烙印在心的“神”,此时并不在他的身边。

——耗时一个半小时,艾尔利终于回来了。

蓝色的一团慢腾腾地飞到铁栅仍在的窗边,奋力一挤,总算将过于圆润的身体以及某一过大的物体一起,挤进了狭小的缝隙。

哐!

恍然回神的唐太斯惊愕地发现,有什么东西飞了过来,划过一道优美的弧线,撞上了铁门。

那东西顿时反弹了回来,落在地面,精神奕奕地摆动尾巴,在空气的包围下拼命张嘴喘息。

啪!

这次的声音又有另一个来源。

海鸥艾尔利俯冲下来,几乎被腹下绒毛掩盖的小爪气势汹汹地踩上那活力十足的“东西”的头部。

“master,这是我抓到的最近范围内营养最丰富的一条海鱼。”

鸟儿是不肯能拥有表情的,但唐太斯就是能从“海鸥”的小脑袋上看出几分自带的严谨。

“唯一的意外是,它太不安分了。”海鸥艾尔利不满地说。

踩了一下不够,继续踩——直到那条生命力相当旺盛的鱼扑腾了几下终于没了动静,那只看着娇小的爪子才满意地挪开。

海鸥艾尔利还神奇地变出了一个铁做的盆,很有可能是从狱卒或是典狱长那儿偷来的:“就用它来做午餐。master,你需要补充营养。”

唐太斯:“……”

“好、好的。”

舌头过了半晌才恢复往常的灵活,唐太斯注视着这只神奇的鸟儿,还是无法将它与——他的神,联系到一起。

太荒谬了。

不过,对唐太斯来说也算是好事。

如果此时出现的是另一个形态,恐怕他会羞愧得完全说不出话来。

于是,带着惶恐,不自在地问道:“在那之前,我还有很多疑惑……您能为我解答吗?”

“请说。”

“我记得您否认了神的身份,说自己是英灵,英灵究竟是何等尊贵的存在?您来到这里,难道是为了将我救出苦海?哦,不,我还记得……您是被迫变成现在的模样,我应该做什么,才能帮助您?”

他对艾尔利的称呼一直充满尊敬,在不知情的情况下,将御主和从者的身份颠倒了。

艾尔利道:“我是你的从者,可以看成是能为你做任何事情的使魔,你的地位更高一等才是。”

这么说起,他的称呼其实也有问题。对任何人——包括地位至高无上的国王,艾尔利都是用着平淡的“你”,而他自己从来没有意识到哪里不对,也没人提醒过他。

“master,你能帮到我的就是吃掉这条鱼,养好身体之后,就能为我提供更多一些的魔力了。”

唐太斯似懂非懂:“啊……”

脑子混乱如他,完全没有注意海鸥艾尔利是如何烹饪那条可怜的鱼的:稍稍损耗一点魔力,用火的魔术直接把鱼烤熟,往盆里一放。

大功告成。

唐太斯愣了一秒,就被烤鱼散发的馥郁香味勾起了强烈的饥饿感,顿时狼吞虎咽。

待他吃完这条人生中最美味的烤鱼,却又惊讶地发现,那道让他魂牵梦绕的身影……

竟然又来到了他的身前。

“午餐后二十分钟,按照人类的生活规律,午休时间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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