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羊脂玉佛像,是你偷的吧?”云皎皎直直对上他的眼,开口问道。
王淞脸上笑意更甚,却也不隐瞒,道:“是我偷的,云五姑娘还想知道些什么,我定会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瞧着他这般轻狂模样,众人只想上前打他一顿,可云皎皎,却只是瞧着他,像是在出神,久久不发一言。
直到瞧得王淞浑身难受不已,才主动开口:“云五姑娘,你这般瞧着我是为何?”
可云皎皎还是没有说话,只是看着他。
良久,云皎皎才沉声问道:“为什么要杀了张平?”
还未等王淞回答,门外,忽然响起一道清冷声音:“他杀死的,不止张平。”
众人齐齐看去,果然是一身霜色衣裙的秦烟,携了晨风,从门外款款而入。
王淞瞧着秦烟,神色明显有片刻慌乱,很快也就敛了,“你是何人,无凭无据,凭什么说我杀的不止张平?”
“秦仵作,可是又有了发现?”董世通问她。
听了这声称呼,王淞也明白了她是谁,忍不住摇头感叹:“早听说开封府衙里,来了一位秦仵作,没想到,竟是这般年轻貌美的女子,可惜啊可惜,偏偏选择了仵作这种下贱营生。”
闻言,秦烟的脸上,并没有太多表情,只是语声淡淡:“张平、赵兴、春兰三人,都死于王淞之手。”
一句话,就像投入湖中的石子,激起层层涟漪。
这样的结果,所有人都未曾想到。
“可明明是赵兴家中先着了火,孙家宅子后着的火,又怎会是张平死在了前面?”沈子明问道。
“我重新复检了三具尸体,这才发现,张平的死亡时间,在赵兴和春兰之前,王淞很聪明,用大火焚烧尸体,确实可以破坏很多证据。”秦烟说完,冷冷的瞥了王淞一眼,“只有尸体,才不会说谎。”
“早听闻开封府断案如神,没想到,只是这般妄下定论,仅凭空口白牙,就定了生死不成?”此时的王淞,大有破罐子破摔的架势,对上秦烟清澈如水的双眸,全无半点儿躲闪之意。
秦烟也不生气,只是嘴角难得的微微上扬,“最开始的时候,我也以为,赵兴和春兰是死于张平之手,但后来,我发现,赵兴死前并没有反抗的痕迹,又大量饮酒,这说明,与他一同饮酒的是他熟悉的人。
张平易容的孙福海,久居海棠苑,他们不可能熟悉,更何况,能让春兰如此听话的人,想来,也只有你。”
此话一出,沈子明也看向王淞,目光深深,片刻之后,才说道:“事发之后,我们拿着张平的画像,在赵兴家周围走访过,据周围的人称,春兰到了赵兴家不久,便又出了门,而张平,恰好那天晚上,也出现在了附近。
你先是将春兰引出去,又杀了她,再易容成春兰的模样,回到赵家,在赵兴酒中下了醉心花,等赵兴中毒之后,你又出去,将真正的春兰扛回来,一把火烧了赵家,是也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