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亲戚?”赖大的怪腔怪调的提高声音,“我怎么没听说你家有什么亲戚?”
“滚滚滚!”七朵厌烦的推开他,让石头进门,“我家有什么亲戚你管得着嘛!”
看到石头进来,梅七朵把门关上,用木棍顶住。
“好!你给我等着!”赖大狠狠的扔下一句话离开。
梅晓兰凄苦的看着有些不一样的女儿,心里感到欣慰,如果不是有这个女儿支撑着自己的生活,她早就跳河一死了之。
“娘,你没事吧!”随即脚下碰到东西,低头,看到一块水缸碎片,转头,有无数块水缸碎片,“这是?”
七朵点上昏暗的灯芯,看到家里被打砸后的凌乱。
“娘?谁干的?”
“唉!朵儿,算了吧!这样打来打去的什么时候能完?”懦弱的梅晓兰不想和任何人有争执。
“是谁?”七朵继续追问。
“你大壮家!”
又是大壮家,七朵气愤的握拳。
梅晓兰一把拉住女儿,“朵儿,我们让他们一次吧,不要再去问了。”
让?
梅七朵的字典里向来是人不犯我我不犯人,没有让,越让越被欺负。
但是看到母亲担心的样子,月亮挂在树梢,自己也一天没吃东西,七朵点点头,“好吧!先吃饱饭再说!”
梅晓兰这才看着站在一边的凤凌绝,“朵儿,他是?”
“哦!捡……额!表哥!”刚要说是捡的,还好及时收住嘴。
“表哥?”自家哪有亲戚,梅晓兰孤疑的看着女儿,感觉到女儿的手在暗中捏自己,随即明白,然后点头,“哦!”
“娘,这是我石头表哥,你忘了啊!”随即又无比认真的,“我石头表哥无父无母,来投奔我们的,在山上受了一点伤,刚好被我遇到,所以,就带回家来。”
“哦!哦!”梅晓兰连连答应。
锅没有了,无法做饭,梅晓兰摸黑去了不远处的三婶家,借了一只锅回来,晚餐煮了一锅山鸡蛋,吃得七朵肠饱肚圆的。
家里只有两间屋子,七朵那个破木床让出来,给了石头住,自己和母亲挤在一起。
早晨,七朵起来,决定先解决和大壮家的恩怨,不然,老是这么被欺负下去,什么时候是头儿。
走出堂屋门,七朵停下脚步,院子中间,站着一个男人,高大挺拔的背影,梳理整齐的黑发,听到身后的脚步声,男人转身。
光洁蜜色的皮肤,透着棱角分明的冷俊;湛蓝深邃的眼眸,泛着迷人的色泽;浓密如山峰的眉,高挺的鼻,绝美的唇形,瑰色的唇瓣,绝色的容颜中张扬着高贵与优雅。
如果不是他那身衣服,七朵真怀疑自己是走错地方。
靠!
七朵咽了一口唾液,原来,捡到这么美的一头“牛”,既能养眼,又能干活,赚大发了!
想了想,七朵去了厨房,在锅灶口抹了一把,走到石头面前,抬手在他脸上胡乱抹几把,石头转头躲闪。
“别动!”七朵又抹了几下,看看他满脸的脏污,看不出本来的面色,才放心的停手,“不要洗掉,就这样!”
就凭先前祸国殃民的外貌,村里的大姑娘小媳妇还不得疯啊!这样就好了。
村长家在村子中间偏左,一处风水极好的上风处。
早晨起来,村长家门口很热闹,围了许多看热闹的村民。
七朵将大壮娘拉到村长家,让村长给处理家里被打砸的事情。
大壮娘是标准的欺软怕硬,在梅晓兰母女面前挺厉害,到了村长面前就温柔起来,“村长,你不能听她瞎说,我要她家的兔子给孩子补补,她不给,还打我,所以,我才砸她家东西的。”
“我胡说!”七朵看着大壮娘,然后看向村长,“我家没有吃的,我都好几天没有吃东西,你们又不是不知道,”
村长媳妇向人群后面躲了躲……
“我在山上捡了一个兔子,我娘刚做好,就被她抢走,还让不让人活?村长,如果你不明察,我就去里长那里,县令那里,找人评评理。”
一听要去找里长和县令,村长有点慌了,要是这样,自家媳妇打人,差点把人打死的事就被上面知道,“不用,这事我给解决!”
“村长,我……”大壮娘还想说什么。
村长一挥手,“大壮娘,你赔梅晓兰家损失,以后不许再找她家麻烦!如有发现,定要加倍严惩。”
一听说让自己赔,大壮娘急眼,“我冤枉啊!村长,”
“冤枉也不行!”村长是铁了心。
“你们都帮着养野男人的人欺负我!”大壮娘扯开嗓门疯叫,“梅晓兰和梅七朵娘脸养野男人了!”
七朵气愤,想阻止她说话已经来不及,最后,大壮家赔了她家水缸,木桌,和新的铁锅水瓢,但是,梅家母女养野男人的消息也像长了翅膀一样,传遍整个柳树村。
梅七朵才不管这些风言风语,给石头换过消炎去痛的伤药以后,继续进山找吃的,想到昨天那群山鸡,长着油亮光滑的羽毛,有点馋人。
七朵找出草药篮子,弄了几种树根草业,放到锅里煮水。
看到七朵一人在,母亲走进去,回头看看堂屋方向,悄悄问七朵,“那个人?”
“捡的!他在山上受了伤。”
“他是好人坏人,你捡回家,要是坏人怎么办?”梅晓兰明显的担心。
七朵看了母亲一眼,“没事,咱家种地没有牛,我看他身体还可以,又不记得以前的事情,刚好可以帮咱们种地,你就对别人说他是你娘家的侄子,别人不会怀疑。”
梅晓兰听了女儿的话,想想也有道理,母女二人没有力气种地,有个男人干活总是好的,然后也就放下心来。
梅晓兰以为七朵煮的草药水是给石头喝的,没想到七朵在墙角找了一个泥瓦罐,将锅里的药水盛到罐子里,让罐子放到篮子里,用布袋盖住,将篮子挎到手臂上,出门进山了。
感觉女儿这次醒了以后,做事特别有主心骨,比以前强多了,以前什么都不懂,从不知道出去找吃的,只知道在家里等着自己做好了她吃,从不问粮食在哪里来。
醒了以后,这两天,家里竟然吃到一些以前从没吃过的荤腥。
想到这里,梅晓兰掀开院墙边的破竹筐,欣喜的看里面的小兔子。四个小兔子挤在一起睡觉,大兔子竟然在一边不动,她用手戳了戳,大兔子已经死了,野兔野性难驯,被人限制自由以后,气死了。
“哎……”心地善良的梅晓兰叹了一口气。
梅七朵拿着篮子向山里走着,大脑里在思索这里到底属于哪个朝代?村民都是穿的粗布衣裳,样式简单,也看不出到底是汉朝?还是宋朝?还是唐朝?
而原来的梅七朵从未出过村子,村里也没有什么朋友,脑容量小,知道的太少,搜索了她所有的记忆,也不知道这里到底是什么朝代,这个也不能问梅晓兰,自己的变化已经够大,要是再不正常的问这问那,她就会知道自己不是她的女儿了。
来到昨天有山鸡蛋的地方,已经没有了山鸡的声音,因为昨天有生人到了这个地方,山鸡们搬家了。
七朵继续在阳坡其他地方寻找,在一片有干草的地方,地上落了许多草种子,有很多山鸡的脚印,七朵放下篮子,拿出瓦罐,将里面的药汤,洒在有草种子的地方,撒完以后,仔细辨别周围,折断几颗树枝做了记号,然后离开,去挖草药。
下午太阳快落山的时候,七朵提着一篮子的草药返回这个地方,看到地上躺着十几只被药倒的山鸡。
山鸡装了满满一袋子,山鸡很沉,七朵扛着一布袋山鸡,趔趔趄趄的走在回家的路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