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还是他第一次瞧见她露出这样的神情,魂不守舍,像是丢了什么重要的东西。那眼眸中带着淡淡的忧伤,眼圈微红,却又不像是哭过的样子。不知她遇到什么事,会成这个样子。
“许御医,”长鸢见许世鸣盯着辛琉萱发呆了好一会儿,忍不住出声打断道,“可瞧出个什么来没?”
许世鸣心下大窘,只拱手对着辛琉萱告罪:“微臣方才有些走神,没有把清楚,这就重新为侧妃好生把脉。还望辛侧妃恕罪。”
“无碍。”辛琉萱本想收回手的,但又听见许世鸣这般说,只好继续伸着手不动了。她刚才独自沉浸在悲伤中,并没有注意到许世鸣那火热的视线一直盯着自己看。
过了一会儿,许世鸣再次收手,将绢子收了起来,笑着说:“微臣不知侧妃是做了什么样的噩梦,能被吓得这般魂不守舍来。但微臣只能告诉侧妃,梦境始终是虚无缥缈的东西,侧妃身子骨儿比起往日来,似乎更好了些。”
“那,那我腹中孩儿呢?”辛琉萱急忙问。
许世鸣怔了怔,如实回答道:“您与小皇孙,自然是相安无事的。”
虽然只是一句简短的回答,却让辛琉萱整个人都放松了,她长长舒了一口气:“那就好,没事就好。”随后,瞧见许世鸣满脸狐疑地望着自己,只好讪笑道,“让许御医见笑了,怪那梦境太过于真实可怖,我实在是静不下心来。”
“是呢,得了许御医这句话,我们侧妃也算是放下一颗心来了呢。”长鸢绝口不提刚才他的失态,唤来飞儿端来一只青瓷汤盅,“这不,奴婢也怕侧妃总是担惊受怕的,还请许御医帮个忙,验验这补汤里,是不是除了补药食材外,便没有别的东西了。”
那只小汤盅就略略比手掌大些,此刻飘散着丝丝缕缕的白烟,看得出是刚端出来不久的。许世鸣又一次打开了他随身背着的木箱子,从里面取出一根细长的银针来。
银针穿过汤面淡淡的油光,探进汤中搅和了几下,随后又拔了出来。那银针依旧如之前,光亮的光泽在上面闪烁着,并没有哪里变黑。许世鸣知道这汤里绝对是没有任何问题的,但一瞧见辛琉萱眼巴巴的望着,又将带着油光的银针深深刺进里面的一块儿鸡肉。
依旧还是光泽动人,许世鸣取了棉布将银针擦干净,笑道:“这下子,侧妃是否相信了?可还有其他要验的呢?”
辛琉萱终于松了一口气,嘴角都微微勾起了:“真是麻烦许御医了,长鸢,看赏。”
长鸢正准备去后面取银子来打赏给许世鸣,却听他阻拦道:“哎,那倒不必了。若是侧妃真要感谢微臣,那以后可就别总是许御医长许御医短的叫了,微臣非常不适应,侧妃还是叫微臣的名字吧。”
“我记得,你名唤许世鸣的。”辛琉萱说道,“那,我称你为许公子可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