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于望着整整一葫芦缠魂酒倒入龙角鳞犀兽的口中,内心同样跟着紧张起来。
众人屏息凝视,期待着结果,就连一旁那死死盯着一颗丹药的空阳长老都侧目来看,若非因为手中那枚丹药真是出自景于之手,否则他如何都不会相信,景于能够做到让龙角鳞犀兽血脉激发。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可那龙角鳞犀兽仍然没有半分变化。
“唉……”白石老祖,一声轻叹,目中颓败之意浓厚。
一旁柯云山同样,目中流转着无力,身为灵宗之主的他,深知如今整个牧国大地的局势,极大宗门和家族势力蠢蠢欲动,如护宗神兽能够诞下子嗣,百年后,必然成为整个灵宗最大的助力,可保灵宗千年不倒。
如今,这一切只是想象罢了。
景于,眉头紧皱,心中同样有着自己的计较,若非不愿在此地暴漏自己炼酒,他会直接唤出酒仙系统,大量炼制缠魂酒。
就在众人都认为失败的时候,突然……
整个山洞开始晃动,一股极为妖异的红光刹那在远处的黑暗中绽放,狂风呼啸,如末日降临。
“血…血…血脉之力……”
白石老祖身体猛地一颤,整个人颤抖了起来,这空气中,弥漫着唯有他才可感受到的气息,这正是龙角鳞犀兽的血气。
景于眼皮狂跳,呼吸更是急促,如果成了,那……
“给我育灵种。”
一声沧桑的话音从黑暗中传出,声音中所蕴含的气势更是惊人,仿佛此刻,跨越了岁月,穿过了时空,让所有人见识到,龙角鳞犀兽当年极盛巅峰之时。
白石老祖手指一点,一道蓝光飞出,落入黑暗中。
黑暗中,霎那,蓝红霞光绽放,绚丽如烟花,可却在这美景中,有着一道气息,一道不属于龙角鳞犀兽却与其息息相关的存在,正疯狂的成长,等其面见天地之日,誓必让天地颤抖,日月轰鸣。
“好了,育灵种需要四十九日方可成功,大家离去吧!”白石老祖目中难掩欣喜,朝着众人开口,目光落向景于时,大有深意。
柯云山抱拳一拜,身体化作残影消散。
空阳长老,默默将手中丹药收回,目光不着痕迹的落向黑暗深处,蓝红霞光之地,又很快收回,凝视了一眼景于后,便是抱拳一拜,掐动手决准备离去。
这时,白石老祖手指一点虚空,刹那间法则降临,直接落在空阳长老面前的虚空。
“老祖……”空阳长老面色惨白,虽然他如今已是元婴境后期,但与真正的斩灵强者还是有差距的。
空阳长老脚步不由自主的后退,心念早已在一瞬转上千万次,但是念及宗规,他稳住心神。
灵宗有规,任何一代老祖不可涉身宗中之事,除危难之时外。
“老祖这是何意,若弟子有失礼之处,还望老祖教诲。”
白石老祖面色微沉,整个人气势疯狂的崛起,势如千万大人轰然出现,化作道道虚影在其周身盘旋。
“无事,只是看你修为有所增益,想一试罢了,如今牧国之乱近在咫尺,古井一事更是迫在眉睫,你身为灵宗第一长老,责任重大,不可心有业障,以免误道。”
空阳长老目光闪烁,面色虽然平静,心中已然揭起滔天巨浪。
旋即,抱拳一拜,恭声开口:“多谢老祖教诲。”声毕,周围法则崩碎,禁制接触,空阳长老的身影化作残影消散。
白石老祖面色恢复平静,气势褪去,转头看向景于,咧嘴一笑。
“小家伙,走吧!”
说完,白石老祖一甩衣袖便卷起景于,视线一晃,在出现时已经身在灵宗大地之上。
放下景于后,白石老祖正打算离去,却被景于喊住。
“老祖,我今天这可是为宗门立下大功,怎么没有赏赐。”景于一脸的委屈。
白石老祖含笑不语。
“我……我为了宗门,没日没夜修炼,好不容易炼出一壶缠魂酒,这没有功劳也有苦劳吧!”
“地下,空阳长老心有逆,是我以丹道,将之镇压。”
“我身为灵宗一员,视灵宗为家,为了家园,我可以奉献出我的全部力量,守护家园,可……可老祖,如今世道险恶,弟子我心有力,而身不足,微薄修为更是难以立足,我怕,日后哪一日倒在奉献的路上,再难为宗门做贡献。”
景于言语中带着正义,目光却不停的转悠,冒着绿光。
“药材是宗门出的,还有你那枚令牌,也该收了……”白石老祖手指一点,化作一道虚无之光落在景于身上。
顿时,景于虎躯一震,再去感应,那枚令牌已然不见,当即满脸苦涩,小脸铁青。
自己分明是来要赏赐的,结果却亏大了,再看向白石老祖时,那哪里是一个慈眉善目的宗门老祖,分明就是一个得道成仙的老狐狸,精滑精滑。
“空阳一事,我早有计较,所行之事,虽有利用,但你取走那么多药材,足够补偿了。”白石老祖轻抚胡须,缓缓开口。
“老狐狸,老王八蛋,过河拆桥……”景于再也忍不住,破口大骂起来,也不管对方是不是老祖,也不顾忌辈分。
白石老祖面无表情,挥了挥手,如同没听见一般,转身踏着虚空而去,背过身的刹那,整个人荣光焕发,欢喜到了极致。
“这小兔崽子,拿了老祖两具尸身,还想着要奖励,看老祖我以后怎么坑你。”
景于脑海中轰然一声炸响,视线一片白,身体一个趔趄差点栽倒在地上,口中不断的念叨着:“完了,完了,这次赔大了。”
回到纳阁,柳方与那两个弟子正在盘坐调息,看其周身散发的气息,已经踏入筑基境。
看到景于回来,三人急忙起身,虽然这中间经历了太多的苦,太多的磨难,但是没有景于,他们最起码需要数年的时间,才可踏入筑基境。
此间之恩,无法衡量。
可是景于如同没看到他们一样,垂着脑袋,一副六神无主的木有,口中不停的念叨着:“赔了,赔了……”
这给柳方他们弄得有些摸不着头脑,满面迷茫。
“这赔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