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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9.第49只妖·结盟(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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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有一条除外。

大和尚跟它说:钱财乃身外之物。

他让它把自己的金币,投进寺庙里的功德箱。

它这就无论如何也不肯答应了。

它原本就是为钱而堕妖,成为妖怪以后,这枚金币依旧是它的命。

大和尚拿它没办法,最后合掌长叹一声“尘念未尽”,这便让它踩着心爱的“金币之轮”,出寺历练去了。

可是,铁鼠怎么也没有想到,自己千辛万苦守护下来的宝贝,出寺第一天,就被个恶霸给抢了。

——心塞欲梗!

更可恶的是,这个恶霸抢了它的宝贝,却不肯好好对待。它好不容易追着对方的气味,穿过人来人往的长街,找到一间行馆门口,就见它的宝贝疙瘩像坨垃圾似的、被甩出了二楼的某格窗户,砰一声砸在街边一户菜摊上,转眼间,金光灿灿的美丽外表,便被溅上了满身的菜末尘屑泥垢污迹……

——心痛得无法fu吸!

最最可恶的是,宝贝失而复得还没超过一分钟,它逃了整整三条街,上气不接下气地往后瞄了一眼,却见那恶霸正一派悠哉悠哉地跟在身后不足两米处,见它回头,她还有空微微挥了下手,脸上迅速扬起一抹恶意满满的笑容:

“小老鼠,本喵的猫车,你骑得挺顺脚呀喵。”

说着朝它咧了咧嘴,仿佛某种捕食中的大型猫科动物,终于逗弄够了自己的猎物,指尖利爪无声地伸长张开,背脊微微弓了弓,下一秒,整个身形就猛地向它扑过来。

——哀莫大于心死!

眼见宝贝马上就要再次离己而去,铁鼠表示一时间接受不了这个打击,半口气没喘上来,利爪未至,整个鼠便当场厥了过去。

——

清醒过来以后,还未及睁眼,它便首先下意识地紧了紧双手,却发现,以往熟悉的触感,仍然好端端地被抱在自己的怀里。

——难道一切都只是梦吗?出寺,流氓,宝贝被抢……难道只是噩梦一场?

这么想着,它迷迷糊糊地睁开眼,却刚好跟上空咫尺处的另一双眼眸,对视个正着。

——不是大和尚的眼睛。

大和尚的眼珠是深灰色,眼皮子像层枯树皮,看着它的时候,它总觉得自己被映在深深的井水里。

——也不是那个恶霸的眼睛。

那个恶霸的眼睛,虽然看起来也圆滚滚的,可是在眼角处,有一抹非常明显上挑的弧度,这使它瞪着人的时候,显得尤为凶巴巴得可怕。

而眼前看着它的这双眼睛……清澈的,明润的,柔和的……看起来就像、就像……

——像寺庙里的樱花树、洒落在天空中的花瓣。

看它睁开眼,那双眼睛微微弯了弯,恍惚透出几分无声的笑意,小扇子一样的眼睫颤了下,轻轻朝它眨了下眼。

——樱花瓣飘进小溪水里了。

它觉得自己似乎还有些迷糊,也呆愣愣地跟着眨眼,又眨一下,第三下。

这么彼此来回眨了三个回合,那双眼睛的主人终于说话了。声音也是轻轻的,柔软的,仿佛透着股樱花的甜香味儿:

“是你吗,贾玲?”

——

几乎没有办法相信,那双眼睛的主人居然跟那个恶霸是一伙的,难道樱花也会欺骗它吗?

铁鼠抽抽搭搭地缩在墙角,怀里死死抱着自己的金币,面如死灰:“不要……不要抢小僧的宝贝。”

对方顿时似乎有些无措的样子,连忙朝它摆手:“不抢、不抢……我不是要抢你的东西啊。”反复保证再三,见它情绪稍微缓和了些,她才终于指明了真正的意愿,“……是这样的,呃、虽然不确定有没有用……我其实是想请你帮一个忙——”

在听完对方的话之后,铁鼠整个鼠都是迷茫的——这要它帮的是什么忙啊……

让它站在轮子上,心中默念——或者口中大喊——“钱即正义”……然后原地转个圈……?

——

铁鼠终归还是颤颤巍巍地站在了自家宝贝上,不过好像是察觉到了它的心境,脚下的金币之轮也在微微发着颤。

看不惯它这副扭扭捏捏的哭丧脸,倚靠在一旁墙边的少女咧了咧尖牙,一派凶神恶煞地瞪着它:“让你转你就快转啊喵!再磨蹭的话,就不要再想活着骑上本喵的猫车了喵!”

呜……这个坏蛋……

它忍着一泡泪,乖乖双手合十:“……阿弥陀佛,钱即正义!”言毕整个鼠跳起来,凌空转了三百六十度,并再次稳稳落足于竖立着的金币边缘。

——哗啦啦啦啦……

下一秒,房间里顿时一片死寂。

四人(妖)俱是瞪着眼睛,全然呆滞地看着眼前从天而降的一阵金币雨,零零散散铺就了一地。

它眨去眼里的眼泪,傻乎乎地愣在轮子上,半晌,才复又试着在心里念了一声,双眼放空地跳起转圈。

——哗啦啦啦……

——哗啦啦……

——哗啦……

——哗……

——……

“停——!”

等到整片地面几乎都已覆上璀璨的金光,乍起的一道喊声才打破寂静。

铁鼠继续跳跃的动作被惊吓得僵在半途,它听见那个女孩小小的声音发着抖:“你转了几圈了……?”

心里有些不确定,它还是小小声地估计道:“……应该是,八、八圈……吧。”

“……八圈……该怎么算来着……”

看着对方口中喃喃着、面色苍白地、紧闭着眼睛倒下去,被身边的男人迅速抱在怀里,铁鼠心里下意识地默默想道——

——啊,樱花瓣枯萎了。

“怎么,总算肯开窍了?看你这孩子也是个聪明的,早点这么听话多好,省得平白多吃这么些天的苦头,可知道不好受了吧?”

浓脂艳抹的妇人身姿绰约地倚在花桌边上,嘴角艳丽的弧度轻飘飘的,芊丽指尖执一柄锦绸团扇,轻轻撩起眼前人玉致纤巧的下巴。

一双如丝媚眼细细打量了会儿,团扇被收回,虚虚掩住檀口,只露一双勾人的风情眸瞧着人,吐声亦是一般的曼妙:“当真是个美人胚子,安生在姐姐我这儿好好将养上几年,到时候别说我们这小小一町之地,就是入了京都,那些达官贵人的魂可也都要被妹妹迷飞,什么样的富贵还不够你享的?”

站在她身前的却是个个头堪堪过三尺的女孩子,身形娇小幼弱,雪玉般灵秀的五官也仍带着股稚气未脱的奶味儿,乌黑发,枣红褂,通身说不出的可怜与可爱。

听她这么说了,这看着不过八岁上下的女孩也不知有否听懂她话中指代的含义,只怯怯低下了头,露在外头的一截脖颈白皙幼细,更显得整个人不堪一触般的弱小无助。

见人如此,那双浓妆着墨的眸子里终是不免浮上几丝恻隐之意,团扇轻摆的款款中添了几分唏嘘,轻轻叹息一声,柔和下语气:“行啦,知道你可怜。先前劝了你多回也不见上心,今日突然改了主意,想来是有了自个儿过不去的困厄。只是,妹妹既进了这楼,以后便是我要顾着的人,现下若是有什么难处,要姐姐帮上一帮的,不妨便说出来罢。”

对方闻言顿时嗫喏了几秒,看样子倒的确是有求于她。但那所求之事似是有些难以启齿,又过了半晌,孩子才终于含着细若蚊吟的声量,含含糊糊地开了口。

“……嗯?”

这厢的美艳妇人一时间差点以为自己听岔了话,一贯如面具般保持着风情万种仪态的精致眉梢,都忍不住微微颤了颤。又让人重复了一遍,她才颇难以置信地、一字一顿地确认道:“你说,你想要看看塚田大公子养的狗?”

……

酒味与汗味交杂着,弥漫在整个广阔空间里,混着叫喝喧闹,杂乱成一片。

这整一楼层的空气中,都隐隐充满着某种腥甜的、灼热的、惹人狂躁的气息,那是浓稠到让人无法忽视的血腥味,不是来自死物,而是从鲜活躯体的肉皮上、被撕咬扯烂的狰狞豁口里、每一根破裂穿孔的血脉中,汩汩涌出的浓烈气息。

究其根源所在,便是楼台下方中央的广阔空地上、被合握粗的铁链条与密密扎根的粗壮实木圈出的,一方——舞台。

这么说虽不是太恰当,但高悬的楼层看台上,从四周满场人群兴奋鼓噪的神色看来,大家的确是将下方场地中的情景当作是一场“表演”来观赏着的。

而事实上,这个环节也的确是“揽幸楼”在方圆远近都相当出名的一大招牌“节目”。

“呐,下面那条黑毛犬便是塚田大公子家的了,妹妹可看清楚了?”

较楼层看台更高上一些的香木墙壁上,凭空被开出个独窗大小的口子,里头连通了一间十分隐蔽的小巧暗阁,一大一小两道身影立于阁窗边上,正俯瞰着下方的情境——正是先前那美艳妇人跟幼小女孩。

窗口的高度对于个头不足四尺的孩子来说犹显过高了些,以致她不得不踮着脚尖扒着窗槛才能勉强看见下方的事物。然而,也正是在目及所见之景的同时,女孩整个人倒吸一口凉气,瞪圆眼睛往后踉跄着退了好几步。仿佛方才那虚虚一眼,让她见着了什么惊惧可怖的事物。

妇人看她这般退缩的表现,艳色嘴角处的笑弧勾勒出一丝戏谑,似是颇觉有趣一般,问出了方才那句问话。

“这、这是在做什么?!”孩子出口的声调都因惊吓而拔尖不少。

妇人闻言,顿时意味不明地轻咿了一声,风情的眼角眉梢上,笑意却未减半分,只是执过一旁案几上的酒盏,款款倒了一小杯温酒:“倒是姐姐疏忽了,妹妹年岁尚幼,又是刚入我‘揽幸楼’,对此间规矩有所不知也属常情。下面那些客人嘛,只是在玩闹罢了,你别被这看起来血淋淋的吓着,其实只是大人们玩惯的情趣而已呀。”

女孩怔怔看着她笑语盈盈的样子,眼里有些不可置信的神色。

“妹妹不是想看塚田少爷养的狗吗?可巧,今儿个这些客人也都是来看它的。毕竟在这个游戏里,塚田家的‘犬神’可是名角儿。”对方仍是笑眯眯的,轻摆着团扇朝她招了招手,随着手腕的动作,那酒盏便在她指间悠悠晃了一圈:“好妹妹,快过来喝杯酒压压惊,然后陪姐姐继续把这场表演看完,嗯?”

温情款款的语气却莫名让女孩打了个寒噤,幼细的贝齿在唇间咬出些许青白的印记,小拳头紧紧捏得发抖。不过,数秒钟后,她还是顺从了对方的邀请,上前回到窗口边,瘦弱的胸膛深深起伏,重新艰难地踮起脚尖,然后鼓起勇气,再一次把目光投向下方——

此外,给现实泼了更大盆冷水的是,她想起了关于面前这个家伙的一个设定:卖药郎、貌似、一直以来、都是以“人类”的身份立场自居,躺在他药箱里的那柄退魔之剑,还是斩除妖怪用的。

那么问题来了,如果她没记错的话,自己如今、目前、眼下、正是一只妖怪。

很不巧,还是个战斗力为负五的,座敷童子。

……这tm就很尴尬了。

——经过以上漫长迂回的反射弧,终于回到现实的傅小昨,简直被自己这种把自个儿巴巴送上门的操作之愚蠢程度给震惊了!最后,胸口透心凉的她干脆头一铁,决定破罐破摔,强行选择性遗忘了一分钟前还在热情奔放地跟人搭讪的自己,下一句开口时,毅然正直无辜坚定地、将话题走向掰回到了早被遗忘八百年的“买药”初衷上。

然而出乎她意料的是,药郎先生居然也从善如流地跟着她转换了话题,且丝毫没表示出有感到奇怪或者不适应的意思——如果忽视那堪比口胡的鬼畜断句的话。

会聊天的人是这样的。正常操作。没有毛病。

在落命的边缘作死了一波,傅小昨只能这么强行安慰自己,对方应该还没有发现她的妖怪身份,并且当即决定——在弄清楚这位大佬的态度之前,她还是先专注于自身当前的情况为好,低调做人(妖),保命要紧。

不过说回来,什么叫做“‘又’是要给狗用的药”啊?难道经常有人从他这里给狗买药还是怎样?

虽然觉得这话里的字眼颇怪异,但由于她此时正心虚无比,终归抱着说多错多的念头,没胆子去进一步询问。在接过对方从药箱里摸出的小罐子以后,傅小昨便利索地交了钱,随后迈着小短腿从这是非之地飞速跑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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