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章
不知不觉,克莱斯特来到中华大地已经四个多月,这期间经历中国的春节,也逐渐适应了蒙生的学校教书生活和家庭生活。克莱斯特很喜欢这种相对闲适可以自由安排时间的大学教师生活。而这种可以自由的运用蒙生身体乃至灵魂——因为蒙生的灵魂已经不在其中——的体验,让他真正的重生。他不经意的对比了自己之前在耶路撒冷的生活,那时候他居无定所,唯一的依靠就是信徒的帮助,从四面八方来的信徒给他带来了信息和食物,他那是一无所有同时也是最富有的人,他经常鄙视那些富人,他认为那些人的灵魂永远不可能到达天堂,因为他们永远不可能放弃他们已经有的一切。带着耶稣气息的克莱斯特重生之后,依然孑然一身,虽然有蒙生的家庭,然而他几乎游离在在随时可以放弃的边缘,就如同当年,他毅然放弃自己的父母兄弟而走上传达上帝旨意的道路一样,他仍然可以孑然一身的同时拥有世界,只不过换了一个时空,这个时空更加富有,也更加空虚玄幻。克莱斯特占据着蒙生的身体,不自觉的沾染了蒙生的恶习,蒙生喜欢美女,他对女人的**超过他对权力、财富、名利的**,他可以拜倒在任何一个稍有姿色的女人的石榴裙下,蒙生似乎是天生的情种,为了性,他可以不顾自尊到何种程度呢?他可以跪下,祈求,不切实际的承诺,然而他唯一不能放弃的是,放弃对其他女人的追求,这就形成一种矛盾,一方面他为了中意的女人放弃很多,包括自尊,另一方面他又不愿意放弃那种“自由”,即自由的追逐其他女人的行动,当然为了暂时当下的性的满足,他可以曲意承欢,可是这不代表他内心真的会赞同从而改变自己的行为,蒙生曾经自问过,这世界如果有那种美丽到绝代、温柔到骨里、又爱他到不渝的女子,他会不会放弃追逐,而一心一意的只在意此一人呢?答案是模糊不定的,当然首先,蒙生不认可这个假设的前提,那么美好的女子怎么会如此这般对自己呢?前提不成立他就懒得去设想下一步,所以这个意义上,他为自己的行为做了辩护,因为世间没有这么可心可意的女人,所以他选择不停的追逐;然而一旦深入到蒙生的内心世界里,他还是不能确定,因为如果把一个人的行为和心理区分开,那样一个完美无缺的女人,他当然喜欢、喜爱乃至为了她他可以放弃追逐其他女人的行动,然而心理上呢?他对自己是不确信的,或者说,如果把心理上的“追逐”也算上,他是不可能做到不“出轨”的。蒙生非常鄙视那种“心理出轨也算出轨”的理论观点,因为这几乎是一种逼着男人和女人去做石头或者虫豸的道德观,凡是正常的男人或者女人,都不可避免对美好的女人或者男人油然而生**,不这样反而是不正常。而蒙生则把这种油然而生的**不幸的变作行动,这是他异于常人之处。不过,好在,他经常遇到的是失败和受挫。或者说他几乎从来没有真正意义上成功过。所以,他有这样一个理论,堕落这件事,不是谁想去做就可以做到的,有的人是天生不能或没有能力或者不具备条件去堕落的,所以,这让那些世间的俗人男女多么失望和痛苦啊。于是,这种失望和痛苦要么转移到更高的一个层面,比如他们要通过修身养性而达至一个不需要“堕落”就可以“快乐”的境界,但是他们不会鄙视那种快男靓女的“堕落”的快乐,因为那是他们曾经可望不可求的东西。而另一类失望的男人则转向花街柳巷,他们通过努力赚取的钱流向那些更年轻优美的身体,将爱欲化作或瓢泼或润物的春雨,逐渐的变成油腻腻的中年;失望的女人则把大部精力转向子女这一短期看上去没有什么回报的事业,此外就是互相传递谁谁偷汉子不要脸的消息,于是失望的生活多了一份茶余饭后的激活。从蒙生的角度看,世间充满了太多失望的男男女女,所以人生也就充满了各式各样的苦难。
克莱斯特继承了这样一具**之体,不经意间也会受到诱惑,所以,心理学上有一种理论是,**可以影响精神,是真实有依据的。好在,圣人克莱斯特,精神上始终能保持满足,因而**上的**也只是偶尔影响到他。这种影响可以用几个梦来表现,克莱斯特认出,那是蒙生的身体的**在骚动。
毒虫之梦
梦到一个大箱子,四周装满黄色的沙子,其中是一个黑魆魆的洞,而洞里是各种各样毒虫,有吐着信子的泛着绿光的蛇,有举着毒螯的绿毛蝎子,长满了腿的绿色的蜈蚣.....各个都努力的从洞里探出头来张望,而我身不由己向洞里滑去,紧张的毛骨悚然。回头望,在箱子的另一边,在毒虫探不到的地方,有一只虫子的洞口恰好安在箱子敞口的附近,这种虫子(似乎是一只蚂蚁)可以自由的进出箱子,它想在这个箱子里安家,于是动身去原来的家(洞)里,准备把吃的用的东西搬过来,然而原来的家(洞)已经被滑向毒虫的我破坏掉了,它不得已继续盲目的寻找原来的“家”的洞口.....
正在这时,有一只手探过来摸我的脊背,我还在梦中,错以为毒虫爬到我的背上,紧张之下急忙躲闪,然后在大汗淋漓中醒来,发现是闺女的手无意中伸过来。
小学女老师的温柔乡
梦到孩子的女老师,年轻,未婚,大概是很漂亮的,我们一起聊天到很晚,于是很自然在她家留宿,然后我爬到她身边看她,有点紧张不知道说什么,女老师似乎知道我想要什么,于是一切都很自然的发生了。半夜醒来,却发现房间里孩子和蒙生的父亲都在。女老师很无奈,说,你的父亲和孩子他们很晚才过来,所以只能放他们一起进来休息。
女老师让我搂着她睡,而我很自然的过去从背后搂着她睡。
第二天,所有人从女老师的房间离开。孩子问:爸爸,为什么你会在女老师家里睡觉?
我说,因为我在等你们呀。说完在羞赧中快步的从女老师家里离开。女老师在电梯口含羞带笑的看着我对孩子撒谎。
克莱斯特对第一个梦的解读是,蒙生的身体的**希望得到彻底的释放,然而家庭却是横亘在其中不可跨越的阻碍,蒙生身体的**夹杂着克莱斯特的劝告,因而成了毒虫的隐喻,然而即便如此,克莱斯特也没有办法给予蒙生家庭更多帮助,因而蒙生的原来家庭的毁灭是必然的过程,而新的家庭的建立却仅仅是开始。
克莱斯特对第二个梦的解释是,蒙生身体的**在梦里得到释放,孩子的小学老师代表,蒙生对年轻漂亮同时有控制力的女性身体的渴求,而这种**无时不刻的受到父母和家庭的影响,因而这就形成一个无解的谜题,一方面身体的**需要得到某种释放,某种彻底的解放,另一方面外在强加的责任形成了对这种解放的遏止,因此即便在梦中,也在纠结和彷徨,甚至不得不面临这种随时可能被戳破的谎言的后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