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眼前的沈束梦对着江鱼也是十分尊敬,少年不仅有些发懵,前边那位他已经听闻称呼为小姐,以沈束梦的地位来说,那她必然是来历惊人。
那这位呢,他抬起头,向后仰着脖子,第一次仔细的观察着他身后的江鱼,不似刚才沈束梦威慑杨泽时身上自然而然流露出的上位者的压迫力,江鱼给他的感觉则是如沐春风一般的舒适,像是一位久别重逢的故友,生不起丝毫的戒备,如果江鱼没有轻轻捏住他的肩膀的话。
少年自诩心智坚定,远非同龄的孩子能够比拟的,但当眼前这位笑眯眯的哥哥抚上他肩时,他没有丝毫的力气去握这把剑,并非他不想,而是在他要做的时候身体的一切都在排斥着这个动作,可以说身体在恐惧,也可是说是臣服,体内的所有细胞与神经,在遇到江鱼的一刹那,只能是俯首称臣。
他瞬间丧失了一切自信的源头,他拿不起剑,控制不了身子,现在唯一的救星似乎也不会对眼前这位不敬,得,少年缩了缩脖子,乖巧的不再出声。
“你倒是玲珑的很。”江鱼看着少年的举动,调笑了一句,少年低头默不作声,江鱼又向沈束梦问道:“怎么,这是你找来京城的?”
“嗯,这是我族中表妹的孩子,秋寄北,在武道方面颇有天赋,明皇这边需要,我就把他召过来了。”沈束梦应道。
明皇需要,江鱼点了点,和自己预想的丝毫不差,看来是要从小开始培养忠心归属的侍从了,就像是当年的沈束梦一般。
“听着他称你为沈大人,我还以为是你从那家拐来的孩子呢。”
“江兄说笑了,我自小离开家族,长久未归,和这些小辈自然不熟络,族老们打笑我的时候唤了我声沈大人,没想到让这群孩子听到了,之后熟络起来之后也就跟着叫我沈大人了。”沈束梦笑容有些尴尬。
“秋寄北,真是好听的名字。”江鱼将手收了回来,继续问道:“你知道你来长安要做什么吗?”
江鱼挪开手的一刹那,秋寄北的身子瞬间轻快了起来,耸动了两下肩膀,低声回道:“去找明皇当侍卫。”
“哦,你既然知道,那你还是甘心去给人当侍卫?”秋寄北本是少年性子,加之远超旁人的武力,怎么想也不是那种甘愿居人之的那种人,江鱼有些疑惑。
“不,明皇不一样,他可是从蜀山中出来的!”秋寄北的眼中熠熠生辉,一种极大的向往与野心从眼神中散发出来,毫不遮掩。
蜀山对于所有练剑的武者来说,都是最具有吸引力的宝地,有人愿意散尽家产,有人愿意豁出性命,都只愿成为蜀山的一名剑徒,可是就算是蜀山的剑徒也对资质要求极高,所以蜀山在所有人的眼中,不仅是世俗,江湖也是,可以称得上是圣地两字,这是从小就长在蜀庄的江鱼无法体会的感觉。
“啊....是吗......那挺厉害的......”这下就轮到江鱼愣住了,他没有想到少年要去给明皇当侍卫的理由竟然是这个,刚想打个马虎眼蒙混过去,就听到了月思在后面的偷笑声。
沈束梦此刻也觉得尴尬的不行,挠了挠头,秋寄北不知道江鱼的身份,但是他可是一清二楚,在蜀山剑仙的面前赞叹明皇剑徒的身份,可真的有种嘲讽明君泽的意思了,只是秋寄北不知道,明君泽也不知道,唯一知道事情的三人也默不作声。
同时沈束梦又觉得好笑,心想如果秋寄北要是知道了江鱼蜀山剑仙的身份,不知道要作何表情,但是他又不能直接戳破,只能忍着心中的那份笑意,开口道:“想必两位是要去宫里吧。”
“不错,正是要去宫里半点事情。”
“那正巧,我是来接寄北进宫的,咱们一起吧。”
“可以,那就麻烦沈兄了。”
“江兄客气了,月思小姐,这边请。”
........
秋寄北看着要随自己一道进宫的两位,心中暗自琢磨着这两人究竟是何来历,难道也是宫中明皇身边的人?突然头上被砸了一下,下意识抬头怒视,可是刚碰到江鱼的眼神就软了下来。
“别发呆了,走了。”
“哦。”
一行四人向长安城走去,走了几步月思突然想起来什么,折身向小铺掌柜烧水的地方放了些散碎银两,又去马厩将马牵了出来,对着一脸惊讶的沈束梦说道:“这两匹马当成茶钱,那可太冤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