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冬一回府,就听到了消息,东西都没来得及放下,就往艾雅莹院子里跑去。
一路跑进房里,“小姐、小姐……”
艾雅莹听到声音,立马从床里坐起来,看着慌张跑进来的小冬。
她安慰,“我在,不用急,慢点来。”
小冬跪在床边,抓着艾雅莹双手,哭道,“小姐,我听她们说,你想要寻死!”
艾雅莹懵了,“什么!”
她有被气到了,“我可珍惜生命了,我才不想死的。我只是说,要是逼我裹脚,我会选着死。”
这谁传出去的,居然说她要寻死。真是的,那些人把这话传出来,起码要说清楚一些,不要误导他人。
小冬问道,“真的吗?小姐,你真的不是要寻死?”
艾雅莹点头,“真的。你要不信,可以问木弟,那会她也在。”
一听到木弟,小冬立马松了就气,骂道,“那些人,真的是太八卦了。”
“这说的话,也不说准一些,害得我都要吓死了。幸好是虚惊一场!”
见人眼里还挂着泪水,艾雅莹安慰,“不要哭了,我没事,也死不了。”
擦干眼泪鼻涕后,小冬又问,“小姐,你真的和二夫人顶嘴了?”
艾雅莹纠正道,“我这不算是顶嘴,我这是讲道理。”
小冬心里担心极了,“那就是顶撞了。小姐,那可是二夫人,你这样忤逆她,可是有苦头吃的。”
艾雅莹也觉得自己失策了,那会真的是太鲁莽了。
“是有苦头吃。已经和厨房说了,不给我吃的,直到我认错。”
小冬没想到二夫人动作这么快,她又要急哭了,“小姐,你看,我就知道会这样。”
她劝道,“小姐,我们要不就去认过错。再怎么样,也不该和自己的身子过不去。”
艾雅莹摇头,“我没错,不可能认错的。”
“而且我一但先低头,那就说明,我是错的,她是对的,所以我就必须要裹脚。我才不要。”
“裹脚这件事,就是拿命来威胁我,我也是绝不会妥协的。”
第一次见艾雅莹这么坚持一件事,小冬慌了,也急了,“小姐,你怎的就这么犟。”
她质问,“裹脚难不成比命还重要吗?”
艾雅莹点头,“是的。”
“我做不了一个自残的人,我也做不了一个完全依附男人活着的人,我更做不了把自己一生毁了的人。”
小冬不太懂这些,她反驳道,“可你裹脚后,还是一切不变的。而且比之前会过得更好,更有地位的。”
艾雅莹摇头,“权利金钱,不是我要的。我要的是对自己的支配,而不是他人支配我。”
“小姐,我不懂。”小冬一脸懵,她只知道,自家小姐要吃苦头,她就心疼了。
艾雅莹笑道,“你当然不懂。要是你和我有一样的经历,你就会明白,我要的是什么。”
小冬脱口道,“小姐要的是什么?”
艾雅莹说,“自由。”
小冬不想打击自家小姐,这是不可能的。一切的一切,都是要听家主主母的。不可能按照你自己的想法来。
艾雅诗自己一个人进到房里,看着艾雅莹问道,“你是要死了?”
小冬生气,“五小姐!”
“五小姐,我家小姐好着。她没有要寻死,都是那些嘴杂的人乱说的。”
知道小冬不喜自己,艾雅诗也不理她,她对艾雅莹说,“听说你逆顶撞母亲,人都被你气晕过去了。”
艾雅莹纠正道,“我是和她讲道理,而且人也没晕,最多就是气不顺而已。”
艾雅诗笑了,“讲道理,讲到人气不顺,那你这道理,挺气人的。”
不想和艾雅诗说,她觉得自己有可能被气死,“你来看笑话的,这看过了,可以走了。我这里不欢迎你。”
人主仆不给斟茶,艾雅诗自己动手,“我是来看你是没有死的,这没死,还真的是可惜。”
她喝口茶,说,“我这有脚,可以走过来,不需要你的同意,也不需要你欢迎。”
艾雅莹郁闷得很,真的是搞不懂这人。本以为是来关心自己的,结果见面就没一个字是好听的,还挺气人的。
艾雅诗问,“为什么不裹脚?”
艾雅莹有些愣,不过不意外,“怕疼。”
看人一眼,一点也不信,“真的只是因为怕疼?”
无比真诚,“真的。”
艾雅诗讽刺道,“死也会疼,你怎的就不怕死?”
艾雅莹淡定道“都说不怕死了。”
艾雅诗不耐,“不要和我说绕口令,你懂我说的意思。”
艾雅莹装傻,“我懂,我和你说明白了。我就是怕疼!”
艾雅诗起来,走到门口停下来,“当初,我从祠堂出来,回房里,是不需要经过花园的。”
“什么?”艾雅莹懵了,好顿顿的,这说的是什么意思?
“她告诉我,你在荷花池,最好你自己也在池里。”留下这一个炸弹后,艾雅诗走了出去。
一听到荷花池,小冬就想起艾雅莹落水之事,这会艾雅诗说的,她觉得心里不安极了。
她问,“小姐,五小姐刚才那话,是什么意思?”
艾雅莹内心也是惊涛骇浪的,“就是你想对那个意思。”
“天啊!”小冬捂嘴,不敢置信。这实在太可怕了!
因为艾雅诗这一番话,艾雅莹对二夫人完全改观了。
可她也不明白,二夫人为什么要这样对她?或者说,恨她?
之前,她还以为是为了家族名声,所以才封锁消息的,原来是想掩人耳目。
艾雅莹问小冬,“小冬,你知道二夫人和我娘有什么矛盾吗?”
小冬摇头,她这会心里很乱,“小姐,你相信五小姐说的话吗?她或许只是骗我们。”
艾雅莹说,“我信她。她没必要骗我们,还是在这种时候。”
“一直以来,我们都认为凶手是她,而她自己也没有反驳。”
“可她在我和母亲闹掰后,说了这样的话。这意思,应该是要我小心点母亲。”
小冬还是难以置信,贤良淑德的二夫人,怎么可能做这样的事。这太不可思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