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泰和蒋钦政在聚义厅中大碗喝酒,大块吃肉。
近来他们九江寨做惯的无本买卖行情不错,只因九江往来的商旅许多。
彭泽这一块又是战略要冲,是长江往来的要紧之处。
因而,这地方不但肥了那帮刘表的税卡,还肥了他们这帮九江贼寇。
正是这无本的买卖好做,周泰和蒋钦才舍不得这九江风水地。
他们每日里大碗喝酒,大块吃肉,好不潇洒。
如果这个时候有人再给他们一把犂,给他们百亩良田,让他们回去耕田,那他们也都绝对不愿意了。
正所谓由俭入奢易,由奢进俭难呐。
有来金银珠宝快的法,总是难以回去再受累在地里刨食。
而寨主周泰和蒋钦也觉得,人生在世,这辈子大概也只是如此了吧!
大碗喝酒,大块吃肉,大秤分金,才是男儿该有的生活。
他们手下有那么三两百人跟着,除了呼风唤雨不成,其他的事情在这一片,还真没有他们办不成的。
官贼两边,都少有不给他们面子的。
周泰和蒋钦,正在吃喝得开心的时候,忽然麾下有喽啰带来了一个让他们不太开心的消息。
喽啰前来报告,道:“两位寨主,那江面上有一座蓬头小船,正往我们的老巢驶来,明显是来找我们的啊!”
周泰和蒋欣听了这话,当场也有些惊讶,他们的老巢所在,是个要紧之处中的要紧之处,不但要紧么易守难攻,更是建立在隐秘之处,应该万万不会被人发现才是。
只因,彭泽不但是一个好山好水的秀美之地,其中更有着大量的溶洞奇观。
只要平常人寻个熟悉的溶洞,往里一钻,外人不知道的。轻易也发现不了他们。
而如今若喽啰所说不错,江面上的小船是直冲他们的老窝而来的,那他们老窝就必然已经暴露了。
周泰有些不放心,连忙问道:“那小船后面可曾跟着大船,附近可曾发现有官兵?”
喽啰对周泰的问话早有预料,说道:“大寨主请放心。”
“小的们都细细看过了,只有那蓬头小船,再无其他。”
周泰与蒋欣相看了一眼,都心里也感到有些不解。
因为,如果只是个小船来找他们的话,倒是有些不好说了,起码那就绝对不可能是官兵。
蒋钦脑子转的快,只见他想了一下,便对周泰说道:“大哥,如此看来,那小船上的人是友非敌。”
“可能是找我们别有用心,倒是不好先下定论,只好等见了人再说。”
“只是我们的老窝已经被发现了,且看一下他们是什么人。”
“如果是图谋不轨的,我们就把他们做掉。”
“如果是有好买卖的,我们也不妨与他谈上一谈。”
周泰听了蒋钦这个话,也觉得甚为有道理。
反正对方只有一个小船,上面无非就那么三两个人,以他和二弟蒋钦的功夫,也不会轻易被人得了手,那先见他们一面也是无所谓。
九江贼都是刀头舔血的人,老窝换地方也是常有的事情。
如果事情有所不对,那他们大不了换个老窝就是了,对他们来说,也没有什么重大的损失。
……………
不多时,那蓬头小船就在周泰他们老巢的附近靠了岸。
这个事情已经十分明显了,这船上的人就是来挠他们的。
只见那蓬头小船上,下来了一名富商打扮的男子。
待到那富商下了船只之后。就站在岸边归然不动,仿佛在等什么人。
仿佛不出富商所料,未到片刻钟,四面便涌来了百十号汉子,手上都提着环首刀和长矛。
见见当中一个喽啰小头目,大声喝道:“你等乃是何人?”
“来此处作甚?”
“你再好好说来,否则待会人头难保。”
那富商瞧着小喽啰头目看了一眼,说道:“在下此番前来,正是为了拜见你们的大寨主和二寨主。”
“不知可否能在前方引路?”
那小头目也是受了吩咐的,听到富商这个话,便下令左右一涌而上,把富商和两名随从身上的兵器都收刮了去。
待到左右确定已毕,那喽啰小头目才在前头引路。
那富山被几十名精壮汉子胁裹着,却丝毫不感到恐慌,还有心情参观一番附近的山河风光,如同闲庭信步,真如同来出游的一样。
行不数里,那小头目带着富商来了一个溶洞群前。
富商十分清楚,这个就是九江贼寇周泰和蒋欣的老窝了。
富商还想感慨一番,这个地方真是鬼斧神工。
却是没有来得及,便被后面的小头目一推,富商差点摔倒。
被迫无奈,富商只好往着溶洞里面走。
等到他进了溶洞那个,并不如何宽阔的洞口之后,便马上豁然开朗。
溶洞里面。显然是一个颇大的聚义厅。
……………
上首,石台上。
两名贼寇的寨主正在喝酒吃肉。
此时,两名贼寇都广露胸襟,上身未着寸缕,真豪放异常。
富商众两位寨主的身躯,可以看得出,这两名寨主的武艺绝对不低。
只见这石台上的两人,看到这富商之后,也不等着他先说话。
周泰当先便说道:“你乃何人?”
“来寻我们做甚?”
“又是如何知道我们的老巢的?”
“此番可细细说来,要是说的好了,可以留你一命。”
“若是说得不甚清楚,恐怕今天长江里,又会多了一个喂鱼的冤魂。”
富商稍微整理了一下衣冠,听了周泰的话,他也不如何的恐慌。
富商先对着上道的两人施了一礼,说道:“不瞒两位寨主。”
“在下乃是大司马骠骑将军麾下的东厂探子,名字叫做纪昂。”
上首两人原本还在喝酒吃肉,却是听了这话之后,手上的动作一停。
两人相看一眼,也是感到十分的惊讶。
他们只是一个小小的九江贼,与那天下闻名的大司马骠骑将军,简直是天与地之间的区别。
周泰心里想道:“自己这样的小小九江贼寇,在那大司马骠军将军张俨的面前,恐怕一个蝼蚁都不如吧!”
“何况自己这些人,也跟骠骑将军没有什么的勾连,怎么今天他麾下的东厂探子,还要来寻自己这些人?”
想到这里,石台上的两人整了整衣冠。
好吧,这时候他们才发现,自己也没有什么衣冠好整的。
呸,他们就是一个贼寇,怎么当得了这衣冠禽兽。
周泰一拍桌子,大声喊道:“你既然是那大司马骠骑将军麾下的东厂探子,我们与他素来没有什么联系。”
“怎么你们来这寻我们?”
“可是来忽悠我们不成?”
纪昂闻言笑了笑,说道:“在下正是奉着骠骑将军的命令,专业到此处来,想要招纳两位将军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