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秋的夜,窗外下着淅淅沥沥的小雨,偶尔还有一道雷声传来。
烛光将房间照亮得如同白昼一般,一阵风吹来蜡烛在风中摇曳着。
其中一根蜡烛它挣扎着抵抗着狂风的突袭,在周围所有的蜡烛都熄灭之后,仍旧坚挺地散发着微弱的烛光。
穿着粉色襦裙的小女孩坐在软榻上不停地摆弄着手里的孔明锁,她眉头轻蹙,嘴里不知小声嘀咕着什么。
一位雍容华贵的女人走到小女孩的面前,坐到软榻上,她的脸上带着温柔的笑靥,眼底似乎又带着几分挣扎。
她抬手抚上小女孩的脑袋,“小禾,娘亲和你玩个游戏好不好?”
小禾面色微怔,她放下手中的孔明锁,抬头看向女人,“好啊!娘亲想玩什么游戏呢?华容道,孔明锁、九连环还是其他的游戏?”
女人听着小禾的话,眉眼间染上笑意,她拉着小姑娘走到一个小柜子面前。
“我们来玩躲猫猫的游戏好不好?”她把小女孩推到柜子里坐下来,脸上仍旧带着些许笑意,“你坐在这个柜子里,无论发生任何事都不要出来明白吗?”
小禾听着女人的话有片刻的迟疑,她抬头看向女人软糯地开口,“那娘亲等一下记得来找我哦!”
“好!”女人温柔地拍了拍她的脑袋,在关上小柜子门的时眼底带着几分不舍,她甚至能够感觉到在关上门的那一瞬间手在颤抖。
她刚转身准备离开,就看见两个熟悉的身影向这边走来。
“好姐姐,别来无恙啊!”浅绿色襦裙的女人看着她眉眼间染上笑意,“你没有想到来的人会是我吧。”
“你来这里干什么?”女人盯着浅绿色襦裙的女人蹙着眉头,“就算夫君不爱我,亦或者是想要休了我,也要她亲自来!”
“夫君临走之前让我告诉你,和你死生不复相见呢。”浅绿色襦裙的女人笑意盈盈地开口,“既如此,他又怎么会亲自来告诉你呢?”
浅绿色襦裙的女人咄咄逼人地继续开口道,面色有些狰狞,“陆知意,你就不应该活在这个世上!”
她说着直接从袖口里抽出一把利刃对着陆知意的方向就刺了过去。
陆知意躲避着对方的攻击,只可惜在另外一个人的帮助下,她被刺中一刀。
陆知意被另外一个人按着跪在地上,最后对方手中的利刃刺进了女人心脏的位置。
“好姐姐,得罪我就是这个下场明白吗?”她环视了一下四周,冷冷地对着空气说:“如果找到了这个女人的孩子,一起杀了,斩草除根!”
“是!”
透过门缝的微弱的缝隙,小女孩看见倒在血泊中的女人,她捂着嘴不让自己发出一点声音。
她看着陆知意的口型,眼泪刷刷不停地往下流,她甚至察觉不到指尖嵌入手臂的疼痛。
“如今人都已经死了,剩下的该如何处理?”另外一道声音响起。
“一把火烧得干干净净,任何痕迹也不会留下。”浅色襦裙的女人娇笑着开口,“以后我就是夫君唯一的夫人了。”
就在此时,一道闪电瞬间劈下照亮整个房间,而小女孩也瞬间看清楚了那张满是血迹的容颜……
“阿娘……”
凤瑾禾惊叫着从噩梦中醒来。
她坐在床上大口喘着粗气,额头上的汗水顺着脸庞落下,整个后背都已经被浸湿。
梦中的场景一遍又一遍地回荡在她的脑海中,她蜷缩起身体坐在那里,将头埋在双腿间。
“小姐,可是魇着了。”点燃蜡烛的谷雨走到凤瑾禾面前小声道。
“谷雨……”凤瑾禾说着就伸手抱住了她,“我梦见了很多年前的……”
凤瑾禾的话还未落音一支暗箭就从她的耳边拂过。
等不及她反应,接二连三的箭矢袭来。
凤瑾禾拉过谷雨躲开袭来的箭矢,她将谷雨安置在一边,侧身滚到另外一边的时候从地上捡起落在地上的箭矢。
她顺着箭矢投来的方向投掷出手中的箭矢,随后就听见有东西掉落在院子里的声音。
等暗一赶到的时候,他看见凤瑾禾披着外套站在那里,她的面前躺着四个昏迷不醒的男人。
“小姐,这是……”暗一走到凤瑾禾身边面色恭敬。
“谁知道呢。”凤瑾禾拢了拢身上的衣服,脸上带着几分漫不经心,“长安那边的事情安排的如何?”
“根据可靠的消息,明日安宁侯凤烨会亲自来接小姐回去。”
“凤烨?”凤瑾禾念叨了几遍这个名字,唇边勾起一抹冷笑。
“凤烨这些年一直都在寻找小姐的下落,若非小姐亲自放出消息,属下想凤烨根本寻不到小姐的下落。”
“正因为放出了消息,所以才有人迫不及待的想要杀了我。”凤瑾禾说着就踢了踢脚边晕过去的几个男人。
“审一审,说不定从他们的嘴里能够得到有用的消息。”
“属下明白!”
在暗一前去准备拖着他们离开的时候,凤瑾禾却在他们的脖颈处看见一个熟悉的图案。
看着那个熟悉的图案,凤瑾禾蹙着眉头。
地牢内传来一阵阵惨叫。
四个人被绑在十字架上,光秃秃的身上血迹斑斑。
他们的面前站着几个面无表情的年轻人,其中一个人手里拿着一块烧得红彤彤的烙铁。
“是你们自己招,还是我让你们招。”暗一清冷的声音响起。
“就这点手段还想要我们招?你可知我们的身份?”其中一个死士面不改色。
“作为二级赏金杀手,我们是不可能出卖雇主的。”另外一个死士视死如归。
“如今我们兄弟四人落在你的手中,要杀要剐随便你,不要指望我们出卖雇主!”
“有意思。”凤瑾禾看着他们一脸慵懒。
“既然你们不愿招,那不如我们试试之前新研究出来的刑罚如何?”凤瑾禾慵懒的语气里带着几分漫不经心。
“暗一,把枷锁拿过来给他们用上。”
暗一听从凤瑾禾的吩咐把准备好的枷锁放在他们的面前。
死士看着面前的枷锁不以为意,仿佛并未把枷锁放在眼中。
他们本以为只是普通的枷锁,可谁知半晌之后他们却哭天抢地地求饶。
凤瑾禾坐在一边冷眼旁观,无论他们怎么求饶都没有停下来的意思。
其中一个人趴在地上气喘吁吁,他的脖子上满是猩红色的血迹看上去极为可怖。
“我交代,我交代,和我们做交易的人是安宁侯府的大夫人和凤瑾玥小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