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人来到李母的房门外,只见屋门上贴满了朱砂写的符,风一吹,没贴紧的黄符随风飘动。
李老爷推开门走进去,对着躲在屋里的李母说:“你不用再躲了,有高人来降服了女鬼,女鬼不会再出来吓你了,你出来走走。”
李母年约四十多岁,满脸的褶子,眼神贼溜溜的带着些精明。她正在拉着一丫鬟陪着她,因为每天晚上孙红梅的鬼魂都要出来闹她。
虽然门上贴满了符,可孙红梅还是会把门拍得哐哐响,有时她还会穿过符把头伸进屋里做鬼脸吓李母。
鬼也能修炼,修炼的越勤奋功力增加的就越快。
一开始孙红梅一靠近符就会被符上发出的灵光弹走,可渐渐的她就不惧怕符了。她可以手撕下符,也可以偷溜进屋,抓住躺在床上的李母的腿,将她拉到地上,又拖到院子里。
她一边拉着她跑,一边发出渗人的笑声。
“婆婆,还我命来。”
每次李母都能被孙红梅吓得不轻,每次都会找不同的术士画不同的符。
这次李母听说有高人能降服孙红梅,积压在心里的气就爆发出来了。她一边诺诺的问:“是真的吗?”一边观察着门外,生怕孙红梅会突然出现把她抓走。
李老爷答:“是真的,不信你可以出来走走,女鬼不会出现了。”
李母小心翼翼的跟着李老爷走了出去,在月光的照耀下,她不确定的环顾着四周。
一秒两秒三秒直到无数秒,孙红梅都没有出现,她忐忑的心放了下来。
“是哪位高人制服了鬼?”
李老爷指着凤璃儿说:“是这位小姑娘,你别看她年纪小,可比以往的那些道士厉害多了。”
李老爷胡吹起来,他也没有见到凤璃儿是怎么制服女鬼的,他也没有那个胆量去看。他只凭着自己的感觉猜测,应该是和女鬼打了几个回合,就将女鬼制服了。
但既然她能制服女鬼,为何不来个斩草除根呢。
“姑娘,既然女鬼害怕你,你怎么不将她抓起来灭掉?”
凤璃儿说:“孙红梅的死有些蹊跷,她生前并没有犯过大错,也不是个恶人,无缘无故的就灭了她才不合理了吧。”
李母突然叫了起来,一副恶狠狠的表情,她说:“无缘无故?这个女鬼搅得我们日日不宁,把我府中的下人都吓跑了。她还日日缠着我儿,将我儿折磨疯了,你还认为她没做恶事吗?这种恶鬼必须除掉她。”
凤璃儿不想听李母扭曲事实的话,她说:“人在做天在看,事情真相是怎样的,除了当事人知道还有老天也知道。究竟谁是犯错的那个人,上天自由公道。”
李母被凤璃儿的话气得发抖,她这大半年来一直被女鬼折磨报复着,神经早就紧绷着。她看着她花钱请来的驱鬼人不为她说话,而是在说什么公道正义,她只觉得火冒三丈。
她忍不住尖叫起来:“你要多少钱我都给你,只要你能除掉祸害我们的女鬼。”
凤璃儿说:“我可以不要钱就替你们解除了麻烦,但我要问你几个问题,你要实话实说。”
李老爷倒是有些明事理,他说:“你只管问,我们知道我一定说。”
凤璃儿说:“李老爷,你知道为何道士要诬陷你的儿媳是妖吗?在孙红梅死后,她的尸体依然保持着人形,并没有变成动物或者草木,你们埋她的尸体的时候就没有觉察到她不是妖吗?”
李老爷脸露惭愧之色,他低下了头说:“红梅她的身体异于常人,又有道士妖言惑众,我也是一时被迷惑。直到道士害了红梅,我越想越不对劲。红梅死的第二天晚上,她的鬼魂就开始闹腾了,我才明白红梅她不是妖是人。你想想妖死后的魂魄应该是化为人前的原身,而不是人形的。我明白过来后想去抓那道士去见官,可那道士早跑得没影了。”
凤璃儿特地的问:“李夫人你以为呢?”
李夫人有些心虚,眼神也躲躲闪闪。
“哎呀,都是那道士害的,是道士害了她,她应该去找道士索命,为何要一直缠着我们啊,我们也是不知情被道士蒙骗了。”
这李夫人果然是个戏精,可见问是问不出来了,不如让孙红梅出来和她当面对质。
凤璃儿说:“李老爷,那道士和孙红梅无冤无仇,他为何要害她呢?你知道这里面的原因吗?”
李老爷摇头表示不知,他也一直想不明白,但他也给出了一个答案:“可能是红梅倒霉吧,正好遇到了个江湖骗子,只是想骗我们些银两。”
李母也插嘴道:“是啊,那道士想骗钱,便想出了这损招,我们都是受害者啊。你一个修炼的人,不帮我们这些受害者,反而替恶鬼说话,你还能不能办好事。你要是不能办,就哪来的回哪去,你要是能办,现在就去除掉恶鬼,拿上报酬爱上哪潇洒就去哪潇洒去。”
李母开始不客气起来,她能让凤璃儿继续呆在这里问东问西吗?这女子再问下去,可就把她和道士合谋害死孙红梅的事问出来了。
凤璃儿也十分坚决的说:“这件事我管定了,我一定要找出真正的凶手,让凶手受到惩罚,只有凶手被官府抓了,她才会放下怨气去地府投胎。”
李母算是看清了这女子根本不是来抓鬼的,而是来查案来的。
她眼睛一眯露着凶狠说:“既然如此,请你滚出我的家,我不需要一个和恶鬼站一边的人。哼,我看你根本不是修仙的人,你修的是邪道,是专门帮恶鬼的。”
柳折寻看到李母态度十分不好,他拉了一下正要说话的凤璃儿。
“既然如此,那就祝你们和女鬼相处愉快。璃儿,我们走,这种人不值得我们帮他们。”
凤璃儿有些不甘心,她还没有替孙红梅抓住凶手呢。柳折寻在她耳边低语道:“我们先走,我有办法让她招供。”
凤璃儿:“你这是在帮我吗?这事本来应该由你解决的,是我从你面前抢了过来。”
柳折寻:“有什么区别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