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瑞秋带着海莉·邓菲回到办公室的时候，克莱儿·邓菲已经离开回家了。
“OK.......让我们看看......对事务所的印象怎么样？”
马丁坐在办公桌后面一边对着电脑忙着工作一边笑着问道。
“很棒，或者说非常地法律，比米切尔舅舅那里更像一个律师上班的地方......”
海莉把玩着刚刚到手的实习职员证，表情已经没有了刚来时候的紧张：“所以，我的工作是什么？帮你复印文件吗？”
“千万别小看资料整理这种枯燥简单的小事，律师的工作容不得一点差错，我不认为现在的你能应付得了这个......”
马丁的手在键盘上飞快敲击了两下，然后重重敲下回车，这才往后靠在椅背上转头看着站在前面的两人。
“瑞秋，和之前一样，她是你的了，记得验收她的工作时稍微注意点，别闹出什么因小失大的麻烦出来。”
瑞秋闻言笑着点了点头：“放松点boss，我们都经历过十六岁，知道那个年纪的高中生有多么精力充沛。”
马丁露出了一副不置可否的表情：“是啊，精力充沛到成天只知道谈恋爱和搞恶作剧，没几个人关心自己的考试成绩是A还是D.......”
说着说着，他从右手的抽屉拿出了一个还没有拆封的录音笔放在了办公桌上。
“这是我送你的实习礼物，你可以用它记录下这段实习经历的一些事情和感受，免得过两年连事务所的名字都忘了......”
一提起学习之类的事情，海莉就从兴奋变得有些兴致缺缺，拿起录音笔拆掉包装后随手揣进了自己的口袋，然后像个小跟屁虫一样跟着瑞秋出去了。
临关门前，她还回头冲自己的表舅兼上司挤了挤眼睛，提醒他别忘了给自己介绍帅哥还有那些享誉国际的大明星。
对此，马丁只是意味深长地笑了笑，并没有更多的表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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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于一个家境不错的高中女生来说，律师这个职业并不算神秘，甚至还有点生活化。
谁让她每周都能见几面的亲舅舅就是干这个的呢.......
一开始，瑞秋什么也没让海莉做，只是分了个两三平米的办公隔间给她，然后丢了一份厚厚的事务所规则文件，让她好好领会里面的精神。
身为学渣的海莉自然对这个完全无感，可又不好说什么，只能一边无聊地翻着手里的文件，一边小心翼翼地通过隔间的玻璃偷窥着这个事务所的情况。
从上午到现在，来来往往的所有人都穿着价值不低于一千美金的高级职业装，或是三三两两边走边讨论，或者一路带风地从走廊那边走到几个办公室里面，不知道说了什么之后又一路带风地走回去。
这场面特别......纽约！
这让习惯了蒙特小镇安逸慢节奏生活的海莉稍稍有点不适应，却又有些兴奋。
这就是那些精英职场剧里的现实状况吗？
最让她觉得开心的是，这个事务所的职员颜值都不错，至少都在水准以上，即便两个刚刚过来和瑞秋交接任务的助理律师也是一副利落干练的样子，三言两语就把事情全部交接完毕，然后抱着一堆新的文件夹匆匆忙忙地离开了。
这样的场景让她有些心痒痒。
她已经开始幻想起自己也是一名职场精英，每天忙碌于文件和法院的唇枪舌辩，有个西装革履帅气迷人的律师男友痴情地等着她下班，然后一起坐着价值至少十万美金以上的高级跑车去顶级餐厅吃晚餐......
她已经可以想象到，等自己回到学校公开这段实习经历，那群只知道尖叫和大惊小怪的闺蜜羡慕和嫉妒眼神......
“呃.....我该叫你BOSS还是什么其他的称呼？”
过了一个小时，海莉实在是忍不住了，抱着厚厚的事务所规定将座椅滑到了瑞秋的身后：“马丁舅舅......不对，应该是斯科特博士说了，让我听你的，所以我觉得我们应该确定好称呼问题......”
美国的称呼和前世也没有什么区别，如果有行政职位就称行政职位，如果是博士以上的学历就直接称某某博士，反正只要让对方听着舒爽骄傲就可以了。
什么都没有，那就是“先生”或者“女士”.......
马丁如果只是光想做个律师，事实上本科毕业后读个jd学位就可以了，可他之所以多花两年读了更侧重学术研究的JSD，并不是光为了能跳过律师事务所的新手期，也为了在名片上多一个“博士”的名头。
就社会认可度来说，一个博士，比克拉克·亨特的那个爵士头衔可差不到哪去......
所以，海莉在公开的工作场合只能叫自己表舅为“斯科特博士”，或者“BOSS”，但是对于瑞秋，总不能直接叫“瑞秋女士”或者“秘书”什么的，总觉得会有些不太尊敬。
听到海莉的问题，瑞秋停下手里的工作扭回头笑了笑：“不需要太在意，你可以直接叫我瑞秋就好......”
“收到！”
海莉点点头，有些讨好地问道：“我能问一下，等我把这本规定看完，第一个工作是什么吗？”
“工作？”
瑞秋好奇地追问了一句，见海莉脸上期待和兴奋的表情才反应过来，决定给她泼一点冷水。
“你知道，律师的工作需要的是严谨和专注，就连文件上的一个单词都不能错，所以你手里这本事务所行为规范是每一个新入职员工必须要过的一关。”
“并不只是让你知道什么能做什么不能做，更是考核你的文字记忆和信息提取能力，明白吗？”
“一天之内，你需要记下这本书的全部内容，明天我会对你进行考核，考核通过你才能开始为马丁工作.......”
听到这些，海莉差点傻了，愣愣地举起了手里颇有分量的文件示意了一下：“还有考核？”
瑞秋笑着挑了挑眉：“当然，我们每个人都是这么过来的......”
“这怎么可能！”
海莉吓得跳了起来，双手挥舞着手里的文件：“一天？这么厚的书全部记下来？就算是我那个书呆子妹妹也不可能搞定！”
瑞秋看到她惊讶的样子，也不准备继续吓她了：“放松点，没有让你全背下来，只要看过有印象就能大概回答出来.....”
“可是这......”
海莉还是在夸张地展示这本事务所规定的文件有多厚：“这些文字光是看一遍就要好几天......”
听到这话，瑞秋皱了皱眉说道：“不会吧，事务所目前最慢的记录也是一天就通过考核了......”
“最慢也只要一天？”
海莉愣住了。
她突然有一种智商被人碾压的感觉......
在学校，像她这样的“社交女王”最看不起和最喜欢欺负的就是那些只知道读书的“书呆子”，总觉得人生更重要的是快乐和人际关系，学习成绩过得去就行。
谁知道刚刚做了把“职场精英”的美梦，她突然发现连这个事务所的第一次考核都有可能通过不了？
怎么办？是马上辞职还是......
就在她胡思乱想的时候，瑞秋又说了一句话，瞬间在她学渣的心里扎了一刀。
“对了，你舅舅马丁是这个考核的记录保持者，半年前他只用了半个小时就以满分的成绩通过了考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