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万青收回脚,“再胡咧咧一句,老子把你的牙一颗颗拔下来!”
老太太这辈子还没这么被对待过。
她懵了好一阵,这才捂着胸口,捶地大哭起来。
“杀人了,杀人了,赵万青这小子杀人了!老婆子论辈分都能当他奶奶了,他连奶奶都敢打啊……”
捶了一阵,赵老太发现有点不对劲。
这地面上好像有什么东西。
老太太抬手一看,脸都黑了。
不知道哪只天杀的鸡从这儿过,刚好在路中央贡献了一泡“精华”。
沾了赵老太一手的软黄金。
在场所有人都露出恶寒的神色,赵万青更是嫌弃,随手从地上捡起一块卵石,冲老太太扬了扬。
“还不快滚?再嚎,老子揍得你嚎不出来,反正老子也没钱赔你,揍了就揍了!”
所谓恶人自有恶人磨,古往今来都是如此。
赵老太看着那石头,想起自己刚刚才被踹过一脚,小声骂骂咧咧地爬起来,却不敢找茬了。
唐宝把钱付给赵万青,沈氏似乎张嘴想劝什么,却被赵万青瞪了一眼,不做声了。
白大叔帮忙把两筐瓦片搬到赵家。
回去后,唐宝拿出一百文,递给他,“白大叔,这是给你们的工钱。”
白大叔瞥了一眼她手里的铜板,粗略看了一下数量,吓了一跳,急忙推诿。
“宝丫头,你这是做什么?咱们几个是受了里正的委托,才过来帮你的,里正已经说了给咱们管一顿晚饭了,咋还能收你的钱?”
这小丫头,还是太小,花钱没个度的。
就比如刚才买瓦,白大叔觉得按县里的价算,其实是有些贵的,但她既已买了,他也就没说了。
现在倒好,就修个屋顶,给每个人二三十文的,这可就太多了!
要知道,县里的劳工,一天累死累活,才能挣四十文,还不管饭。
赵老太就跟在后面,看到钱,眼睛瞪得铜铃大。
她蹬蹬蹬地跑过来,“就是!死丫头,你疯了吗,有这钱不如拿给你舅舅,等你舅舅伤好了,三两下就给修好了!”
说着就沾着一手的鸡粪,想来拿钱。
唐宝表情炸裂,直接退了好远一段距离,这才停住,冷冷地笑了。
“姥,我之前可是求过你好长时间修屋顶。当时你咋说的?你说怕摔了我舅,不让他上屋顶,咋,现在不怕摔了啊?”
“那是因为……”
“那是因为以前宝丫头没给钱,现在人家给钱了是吧?”
一个扶着梯子的男人看过来,“我算是涨了见识了,这十里八乡的,哪个屋子坏了不是自己赶紧修?这老太太倒好,人家求她修自家屋顶,她呢,不给钱还不修!”
本来宝丫头不给钱,也没啥的。
但人家都把钱拿出来了,这老太太却想讹过来,往自己腰包里塞,这就过分了。
赵老太眼睛一鼓,“什么叫唐宝给我钱?!那钱就是我老赵家的,她一个小丫头片子,哪来的钱?”
“虽说今天说定了往后不碰她的东西,但这钱,明显是今天之前就有的!动动你们的猪脑子想想,今天之前的钱,可不就是赵家的钱,该我老婆子管?什么给不给的,说得那么难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