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寒寒果真不是块省油的灯,她这是想要将苏晓北给烫进医院里吗?
果然,女生一旦认真起来,那就是最毒妇人心啊,像宁寒寒这样式的。
“咦,你干嘛呢,磨磨蹭蹭的站这么半天。”
虽然台领导不敢跟苏晓北这么说话,但他想要教训一下服务员,那还是完全可以的。
“哦,好。”
说罢,宁寒寒拿着水壶,要去烫苏晓北,顺便再让她那三千块钱的手机也进进水。
不得不说,这是一个很完美的想法。
苏晓北低头玩弄着手机,刷着快乎,其实她刚才所做的一切,都是假装的。
她如此的目的,就是让宁寒寒放松警惕。
从她一进门,苏晓北其实就已经感觉出了周围的不对劲性。
怎么一个领着千元工资的服务员,身上喷洒的却是上万元的法国兰寇小精瓶的香水,光是这一点,就已经很奇怪了。
当然,苏晓北也在一直用侧眼观察着她。
正规服务员,应该是外“八”字的站姿,右脚脚跟向后,而前脚脚跟稍微向前。
可看这个服务员,则还是像军训时候的站姿。怎么,她这是要打仗不成。
还有,服务员应该双手外交叉,放在前面,而进来的这个女人,则是手揣裤兜,一副闲情逸志的模样。
光凭她身上的香水,其实苏晓北早就知道她是宁寒寒了。
全电台上下,也就只有她会喷这种高档的东西了。
看着宁寒寒的水壶在慢慢逼近自己的时候,苏晓北也瞅准了时间,一脚就狠狠地踹在了她的小腿上。
这些动作,如行云流水一般的在苏晓北的眼里进行着。当然,这是在桌子底下就可以完成的,台领导肯定是看不见的。
“卧槽,刚才好像没踹到。”苏晓北低头一看,原来她刚才只是踢了一脚桌子的腿。
“不行,这得重来的。”苏晓北当然忍不下这一口气,宁寒寒那漂亮的外面之下,裹藏着的竟会是一颗黑色的心。
用蛇蝎美人来形容她的话,那是一点都不过分的。
“你既无情,就休怪我无义了。”
苏晓北穿着的可是高跟鞋,直接一脚就踢了过去。
宁寒寒脚下一个重心不稳,那拿着水壶的手,也偏离了原先的轨道。
“夸夸夸”的几声过后,热水就像是李白所写望庐山的瀑布一般。
“飞流直下三千尺,疑是银河落九天。”
可现在的场景,却没有落九天,那些开水就落在了宁寒寒的脚面上。
“卧槽,烫死我了。”
宁寒寒从小到大,可没有受过如此大的痛苦啊。
疼的她直跳脚,就像是西方国度里的探戈舞一样,不都会有踢腿的动作吗。
她是在踢,费了半天的劲,才将高跟鞋给踢了出去,又恰好掉在了台领导的茶杯里。
看着脚面上殷红的小水泡,宁寒寒的心里真是委屈极了。
“喂,你赶紧去财务室把工资看着领一下,完事之后就离开,有你这么当服务员的吗,你被解雇了。”台领导可不是大言不惭,他这是有理有据,关键还是心疼他的那个保温杯啊。
“苏晓北,你给我等着,看我今天不把你的秘密约透露出来,我就不姓宁。”
她把门一摔,然后就朝着电视台的活动现场走来。
“喂,你干什么的,活动已经开始半个小时了,你不能进去。”此时,两个门卫已经挡在了门口。
宁寒寒是气急败坏,关键的时候,什么事情都可以干的出来。
“你们这两个小鱼小虾,还能挡着本小姐的去路不成。”宁寒寒双手同时就打出了两个耳光,而那两个门卫,也被打晕了过去,“哼哼,不自量力的家伙。”
她可没有什么好顾虑的,直接就向着活动现场的舞台上走来。
就连负责主持的人,也被吓了一大跳,貌似今天的节目里,没有这一项吧。
宁寒寒拿了话筒,就将那人给一脚踹开。
“喂,喂,大家先安静一下,我在此有一件事要宣布。苏晓北就是秦渃文在两年前死掉的那个妻子,现在你们应该都知道了吧。”
宁寒寒这还是第一次对着这么多的人讲话,她心中也没有丝毫的胆怯。
相反,她还很是享受,说出了自己心里一直想说的话后,顿觉舒畅无比,有点小确幸。
“快把那个女人给轰出去。”这个时候,台领导也来到了活动现场,而苏晓北则是跟在他的后面。
宁寒寒那么的大声,苏晓北当然也是听到了。不光这样,很快就连整个S市都会知晓的。
“我真的没有想到,你会是这样的一个人,宁寒寒,我记住你了。”现在的苏晓北,已经很抑郁了,被人给说漏了秘密,谁的心里又会好过呢?
一整天,苏晓北的心里都很难过极了。
此时,她和台领导共坐在同一辆宾利车里面。
“晓北,既然事情已经发生了,你就不要再这么垂头丧气的了,这样对身体也不好。”
“咦?你是不是认识那个想要陷害你的女人啊?”台领导突然就问道,他给苏晓北带了份关东煮,然后将自己碗里的烧肉丸子,全都夹进了她的碗里。
苏晓北现在也没心情吃这个,她用卫生纸擦了一下脸上的泪水,说道:“不,我根本就不认识她。”
见晓北如此的心情低落,台领导也不打算再和她继续谈话,先让她自己一个人静静也好。
台领导一踩油门,驱车就向着三环以外的秦宅出发了。
看着车窗外不断飘过的景物,苏晓北开始回忆起了今天所发生的一切。
宁寒寒她能冒充服务人员,然后再没有人做遮掩的情况下,自己一个人接近她的身边。
无论如何,苏晓北也不可能相信这会是一个女生可以做到的。
“哦,对了。”
她忽然好像是想起来一些什么,那个夜晚在万华酒店里,宁寒寒不就和秦渃文两个人一同上演了一出让我吃醋的大戏么。
这次,该不会又是他再次重蹈覆辙吧。
苏晓北望着乌云阴沉的窗外,她的心情或许也该如此的吧。
下了车,苏晓北一个人拎着包就进入了秦宅之中。
看到她进去以后,台领导才开着车走着。
“秦渃文,是不是你让宁寒寒这么做的?”
一进家门,苏晓北就将包给扔在了沙发之上,然后不动声色的问道。
“怎么了老婆,宁寒寒她欺负你了吗?”
而苏晓北根本就不相信他,两个人也出现了信任危机。
“厨房里面还有些中午剩下的米饭菜,给柯柯热一下,你们爷俩就先凑合一顿吧。”
说着,苏晓北就要离去。
而此时,秦渃文却拦住了她,“怎么,你要回娘家吗?”
“难道这不正是你想要看到的结果吗?”
“到底怎么回事啊,你给我说清楚好不好?”看的出来,秦渃文真的是很急,他这几天都在为爸爸的事情而操劳着,又哪有时间去干坏事呀。
“你真的不知道,那你去问宁寒寒好了。”苏晓北说完,扭头就走,根本就不顾秦渃文的感受。
她该不会是又受什么打击了吧,秦渃文第一个怀疑的对象就是陈新明,可他觉得又不太像。
于是,他就冲出家门,看着苏晓北刚好坐在了出租车上。
“晓北,你等等我啊?”
秦渃文在后面大叫着,奈何看着她的背影,却是没有任何要转身的意思。
不会,晓北可能是误会我了,我不能就这样不明不白的背一个黑锅。
而出租车,则是开走了。
就这样,秦渃文一边追着那辆车,一边喊着。
突然,不知从街角的什么地方冲过来一辆车,刚好却是撞向了秦渃文。
“嘭”的一声,他倒在了地上。
而苏晓北,则还是坐在车里,因为她压根就不知道。
“喂,陈新明,麻烦你帮我找一下苏晓北好吗?”秦渃文打完这最后一个电话,然后就不醒人事的昏迷了过去。
“小姐,就先送你到这儿,麻烦你把车费先付一下好吧。”司机师傅很是礼貌的说道。
苏晓北看着闪烁的星空,却觉得惬意无比。
她不明白,自己当初为什么喜欢上了秦渃文,难道就仅仅只是为了他的钱吗。
现在的苏晓北,其实已经不缺钱了。
她发现,随着年龄的越长越大,那些年少时所积蓄的快乐就会越来越少。
成年人的世界里,就只剩下压力陪伴着他们,难道不是吗?
苏晓北也没打算今晚去任母家里,毕竟自己是嫁出去的姑娘,泼出去的水。
老这么去,她也感觉怪不好意思的。
“今晚,就让我在这醉人的城市里先畅饮一晚上吧。”
“抽刀断水水更流,举杯消愁愁更愁。”
不知不觉间,苏晓北又吟诵起了李白的那首诗。
是啊,酒是个好东西,它可以麻痹自己,使人暂时的忘却身边的一切痛苦。
苏晓北不需要彻底的忘记,而这些暂时的,也将会变成永久。
街灯初上,桥上的霓虹灯还在闪烁的亮着该有的光芒。
荧光虫也像是准时上班打卡似的,围绕在路灯的下面,尽情的摆弄着它们自己的舞姿。
桥下的河水,在路灯的辉映下,呈现出的则是微波粼粼的荡漾着。
思绪如果就像是这流水一般,可以消逝的话,那该有多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