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给你解释的那几分钟时间完全可以做完一件事,我为什么还要自找麻烦呢?”
他专心开车,淡淡地说。
‘似曾相识的话,他昨天就说过。’可自己不能用同样的话怼回他,只好笑道“呵呵,时间宝贵嘛,我知道。”
她沉着嗓子说了一天话,反而习惯了,好怕变不回来。自己都觉得难听。
两人都不再说话,她开始研究怀里的餐盒,想知道里边装的是什么大餐。
暗红色的餐盒高级得不像话,还是很有质感的木盒子,盒面上飞扬的刻着‘神户’两个字。
原来是牛排,在网上查过他的资料,他最喜欢的就是a5神户西冷牛排。
她连见都没见过,光听名字就知道很好吃,口水哗啦啦的流。
看她捉急,他笑道“口感没有当时吃的好,不过也不错,有控温盒。”
不是怕给他看见真面目,真想扯掉口罩连盒子给啃了,别说一块牛排,她饿得能吞下一头牛。
知道她饿,他故意加快了车速,很快就到了大棚基地。
‘咦,也不问我住哪就把我送来这里,真是大男子主义。’温心下车,心里虽然不情愿,也不好说什么。
冷仟瀚以为她住的地方就是这个小木屋,虽破旧了些,四周风景还是很美的,改天找人来帮她好好修修,加固一下。
‘搞什么,那么多豪车,先前停了一辆,现在又开来一辆。’
她抱着餐盒站在那里,也不动,就盯着他。就连和他道别的客套话都想好了。
他不走,怎么吃,看到自己的脸,不把牛排抢回去才怪。
“嗯?”
冷仟瀚更不解,都到家了她还傻站在车旁干什么,也不过去坐下吃,又说饿。他自己可是背都要饿穿了。
“啊?“看看怀里的餐盒,原来是两个,他竟然要和自己一起吃,讪讪的道“我的脸,我怕你看到会把牛排吐出来,所以我去里边吃,你在外边,不准进来啊。”温心分一个餐盒放在院里的石桌上,匆匆跑进屋里,把破门拉上。
躲在门后瞄了好几眼,确定他没有跟上来才安心地把盒子放到小木桌上,拉过小板凳坐下,迫不及待打开盒子,一股香气瞬间袭来,浑身细胞都在呼叫着,好想吃!
冷仟瀚摇了摇头,还好他没有什么好奇心,不然非要看看她的丑到底什么怎么个丑法。就两个人她也要躲躲藏藏的。
他在院子石桌边坐下,不紧不慢打开餐盒,取出餐巾布铺好,盘子,刀叉依次摆好,最后把控温的小盒里的牛排轻轻盛进盘子。
他有个习惯,就算时间再宝贵,吃饭是不能急的,细嚼慢咽享受美食也是一种身心愉悦的乐趣。
而里边那位就不一样了,所有工具扔在一边,只取了备用筷子,直接打开控温盒,一筷子把牛排夹出来,大口大口啃起来。
三两口就被她吃光光,然后在餐盒里左右翻翻,没了。差点抹泪,咕哝道“好吃是好吃,这么点怎么能吃饱嘛?”
摸摸扁扁的肚子,从门缝里瞅出去,人家正在绅士的用着刀叉,连切牛排的动作都这么勾人魂,明明在农家小院里,非让他吃出在六星大饭店的感觉来。
然后她就像一个饿了几天的囚犯,趴在小破门后吧唧着嘴流着口水看着他在吃。
“怪不得身材这么好,吃这么少能不好吗?”嘀咕着白他一眼,又回到小板凳上坐下。只能等他走了再回去煮个面条吃了。
她几分钟就把牛排决绝了,又不好意思出去,还是坐着打个盹先。
冷仟瀚见里边半天没有动静,在想她是不是吃睡着了。
从门缝看进去,她没有戴口罩,不过她用双手托住了脸杵在膝盖上打盹。只看见她高高的鼻梁。
‘咚咚咚’他敲门。
迷迷糊糊中一阵敲门声将她吓醒,转头去看,脸上好凉快,原来没戴口罩。立马转头,把挂在耳边的口罩戴上,才去打开门,天色已暗,一阵寒风迎面灌来。她打了个哆嗦。
“我回去了,明天过来提车顺便接你去医院。”
又不等她说话,他转身就走。
“我自己可以去,再说我可能明天这个时候才有时间。”明天要上班呀,希望这次过后别再见面最好。用两个身份面对他,迟早要露陷。
“很巧,我也这个时候才有空。”他转头淡淡说了句便上车,启动了车子。
看他车子开出好远,温心才扯掉头上的假发,取掉口罩,叉腰长长舒了口气,轻松多了。甩甩头道“不管了,走一步是一步吧。”
“明超,你明天找些人来把大棚和木屋好好修一下,一定要牢固。今年的慈善晚宴你不用去,让他们留两个位子。”冷仟瀚开着车,戴上蓝牙耳机给明超打电话。
“好的老板,放那的车子明天我要顺便开回来吗?”
“不用,车子我会去开。”才第二次见面,总觉得和这个女生相处有种说不出的轻松感,那感觉很窝心。虽然拌嘴吵闹,虽然没有见过她的脸。原来与人相处最重要是看心,不是看脸。
挂了电话,眼角睨到副座放着那张慈善晚宴邀请函,往年收到这些他本人从来不去,都是交代明超。今年不一样。
“哇,这车也太好看了,白白放在这里,要是我会开就好了,不然开出去拉风一下。”冷仟瀚开走了早上开来那辆,把另一辆丢在这里。
温心抱手围着车子转了一圈,打量一番。这车外形与众不同,总之散发着昂贵的气息,车子通身珍珠白,四个轮毂被漆成炫目的荧光紫,看上去淡雅中带着不羁,就像他的人一样。
.......
许家
许家的独栋别墅,坐落于一个面向大海的小山坡上,几十户带大花园的别墅,错落地点缀了这个海湾。山上景色常年葱蔚洇润,是个养生亦养病的好地方,算是本市房价最昂贵的房子,交通便利,空气好,景色美。
金碧辉煌的大厅里大落地窗前,许家梁坐在轮椅上,看着不远处海边的夜景,脸色凝沉,正在教训儿子。
许泽言躺在沙发里,抖着腿,十分悠闲,老爸说的话他左耳进右耳出。
“爸,你就别啰嗦了。集团迟早是我的,迟早也是我说了算,现在你不把大权给我,不让我磨炼磨炼,到时你要是有个什么事,你让我怎么办?”许泽言听得不耐烦了,反驳起来。
“小泽你怎么说话的?这孩子越来越没有规矩,怎么能这么说爸爸?”他的妈妈王美如坐在他身旁,作势生气拧他的腿。
许泽言不以为意,痞笑道“妈,你就别添乱了,我只是打个比方。你说对不对嘛?我说的有没有道理?”
“老公啊,我觉得儿子说的有道理,你看他都快29了,你什么也不让他去做,这样怎么行呢?”王美如始终最宠儿子,她觉得儿子说什么都对。
许家梁脾气更燥了,吼道“你就闭嘴吧,老娘们家的,你懂什么?他就是一个废物,整天就知道吃喝玩,找女人,要不是我成了这个样子,集团还轮不到他。交在他手里,迟早要被他毁了。”
“爸,你今后只能坐轮椅是谁害的?还不是那姓冷的,要不是他,我现在才没有那么多烦心事,管这个什么破集团。我就搂着美女环游世界,多潇洒。”见爸爸如此发怒,他依然有说有笑,根本不在怕。
“我这老娘们就不管你们了,我只要我儿子早点结婚,我抱孙子,其他的我都懒得管。”王美如要气哭了,眼眶红红,气愤地站起来走开。
“你看他那死样,还不知道悔改,这么大个人了,还想混吃等死。”许家梁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样子瞪着他。
许家虽然世代豪门,人丁却不算兴旺,姐姐许泽芳早就嫁了人,全家已移民国外。
就剩这个不听话的败家儿子,没有一天不让人操心。
一不注意就捅个篓子出来,当初他执意要开报社,所有人一致反对都劝不住他。
现在又想干糊涂事,要和森威那个没有前途的破公司合作,亏钱不要紧,他就怕连累了许氏集团的清白声誉。无论儿子说什么,他就是不同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