荷兰人万万没想到会有敌人从背后沙滩攻来,一个个被打的措手不及。而他们手中的火枪在近距离厮杀的时候远没有长刀和竹矛好使,八个荷兰人一瞬间的功夫被放到了六个,剩下两个见势不妙跪倒在地,高高的把火枪举起,他们竟然要投降。
“呀!”陈生大喝一声一竹矛刺进跪在面前荷兰人腹部,另一个跪着投降的荷兰人吓得爬起来就跑,还没跑上两步就觉得后心一痛浑身的力气就消失了,用力扭回头,就见晋玉飞面无表情的把长刀从他后背拔出。
那厢里,茅十八已经带人和爪哇土著战在了一起。
爪哇土著的纪律性远远没有荷兰人那么强,茅十八等人一夜的骚扰搅得他们疲惫不堪,而茅十八等人一次也没有攻到跟前,这让爪哇人觉得这次还是以前一样骚扰而已,谁也不肯起身来迎敌,直到沙滩位置响起枪声,才有人发现不对。不过他们还不知道荷兰人受到了任思齐等人的攻击,只是本能的向石崖处望去,就发现影影绰绰的很多黑影奔了过来。
“砰”的一声,一个爪哇土著开了枪,其他的爪哇土著也纷纷被惊醒,慌乱的抓起火枪来。
爪哇人的射击也暴露了他们的位置,茅十八带着人就向他们攻来。任思齐等人杀光了荷兰人后,也顺着厮杀声向爪哇人攻去。
在两边的夹击之下,爪哇人迅速的溃败了,近二十个爪哇人被杀了个干净,即使有人投降也免不了一死,明人们已经杀红了眼睛。
“终于赢了!”看再没有了敌人站着,所有人都松了一口气,纷纷坐在沙滩上喘息着,完全不顾身下的沙滩刚被鲜血浸的湿透。
“还不到休息的时候,快,去把昨天俘虏的那些人带来。”任思齐匆忙下着命令。
晋玉飞赶忙向石崖跑去,这两天他已经习惯了听从任思齐的命令。
“你们几个,去把刚才被杀死的荷兰人的衣服扒了。”任思齐又向陈生几个吕宋汉人吩咐道。
“秀才,怎么了?”茅十八走到任思齐面前,诧异的问道。左肩的受伤并没有阻止茅十八杀敌的行为,在刚才的厮杀中两个爪哇土著死在了他的刀下。
“去躲荷兰人的船!”任思齐道。
茅十八闻言看向大海,就见两里多地的海面上荷兰船静静的停在那里。
“他们肯定发现了这里打仗,怎么去夺船啊?”茅十八问道。
任思齐:“所以才要换上荷兰人的衣服啊!”
茅十八恍然大悟:“你是说假扮荷兰人上船,好主意。”
等晋玉飞等人押解着俘虏的荷兰大副奥利尔、军士沙比拉来到沙滩时,任思齐已经指挥着大伙换上了荷兰人爪哇人的衣衫。
天色已经微微发亮,看到沙滩上同伙的尸体,奥利尔和沙比拉露出恐惧之色。
“问他们想死还是想活?”任思齐对投降过来的爪哇汉人安东尼吩咐道。
“饶命,我们愿意投降!”听了安东尼翻译过来的话语,奥利尔和沙比拉异口同声的叫道。
他们两个只是普通的人出身,并没有视死如归的觉悟。
把沙滩上的几条小船推进海水里,任思齐带着二十来个人押着奥利尔和沙比拉上了小船。木桨在海水中划动,小船便向二里外的荷兰船“鲨鱼号”而去。
天色渐渐亮了起来,却有淡淡的雾从海面升起,“鲨鱼号”隐隐约约就在前方。
留守在“鲨鱼号”上的荷兰人门罗此刻正睡的正香,这一夜从岛里不时传出的枪声搞的门罗大半夜都没睡着,虽然有些担心岛上的情形,可是“鲨鱼号”上现在就剩下他一个荷兰人和五六个爪哇人,而且四条小船两条在攻打“福春号”时被明人俘虏,另外两条被船长贾里德带着众人去了岛屿,现在门罗即使想去增援没没有小船坐。
没过一阵就有枪声响起,搞的门罗也都疲倦了,最后索性躺在船舱里悍然大睡,反正着急也没用。
清晨,一个爪哇人起来撒尿,站在船艏向海岛望去,枪声已经停了下来,看来荷兰老爷又一次打败了明人。忽然他一下子呆住了,就见从岛屿方向驶来几条小船。
使劲揉揉眼睛,因为雾的存在使他瞅不清,但确定是移动的小船无疑。
一会儿的功夫,小船已经驶近了“鲨鱼号”,他用力爬到船头向下望去,就见小船上坐的都是自己人。
“你们怎么回来了?”这名爪哇人诧异的问道。
“马比得吗?是我们回来了。”安东尼连忙高声答话:“快放下舷梯来,让我们上去。”
“怎么这时候回来了?”这名叫马比得的爪哇人低声嘟囔着,向甲板走去,把舷梯放了下去,不过安东尼旁边的荷兰老爷奥利尔使他没有怀疑。
在任思齐的低声命令下,安东尼拿着一把短刀带头向舷梯爬去,吕宋汉人陈生仅仅跟在他的身后,然后便是投降的爪哇土著汤尼以及曹长江晋玉飞等人。
马比得始终觉得哪里有些不对劲,等安东尼爬上甲板站在他面前时,他终于想了起来。
“安东尼,你,你不是被明人俘虏了吗?”马比得惊叫了起来。
“是的。我被明人俘虏了,而且我投降了他们。”安东尼以非常平淡的口气说着,手中的短刀却比他的话语要快得多,一刀插进马比得的胸膛,用力的搅动着。
“你,你...”马比得的话语堵在喉咙里,双眼瞪着安东尼,鲜血从口鼻中流出。
一把抱着马比得的身体,轻轻的放到甲板上,再往后看去,陈生汤尼曹长江等人已经鱼贯上了甲板。
接下来的战斗非常的顺利,船上剩下的几个爪哇土著被堵在船舱里,而船上唯一的荷兰人门罗则被一脸迷惑的从床上拖起,拖到了甲板之上。
“鲨鱼号”这艘荷兰人的船只,给福春号船员们留下了恐惧的回忆的荷兰船终于落到了任思齐等人的手中,船上所有荷兰人、爪哇人或死或俘无一幸免。